第四篇 取经之路 第四十五章 大善从心

晨暉

第四篇 取经之路

第四十五章 大善从心

书解西游有话开，神魔佛道口中来。

茶桌纸扇惊堂木，社会人生大舞台。

1、高调斋僧

《晏子春秋·杂上十八》：“臣闻大国贪于名，小国贪于实，此诸侯之公患也。”

《史记·商君列传》：“非其位而居之曰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贪名。”

从这两本典籍的记载不难看出，贪名比贪钱更可怕。与贪名相比，贪钱只是小贪。我们再来看两个词：贪名逐利和功名利禄，都是名在前而利在后。当然，对于贪来说，如果能名利双收，那是再好不过了。那如果再被称为大善呢？也许你会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儿，根本就不存在。

其实这样的事情就在我们的身边，而且是时刻在发生着。请问哪个大贪出事前不是头顶光芒四射？甚至众星捧月，万人颂扬？

世上不怕真小人，就怕假君子。善良和诚实，真的心如明镜吗？群众的眼睛真的雪亮吗？都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吗？火眼金睛与上天的慧眼，谁更技高一筹呢？

西游14年的夏天，取经团队来到了灵山脚下，天竺国铜台府。见原著第96回。

那二老正在那里闲讲闲论，说甚么兴衰得失，谁圣谁贤，当时的英雄事业，而今安在，诚可谓大叹息，忽听得道声问讯，随答礼道：“长老有何话说？”三藏道：“贫僧乃远方来拜佛祖的，适到宝方，不知是甚地名，那里有向善的人家，化斋一顿？”老者道：“我敝处是铜台府，府后有一县叫做地灵县。长老若要吃斋，不须募化，过此牌坊，南北街，坐西向东者，有一个虎坐门楼，乃是寇员外家，他门前有个万僧不阻之牌。似你这远方僧，尽着受用。去！去！去！莫打断我们的话头。”

我们看这一段叙话，得出了似乎矛盾的信息。

这二老谈论的是盛衰圣贤和英雄的话题，足见这二老的见识，非比寻常。也道出了这里崇尚儒家圣贤。

听见有人问讯，这二老是答礼。

当听到是和尚化斋时，这二老的回答是：似你这远方僧，尽着受用。指明路径后，却是去！去！去！莫打断我们的话头。是不斋当地僧人，还是当地僧人都不去？二老似乎有恼怒之意，这是对和尚有意见吗？不应该呀。那就只能是对斋僧的去处和翟僧人有意见了。

这斋僧的去处是虎坐门楼的寇员外家，门前有个万僧不阻之牌。从东走到西，这里最稀奇。这立牌坊斋万僧的好像是蝎子粑粑——独（毒）一份儿。这种宣传力度绝不亚于国际轨道空间站上挂条幅，也只有虎坐门楼的寇员外家挂的起。

员外在古代本身就是个官名，全称叫员外郎。比如唐朝大诗人杜甫，后人称之杜工部，就因为他做过工部员外郎。敢建造虎坐门楼，更是高官地位的象征，绝不是光有钱就可以立的。

这寇家的势力绝对不一般呀。只是这寇家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招摇万僧不阻呢？疑惑难解，那就接着看原文。

在门口歇下马匹行李。须臾间，有个苍头出来，提着一把秤，一只篮儿，猛然看见，慌的丢了，倒跑进去报道：“主公！外面有四个异样僧家来也！”那员外拄着拐，正在天井中闲走，口里不住的念佛，一闻报道，就丢了拐，出来迎接，见他四众，也不怕丑恶，只叫：“请进，请进。”

这段话更有意思。

苍头是什么？答案就是古代包着青头的士兵。这寇家原来养兵啊，再看他手中的东西，一把秤，一只篮。他要去干嘛呢？肯定不是卖东西，提着空蓝。因为他们家太富有，更不用卖东西。买东西也不用拿秤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去收东西，收什么呢？想不明白，就先放下。

这寇员外就更怪了，本来在家拄着拐闲走，听说来了4个和尚，就丢了拐出去迎接。

我有点穿越了，这是不是被赵本山卖拐忽悠瘸了呢？不对呀，被忽悠瘸那个好像姓范不姓寇啊。这拐是不是从赵本山那儿买的不知道，但瘸肯定不是被赵本山忽悠的，那就是是自己装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等到取经团队一行进了寇家门院，所看到的一切真是亮瞎了人的眼，那真是富丽堂皇，用原著的话说就是不亚于帝王之家。咱们看一看款待的斋饭就能略知一二。见原著第96回。

