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乱》六一

顺顺大六

14.6.太子党长期胡作非为地玩弄女人，节日期间变本加厉，专门享受小姑娘空前的恐惧和绝后的痛楚，还有一连串什么“破岁”“开新”“叫春”的花样。

恶人贪婪，有所得，也必有所失。水火融楼外，一只黑色传信犬机灵地穿插在龙水方镇街的小巷中，引来一连串追随其味的狗叫。水火融楼里，什卫队的山獒也跟着一阵犬吠，欲火正浓的横牛远不及他的狗敏感。

太子党见荣老板送来酒送菜喜形于色：又有一场“上进下出”的盛宴。

什卫长一如既往当媒婆，“荣老板，去把药场坪的兰兰妹叫来陪耕爷喝酒，只喊她一个人。”

荣胡子熟知这群流氓的恶习，苦笑着装懵，“哪个兰兰妹？”

“就是姜老汉的独女，你不晓得就去问——说耕爷召见。”

“姜老汉……他们不是过年回老家了嘛？”

“回锤子个老家！老子昨下午才看到他在街上买灯油。姜家寨恁个毬远，那阵还没起身，回得去个屁。你个锤子脑壳算不来账哇？”

“莫不是打火油明子去了天池井？”

一个鹿砦丁“抵黄”，“昨晚上他堂客还在王老表铺子里打麻将。姚婆娘没走，就是姜老汉去了，她女儿也肯定在。俩娘母是糯米团滚汤元面，天天粘糊在一起的。”

老荣头一时语塞，“那我不……他说要下山……前天……”

什卫长醋意十足，“吔，荣老板，你恁个护到姜兰兰啥意思？狗日耗子腰杆挂镰枪——起了打猫心肠，老牛想吃嫩草了，留到你来开她的苞呀？”

荣老板也有几分酸味，“嘿嘿，我开啥苞哟，自己脑壳开包还差不多。人家是龙螃蟹的人，轮不到我这些外姓外族人打启发。”

这下什卫长哽住了，一群鹿砦丁这才想起“细皮滑肉”的兰兰妹跟死对头枪骑卫的关系。但已撑起龙威的皇族又不愿在外族人面前失势，老半天不知道怎样下台。跟枪骑卫群殴械斗吃亏不少的鹿砦丁，被荣老板话中有话地呛了两句，刚燃起的欲火遭一瓢冷水就剩下一肚子闷烟了。

荣欧德第一轮嘴巴仗告捷，赶紧向什卫队介绍菜品的大名和特色，以勾起恶霸的食欲来稀释他们的性欲。做生意的知道，商场上不可得理不饶人。

酒过三巡，什卫队的狗也啃完一大堆骨头。“改不了吃屎”的，倒是饱暖思淫欲的人。上品天金酒是以急性煽情著称的，太子党的尾巴却跟心满意足的狗尾巴相反，蠢蠢欲动撑起了布伞。

荣老板在色鬼催逼之下，以敬酒来避重就轻，结果等于火上浇油。

龙横耕酒肉穿肠过，“福爷”心中留。他心知肚明，要绕过龙八海“宠幸”姜兰馨，还非得找个中间人才行，这外族外姓的商人荣欧德正是不二人选。

横牛吃人嘴软，说话也倒拐，“茶酒馆名字取得好：水火融，水火融----水一下肚，哈哈，火就上来了。水火融老板该晓得俗话所讲，水火不留情。”

荣胡子还想糊弄阿斗，“耕老爷，这水为茶，火为酒……”

偏偏阿斗贼心不死，“你脑壳硬是茶壶装汤元哇？那狗日，不如叫‘茶酒合’。《珍珠衫》戏里唱的‘风流茶说合，酒是色谋人’——听得懂毬不？”

真诸葛假装臭皮匠，“嘿嘿，水火融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什卫长又来当程咬金，“锤子硬起转不到弯：喊你开窑子拉皮条——给耕爷叫姜兰兰来！”

臭皮匠还是卖嘴皮，“嘿嘿，大兄弟不能恁个说。耕老爷临幸，跟宋徽宗微服私访李师师还不同，至少也是明英宗选妃，那都是工部尚书或御史大夫的女儿。姜老汉算啥子？”

二皇帝哈哈大笑，却笑里藏刀，“他太祖婆婆遭我破瓜！朕今晚上胀慌了，随便找个坑就行——老子就要那兰妹子！”

“朕躬”已宣旨明示，小诸葛也无法光凭嘴巴唱《空城计》了。今天山上和关内噩运难逃的女人，除了已抵达北城的“敲门砖”，还得加上豆蔻年华的姜兰馨？

抵御外敌，镇西关凭借天堑地险、城高墙厚和明关暗道，堪称万解不开的金汤之锁；祸起内乱，就犹如空壳，还不及小孩脖子上的长命锁牢靠？阻断蛮夷，龙脊山倚仗绝岭深壑、山高水险和密林悬崖，不愧为胡马难度的龙城阴山；欺凌姑娘，“千里长城”岂不逼出更多的孟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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