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6，随心而行

郑恒永

“郑先生，你真得不去吗？！” 这是可乐（在慕峰认识的山友）再次约我了，她要去速攀哈巴雪山。我说“真的不去了！” “为啥？！” 我说“从慕士塔格回来后，我就决定暂时与雪山生活说再见了。” “为啥”！ “也没啥，总有一些活法要舍弃，才会有一种新的活法”！ “那珠峰呢？ ” “你猜”！ “好吧，那以后，你准备干嘛”？ “放心吧，会有另一种方式，虽不属于雪山，但还是属于我自己”。 是的，暂停更高海拔雪山的攀登是我在登慕峰之后的决定。 　　还是先说说慕士塔格的经历吧。 从玉珠峰（6178米）下来的那年（2020年8月）就计划在2021年登慕峰。一是，延续自己更高的雪山目标；二是，进一步提升身体素质来看看是否可以提升抗高海拔的能力，让自己不能每座雪山都这么难。从玉珠峰下来后，就开始系统地跑步了。 “有人说喜欢登山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执念：强大能战胜一切！之所以感觉难，只是因为你不行，要不，别人怎么可以--纯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技不如人，就不停地折腾自己。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对工作与生活还是很有帮助的！ 事情没做好，基本上不会怨天忧人，只怪自己不够强大，能力还不及！ 由于疫情的原因，2020年慕峰关闭，2021年慕峰还是关闭。接到可以攀登的消息是2022年的春节前后。 跑步果然是提升体能最好的方式。从2020年10月份正式规律的跑步，经过2021年10月份重装狼塔的检验，自己耐力方面得到质得提升。也更坚定了自己跑下去的信念。半马成绩也提升到了4:55的配速。 一直做着体能储备，也一直与内心的“逃避情绪”做着斗争。 日子到了，最终还是选择了出发。 慕峰的攀登路线图： 　　慕峰常规攀登行事例： Day 1（7月17号）：到达喀什 带齐最后一件装备（国旗，也为给自己增加力量），启程。 是怀着忐忑及期待的双重情绪出发的。 在机场大厅纪念一下： 下午到达喀什，赶上了俱乐部准备的欢迎宴。 由于是三年后的首次放开，所以今年攀登的人员相对较多，认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山友，还有一起登玉珠峰的立群兄，本次我俩就拴在了一起。 其实登雪山本就是一个小众群体，大家都是从5000+开始的，然后6000+，就那么几座山，相同的登山季，所以彼此之间都能串联起来，再加上登山人本就有的豪爽的特点，很快就熟络起来了。 欢迎宴上还有王铁男老师（被凯途聘为顾问）给我们介绍了很多登山的知识。他说到“登山就是一种生活方式，就像有人喜欢唱歌，有人喜欢跳舞，自然就会有人喜欢登山，是一样的。” 都是生活方式，都是自我的选择，无关对错，无关好坏！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D2（ 7月18日）：喀什至204登山基地（3800米） 根据俱乐部的安排，一早出发至204国际登山基地。 这个季节是新疆的旅游旺季，路上车辆较多，再加上雪山融水冲坏了一段路，我们到达基地的路途多耗了2个多小时。 在基地附近的布伦口乡苏巴什村进行边防登记与防疫情登记。村民都住进了政府统一安置的砖瓦房，已不是过去漂泊流浪的游牧生活，过得比较安逸。 　　下午10点左右到达基地。 夕阳下，背后的慕峰，离它又近了些，感受到雄伟而有魅力。 　　D3 （ 7月19日）：从204至BC(大本营，4300米) 一早起来去拍慕峰，日照金山的模样又是别样的壮观。 　　王红向导是我们这个团队的总领队，他带我们早上9：00出发。 为了适应高海拔，一路上节奏压得较慢。这一天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可以尽情欣赏雪域高原的透彻、辽阔……也点亮了自己的心情。 　　下午4：30到达凯途BC登山基地。 我与立群兄一个帐篷。基地还能限时供电及wifi服务，条件不错。 状态也不错。自拍一张留作纪念。作为模板以比照十几天高山对自己的摧残。 　　第一天入驻BC的我： 　　在BC营地俱乐部安排的餐食是比较丰富的，保持四菜一汤的标准。 晚上开始有些不适，没睡好。还是高反了。 　　D4 （ 7月20日）： BC---冰塔林（4500米） 起床有点困难，眼睛肿胀，呼吸也不均匀了。早饭勉强吃得下。还有几位山友高反的症状看上去更严重一些。 庆合兄（来自青岛）及可乐等四人先在西藏阿里等地方自驾游玩了十几天，然后到这里与我们汇合。