金漆桌案，黑漆交椅。前面是五色高果，俱巧匠新装成的时样。第二行五盘小菜，第三行五碟水果，第四行五大盘闲食。般般甜美，件件馨香。素汤米饭，蒸卷馒头，辣辣灶灶腾腾，尽皆可口，真足充肠。七八个僮仆往来奔奉，四五个庖丁不住手。你看那上汤的上汤，添饭的添饭，一往一来，真如流星赶月。

怎么样？列位看官流口水了吗？这样的斋饭您吃过吗？这岂止是丰盛，简直就是奢华。用过斋饭取经团队欲西行时，寇员外又做凄苦状千方百计挽留，唐僧答应停留半月。半月已到，唐僧要走时，寇夫人又来挽留，接着是寇家两个秀才儿子寇栋、寇梁也来挽留。见原著第96回。

三藏道：“令堂老菩萨盛情，已不敢领，怎么又承贤昆玉厚爱？决不敢领。今朝定要起身，万勿见罪，不然，久违钦限，罪不容诛矣。”那老妪与二子见他执一不住，便生起恼来道：“好意留他，他这等固执要去，要去便就去了罢！只管劳叨甚么！”母子遂怞身进去。

实心实意留客是盛情，那强行留客是什么呢？取经团队要走，反倒惹恼了寇家母子。这有些说不过去了吧，这又是为什么呢？让我们再看一下，为取经团队送行的场面。见原著第96回。

众等让叙道路，抬轿的抬轿，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都让长老四众前行。只闻得鼓乐喧天，旗幡蔽日，人烟凑集，车马骈填，都来看寇员外迎送唐僧。这一场富贵，真赛过珠围翠绕，诚不亚锦帐藏春！那一班僧，打一套佛曲；那一班道，吹一道玄音，俱送出府城之外。行至十里长亭，又设着箪食壶浆，擎杯把盏，相饮而别。那员外犹不忍舍，噙着泪道：“老师取经回来，是必到舍再住几日，以了我寇洪之心。”

我严重怀疑，这种化斋是不是会被撑着，猪八戒的肚皮是不是已经撑破了？又是和尚唱曲，又是道士吹音，十里长亭，含泪道别。本来是送和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妻生离死别呢。在这里，吴承恩老先生用的不是送别，而是“这一场富贵”，这是老先生有话要说呀。

不知列位看官有何想法，我是真的想问一句，寇员外，您至于吗？你这种远交是想要近攻吗？

2、牢狱之灾

俗语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毕竟是小概率事件，但在某些时期可就不一定了。

宅家一个月没出屋了，一核酸阳了，半夜三更，白无常扣门了。好在单元楼栋所有邻居们的共同努力，要求复检，已经做好了方舱生活的所有准备，结果出来了，你又阴了。手机从阳转到阴，机主从阴间回到阳世。

这个世界变化快，随时随地被零卖。

取经团队一路走来，猪八戒极少的吃过那么几顿饱饭。离开寇员外家没走多远，因为一句话，被师父骂了个狗血喷头。原著第96回。

八戒挑着担，努着嘴道：“放了现成茶饭不吃，清凉瓦屋不住，却要走甚么路，象抢丧踵魂的！如今天晚，倘下起雨来，却如之何！”

三藏骂道：“泼孽畜，又来报怨了！常言道，长安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待我们有缘拜了佛祖，取得真经，那时回转大唐，奏过主公，将那御厨里饭，凭你吃上几年，胀死你这孽畜，教你做个饱鬼！”

都说佛门不打诳语，这圣僧唐师傅骂起人来可是毫不含糊，一口一个孽畜。这八戒偷偷的看了一眼，吃错药的师傅，挑着担子再不作声。化斋住店是不可能了，但总算找到了一间残墙断壁的破庙栖身。这雨就是曹操，说到就到了，这真是破庙偏逢下大雨，好在没行船，要么也得刮起顶头风。

就在这大雨之夜，寇员外家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原来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正要找个富裕点的人家下手，正好看到寇员外家大张旗鼓的斋僧，这目标立刻就有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何况还有大雨助阵。一群强盗杀进寇员外家大肆劫掠。让我们看看寇员外的表现，见原著第97回。

那员外割舍不得，拚了命，走出门来对众强人哀告道：“列位大王，彀你用的便罢，还留几件衣物与我老汉送终”那众强人那容分说，赶上前，把寇员外撩陰一脚踢翻在地，可怜三魂渺渺归陰府，七魄悠悠别世人！众贼得了手，走出寇家，顺城脚做了软梯，漫城墙一一系出，冒着雨连夜奔西而去。

