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麻雀故事

月中询梅

读【我爱我家】“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的小时候歌曲，就想起小时候小燕子的故事，更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小麻雀的故事。 从记事起就知道，小麻雀是四季的常客，四季麻雀，随处可见，它们在田野，在天空，在房顶随处翻飞，在草丛，在花间，在树枝头随处跳跃，它们成群结队，叽叽喳喳，欢快自由，给我们带来无穷的乐趣。 小时候，就天生喜欢小麻雀，而小麻雀也实在讨人喜欢，哪怕在“除四害”的运动中，我们也没打算去“除害”它，后来事实证明，麻雀是“益鸟”，经科学家研究发现，麻雀每年要吃很多害虫来保护庄稼、蔬菜和树木，它们是大自然中可爱的小精灵，我们要珍爱它，保护它。 不过少儿时也有烦它的时候，我是既爱它又恨它。如每遇扬场，或是晒谷子麦子，妈妈叫我守场边看场，防止麻雀来偷食，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群接一群的麻雀轮番上阵，你走了，它们“呼啦呼啦”地一起飞来，“呼”的一阵，拍动翅膀，声音格外地响，接着“啄啄啄啄”地啄食，啄食的声音也格外地响，你跑来，它们又“呼啦呼啦”，一声轰响地飞走了。一个上午，或一个整天，它们就这样和你折腾，来回地折腾，你说烦人不烦人！“我恨死你们了！” 不过，烦它，恨它，也只是在晒场的时候，而多数时候还是很喜欢它的，用今天的话说，是“怜而爱之”。麻雀，不同于苍蝇、蚊子、老鼠，它的怜爱之处，就是这小鸟通身充满“野趣”，少儿时候的“野趣”。小时候，特别在月夜，我喜欢搭把梯，轻手轻脚上房檐，挨近檐边砖缝去摸麻雀，手轻轻地伸进去，感觉那毛绒绒的，暖暖的，没准就是麻雀了。小麻雀，手刚挨着时，它一动不动，当拉着它的一个翅膀或一只腿脚时，好家伙，只听得“唧唧”的低声叫了，怪可怜可怜的，像是在哀求，又像是低怨。麻雀被抓出来后，我们并不想把它怎么样，只是想驯服它，想养活它，我们用布条系住它的脚，或用小笼子笼住它，给它谷麦，它不吃，给它米饭，它不吃，去野外捉虫子，它还是不吃，晒场上那飞来偷着吃抢着吃的情形全不见了，浑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驯不熟，养不活，没办法，只得放飞了。 我们也作过一些恶作剧，对小麻雀太残忍了，太对不住这些小生灵。如麻雀不慎闯进了房间，因为是玻璃窗，麻雀怎么也飞不出去，加上人在不停地驱赶，麻雀对着光亮，更是乱飞乱撞，小嘴巴都撞出了血，有时撞伤到地上，顽劣的孩童，真不该啊！小精灵，麻灰色的小头冠，黄橙橙的小眼睛，光滑滑的小肚皮上有一层软软的白灰灰的绒绒羽毛，别看放在手上，它可怜巴巴的，放飞了出去，它立马就是活泼机灵的小顽童。看着刚放飞的小麻雀，它依然在树枝上蹦来蹦去，在天空中飞上飞下，依然在“呼啦呼啦”地拍打翅膀，“叽叽喳喳”地高声嚷叫，好不热闹，好像先前被抓的事不曾发生。 读明代归有光《项脊轩志》，记起“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这句子中的“小鸟”，大概其中就有麻雀吧。自古以来的小精灵麻雀，就与人共生共享共存，是人类的好朋友！鲁迅先生也曾写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回忆文章，记起他小时候在大雪天捕麻雀的故事，其中写道：“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枝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但所得的是麻雀居多。”鲁迅先生在这里用自己的天真童趣，写出了小精灵麻雀的“野趣”，至今留给我们深刻印象。 近几年住在小城里，一直不见麻雀的影子，好好怀念呢！偶尔回次乡下，留心去观察乡野的麻雀，也见到的极少，可爱的小精灵啊，小麻雀，你去了那里呢！ 疫情期间，孩子们没上学，在家上网课。今天周末，和孩子们上楼顶晒太阳，猛听一阵熟悉的飞声，抬头便瞧见了久违的一群小麻雀，远远地飞来了，渐渐地飞近了，我喜出望外，小孩子们更是兴高采烈。 悠悠故乡情（八） 文字//原创图片//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