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清袁河水,巍巍玉女峰,山环水绕的学校,是我们可爱的芦中……”每当这首优美的歌曲响起,总会勾起我们芦中学子的回忆,那一处处难忘的校园风景,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似乎又从心底浮现出来,那母校的召唤,那么的遥远,又那么的亲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芦溪中学,除了一幢四层的教学楼、一幢两层的办公楼和一幢四层的学生宿舍,还有一个礼堂兼风雨操场,其余建筑,像图书馆,老礼堂,两排破旧的砖瓦老教室,家属区的教工宿舍,大都是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学校南北校门敞开,南向大门直对国道,没有门卫室,铁门从未关合;北向穿过操场直上芦中桥,过桥即到河对面东桥街的家属区和宿舍楼。操场四周围墙不全,可自由进出;操场东边围墙缺口外小径穿过稻田,直通田心阁;操场西边芦中河边围墙有门可进出,更有河对岸人家架起水泥板做桥,方便挑饭菜进校园买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八六级高一新生共8个班,比原来扩增了两个班,教室不够,于是七、八班安排在教学楼下那一排五十年代的旧平房教室里;宿舍也不够,于是整个高一住宿男生全部住在另一排旧教室中,两班男生住一个寝室。这些旧教室,门拴都没有,窗户无玻璃,夏天就一个窗洞,冬天钉上塑料膜挡风雨,头顶是竹蔑搭子作天花板遮挡灰尘;晚上点着昏黄白炽灯光,自习课结束关灯,勤奋的同学又点着自制的小煤油灯继续学习;唯一让人高兴的就是一下课我们两个班可以最早冲向食堂打饭。学校食堂打饭常是“僧多粥少”,排在后面的买不到馒头,打不到饭菜,家里条件好点的同学便到附近村民挑来的担子前买饭打菜,条件不好的同学就只有忍饥挨饿,等着课间跑到食堂去看看;食堂后用锅炉供应热水,可洗澡堂太小,热水不足,于是我们每天洗冷水脸,洗冷水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开始了艰苦而又充实的求学历程。也许是那个年代的我们大都经历过吃苦的日子,也许是青春年少的我们充满着理想和热情,带着憧憬,带着梦想,很块适应了芦中的环境,适应了高中校园的生活节奏;每日晨跑,读书,上课;放学后,操场上篮球、足球、排球都是我们喜爱的运动;晚自习后,回到宿舍里,紧密相挨的木架双层床上按乡镇或厂矿自然分出派别,开始指点江山,唇枪舌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在母校芦中,我们有幸遇到了一位位难忘的恩师,结识了许多一辈子交往的同窗好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至今我每次带学生学习《荷塘月色》时,总会想起李翠莲老师给我们上的第一节语文课——我们高中语文第一篇课文就是朱自清先生的两篇散文《绿》《荷塘月色》。李老师短小身材,声音却响而尖脆,讲课抑扬顿挫,非常投入,常是嘴角泛起白沫,写满一黑板的板书,粉笔灰沾满双手。印象最深的是,每学完一篇经典文章,李老师总是让我们仿写一篇作文,而我凭着一向对语文的喜爱,用心写作,常常被李老师表扬,作文在全班朗读;有一次学完一篇文学赏评散文后,我仿写了一篇赏析《济南的冬天》的散文,洋洋洒洒近两千字,受到老师的肯定;现在回想起来,李老师这样引导和鼓励,对我阅读写作能力的提高,起了莫大的作用。“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后来的我也身为语文老师,站在芦中的讲台上,总是不忘恩师的教诲,也效而施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高二时我选读文科,于是离开了七班,来到了五班,语文换成了陈光耀老师。陈老师正值壮年,时任语文教研组组长,他头发三七分,梳得整齐,浓眉胆鼻,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声音宏亮,书写潇洒大气,他的语文课金刀铁马,自是另一番风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在老师引导下,我成为了那栋破旧的木板楼上图书馆阅览室的常客,在楼下钉子厂叮当鸣响的机器声中,如饥似渴地阅读着文学报刊,每星期都到外借室借书,小小借书证上记下了近百本书名,也记载了我在芦中读书成长的足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选读文科,很大原因是自己物理化学学得不好,其实高一我遇到的物理和化学老师非常优秀,只是自己不够努力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化学老师喻乾南,是六十年代老牌名校大学生,化学学科的权威。每当喻老师腆着大肚子慢悠悠地走进教室,拉长着声音给我们上课时,我们大家总是又期待又紧张。他的课,总是那么幽默风风趣,一不小心就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他的课,又是让大家那么害怕,每次他出卷的考试,40分就算不错的成绩,60分就让人艳羡。