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孩

明轻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水孩</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p><p class="ql-block"> 水孩姓秦,出生在一个有近千人的村子人。水孩家在土改时被定为地主成分,家道破落,水孩这个昔日的富家公子成了一个落魄的普通人。由于水孩从小得过小儿麻痹,落了个瘸腿,走路一跛一颠的,因此,水孩有一个绰号叫“老瘸”,大家都叫他瘸水孩。水孩身高不满五尺,加上又瘸,所以显得很低。</p><p class="ql-block"> 水孩虽然瘸,身体残疾,但他心灵却不残,是个很精明的人。别看他长得有一副猥琐像,却勤奋好学,练得一身武艺,在本村的武故事团队里,也是一个高手。一根丈余长的棍子舞的虎虎生风,风生水起。</p><p class="ql-block"> 水孩最拿手的是舞流星和流星碗,白天时,手里拿的是一条铁链,头上有几个类似匕首枪尖的铁器,舞起来上下翻飞,忽远忽近。稍不注意,一条铁链上的铁器就会出现在旁人的脸前,甚至离自己的鼻尖只有一寸左右,会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就出一身冷汗。加上他走路一颠一颠的,如似打醉拳似的,更让人防不胜防。水孩的流星碗玩的更是出神入化。流星碗用一条长绳,两端各系一个水碗,碗里注满清水,在锣鼓声中,表演者分别要完成流星赶月、二郎担山、扑蝴蝶等多种动作。表演到高潮时,表演者将两只水碗一次次抛向空中,又要稳稳当当接在手上,水不外溅,稍有不慎,水碗就会被打破。最神奇的是在晚上,水孩手里拿着铁链,两头挂着几个铁笼子,里面燃着熊熊柴火。他走在舞龙队伍的前头,时而如孙悟空的金箍棒,硬如铁棍,或脱手而出,飞上头顶数米之高,时而如长蛇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盘旋几圈又蜿蜒屈曲从脖子上翻飞而去,时而如苍龙附体,在自己肘部缠绕几圈,忽如长蛇吐信,好似离箭脱兔,或近身几寸,或远及数米,吓得两旁围在一起看舞龙的人群纷纷退后,给舞龙的队伍让出一个很大的空场,使舞龙的队伍能使出浑身解数,将一条龙舞得活灵活现,博得了每次比赛第一的好名次,水孩的流星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水孩这一手绝活叫做打场。</p><p class="ql-block"> 水孩原来的家是一个大门在东南方朝东开的四合套院子里,土改时家产没收,他分配到一个低矮的三间南房,加上楼上还没有原来祖房的一层高,里外都是土坯垒成,破旧狭小的木格窗上,糊着有些发黑的不知过了多少年的报纸。当少爷时的豪华家具一件也没有,正堂中是一个陈旧的老圪洞,里面放着粮食和杂物,面上正中放着一面印着红色忠字的穿衣镜,镜子背面的水银斑驳残留,十不存三。</p><p class="ql-block"> 水孩有一个儿子和一个闺女,闺女出嫁了,家境还算过得去。孩子二十大了,也没个媳妇,身体也不好,不知是好吃懒做,还是有什么毛病,每天躺在炕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