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庙老僧的美篇

古庙老僧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思念父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又到农历十月一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永远忘不了那个撕心裂肺的黑色日子-2000年农历正月初一,万恶的病魔在这一天结束了父亲短暂的64轮春秋,离开了他钟爱的亲人和给他带来无限快乐与痛苦的世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亲生于1936年农历4月29日,当时正值兵荒马乱,饥寒交迫,在他出生不到两岁的时候,爷爷为了生计不得不忍痛抛下他远行当兵去了,到1938年夏天,时年才21岁的爷爷因思念父亲,在部队生病,不治身亡,当爷爷的遗体从陕西运回家的时候,时年22岁的奶奶带着两岁半的父亲和一岁多的姑母哭天嚎地,痛不欲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从此生活的重担压在奶奶身上,他们孤儿寡母的在那动荡不安的艰苦岁月里相依为命,艰难度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幼年的父亲坚强懂事,聪慧勤奋,在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的年代,他居然以惊人的毅力圆满完成了中学学业!要知道在当时而言,一个品学兼优的中学生,比现在的大学生就业要容易的太多了!解放初期、父亲被附近的一个堡部(康庄村)聘去当了会计,从此生活问题有了稍微的好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人们都说父亲是座山,我的父亲早早失去了这座山,而幼年的父亲却成了家庭的一座顶天立地的大山!父亲帅气潇洒的体貌、才学出众的能力,先后被部队、航空学院、中国银行等多家单位发现并争相聘用,父亲选择了银行,这可能与父亲年轻涉世不深、认为银行兴许与钱有关吧!这一干就是四十年。父亲成了吃皇粮的国家干部,尽管一个月才十几元的工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可毕竟有了一份固定的职业,看到了光明和生活的希望,一直含辛茹苦、孤身寡居的奶奶脸上也开始有了久违的笑,1959年2月,母亲生下了我,父亲的快乐与沉重的经济负担也随之而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父亲在单位一个月仅二十斤的粮食标准,对于当时二十多岁的父亲来说,只是勉强可以维持他自己的生活,他却硬是每月省下十来斤补贴家用,真不敢想他是怎样撑下来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弟弟妹妹的接连出生,父亲的负担也愈来愈重,忘不了1972年秋天,三妹(父亲的第六个孩子)出生后,父亲的一位家境较富有的老朋友(鲁山县人民银行城关营业所主任闫伯伯),因无女儿,请人求父亲想把三妹作为养女抱走抚养,父亲说啥也不肯,他怎会愿意自己的亲骨肉离开自己呢,每个孩子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呀!他就是忍受再大的苦也要把他的子女养育成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一世简朴,从来没有穿过象样的衣服,记得1973年春天,父亲托朋友从县武装部花15元钱买了一件军用上衣(那时候可是最时髦的衣服),草绿色的军装配着他匀称的身材、白暂的肤色显得格外端庄倜傥,精神焕发,他真有些爱不释手,可看着我渐渐长高长大,他不忍自己穿,穿了五天就给我穿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不管怎么说父亲总是当干部的,不断的去许昌、开封、郑州等地开会,单位的同事劝他买件衣服,父亲何尝不想穿的体面些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父亲听说县西关和银行隔壁的一家缝纫社做坏了一件灰色"的卡"军干服要便宜处理,父亲一狠心花十八元钱买了回来,穿在父亲身上猛看去也挺合适的,可仔细看,上边口袋一高一低、下边口袋一大一小,视觉上很别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最后这件衣服又退给了人家。在我们兄妹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到永远离开我们都没有穿过一件上百元的衣服,尽管他后来的工资已涨到近千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亲虽然见多识广、能说善辩,但他一向以人为善、处事低调,宽厚谦逊,他喜欢读书、擅长写字、年轻的时候还爱好打篮球,吹拉谈唱也略懂一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他很注重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据说“文革时期”,因为外公家是地主成分,父亲的党组织问题没有及时解决,这可能是父亲一生没有晋升高层领导岗位的历史原因,除此以外,在历来的政治运动中,父亲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和牵连,不管是在县银行机关当科长还是下基层当所长,他都是口碑很好,屡受嘉奖,他不但能恰到好处的处理好单位中同事和领导的关系,就连家乡邻里也理和睦相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怜贫惜困”是父亲的人格特点之一,记得一年冬天,天特冷,邻村一孝子(大元庄郝章元)因"无花证"卖不来棉花,为其母无棉衣过冬而终日愁肠百结,父亲知道后为这一孝子所感动,想法求人花3元饯买了2斤平价棉花,给他送到了家且没有收他的钱,那孝子感动的热泪直淌……父亲在银行工作,向来谨慎小心,从不乱花国家一分钱,可当邻里乡亲有求贷款的时候,他基本上是有求必应。