当时发下的考试成绩单带回家给家长签字,父亲看了上面的分数后,只是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要发狠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物理老师是江西师大毕业的高材生张萍老师,他年青的身体结实偏胖,下身总是穿着一条牛仔裤——这在那时是非常时麾的着装了;张老师讲课声音虽然有点粗,可讲授细致耐心,总记得得他在讲解力的分解时在黑板上工整画图,边画边讲的模样。张老师后来调到县教育局,再调入党校担任领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政治老师徐光荣头发梳紧,白衬衣青西裤,干净整洁,讲课迅速利落,严谨而丰富。当时国家正处改革开放时期,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我们高一就开设学习《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徐老师紧密联系社会现实,给我们讲了很多鲜活的例子,并且鼓励我们假期深入厂矿企业进行调查,撰写小论文。可惜当时我浮浅幼稚,未能领会学习好老师传授的精髓,失去了提升自己的机会。而徐老师一直保持了严谨的治学态度,深入研究教育教学,取得诸多成果,后来担任芦中教研处主任,成为芦中第一位特级教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班主任数学老师欧阳敏,体育老师王朝贵,英语老师曾桂香……他们上课的情形宛在昨日,老师们的教育之恩永铭于学生心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懂事的我们那时常去模仿李老师尖脆的语调,模仿喻老师慢悠的神态和诸多的玩笑语,给他取绰号叫“芋脑”;还总结老师们的口头禅,上政治课时计算徐老师说了多少个“对不对”……时光飞逝,当年我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如今都已年过半百,而各位老师也都已退休。高一(7)班的那些同学,除了读文科转到五班,或其他原因离开学校的,三年同窗,一直没有分开。鬼灵精怪的乒乓高手尹奇,多才多艺的敖德齐,长跑健将班长林洪文,小巧美丽班花曹淑媛,围棋美少女叶芳,歌星刘建明……还有黄滔,吴双斌,刘文勇,刘佳文,邓洪……还有绵羊,书记,丁矮,超古等等一众个性少年,在分别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时,面对着那一张张似乎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名字闪过脑悔,脱口而出,那么亲切,那么自然。七班同学,后来有的成为企业家,有的是一方官员,有的做了教师,有的是工程师,有的是普通工人,有的在家务农……可大家聚在一起共叙在母校芦中的求学情景,没有私毫隔亥,那么同窗情谊珍藏于心,溢于言表,开心真挚,美好融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一起跑步,一起打球,一起拔河,一起半夜抓贼,一起去学校农场插秧劳动……一个个难忘的情景深深烙在了记忆深处,也曾讲给自己的学生听,和他们分享自己读书生活的故事。那时我以腕力出名,课间时掰手腕大赛,与敖德齐等大力士一较高低,常是赢多输少。记得有一日天还未亮,寝室里不知是谁起床打水刷牙洗脸,大家睡眼惺忪的都跟着起来,到唯一一个水龙头前接自来水洗刷,然后到操场上或国道上开始了跑步锻炼,结果跑完步回来才发现还是清晨三点多,于是又在埋怨声中上床睡觉。还有一日半夜有同学被手电光刺醒,连喊抓贼,寝室的同学全部轱辘一下爬起,顾不上穿衣直接就追出去,最后长跑冠军班长林浩文沿国道追着,追过了沙湾,快到古城,回望仅剩自己一人,只好转身返回……在那艰苦的岁月,我们男生坚持体育运动,终年在自来水龙头下或芦中河里洗冷水脸,有的终年在袁河洗冷水澡,锻炼着身体,磨砺着意志,也是另一种学习和收获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三十六年过去了,如今的芦中校园宽敞而美丽,绿树成荫,风光如画,设施先进,三大校区,5幢现代教学楼,一幢现代图书馆,一幢科技大楼,一幢办公楼,三个大食堂,十幢宿舍大楼,一百五十多个教室,每个教室都配备了最先进的教学多媒体一体机,安装了空调机、风扇、护眼灯,全校园智能监控布置每一楼每一教室每一场所。学校现在拥有四百多位教职员工,近七千名学生;每年为国家培养输送大批优秀人才,2022年高考成绩创历史新高,一本上线600多人,本科上线1000多人,5位同学被录取为空军海军飞行员学员,又一次为高校输送了高质量优秀人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难忘当年在母校芦中的求学生活,难忘恩师的教诲,同学的友情;如今母校的发展,让每一位芦中校友和学子引以为豪;在2023年母校建校八十周年来临之际,愿母校自强不息的精神代代传承,发扬光大,再创教育新辉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2年12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