他们看上去状态很好。还有在上海工作的刘先生，是潍坊人，山东老乡。他们给团队带来了很多快乐。立群兄状态正常，正如他在玉珠峰时一样，本次慕峰也全程没有高反。真是羡慕！ 10点领登山装备——高山靴及连体羽绒服。11：30出发拉练至冰塔林。高山靴真沉。 慕士塔格峰被称为“冰山之父”，接近型最好的3号冰川。十分壮观。 　　很快回到BC。太阳一落山温度就急速下降，需要穿上羽绒服。晚饭后大家坐在餐厅帐里聊天，各自说说自己登山的故事。 与王铁男老师合个影： 　　自己的高反症状也渐渐消失了。 　　D5 （ 7月21日）： BC（4300米）—ABC（5300米）—BC 今天进行正式拉练（也称一拉）。 其美队长是我们拉练的向导。从早上11：00出发到下午约2：30到达。主是目的是适应高海拔，顺便将自己的高山靴、羽绒服背至ABC（紧挨雪线的物资存放营地）。 全程基本都是碎石坡，难度不大，强度也适中。 自己状态正常。基本上也走在了第一阵营。把物资放在帐篷后，我们即回到了BC。 凯途罗队及向导们晚上给我们带来了变化，说是由于天气的原因（看目前的天气预报31号之后极可能没有了窗口期），另一个原因是为了更合理地分配高山营地及向导，分成两队（A\B）最为合适，A队要提前至29号登顶，（A队二拉时不再安排在C2住宿而是直接下撤BC，在大本营只休息一天，原计划是两天），B队按原计划30号登顶。这引起了大家的不安。 罗队说本着自愿及适当调剂原则，让大家先考虑，第二天定。 整个计划从这里就开始改变了，这是第一次变化，更大的变化还在后边。 　　D6 （ 7月22日）: BC 休整 按计划，休整。看书、喝茶、熬性子。 登山是孤独的。 要先从内心里战胜自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说得不仅仅是老马的决心，而更主要的是老马能耐得住寂寞，不被外境所困扰，要内心的安定，才可到达远方。所以要先把自己的浮躁熬下去，如木鸡般专注。要学老成持重的廉颇，而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晚上正式分组。我经过了犹豫再三，犹豫的原因主要还是担心高反，少了一天在C2的适应，到底能不能行，真是没把握！但在立群兄及可乐姑娘的鼓励与影响下，我最终还是选择了A队。 还有庆合兄，他说“就我这样基本天天吃喝玩乐、昼伏夜出的人都有信心，老郑你自律到几乎天天跑步的人再登不上去，就真的天理不容了！肯定没问题”！庆合兄也是从玉珠峰上过来的，他是一个很豪爽幽默的人，是个“神”一样的人。是啊，并不是所有登山的人一直就这么苦逼，从他身上能看到另一种存在：随意与潇洒。我说“庆合兄，你如果愿意，你就能成为登山界的天才”！ “无兄弟，不登山”。 看来登山也不仅是孤独的，还有队友始终与你在一起！ 选择A组另一个原因就是时间，如果30号之后一直没有窗口期的话，今年所有的努力就报废了。（8月5号是慕峰登山季的截止日）。不确定的、等待的状况会更加煎熬。高反，毕竟还是自己的事，但天气是老天爷的事。 该来得，终归会来！就这么着吧。 决定来登山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为了舒服及侥幸，就是奔着克服一切困难，挑战极限来的，所以也就没啥可逃避的！ 下定了决心，人就安定了！内心也变得强大了！ “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 　　D7 （ 7月23日）：BC---C1（5400米） 今天二拉。也是拉练中最长的路段。照例从上午11点准时出发。 从BC至ABC的路程是一样的，前天走过。 ABC之上就是雪坡了，需要穿上高山装备---登山靴及踏雪板。一下子就笨重了很多，艰难了很多。 整个行程，我基本上按两种模式，一种是保持跟上第一梯队，跟着队伍的节奏一步一步向前挪，另一种就数着数走，走五、六十步，歇三十个数，再累了就歇更长一些。 行进中队伍基本是沉默的，看来都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今天的路程虽不轻松，但自己没有高反，还是很欣慰的。 终于在下午8点左右到达C1。抓紧趟进帐篷里先歇上半小时，恢复了体能。 穿上羽绒服，在太阳下，很暖和。观赏雪山之上的风景。 到C1也就是真正进入了雪山腹地。 在C1晒太阳的我们，看上去状态都还不错，另一位是立群兄。 　　11点左右回到帐篷休息。晚上高反又来了，头疼、恶心，睡得迷迷糊糊。这是常态，没啥可奇怪的。总体感觉高反的程度要比玉珠峰时弱很多，是可以克服的。 我战胜了5400。 　　D8 （ 7月24日）：C1---冰裂缝处（5600米）---BC 早上艰难地坐起来，艰难地穿上羽绒服，艰难地站起来，艰难地过去吃了几口饭。 