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怪梦株

黑山老幺

一  局长高升了。 他那个位置空了出来。 上级领导来找老幺谈话，问老幺有没有意向。 老幺心想，当局长那么老火，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德能勤绩廉，还要身先士卒，带病坚持工作，连节假日都不休息。这些我都做不到或做得不够好。而且，如果不幸当了局长，就没有精力看书、写小说、耍朋友、带娃娃、游山玩水了，人生将失去很多乐趣。 想想都怕，于是老幺拱手拒绝。 上级领导严厉批评老幺不愿勇挑重担，无奉献精神，然后官宣：“老幺，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不当会把我怎么样？会拉去枪毙吗？”老幺最不喜别人强迫自己做什么事。 “没错。”领导一脸严肃。 “那你们枪毙我吧。”老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领导一个响指，说时迟那时快，倏地从门边冒出一个提着三八大盖的行刑队员。 “我日，你们居然来真的嗦？我...”老幺还没把话说完，脑壳“砰”地就开了花。 当老幺从梦中惊醒时，身子都还在床上不停地筛糠，把老婆都筛醒了。 老婆问老幺在筛啥子？ 老幺说冷。 老婆说冷就睡过来点晒。 二 老幺因叛徒出卖而被捕。 在阴深的刑讯室，特务头子先礼后兵：“老幺，只要你供出你的上线是谁？我们立马就放了你。” “呵呵”，老幺轻蔑一笑，心想，老子的上线是陈粮，化名老梁，一个好哥哥，我那闷得告诉你嘛？“我呸！”老幺朝特务头子脸上啐了一口痰。 头子一个响指，几个打手上来把老幺吊起来鞭笞。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 但我深深地知道 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 老幺豪迈地朗诵着革命先烈的诗歌，激励自己打死也不能说。老幺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但还是晕了过去--打这么凶按道理应该晕过去，可即便晕了过去老幺心里都还是很明白。 打手就用冷水将老幺浇醒。 老幺缓缓睁开眼，见审讯台上堆满了金银财宝，光金条至少就有二十根。 特务头子满脸堆笑，托起老幺下巴：“老幺，只要你供出你的上线是谁？这些都是你的。”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审讯台。 “呵呵”，老幺轻蔑一笑，心想，老子有吃有穿有住，旱涝保收有固定工资，还有五险一金，要那么多钱财干什么呢？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幺甚至想过，如果哪天踩狗屎买彩票中了十个亿就捐九个亿出去。“我呸。”老幺朝特务头子脸上啐可一口痰。 头子阴险地笑了笑，一个响指，打手就用烧红的烙铁熨烫老幺裸露的胸膛。“嗞...”整个刑讯室弥漫着一股铁板烧烤味。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老幺豪迈地朗诵着革命先烈的诗歌，激励自己打死也不能说。老幺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但还是晕了过去--这么整按道理应该晕过去，可即便晕了过去老幺心里都还是很明白。 打手又用冷水将老幺浇醒。 老幺缓缓睁开眼，特务头子满脸堆笑，托起老幺下巴：“老幺，刚接上峰指令，只要你供出你的上线是谁？立马就任命你当保密局局长（又是当局长）。这是委任状。”特务头子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有老头子签名的硬壳纸在我眼前晃了晃。 “呵呵”，老幺轻蔑一笑，心想，老子连公安局局长都不想当，还有卵兴趣当你这个劳什子保密局局长。 “哈哈”，特务头子似乎看出了老幺心思，打了一个哈哈，“老幺，上峰给你任命的这个保密局局长可不是你们乐城县县委办那个保密局局长，而是中统保密局局长，官至正部级，直接对老头子负责受老头子领导。” 如果当了保密局局长，就没有精力看书、写小说、耍朋友、带娃娃、游山玩水了，人生还有啥子乐趣？再说，通过当叛徒等不正当途径走上领导岗位老幺过不了道德层面这一关。“我呸。”老幺朝特务头子脸上啐了一口老痰。 头子一个响指，冷冷地说：“拉出去毙了！”倏地从门边冒出两个手持钢枪的行刑队员。 刑场就在院内，“砰”的一声，当子弹穿过老幺胸膛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他奶奶的竟然连美人计都没使。 三 感觉精神出现了点问题，睡眠不好，还老做噩梦。 或许还有同志或多或少精神上都出现了点倾向性问题，因而局里面专门聘请了一位精神分析师在某天来坐诊。 