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港湾】之十五 不过线不撞车

麦成

这话说得好：“世界一切都在变，没有永恒的不变。只要你说的时候不虚伪，是真心话，OK，我接受的，有句话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为着我不退半步*

1998年11月18日，周五。

晚上，浩天全体股东和提出入股的黄帆在金舫酒家召开股东会。

黄帆在会上正式提出要求入股，全体接纳。

决议组成第一届董事会，票选耀华为董事长，新闽为副董事长，郝翰为监事。

决议签租房协议，买写字楼的原浩天早期股东成为房东，使公司经营与房产脱钩。

董事会全票选举我为经理，我提议，大家通过，委任黄帆、秉全为副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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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一年前，我多次提出，自己退下来，让年轻的上，各人都基本同意了。可现在，自己无可置疑的还是当选“一哥”，我已经基本能接手挑起软件部这一摊子，大家把黄帆走后浩天发展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我心里默默地说：“谢你了，黄帆，为着我不退半步，正是你。”

会后，郝翰对我提供建议说：“我完全、绝对理解你对黄帆，我感到她确是全力干事业，全心发展公司的人，我知道、也理解黄帆对你来说好象“捡了一个宝“，但你也没必要事必迁就她，这样可更好些，也不要忽视了其他人。”

（图片源自百度搜索）

*没有永恒的不变*

周二早，我和黄帆上铝材厂取了四万五千元，上印染厂取了三万元计算机工程定金。

路上，我告诉黄帆，近来，应约与年轻时恋人见了面：“以前，我们能共鸣，但现在，我感觉，已没了共鸣，只是附和，也没想自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应付她想听的话。想起过去，我曾对她说过誓言，以后要怎么怎么对她好，后来并没有做到，甚至没有在她有需要时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现在，一见面自己心里就内疚，连说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我是学物理的，”听到这，黄帆说：“物理上说，世界一切都在变，没有永恒的不变，其实，存在就是合理，变化也正常。”

我忽然想到：“现在，和你一起，我又说过喜欢你，说要永远对你好，可你很快就要走的，过了几年，自己的永远又可能变成假话，想来，唉，自己是否很虚伪？或者，我现在先对你说句对不起啦。”

“不必，”黄帆说：“不必说对不起，只要你说的时候不虚伪，是真心话，OK，我接受的，有句话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黄帆一顿话，顿时让我舒坦了很多，我感觉，我多年的心结解开了。我想着，黄帆新人新思潮，她是用动态的眼光看人生，而自己过去是用静态的眼光看人生，差别大了。淑桦说得没错，有黄帆这样一位红颜知己，是我好命，我要好好珍惜。

不过，想想，我现在说对黄帆好，将来就是假话，还说吗？

*不过线不撞车*

下午与黄帆上印染厂，接着送黄帆去上课。

路上，黄帆说：“又要丽姐和新闽下班坐公交，为了我，得罪了两个人，我很内疚。”

“我要说你同样一句话，我们之间，只要见辉不介意，别的人我也不管，况且，我们也没做错什么。”我说。

我把淑桦对我的告诫告诉黄帆，黄帆沉思，说：“你何德何能，有那么多红颜知己？”

“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女知己就淑桦，其她再好也不算，如果你也认可的话，连你也就两个，我男死党比女知己多得多。”

黄帆忽然举起手，指着汽车前面的路，略有所指，说：“你看，人如果像汽车一样，各行各道，不过线，就不会撞车。”

我知道黄帆话的意思，我不敢多说，只好避其锋芒而言它：“我会开车，我比你懂。”接着问黄帆：“那天晚上你让见辉老远开摩托冒寒来接你，是怕林丽介意、还是怕见辉介意，还是怕我辛苦呢？”

“兼而有之，再加一条，让见辉知道我辛苦。不过，那晚见辉接我，真太冷了，我有点感冒了。”

“就该冷冷你，这就诉苦，还不是以后要我继续？”

“只好这样啦。”黄帆撒娇了。

*同路人*

现在，我对黄帆已经是有话说话，不再端着什么了，甚至有时会洋洋得意，向黄帆自夸自。对着黄帆，我真的没想到要装假面孔，高兴时就高兴，不开心时就不开心，我从没能这样拥有自我，这么真。想对人真，不是谁都喜欢你真，但我知道，黄帆喜欢听我说话，喜欢我真，我幸运地遇到一个能够理解我的人。

问心，其实我有一个得以放肆的潜意识：就像对着一个现在一起走时很开心、以后互不相干的同路人，大家互相有机会舒怀舒怀自己曾经的努力，显示显示自己曾经的辉煌，让自己路上舒舒心、开开心，至于她知道我后，怎么看我？觉得我是高人还是小人？没关系，反正她即将出国，现在只是同路人，她将来与这里无关，怎么看我也无妨。

黄帆告诉我说：“我大学毕业刚进入南方时，觉得你高高在上，后来还听说，有句话：搞计算机，不认识麦成，再能打也有限，觉得很奇怪，哈哈……”

“过了过了，笑话我了，我在南方只是搞电脑维修，南方公司许多跟你一类的名校高材生，我这成人大学，还是最低档次的电大生，跟你们真不能比，只是大家研究的方向不同，我运气好，或者还有一点不同，就梁经理笑话说的，我当过知青，不怕辛苦，年纪大些，就懂得珍惜，够拼。”我也笑了。

“现在一起，我明白了，你真的很强，直到现在，还是很强。”黄帆说。

“我搞的可以说是偏门，你才是真强，你年纪轻轻时就被公认靓女强人，你的应用软件技术才是最实用的，以后浩天要靠这才有希望。”

“但那时我很羡慕你，其实我离开南方后，一直记得你。”

“不信，”我笑死了：“你在南方时你我不在一处，你在总部，我在分部，你我又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你在年轻人圈子，我中年人圈子，我连你的面都几乎见不着，不久你就离开南方了，这个过程你我都没有交往，可以说互不认识，你会记得我？哈哈，别说好话了。”

黄帆也哈笑：“你不信？那你说，我去沿江大酒店后，立刻签约把酒店计算机系统维护交给南方，要求你亲自负责，还给你私下炒更挣外快，这算不算记得？我当经理，那么忙，明知道你不在家，我还曾经亲自跑你家送计算机，认识了你老婆丽姐，”说到这，黄帆朝我逛了逛身子：“我好奇心很重，是吗？”说着又笑了：“这算不算记得啊？从香港回来，我搞安娜，找过你谈合作，现在又跑你公司来了，还不算记得？哈哈……”

想起来，这倒不假，但，这次出国，以后，天涯海角，还记得？就记住这个秋天吧，冬天很快就要来了，请记住，这个即将离别的秋天。

　　（未完后续《深深的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