今天也是整个过程中高反最严重的一天。 如我所料，我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每一步都异常艰辛！每走二、三十步，就需要用近半分钟的时间去攒足力气。 前两个小时没有力量，后一段时间整个人都处于半睡眠的状态，但脑子是一直保持着清醒，告诉自己不要摔倒。 有个长度约200米的雪坡，感觉一直不到头，几乎用了半个小时才上去，耗尽了最后一点气力。爬上这个雪坡后，我给收队说决定提前结束自己今天的拉练，要下撤。 我大约完成了今天任务的三分之二。 最后一段雪坡，在当时及现在也想不不起来是怎么上去及下来的。 返回的路，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回到了帐篷睡了一觉，等队伍回来一起下撤到BC。 王铁男老师担心起了我的身体，几次到帐篷里问我状况，包括晚上在餐厅帐也一直关注我，估计，他当时有可能以为我要放弃或者没有能力能登顶了。 后来想想，我的决定是对的。既然起不到拉练的作用了，就不如省些力量，没必要拉伤自己与加重高反，否则可能后边的正式登山计划就报废了。所以认清自己，很重要！ 有一位山友早上直接起不来了，当时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说走路都摇晃，担心小脑受伤了。领队说计划安排人给抬下去。但最后听说他还是坚持自己回到了BC，走到了黄昏。到BC后,大本营安排车辆拉去塔县医院进行了检查，还好，就是高反的缺氧。他的这次登山计划就提前结束了。 今天半败于5600。 也不由得为将来正式登顶时在C2及C3的状态担忧起来。 回到大本营后，又恢复了正常。由于第二天的计划是在大本营休整，有几位山友选择租车去塔县洗澡、补充能量。 我与立群兄继续待在BC，继续熬性子。 　　D9（ 7月25日）： BC 这一天按时作息，按时吃饭。 今天又有一个山友高反越发严重了，混身僵硬。俱乐部也安排他去了塔县，提前下撤了。好在，回到城市后也无大碍。 来时，带来了电子书，这几天基本浏览完了一遍《明朝那些事》。 看到李时珍&徐霞客，一个本可以一生做首席御医，一个本可以科举高中，都可高官厚禄，都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偏偏选择了去做山野村夫，风餐露宿，受尽苦难，游历世间，一个用20多年时间完成《本草纲目》，一个用30多年的时间完成《霞客游记》，从而造福千秋百代，惠泽后世。我想这是情怀！是一个医生、一个旅行家的最博大的情怀。更是，他们自己内心的选择！---愿意过这种生活！ 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好一生！ 去塔县的山友们回来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好吃的，一块腐败，感谢他们的无私。 晚上领队带来了第二个变化 高山气象预报显示29号凌晨是最后一个可攀登的天气（风速已达55，60是可登山的临界点），30号之后的若干天已确定没有了窗口期，所以原计划的B队要么提前冲顶（在C2不再回来休整，直接去C3，然后冲顶），要么就下撤，今年再也无法登顶。 他们一行几个人又要分成两组。听说约50%的人选择了直接冲顶。B组的一部分反而成了突击队。真佩服他们的勇敢，也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每一个人的决定都是勇气！都是对的！ 我们也为他们祈祷，一切顺利！扎西德勒！ 凯途给我们正式分配了协作，什斤是我与立群兄的向导。也算作老朋友了，在玉珠峰时，他就是向导之一，在那时就认识了。心里也多了一份温暖及力量。什斤，是一位非常负责任及热心的向导。感谢他这一行的照顾。 　　D10（ 7月26日）： BC---C1 休整了一天的我们，整装待发，正始踏上了7546的挑战之旅。 经过了前几次的拉练，自己身体状况越来越好，自己一直努力保持于队伍的前三分之一位置。 下午5点左右到达C1。 刚到达时，遇到了暴风雪。狂风怒号。第一次感受了雪山之上的风雪，来得那么快，那么直接，走得又是那么急，那么紧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个世界就成了一片白茫茫。 大约一刻钟就雪过天晴了。所有人都出来看风景。 最快乐的是可乐姑娘，她居然跳起了舞蹈。整个登山过程中始终没见到她有一丝的疲惫，永远充满着活力！她的快乐也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给我们了力量。 