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老天桥一杂艺天桥另梅花大鼓

彭世广

上回说了辛亥年以来的八大怪，今天再说说，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代八大怪。为什么说说这一代呢，因为里面的云里飞，大金牙，焦德海都是他们所在领域的泰山级人物，值得我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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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少叙，书接正文，我们就说说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代八大怪，其中有云里飞，大金牙，焦德海，大兵黄，沈三，蹭油的，拐子顶砖，赛活驴。

云里飞，原来的艺名是壁里蹦。原来的艺名是当年和他爹老云里飞撂地的时候，老云里飞给起的。过来，因为他爹叫老云里飞，他便被叫云里飞了。云里飞主要以唱滑稽二簧为主，有时候也说相声。怹在天桥有自己的地，唱二簧也非常简单，纱帽都是纸盒涂上墨做的，胡子挝好的铁丝，挂上长头发。秫秸杆缠上彩纸就是马鞭。他的手下还有五六个人，别说，这些人都是全才，生旦净末丑全能来。当然，唱的也是荒腔走板。不过，就是如此，才加强了滑稽的效果。怹有个儿子白全福，是郭德纲曾经的师爷。

大金牙，大金牙是拉洋片的，不过怹的拉洋片是以唱闻名。怹的唱，伴奏很简单，就是一个小锣，一个小鼓，一个镲。他把这几样都放在一个木头架子上，像过去的脸盆架一样。用一个小绳把这三样联动起来，只要用手一拉，三样齐鸣，伴随着怹的演唱，热闹非凡。

焦德海，说相声的。怹的相声不止是天桥闻名，也算是名满天下了。从张先生这里，我也知道为什么捧哏逗哏刀切账（五五分账）的原因了。过去在天桥说相声（别的地方是不是也如此，我没做过考证），一个捧哏的分别给不同的逗哏的量活，虽然是一九分账，逗哏的拿九捧哏的拿一，但是全天来看。还是逗哏拿的多。那么据说从小蘑菇（常宝堃）开始，固定捧逗关系，那自然要提高逗哏的分账比例，否则逗哏的不会答应跟你固定搭档的。给常宝堃量活的赵佩茹如此，给侯宝林量活的郭启儒也是如此。说回焦德海，怹不光相声说的好，怹还带出了四大弟子：张寿臣，骆彩翔，白宝亭，于俊波。尤其怹的儿子，焦少海，相声技艺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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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黄，卖药糖的。大兵黄，原黄才贵，据说曾在清朝的时候当兵，官至六品。怹卖药糖，以骂街招人。这位行伍出身的老人，骂起街来，头头是道，有条不紊。怹骂贪官污吏，怹骂贪财好色，骂起来引经据典，条理清晰。怹一年四季，头顶小帽，足踏双脸鞋，上衣紫马褂，下穿绒套裤，腰挂囊袋，手提葫芦，腕套念珠，未曾开口骂人，扮相已经够人喷饭的了总而言之，大兵黄以卖药糖维持生活，骂人只不过是怹的前奏曲，但是。最后却以骂人闻名于世。

沈三，摔跤的。其实怹不以摔跤为生，怹在天桥，有一个小药房，以卖舒经活血药为主。怹摔跤只是为了招徕生意。据说，怹拿手的是双峰贯耳和胸口碎大石。双峰贯耳是把一块砖垫在耳下，另一侧在覆盖三块砖，使人大力击打三块砖，三块砖和头下的砖一起粉碎。胸口碎大石是，分别拿两个条凳，分开放，然后沈三头和脚分别放在两个两个条凳上，身体悬空，在悬空的身体上放至大石，用铁锤击打，石碎而身体不受损。沈三的功夫和药都应该是真的，其父即是有名的武术家__沈方。

拐子顶砖，天桥有个奇怪的拐子，从不说话。且一年四季不穿上衣，光着膀子，跪在地上，身前放着一张地状。唯一不同的是，他经常顶着一摞青砖，足有一百多斤，凡有人看他可怜，在他身前扔下几个钱，他便缓缓的作揖致谢。他身前的地状写着：拐子要钱，靠天吃饭，善人慈悲，功夫难练。

蹭油的，原名周绍棠。他以卖他自己发明的一种去油的和一种治癣疥的胰子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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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活驴，原名关德俊。他可以扮成驴型，驮上他媳妇，爬上三层高的三腿板凳上，自如表演，且边表演还能边唱莲花落的小曲。

我们写了三代的八大怪，其中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特点和怹们的代表人物。下回我们就得说说天桥的重点，天桥的玩意了，诸位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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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探清水河）原来是这味。梅花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