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新年献词：山一程，水一程，劝君饮尽桂花酒

朴园

　　前两天，《南方周末》的2023新年献词热乎地出炉了。读到第二段，已经在心潮澎湃的同时拍案叫绝——这水平也太高了！万幸，目前我谋生的手段是教书，不是写作。不然，“压力给到朴园这边”。

　　这几天，一些其他的官方媒体、自媒体也发了新年献词。我琢磨着：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写一篇新年献词来玩下？不为其他，只为热爱，只为感恩。

　　才疏学浅，写得不好。望读者勿怪。

山一程，水一程，劝君饮尽桂花酒

　　岁末，我在初一学生的作文里改到摄人心魄的语句：“‘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见呢？”学生的字迹并不工整，还把“再”写成了“在”。但丝毫没有影响对我的震撼。

　　那是我2022年最喜欢的一句诗词，因其契合心境——这枝桂花，从学生时代馥郁到教师生涯；这壶酒，从蓬瀛湖回甘至润德厅。如今，不能放下的是少年游的经历和心境。

　　这一年，有山水作证，红雨瓢泼，离别时我不知追忆花底初度逢还是因回忆难剪黯然神伤；这一年，有山水作证，惠州月光，洒在肩上，每一个加班备课和改作业的夜晚烙在心上；这一年，有山水作证，我在新岗位上彷徨，寻不到像叶竹君图书馆的天堂，叹一声当时只道是寻常；这一年，有山水作证，我在课堂上因一个“晓”字陷入回忆，忍不住和学生谈起大学宿管阿姨的故事，只是不相信有人会在烟雨中被遗忘。青春记忆刻入骨髓，如同颜料渗入生宣，我疑心我的画并不总是明亮。

　　这一年，我担心山穷水尽，欣喜于明山秀水，也遇过穷山恶水。在山重水复前焦虑疲惫，也博得了柳暗花明。

　　我看见本市教师招聘考试的结果；我看见毕业季的校园里满天飞的鲜花和唱着骊歌的青年；我看见旭日楼里穿着正装参加论文答辩的同窗；我看见一张字少事大的调档函；我看见车管所里色彩鲜艳的路标；我看见刚上校园的一群十二三岁少年脸上的忐忑和期待；我看见微信家长群里质疑和诘问的语句；我看见钉钉家校本里的字迹娟秀的作业；我看见班里最桀骜不驯的学生开始认真听我的语文课；我看见家长请假的消息里发来的两道杠；我看见朋友圈里阔别已久的朋友们的年终总结......

一路走来，山一程，水一程。而心事，都藏进每周语文连堂课给学生放的粤语老歌里。我想，纵然裂的碎的，也曾回响。

　　2022年最后一天的夜色的清冽和从容，揉进溶有桂花香的酒中。少年游终不可追，而新的路在眼前延展，等待我用脚来度量。好书仍然在架上，好歌仍待被唱，好故事要写进我的目光。

　　山一程，水一程，劝君饮尽桂花酒。酒酣夜别，月照高楼，我们还有一曲可歌。读者们，祝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