向C1途中 快乐的可乐 　　看到这些人间不见的风光，也治愈了以前所有的辛苦与努力！那都不算啥，真是人间值得！ 雪线之上的跋涉 今天在C1感觉好了很多，睡眠也好了很多，基本上能适应了这个高度。 《人体简史》上说身体是有记忆的，看来不假。接下来的行程多了些安定。 　　D11 （ 7月27日）：C1—C2（6200米） 早上5点出发去C2，下午4：30左右到达。 又是一天艰难的行程。每一步都是磨砺，就是磨着向前走，成语“砥砺前行”，一定是登过山的人创适的词汇。 过程的艰辛就不详说了，反正也是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也是风景最美的一天。 看摄影师拍的冰裂缝： 能用手机拍照的想法是奢侈的！除了向前迈步，其他任何事都是多余，美景就都留在心里吧。 在到达C2之前又下起了雪。进一步印证了Mountain line （瑞士的一家专门预报高山天气的户外网站）的准确度---最近几天慕峰会连续风雪，这也预示着后天的冲顶不会是好天气了，让我们丧失了对好天气的最后一点希望。 在C2遇到B队中已冲顶成功陆续在下撤的山友，一位叫冰冰的女孩到达这里时约7点。领队给她补给了热汤，稍作休息后，她继续下撤了。后来看她写的游记，说到她强忍着剧烈的腰痛，从晚上3点起床开始，登顶，下撤，加起来才12公里的路，走了近25个小时，于28号凌晨3：30回到了BC。她说走哭了好几会，当时死得心都有。总算，平安回来了！ 我觉得她应该算得上我们这一行人中最磨难的，也是最坚强的！ “她说到：她喜欢登山的原因之一是为了克服特别急躁的性格，攀登雪山的过程可以让自己更静定，更强大，然后才有能力帮助更多的人。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有能力可以帮助别人的人。” “每个人要学习疗愈自己，去自我教育。这是一生都无法停止的任务。我们疗愈自己，持续学习精进，才能有机会为他人做一些什么。只有能够服务他人，生命才能扩展。” 从文字中可以看出她的善良。 愿每一个人都成为最好的自己！ C2是6200米的海拔，创造了自己的最新高度（以前是玉珠峰的6178米），而且基本也没有高反，看来，身体还是进步了，成就感飙升。 在C2的一晚上还算比较安稳，除头疼外，勉强可以睡着。也真佩服立群兄，每天状态都很平稳，他在日常的生活中一定是个心如止水的人。向他学习！ 我战胜了6200。 　　D12（ 7月28日）： C2-C3（6900米） 照例早上5点出发。 从C2营地开始，就是一路向上，好象就没有其他的路况。 特别是临近到达C3之前是一段大雪坡，坡度大、距离长，每走一段路，就得趴在登山杖上休息，记得这一段拄在杖上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都长，真是感觉用了毕生积攒的所有力量才登上去的。 好在听领队说，成功到达C3就算成功了70%，冲顶的过程没有这段难。用意志力与希望去完成吧。 希望的力量，是无穷的！ 终于到达C3了！约下午5：30。 没有多少记忆了！幸亏手机里当时录了一段视频，说是自己到达营地后，混身失去了力量，雪板及高山靴都没脱，立马钻进了帐篷，迷糊了半个多小时才缓了过来，才逐渐有了意识。 的确是最煎熬、最艰难的一天！ 但愿如领队所言，已成功了70%！ 7点多吃点东西，我记的俱乐部准备的要么是方便面，要么是酸辣粉。 8点多就回到帐篷休息了。什斤晚上同我们睡在一个帐篷里。互相挤着，也暖和，有向导在身边也踏实。 睡在6900米高的冰天雪地里，尽管因高反浑浑噩噩，头疼难忍，但想想也是奇妙的存在。 期望睡踏实是不现实的，偶尔能迷糊一会。这7、8个小时内反反复复地醒来睡去，伴随着的是脑袋的胖胀。 终于熬到了起床的时刻---凌晨2：00左右。 我战胜了6900。 　　D13（ 7月29日凌晨）： C3---7546 2：00起来，艰难地穿上羽绒服、高山靴、踏雪板，足足花了10多分钟。 帐篷外，果然风雪交加，打得人睁不开眼。从现在至登顶都是在风雪中渡过的。 但自从我起来的这一刻起，就知道，我一定能登顶。因为，高反是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我应该是有能力登顶的。 尽管困难，但信心十足！ 强逼着自己吃了两个小面包，好象是喝了一些黑芝麻糊，记不太清了。 终于出发了。 整个冲顶的过程，除了风雪大之外，倒没有感觉过多的困难。 被黑暗与风雪包围着，除了前面亮着的头灯之外，四面一片寂寞。 就一直跟着走，不掉队，不冒进。 也许是黑暗产生的错觉，也许是缺氧的原因，感觉两边是遍布的商铺、小店……老板在门里吆喝着，如小时候赶集的景象。当时也真的有种忧虑自己走到里面，就回不来了，还有一种担心，是否突然被一只手给拽了过去，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的确有点恐怖！