分析室设在八楼楼梯口正对着的那间小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之前是督察大队老帅哥杨志和蒋先强在坐，他们搬到四楼去了之后就空出来了。 老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因而从早上一上班就在九楼楼梯口不动声色地观察八楼分析室的情况，直到下午四时许，感觉稳当了，才鬼鬼祟祟摸进去。 “你好，请坐。”分析师见老幺推门进来热情地招呼道。 “老师好。”老幺还是有点慌乱。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分析师问道，手里握着笔。 “嗯...”老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名字，似乎还要记录。“我叫陈果。”老幺说。 “你们单位有几个叫陈果的哦？”分析师疑惑地看着老幺。 “怎么？”老幺亦疑惑地看着她。 “截止目前，不包括你，今天就有三个叫陈果的来我这里做精神分析了。”分析师道。 “是么？”老幺惊讶万分，“主要是我们单位比较大，有一千多号人，同名同姓的也比较多，你看我们单位叫陈波的都有四个，叫李强的也有三个，叫陈果的也多，主要是这个名字太大众化。”老幺解释道。 “是说？”分析师若有所思地说。 “哦，对了，老师，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其实不叫陈果，主要是我来你这之前刚碰到我局其中一个叫陈果的并跟他说了几句话，于是脑壳里就老想着陈果这个名字，等你一问我叫什么名字时，我就随口把陈果这个名字说了出来，你看我这脑壳，也不晓得是个什么精神状态？到第几期了？所以才要到你这来做个分析。嘿嘿。”老幺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叫朱元军。” “是说？那你们单位有几个叫朱元军的呢？”分析师问。 “怎么？”老幺又惊呀了，“已经有叫朱元军的人来做精神分析了么？” “那倒没有，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你一个叫朱元军的来做分析。” “哦”，老幺松了口气，“那我就叫朱元军。” “你叫朱元军嘛？”分析师确认道。 “对，我叫朱元军”，老幺语气坚定，突然，又想起个事来，“老师，请问有没有叫姚勇刚的人来做精神分析？” “姚勇刚？” “嗯。” “我看一下哈。”分析师边说边查看前面的记录，“有！今上午就有一个叫姚勇刚的来做精神分析。” 我日，哪个狗日的冒用老子的大名？我很生气，但又不好发作，更不好点破，于是道：“老师，其实我们单位没得叫姚勇刚的人。”说完，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因而又补充道：“姚勇刚上个月已经调到省上当领导去了。” “哦，是说？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我今天之所以要问你们每一个来做精神分析的人名字，主要是我在做一个测验，一是看你们敢不敢正视自己，敢不敢大声把自己名字说出来，二是看你们对我能不能信任，能不能做到坦诚和敞开心扉，只有敢于正视自己，并对我持信任态度，做到坦诚和敞开心扉，我们做的精神分析也才有效果...” “就是。”老幺点头称是。 “朱元军，其实你一进门我们就在做精神分析了，但这是精神分析的第一阶段，下面我们进入精神分析的第二阶段，也是主要阶段。” “好。” ...（因为涉及个人隐私，进入第二阶段后的精神分析在此不录） 虽然，我是冒用的朱元军的名字，分析师也是朱元军长朱元军短地称呼我，但我在陈诉自己病情时却切实做到了坦诚和敞开心扉，而分析师也认认真真地分析了一个多小时，把我现在精神上的毛病和产生这个毛病特别是为何睡眠不好以及为何老做噩梦的前因后果分析得清清楚楚头头是道。 这个精神分析做得很成功，也很有效果。从分析室出来，我感觉精神爽朗了许多，对生活也重新燃烧起了激情和信心，晚上的睡眠也得到了改善，自然也不再做恶梦什么的了。 四 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走进自己办公室，见李超凡在拖地，杨新菊在抹桌子，王彦喜在擦窗户。 “你们这是干嘛？”老幺问道。 “没啥子，帮你规拾一下办公室，同事之间本来就应该互助互爱嘛。”李超凡说。 “别别别，我还以为上级领导要来突击检查内务了呢”，老幺连忙抢下杨新菊手中的抹布，又夺过李超凡手中的拖把，“我办公室如果比较脏乱，你们可以提醒我，我自己动手就是了，你们这样我不习惯！王彦喜你跟我下来。” 王彦喜从窗户上跳下来，将我推出门外，然后将门从里面反锁了，不顾我在外面大喊大叫，直到他们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才开门。 我坐在整洁的办公室，感受到了同事们的温暖。 