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台

草上飞

<p class="ql-block">  三年抗疫,草民觉的影响不是太大,为何,主要是我这楼顶有个大平台。</p> <p class="ql-block">  平台约800多平米,虽然中间有几间违章的房子,四周却还是有一圈很大的空旷之地。</p> <p class="ql-block">  防控可恶,幸有平台相赖,街头寂寥,正好上头逍遥。平台把封控的身舒展,把孤寂的心抚慰。楼顶上俯视,看马路冷清箫条,独自转圈,把这里当成了户外。</p> <p class="ql-block">  还是前年一个无聊的下午,信步到楼顶,哇塞,还有个如此所在,喜出望外。立马想起了美学上的一句话,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p> <p class="ql-block">  百无聊赖,裹足不前,吃饱喝足骂社区。抬腿向上,平台上豁然开朗。</p> <p class="ql-block">  绕着那几间房走上千百步,活脱脱练兵场,甩开大步,甩手两旁。这里不用戴口罩,这里不用人防人。走着走着,如同走在旷野里,走在上山的栈道中,微目傻走,冥冥无我,如驴子推磨。</p> <p class="ql-block">  其他部位也不能闲着,双手或上下左右甩动,或抱后脑勺,或仿游泳状,或双肩耸动,不一而足。性之所至,肢体乱动。</p> <p class="ql-block">  走上几圈才算是热身,我那半生不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太极拳才是正题,是龙套后的主角亮相,是交响乐的第四乐章。云水禅心悠扬舒缓,曲膝微目,胯使缠丝劲,手划圆中圆,金刚捣碓白鹤亮翅,五六分钟打过,七八颗虚汗滴落,舌底生津,神清气爽,甚好甚好!</p> <p class="ql-block">  后来看见楼上的老黄头也在打太极拳,他打的是杨氏。老头七十多了,看起来精神得很。</p> <p class="ql-block">  老婆偶尔也上来走上两圈,晒晒太阳,粗大的棉裤下是不屈的步伐。</p> <p class="ql-block">  今年五月末,疫情稍歇,启动家里刷墙程序,乱七八糟十几包东西,幸好有硕大的平台安放,堆砌如小山一般,和远处的大山遥相呼应。</p> <p class="ql-block">  夏天日头如火,楼上赵哥沈哥和老田几个抬柜挂帘,硬是将平台西边一隅弄出了一块遮阳地方,双扣翻飞,挖坑不止。转眼天冷了,楼顶冷风嗖嗖的,牌桌又往另一端挪窝,遮阳棚又变成防风港。</p> <p class="ql-block">  平台东面一小块地方是田老汉的地盘,他是个乐器好家。疫情三年,他也在这里吹了三年电吹管,几乎每天下午,放好音箱平板等物件,嘴对着管管鼓腮瞪眼,于是一曲曲好听的旋律飘荡在楼顶上。大平台上苦吹三年,田老汉从草根吹成了高手。这不是吹的,不,这就是吹的!</p> <p class="ql-block">  剪不断理还乱,头发已寸余。赵哥沈哥都是美发能手,家当全全的。觅得一个晴天午间,赵哥主剪,却不想这老田占了先机美滋滋的,好不得意。赵哥给我依头就剪,跟4A美发店差不多,从头做起,告别封困。</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初冬暖阳里,时光在扑克的摔打中汨汨流淌,焦躁难耐中迎来了放开,告别了封控。却不想我这大兰州和其他城市一样犯病,满城感冒,满路皆阳。</p> <p class="ql-block">  腊月的大平台上,上去的人渐渐少了,老田更是怀揣管管,南下海南渡温柔乡去了。只有赵哥俩口是铁杆,赵哥仍在冬日午间走上万步;赵嫂对着手机跳罢,又是弯腰压腿,腰腿多软啊。</p> <p class="ql-block">  转眼已是2022年末了。这一年,一波三折,堪比世界杯。</p> <p class="ql-block">  大平台是疫情三年的寄托,平台上留下的一串串足印,划了三个年轮。这画面,当时不觉,过后难忘。</p> <p class="ql-block"> 致敬,2022,祝愿,202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