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

向阳而生

　　又是一年腊八节，下午给妈妈打电话才知道明天该吃红稠粥了，想起往年一到这个时候妈和婆婆都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把腊八粥做好了，让去取粥，每次都是理所当然的到妈家拿一块到婆婆家拿一块，（记得有一年自己上班没回家，是好朋友给送的他姐姐家的粥），初八早晨给孩子们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孩子们会评价着姥姥的粥甜还是奶奶的粥放的枣多，也就这样不以为然的过了腊八节，年年如此，甚至有那么几年觉得，什么腊八不腊八的，买个八宝粥喝一喝就过了，何必那么大费周章的自己做，而且还不一定合孩子们现在的口味。下午和妈妈聊起腊八节的时候，突然有种我也该自己动手做腊八粥的冲动，或许是为了回忆孩童时的我们，也或许是想记住现在的我们，总之我突然发现我该做点什么了，翻开柜子找豆、配食材、洗枣、剔核儿、打开小视频现学现卖的一步一步跟着讲解做，边做边想起我们小时候妈妈给我们做粥的情景，那时候没有电磁炉没有煤气，还烧灶台，记得每年妈妈总会很早起来生火，熬粥，睡梦中的我们总是让妈妈那铁铲铲锅的声音聒噪着，睡眼朦胧中把被子恨恨一撩蒙住头继续睡，不知又睡了多长时间，让那香喷喷的米香味叫醒，也在这个时候妈妈会叫我们起来吃粥，还吓唬着我们说腊八节这一天谁起的迟谁的眼睛就会红，那天我们都会很早起来，边揉着眼边吃着红稠粥，还互相看看有眼睛红的没，向窗外望去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妈妈还让我们吃块爸爸刚从河里打回来的冰，说只要吃了这些一冬不会生病，还记得会把做好的红稠粥和冰放在外面的窗台、大门口还有粪堆上。到现在也弄不清是为什么，细细想来大概是对一些无法解释的事物的敬畏和对美好生活的寄托吧。

看着锅里初见雏形的粥，各种颜色穿插一起，熬着熬着就红了，油然而生的成就感代替了厨房狼藉一片还得整理的惆怅，家里的其他几位不时地进来观察着我的战场，有只笑不语的、又打击笑话的、还有不明所以的（家里的两只猫），尤其是姑娘还会不时翻出视频跟我对比下哪个步骤漏掉了，还时不时旳问个为啥跟视频做出来的不一样，当最后一步都完成时，在等待过程中还各种猜想会是什么样子的，会红吗、会稠吗、会糯吗、会不会夹生、香甜够不够……终于等到关火出锅的时候了，都围着我的杰作准备各种的调侃和安慰 ，还好一切顺利，出锅后最后一步最关键，是用勺子把米、豆、枣nian（不会写这个地方语言）在一起，让各种食材都相互融合成为一种新的食材亮相 ，这就是腊八粥，成品软糯香甜满口留香，甜而不腻，营养丰富，同名不同味（每家的味道都不一样）。

看着围着锅吃相并不雅观的孩子们，心里有如八宝粥的味道，甜的，美的，知足的，幸福的，阳光的，温暖的……突然间理解妈妈每年凌晨起来做腊八粥的心情，她做的不只是粥，她做的是年终总结，做的是对来年的期盼，做的是对孩子们的爱，还是对一个时代的书写，对一个传统文化的传承。现在火候正好，是我们该接过接力棒的时候了，用心对待每一天，把生活做成粥熬在岁月里，熬成一种让人回味无穷软硬适中香糯可口的叫做人生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