这寇员外对钱财还是蛮看重的，结果却丢了性命。这伙贼人呢，是带着金银财宝向西逃去。这不免让人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去追唐僧了。让我们看看寇夫人在干什么，接着看原著，第97回。

将四更时，那妈妈想恨唐僧等不受他的斋供，因为花扑扑的送他，惹出这场灾祸，便生妒害之心，欲陷他四众，扶着寇梁道：“儿啊，不须哭了。你老子今日也斋僧，明日也斋僧，岂知今日做圆满，斋着那一伙送命的僧也！”他兄弟道：“母亲，怎么是送命的僧？”妈妈道：“贼势凶勇，杀进房来，我就躲在床下，战兢兢的留心向灯火处看得明白，你说是谁？点火的是唐僧，持刀的是猪八戒，搬金银的是沙和尚，打死你老子的是孙行者。”

唐僧这是，雨夜栖破庙，祸从寇家来。这寇夫人家丢了东西，就应该向官府报案，查找贼寇，她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要诬陷取经团队。一纸诉状，寇家把唐僧一行告上了铜台府正堂。

第2天早晨，贼人和孙悟空他们遭遇了，还要打劫唐僧，这就有点作死了。一番戏耍，这伙强盗都被孙悟空给捆了。见原著第97回。

众贼道：“老爷，我们不是久惯做贼的，都是好人家子弟。只因不才，吃酒赌钱，宿娼顽耍，将父祖家业尽花费了，一向无干，又无钱用。访知铜台府城中寇员外家资财豪富，昨日合伙，当晚乘夜雨昏黑，就去打劫。劫的有些金银服饰，在这路北下山凹里正自分赃，忽见老爷们来。

世人都说，黄赌毒惹上一样便是家破人亡，而这些盗贼是五毒俱全。

如来多次说过，我西牛贺州不嗔不贪，如何如何的好，看来这全是瞎话，实际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五毒俱全。

听说寇员外家被打劫，唐僧立刻起了恻隐之心，要悟空放了这些强盗，只把这些财物带上给寇员外家送回去。原著吴承恩老先生写到这里也不免一番感慨，写了一首诗：

恩将恩报人间少，反把恩慈变作仇。

下水救人终有失，三思行事却无忧。

唐僧这么做三思了吗？当然没有，那就肯定有忧了。果不其然，回返的路上，与铜台府的官兵撞个正着。我们接着看原著。

三藏道：“大人容告：贫僧实不是贼，决不敢假，随身现有通关文牒可照。只因寇员外家斋我等半月，情意深重，我等路遇强盗，夺转打劫寇家的财物，因送还寇家报恩，不期民快人等捉获，以为是贼，实不是贼。望大人详察。”刺史道：“你这厮见官兵捕获，却巧言报恩。

这铜台府刺史大人，见原告所告，人赃俱获，丝毫不差。但你也不想一想，哪有偷了东西往回送的？除非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也难怪，现在这些官不都这样吗？吃喝嫖赌智商高，为民服务智商消。脑残也无所谓，你总得摆个样子审一审吧？这正能量无症状临时工的刺史高官，就这么做吗？社会就这样，主义自己拿吧，反正师徒四人监狱有请了。

列位看官，接下来该谁出场了？对，完全正确，老套路，该孙悟空表演了。

3、装神弄鬼

自古都是徒弟有困难找师傅，西游记可不一样，师傅有困难求徒弟。三人行小的受苦嘛，好像也不对，孙悟空和南极寿星还称兄道弟呢。嗨，不说了，这是什么社会，还较什么真儿，讲什么道理呀？反正孙悟空变做个飞虫儿，出来想法救唐僧了。

飞到寇家门口，旁边豆腐房亮着灯呢。见原著第97回。

那老儿忽的叫声：“妈妈，寇大官且是有子有财，只是没寿。我和他小时同学读书，我还大他五岁。他老子叫做寇铭，当时也不上千亩田地，放些租帐，也讨不起。他到二十岁时，那铭老儿死了，他掌着家当，其实也是他一步好运。娶的妻是那张旺之女，小名叫做穿针儿，却倒旺夫。自进他门，种田又收，放帐又起；买着的有利，做着的赚钱，被他如今挣了有十万家私。他到四十岁上，就回心向善，斋了万僧，不期昨夜被强盗踢死。可怜！今年才六十四岁，正好享用，何期这等向善，不得好报，乃死于非命？可叹！可叹！”