所以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离队，一直前进。 许多人说，在雪山之上是容易产生幻觉的，真得不假。至到现在我依然清晰的记的那些场景，甚至比登山的“艰难经历”都清晰。 这个感觉就一直伴随着我，很奇特，直到天亮起来。 由于风雪大看不到路标，队伍在快到山顶时，滞留了大约20分钟，算作休息了。 重新行进。领队说过了前面一个雪坡，上去就平坦了，也就到了。给每个人重注力量与希望！ 这时天亮了一些，雪停了一会，但风越来越大。 终于登上了平坡，看到了不远处顶点的标志---飘着的经幡。 大约8点，我到达了7546米！ 天刚蒙蒙亮。山顶上寒风刺骨，冷得让人受不了。 看不到山下的壮观景色。也算稍有遗憾吧。 来之前的许诺，无论多难都要把你们带上7546的诺言实现了： 　　在山顶上停留约5分钟，匆忙下撤。直到撤至C3，才觉得的风雪小了些。 在C3稍作修整，我与立群兄就下撤了，一直安全撤到BC。 凯途安排了火锅，大家尽情释放了。 我终于战胜了7546。 　　7月30号中午我们回到了喀什，到酒店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晚上凯途安排了庆功宴，大家相约再会，友情长存！ 7月31号，各自安排。我于当天晚上回到济南。 　　在写完这个游记的时候，刚好收到了登山证书。单位的小敏姑娘说“领导，这个可不同于马拉松的完赛证书，这个真是可以吹一辈子的，第二本书也可以写了！” 我说“上半辈子是可以吹一吹了，希望下半辈子也有可以吹一吹的事”！。 是的，未来，一定要有可以吹一吹的事！至少要保持状态，保持自律！我曾说坚持是为了登更高的山，其实坚持是为了更确定的未来！ 总结一下自己慕峰的感受：山上不是生活，山下才是。胜利与激情不是人生的常态，失败与平淡才是。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持本心，应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坦然，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好每一刻，过好每一天。用山上经历过的感悟，过好回归山下后的生活，面对每一个人，每一天。 也如贺炜在世界杯上的解说“我们热爱足球，不仅仅是展现了球员们的励志故事，更记录着我们每一个普通人心中都有的英雄梦想。我们恭喜阿根廷，也向法国队送上祝福，无论今晚你们支持的球队是胜是负，都希望今天晚上的感悟，能够帮助你勇敢面对明天早上推开门之后真实的生活。这才是这项运动真正的魅力，我爱足球，我想你们也是，波斯湾的故事讲完了。四年后相约在玛雅文明存在过的地方，4年后美加墨世界杯再见。” 对我而言，慕峰的经历说完了，下一个行程再见。 最后想起了与可乐姑娘的对话。 她说决定登慕峰是因为要救赎自己才去的，用登山的成功战胜了一切折磨，证明了自己的“可以”，治愈了自己！从慕峰下来后，她说虽然也偶尔找不到方向，但淡然了很多，正重新考虑如何走好将来的路。 是的！站在7546米的高空，面对广袤的宇宙天地，每个人都是沧海一粟，尽其一生的所为也微不足道，何必看重荣辱得失！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我说你一定可以！就如在山上的美丽！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甚好！ 　　三年新冠“大病毒”及能影响到我们或者自身产生的 “小病毒”---失业、失败、失落、失去……等等，的确给每个人造成了诸多影响，能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安之若素，心怀初心，而矢志不渝！ 好在一切都在好转！ 经历过“抗疫”后的世界，也将会变得更加真实与丰满！ “抗疫”之后的我们也具备了更强的免疫力！变得更加坚强！ 这也许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其实，世界上真的没有“敌人”，是“敌”是“友”，只有自己！要学会原谅别人，也要学会原谅自己，要学会与自己讲和。 之所以决定未来几年不再继续攀登更高的雪山，是因为，有许多更适合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这也是心的选择。 未来，继续随心而行！ 2022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