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文、图/汶水老儒</p> <p class="ql-block"> 2022年12月2日</p><p class="ql-block"> 早上起床,妻子打开手机,她上班的安丘锦味坊食品有限公司的工作群里,领导要求全体员工继续居家,静默5天,之前的11月27号公司已放假5天。静默的原因是公司有员工核检阳性,其他员工都成了密接,同时要求家属居家隔离。我在外执勤封控小区,一直住在小区里,昨天下午奉党委主要领导令调回,到企业检查疫情防控,晚上才回到家。我立即联系我们所长,他说请示一下党委领导,结果领导们忙得不接电话,他就让我先在家待着吧。后又说已请示,让在家静默。于是,我就坐下来读之前没看完的贾平凹的长篇小说《暂坐》。</p><p class="ql-block"> 上午10点多钟,妻子接社区工作人员电话,让她去村委做核酸,我随后跟去,路上碰到她做完返回。此时,有人员正在用脚手架和纱网封路口,因为今早上面已公布,我居住的村子是高风险区。到村委检测点,检测人员问了问情况,不给做,让我回家呆着。回家后,房东春明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告知外面强拉学生到方舱隔离等乱象,对当下做法颇为不满,发了通牢骚。中午弄了辣椒炒鸡蛋、炸花生米俩菜和蘑菇汤,烫了一杯高度酒,喝上消消毒吧。</p><p class="ql-block"> 下午3点多钟,一名村干部与一青年开车到门口,将门上贴了封条。他们自己带着锁要把门从外边锁上,因为锁太大,挂鼻孔太小,没法锁,于是看着我们从里边自己锁上,他们收走了全家人门上的钥匙。4点多钟,又带两个大白来拉开阳台窗户,给我全家三口采样,每个鼻孔用棉棒捅了一次,舌根捅了两次。</p> <p class="ql-block"> 12月3日</p><p class="ql-block"> 呆在家里无事,我就读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房东春明从园子里打来电话,叫我趁在家隔离,把当前的防疫乱象记录下来,积累素材,以备以后写东西,并提供一些乱象,他说开车转了几所学校,职业中专、青云双语、一中等校门前都有家长开车堵门,不让将学生拉出去隔离。这一阵,学校不通知家长,就把孩子弄到车上就拉走,你想,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你不声不响就不知拉到哪里去了,谁放心?谁让?并说每拉一个学生到隔离点,政府给隔离点3500元。商人建起方舱供政府使用,是为了盈利的,方舱空着,没住过人,谁给你钱?所以就死拉硬拽。这几天朋友圈里发了不少家长在学校门口堵拉学生车的视频,有的家长,特别是女家长,跟工作人员竭斯底里吵,确实够乱的。</p><p class="ql-block"> 期间,不断有流调电话打给妻子。上午9点多钟,同住一村的侄女丽梅打电话询问情况。10点,我好长时间没给哥哥电话了,给他打过去,连打两遍不接。我想应该有事出去了,中午吃饭时再打。快11点半了,打过去还不接,我感觉有事,就打给侄子,他说他爸住院了,心脏不大好,说了一会,哥哥的电话打进来,兄弟俩交流,他说心血管老化,胆囊发炎,需打一个疗程的针。毕竟是71的人了,器官老化很正常。我安慰了他一通。</p> <p class="ql-block"> 12月4日</p><p class="ql-block"> 中午刚吃完饭,妻子就接到村干部打来的电话,说她阳了,要拉出去集中隔离,全家都拉走。之前曾听外界议论,集中隔离条件如何差,能不去就不去,可以居家隔离。也曾与我们所长说过,若集中隔离就提前跟他说,找领导协调。我电话告知他,他问了问社区书记,答复是必须去隔离,又说集中隔离便于治疗,有什么紧急情况也好处理云云。于是我又打党委一位领导电话,一直忙,给她发了微信,问问她非要集中隔离吗?一会打通了,她说:“别地方都放开了,就是咱这里,没有个说话的,别急别慌,和社区书记沟通一下,先拉别人。现在方舱倒出来了,又往里拉人。”我打电话与社区书记沟通,和之前说的一样,又说,居家隔离出了问题他们不负责任,让我与妻子商量一下给他电话。我一说,儿子同意让他妈自己去,妻子也同意,于是我联系社区书记,说让阳性的妻子去集中隔离,我们密接的在家隔离。社区书记很痛快答应了,说一会送隔离服来,又说,拉走阳性的,就给居家的做核酸。</p><p class="ql-block"> 3点多钟,一女的拉开阳台窗户把隔离服扔进来就走了,就跟躲避瘟神一样。不到5点,妻子说早做饭吃,怕拉去后不管饭。昨天蒸包子剩下的面和馅,我俩又包成了水饺,先煮了让她吃。刚吃完,接到电话说5分钟车就到,妻子穿好隔离服等着,结果快半个小时了才来。大白由一未穿隔离服的女的领上门,好像就是送隔离服的那位,从阳台窗户扔过盛钥匙的小塑料袋,他们在外面用酒精消毒,我戴着口罩,打开门,妻子出去上了停在西面的车,他们又把外面门上重新贴了封条,把钥匙收了去,转身要走,我隔窗喊住他们问:“拉到什么地方去隔离?拉哪我们也不知道。”回答说:民兵训练基地。我说家里有事怎么办?女的说,不是打电话给你了。我说,打的是老婆子的电话,我怎么知道号码。于是她让我记个电话号,说是支部书记的电话。晚饭后,电话问了一下妻子,说隔离的地方是四楼,有中央空调,条件还可以,也就放心了,起码别冻着。</p><p class="ql-block"> 是夜10点半,我上床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头痛腿疼,而且越来越重,家里又没有了布洛芬等退烧药,痛得我爬起来坐着,又躺下去,辗转反侧,盼着天亮,瞧一遍窗户是黑的,再瞧一遍还是黑的,折腾的一夜没睡,那难受滋味不经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p> <p class="ql-block"> 12月5日</p><p class="ql-block"> 天终于放亮了,我战战抖擞勉强起床,摸起电话打给邻村的二姐,好在她正在起床,我问她家里备着退烧药没?她说有布洛芬、连花清瘟、阿莫西林,我问有没有安乃近,她说没有,我说你走河边,那里没封,把药给我送过来,拉开阳台窗户扔进来就回去,我发烧一夜没睡了,家里退烧药用完了。她不怠慢,20分钟就步行送到了,这20分钟对我来说太难熬了。我拿进药来,立即服下,又躺进被窝,迷迷糊糊中,村主任又在门外喊我,说我托我们所长买的药他给送过来了,我说你拉开窗户扔进来就行。</p><p class="ql-block"> 到10点来钟,舒服些了,就起来喝了点水。这一天,二姐好几遍电话询问情况。期间我打电话问了问妻子,她说五个人住一房间,生活可以,昨天晚上9点送的蘑菇炖鸡、藕,还有俩馒头;早上9点送的两个鸡蛋、一包牛奶,俩小花卷,俩小馒头。问她给吃药没,说没给药。那句“集中起来便于更好治疗”成了一句屁话!</p><p class="ql-block"> 这天,上级宣布包括我所居住村在内的所有高风险区变为低风险区,管控小区全部解封,以后全部放开,历时三年的“抗疫战争”结束。</p> <p class="ql-block"> 作者简介:马孔明,字泉亮,笔名清夫,号汶水老儒。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汉语言文学专业专科学历,全国注册安全工程师。在基层从事文字工作38年,系《安丘县地名志》和《安丘市志》(1986~2013)编缉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