原来这寇家是靠种田放账敛财，是个千亩土地的大户。若是真心向善，少收点租金，手放点高利贷，救济一下苦难的百姓，岂不是更大的善举？又何必喊破嗓子斋僧呢？

在仔细听卖豆腐的话：他到四十岁上，就回心向善。也就是说，四十岁前是明着作恶的，不善的。那四十岁后是不是真向善了呢？卖豆腐的老汉看清楚了吗？

寇员外被强盗踢死，倒是恰好被豆腐房的老人看到了。

揭底最怕老乡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孙悟空知道了这一切，飞到寇员外的棺材上，学着寇员外的声音咳了一下。见原著第97回。

妈妈子硬着胆又问道：“员外，你不曾活，如何说话？”行者道：“我是阎王差鬼使押将来家与你们讲话的。”说道：“那张氏穿针儿枉口诳舌，陷害无辜。”那妈妈子听见叫他小名，慌得跪倒磕头道：“好老儿啊！这等大年纪还叫我的小名儿！我那些枉口诳舌，害甚么无辜？”

孙悟空一听这老太婆还想狡辩。高声喊道，如不向官府说明实情，放出圣僧，就叫你们家鸡犬不留。直到这时寇家母子才赶紧磕头烧纸，求神仙饶恕。

孙悟空又飞到了刺史的府上，见墙上贴着姜刺史伯父的神位，又干咳了一声。我们接着看原著第97回。

行者暗笑道：“此是他大爷的神子！”却就绰着经儿叫道：“坤三贤侄，你做官虽承祖荫，一向清廉，怎的昨日无知，把四个圣僧当贼，不审来因，囚于禁内！那狱神、土地、城隍不安，报与阎君，阎君差鬼使押我来对你说，教你推情察理，快快解放他；不然，就教你去陰司折证也。”刺史听说，心中悚惧道：“大爷请回，小侄升堂，当就释放。”行者道：“既如此，烧纸来，我去见阎君回话。”刺史复添香烧纸拜谢。

都说活人怕死人，傻狗撵飞禽。除了愚昧无知，最重要的就是心中有鬼。寇老太婆，口打诳语，心存不善陷害唐僧。姜刺史为官不正，见钱眼开动用酷刑。他们心中都驻着一只恶鬼，听到孙悟空扮演的厉鬼，他们心虚了，害怕了。

正义的伸张，要靠荒诞的闹剧来实现。这是神鬼的悲哀？还是社会的悲哀？

唐僧一行出了监狱，来到灵堂。孙悟空做事从来要让人心服口服，这一次，孙悟空来到了地府。见原著第97回。

行者道：“铜台府地灵县斋僧的寇洪之鬼，是那个收了？快点查来与我。”十阎王道：“寇洪善士，也不曾有鬼使勾他，他自家到此，遇着地藏王的金衣童子，他引见地藏也。”行者即别了，径至翠云宫，见地藏王菩萨。菩萨与他礼毕，具言前事，菩萨喜道：“寇洪阳寿，止该卦数，命终不染床席，弃世而来。我因他斋僧，是个善士，收他做个掌善缘簿子的案长。既大圣来取，我再延他阳寿一纪，教他跟大圣去。金衣童子遂领出寇洪，寇洪见了行者，声声叫道：“老师！老师！救我一救！”

行者道：“你被强盗踢死。此乃陰司地藏王菩萨之处，我老孙特来取你到阳世间，对明此事，既蒙菩萨放回，又延你阳寿一纪，待十二年之后，你再来也。”

地府本是执掌生死的衙门，既然寇洪的阳寿已到，阎王就该严格执法，黑白无常就该把寇洪的魂魄勾来，就因为寇家有钱，他们都不作为。再看这地藏王，身居菩萨高位，更不分真善还是假善，随便加升官位。当孙悟空叫他还阳时，不问任何缘由，又增加一纪阳寿。

天庭最高公检法司联合执法局，就是这样执法的吗？堂堂天庭宪法，在你地藏王菩萨的股掌之上，难道就只能顶个球吗？哪怕是装神弄鬼，也需要装一下吧？

再看这寇洪老员外，现在你已经是鬼了，就不需要装了吧？可你舍不下你的娇妻美妾，万贯家财，非要求悟空把你带回阳世。这下好了，你又得继续装了。

4、大善从心

读西游记原著的都知道，西游的几大主题，第一是修心。第二是向善，第三是儒释道三家同尊，即崇道尚佛也尊儒。

向善的本意是我心向善。那寇员外一家是不是本心向善呢？答案是非也。准确的说，应该叫欺世盗名。为什么这么说？那就让我们从头捋一捋。

还记得取经团队刚进院遇到的那个苍头吗？这是一个收高利贷的兵丁，可见，收这个钱经常需要动武力。做豆腐的老汉说，寇员外四十岁后开始向善了，明显是被寇家骗了，因为寇家现在还在武力收高利贷。