这时，李超凡又泡了一杯茶端了进来，“老幺大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跟你泡杯茶而已，我不得要你给我介绍女朋友哈。” “那你跟我泡茶干嘛？”我问。 “老幺，其实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给你泡杯茶我愿意。”李超凡说。 此时，吴姐（吴丽）又进来了，“老幺，这个月是你的指挥长，我帮你当了算了，你就不用去坐台了，晚上也不用在局里面值守了哈。” 我总觉得他们一个二个今天怪眉日眼的。 我打电话问周静：“今天没有文件要处理吗？” “老幺，我拿给吴姐和唐主任他们处理了”周静说。 “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哈。” “好。” 周静来到办公室，我就问她：“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把办公室打扫了，活路也不让我做？” “嘿嘿，你不要管那么多嘛，说明你人缘好晒。” 我没觉得我人缘有多好，平时他们出去聚个餐都偷偷摸摸背着我，还说我老幺的长长短短，“我人缘好不好，我心里有数。”我说。 “以后大家都要对你好的，你放心嘛。” “你们以后为啥子要对我好？你们对我好得也太突然了，让我措手不及，而且...”我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是政治处李军打来的，周静趁机溜了出去。 “喂，李主任有何贵干？”我问道。 “老幺，到我办公室来一哈。”李军说。 “啥子事？” “也没得好大个事，你来就晓得了。” “没得好大个事那我就等一会才来哈，我这时正在日理万机，手上有个很重要的工作要处理。”我挂了电话。 通常有同事打电话给我，甚至领导打电话来，即便我在办公室闲得什么也没做，也会说自己正在忙，抽不开身。一则，体现自己在单位上并非闲人。二则，体现自己岗位很重要。三则，也是想装下逼--若你一喊我到你办公室来或叫我做个什么事，我就立马屁颠屁颠的感觉自己很没份。 我刚挂了电话，陈燕萍又打起电话来了，“老幺，到我办公室来一哈。” 陈燕萍与李军同一个办公室。 “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我正忙着呢。”我说。 “算好事吧。”陈燕萍说。 “啥子好事？” “你来了不就晓得了？” 李军和陈燕萍都急煞煞地打电话来叫我到他们办公室去，虽然明没说啥子事，但仍然感觉到了非同小可，而陈燕萍还提醒说是好事。 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会是啥子好事呢？结合今天办公室那些同志的异常表现--可能他们已经提前听到点什么风声了，所以才迫不及待来讨好献媚。难不成我要高升了？可我局现在就只有局长那个位置暂时是空起的。难不成？...但仔细一想，觉得不太可能，自己明显不够格，也没那个能力水平。当然，不是我老幺得不到葡萄吃说葡萄酸，即便喊我当，我也要斟酌一下。在老幺看来，如果不幸当了局长，就没有精力看书、写小说、耍朋友、带娃娃、游山玩水了，人生将失去很多乐趣。当然，刚才也已经说了，我也根本当不了；那还会是啥子好事呢？难不成是要给我立功受奖？虽然老幺不够优秀先进，更没为单位作出重大突出贡献，平时上班就在摸鱼，还拈轻怕重缺乏责任担当...但年终岁末了，立功受奖的先进名额多，而我与李军和陈燕萍私下关系又好，所以他们匀一个巴名额出来给我老幺也不是不可能，但即便如此，办公室那些同事也用不着如此讨好献媚我呀？ 我左想右想，脑壳想痛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放下身段，三步并着两步，鸡飞狗跳地去了李军他们办公室。 他俩热情地招呼我坐。 李军说：“老幺，今天把你叫到我们办公室来，也不为别的什么事，主要是受组织委托跟你交流一下谈谈心。”他这么说，我心一下就忐忑了。 “有个锤子的心好谈哦。”我故着轻松随意地说。 “是这样子的，上周星期五，你不是去做了个精神分析吗？根据分析师的反馈，以及我们平时对你的观察和了解，发现你精神出了点问题。”陈燕萍说。 我本来想矢口否认自己去做过精神分析，说是有人冒用了我的名字，但紧接着李军和陈艳萍提到我一些精神上的问题跟我实际情况以及与那天的讲述差不离，而且我还怀疑，他们星期五那天可能录了音或录了像，或派起人躲在分析室的屏风后面偷听。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冒充我去做分析的那个人跟我的病情一模一样，但这些都不容我抵赖和狡辩，所以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天，李军和陈燕萍两人一唱一和跟我交心谈心了两个多小时。在交谈过程中，我也反应了过来，组织肯定已经给我的部门领导和同事事先通了气--说我精神已经出了问题，叫大家留意我关心关爱我，难怪今天同事一反常态。 