寇员外拄拐装瘸是为了博得社会的同情，也是装给包括自己家人在内的所有人看的。寇员外的老婆和两个秀才儿子不但不善，更是作恶，没什么来由就诬告取经团队，这更充分证明了，高调斋僧是做给世人看的，是伪善，是作恶。

回过头来再看那两个街头谈话的智慧长者，对待这个大善人寇员外非常反感，哦，不对，借用宋丹丹小品台词儿的话说，那是相当反感。

那地灵县，虽然地处灵山，不仅地不灵，人更不杰，反倒是作恶多端。

寇员外一家的伪善只好骗过做豆腐的老汉，却骗不过那些智慧的长者。

世间事，世间人，不要认为自己最聪明。插上一朵金花的欺骗，本质上它还是欺骗。不让真实善良的百姓说话，并不能使自己的欺骗变成真理。

网上有个段子是这样说的：他们知道自己在欺骗，我们知道他们在欺骗，他们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欺骗，可是他们仍然在欺骗。

盗名比逐利更可恶，只是为了欺骗，获得更大的利益。寇员外一家的盗名逐利不仅是做给社会看，也是在做给官府看，更是在做给疯狂崛起的佛家势力看。因为西牛贺洲灵山脚下最大的势力就是如来，所以他才在国际轨道空间站上挂条幅，写上万僧不阻，如来这个最高教校在职研究生的高才，看到这几个字总该认识吧？

这寇员外，不愧官场的老手，自己是左右逢源。送别唐僧一行，不仅请了佛家唱曲，也请了道家奏乐。两个儿子寇梁、寇栋还都捐了秀才，挤进了儒家官场。虽是三家归一，却也看出了在灵山脚下，并不是佛家的天下。街头的智慧长者，在谈论儒家的圣贤英雄，他们并不尚佛。可见如来的影响力，尽管在西牛贺州的灵山脚下，也是极其有限的。这也正是如来着急传经，扩大自己影响力的直接原因吧。眼皮底下的人知根知底，骗不了，那就远方吧，毕竟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啊，南赡部洲，距离十万八千里，咱们就骗唐王吧。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这一切，有没有逃过玉帝的法眼呢？当然逃不过，因为取经团队里就有玉帝的亲信嘛！

列位看官，还记得凤仙郡吗？只要一念礼佛，诚心向善，只是真心承诺向善，米山面山和铁链就全部消失了，凤仙郡，就立刻风调雨顺了。

在铜台府，寇员外一家伪善又欺世盗名，所以寇员外被歹徒一脚踢死了，这也正是上天的惩罚，玉帝要想救他，不让他死，还不跟玩儿似的。

惩罚了寇员外，却打疼了如来的脸。佛家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不问真伪，不辨善恶，只要他每天嘴上喊我千万遍好好好，万万岁，哪怕他就是死了，到地府也给他升个官，这是一出荒诞的闹剧。

唐僧的嘴上无德，赢得了自己的牢狱之灾。从寇员外一家，到官府，再到地府，个个心怀鬼胎。孙悟空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装神弄鬼，让他们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对于寇员外，看似孙悟空解救了他，回到阳世，寇员外又得继续装下去，每天生活在虚伪和焦虑中，难道不是一种惩罚吗？

天道有轮回，上天饶过谁呀？

传经、取经始于刘洪，终于寇洪。这里，又是作者典型的动态平衡的写法，吴承恩老先生，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巧构思的。洪者，大水也，老子道德经说，上善若水。老先生期望人世间，祈祷人世间都是善始善终啊。

刘洪本是水贼，打死了状元，却做了18年的高官。陈光蕊是真善，中了状元，接上老娘赴任却被打死了。寇洪，寇者，入侵之盗也，欺世盗名的伪善伪君子，本来该死，却又活了，还增加了12年的阳寿。

吴承恩老先生的心很纠结，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他那个西游的社会，就是这样的呀，自己，总不能欺心吧？

公平吗？公正吗？天知晓。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四篇 取经之路

第46章 人事风波

惊堂落木合西游，成败存亡万古愁。

善恶是非终有报，轮回六道看因由。

作家简介：晨晖，本名张曙光，内蒙古赤峰市人，公路桥梁工程一级建造师。

现代作家协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呼和浩特作协会员，河北采风学会会员，《渤海风》、《华夏精短文学》、《现代作家文学》签约作家。

诗书通彼岸 笔墨筑心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