当然，他们的本意可能是想通过与我交流谈心等等一系列举动，以体现组织对我的关心关爱，也是为了让我病情有所好转或缓解，从而表明我局队伍风险评估分析研判化解工作做得扎实到位卓有成效，我甚至都相信他们连简报和调研成果报告都写好了。 可实际上，他们这个搞起，反而让我精神压力倍增，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最搞的是，谈完心，我回到办公室，见有两个工人正在给我办公室安装防护栏。我在政治处干过，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出于对我安全上的考虑--以防我想不开。 接下来的日子，我总觉的局里面的同事都知道我精神出了问题，每人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我病情加重，睡眠又不好了，而且又开始做噩梦了。 五 蓝天白云，风清气爽。 刚到单位大门口，突然蹿出几个白大褂，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老幺按翻在地。 “你们做啥子？”老幺惊慌失措地喊道。 “送你去看病。”其中一个白大褂说。 “我有什么病？”老幺问。 “精神病。”此时，老幺才看清说话的白大褂就是那天那个精神分析师。 “我没有精神病！我正常得很！”老幺申辩道。 “有精神病的人都不承认自己有病，都认为自己很正常。”白大褂说。 “那我有病，你们放开我嘛。”我说。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有病那就去医治。”白大褂哪门说都有理。 我寡不敌众，被他们塞进120，拉到了石佛精神病医院。 我愤怒、屈辱、挣扎、大喊大叫...他们就把我捆绑在电椅上，先后用220伏、360伏、500伏、1000伏电压电击我。我的每一根毛发都直了起来，但仍狂躁不已。主治医师（就是那天那个精神分析师）说，干脆跟他来一针。俄见穿着白大褂的邹牧町拿着根三号电池粗的注射器出现在我面前--小时候见兽医给老母猪人工配种用的就是这么粗的针筒，他阴笑着说：“我要打勾子，我要让老幺体会一下啥子叫勾子痛！”我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我倒不是怕勾子痛，我是怕这一针下去后，会变成白痴或失去记忆，那我就不能再看书、写小说、耍朋友、带娃娃、游山玩水了，人生将失去意义。 “你们毙了我吧。”我悲愤地说。 “想死没那么容易，不把你的上线供出来，我们会慢慢折磨你，给我扎！”特务头子说，不知什么时候主治医师摇身一变就成了特务头子，而后他们就在一边抽烟去了。 “老幺，坚持住，组织正在想办法营救你。”邹牧町附在我耳边悄声说：“别怕，我跟你注射的是新冠疫苗。” 原来邹牧町是自己人，他潜伏得真深。 抽完烟，特务头子过来说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再不供出我的上线是谁，他就叫邹牧町给我注射一支“痒痒剂”，这种毒剂一般的人都承受不了，比毒刑拷打还难受。 老幺眼巴巴地看着邹牧町。 邹牧町微微一笑，像变戏法一样从我咯吱窝摸出一根温度计，放在电灯光下一照，“39.5，阳了。” “啥子啊？”特务头子问道。 “老幺感染了奥密克戎。”邹木町说，“马上就要呜呼哀哉洗白球，该毒株传染性特别强，死亡率……” “我操！”特务头子连忙捂着嘴，手一挥，带上手下忙天荒地撤离了。 刑讯室里就只剩下我与邹牧町。 我感谢他的出手相救，并等着他给我松绑。 邹牧町却说，“老幺，救不救都是那么回事，你真的感染奥密克戎了。唉。为了阻隔传染源，我还是把你毙了吧。”说着，掏出三八大盖顶在我脑壳上就是一枪。 我从噩梦中惊醒时，发现衣服裤子都被汗水打湿了。 老婆说：“老幺，你说了一晚上梦话，把我都吵醒了。” “我说啥子梦话了。” “你在梦中喊你要当局长！老幺，我看你是想当官想疯了，你也不屙泡尿照一下？而且当局长有啥子好嘛？...（此处删去23个字）”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做的那个梦里面，他们强迫我当局长，不当就要枪毙我。”说着，我鼻子一酸委屈地哭了起来，“我遭枪毙了，就再也见不到你和娃娃了。” 老婆拉着我的手安慰道：“没事了，老幺，那仅仅是个梦都嘛，不怕哈，哎呀，你怎么这么烫？你在发烧都嘛。” “我就是在发烧，脑壳闷得很，喉咙火烧火燎的，两个奶奶也有点扯起扯起地痛。” “你是不是感染了奥密克戎怪梦株？专家说这种毒株潜伏期很长，多的有潜伏三五两年的，感染了会发烧、头闷，心悸、做噩梦等等，也就是你说的这些症状，甚至会精神失常，你明天还是要去检查一下。” “嗯。” …… 果不及然，我感染了怪梦株，现正在隔离治疗，目前还没有特效药，而且我是JINNEI首例，所以我一天都在提心吊胆他们会不会为了阻断传染源而将我拉去毙了。

第八十三章 怪梦株

黑山老幺

第八十三章怪梦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