</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现在的年轻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五六十年代百十元钱是能办很多事情的。一位90多岁的刘氏老大爷得了"老年痴呆,丧失记忆,可有一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提到了我父亲,他两眼含泪,激动不已,说父亲是大好人,1961年给他80元贷款,还替他还利息救了他全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亲平易近人,从不巴结权贵,但与普通百性关系十分亲密,每年春节,他都要安排酒菜宴请乡邻,甚至把筵席摆到生产队的牛棚里,难怪父亲的去世全村邻里为之动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工作上的积极敬业加上生活条件的艰苦,四十多岁的父亲患上了肺结核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1970年,遵照上级要求,国家干部下农村住队搞社教,父亲被分派到了鲁山县辛集乡肖老庄村,住在了用不规则的石块砌成、无粉刷、里外通风的废弃的生产队的仓库屋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那年冬天,父亲只盖了一条薄被子,不幸患了气管炎,以后又发展成了肺气肿,这是他过早去世的病根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亲本应在1996才到退休年龄,因为健康的原因,不得不于1995年就提前从营业所主任的岗位上退了下来,父亲很乐观,是不会轻易在病痛面前屈服的老人,退休后他一刻也没有放弃与病魔的抗争,他去世前的六年春节,几乎都是在医院的病房度过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我怎么也弄不懂,像父亲这样好的人,在他生命的最后六年,上天会让他忍受那么多不堪回首的痛苦和折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1996因春,父亲因肺结核病没有得到彻底治疗,逐渐发展成了肺气肿,母亲带我们兄弟四人去到河南省新乡市肺结核专科医院诊治,医生建议必须立即住院治疗,把父亲安排住院后,有我做陪护,母亲和我三位弟弟回家了,我护理的非常细心,在父亲住院的十几天里从饮食服药的分量、时间、到大小便睡眠情况都做了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细的记录,父亲住院去的时候,生活上他基本能够自理,晚上医院不让家属做陪护,我租赁了一间距医院三里左右的民房住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第一天第二天平安过去了,第三天的晚上,父亲的病突然加重,我再三清求医生同意也住在了病房,半夜十二点左右,父亲嘴唇发紫,大汗淋漓,呼吸严重困难,远离家乡的我,手足无措,如履薄冰;再加不善交际顿感大难临头,暂时把父亲托付给病友,在异地他乡的深夜几经周折找到了主治医生,只差没给人家跪下!求人家正在歇班的主治医生急速到医院诊断开药,才是父亲转危为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在新乡医院17天的时间,父亲的病情稍有好转,想家心切的父亲说啥也不再住院了,说来也怪,回家见到了亲人,他的身体逐渐康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自新乡注院后,父亲基本上每一天都离不开药了,并且每一年都要住一到两次医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1998年冬天,父亲的病情己到了晚期,起床穿衣都需要母亲照顾,父亲是一个十分倔强和疼爱理解子女的老人,尽管重病缠身,只要见了我们,总要表现出无所谓,但我们能从父亲免强露出的笑容里发觉病情的严重性。不顾他的强烈反对,我兄弟几个又把他送到医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亲不同于其他病人,他淡泊生死,蔑视病痛,只要稍微好受些,他就谈笑风生,讲故事、下象棋,他在病房里就有种乐观、阳光的气氛,所以病友和医生都很喜欢他。</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可住院五天后,严重的肺气肿出现了综合反应:大脑缺氧、神志不清,深度昏迷后,父亲会说一些离奇古怪、莫名其妙的话,有些话听起阴森可怕。</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医生说这是病情严重的征兆,持续不断的高烧引</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起了前列腺并发症,千净一世的父亲开始小便失禁,后来不能排尿,经过治疗虽然排尿问题缓解,但病情仍在加重,后来二弟又托人去平顶山解放军一五二医院,请著名专家郑教授来县医院诊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亲的满口假牙取出了,瘦的皮包骨头,两腮深陷,满脸胡茬,让我们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揪心的的痛,父亲似乎已近弥留之际,一种不祥之兆一齐袭向我们全家,在向平顶山解放军"一五二医院转院路上,可能是一路颠颧的原因,父亲微微睁开了眼,声音很小但很清晰地说了一句话:"我离不开孩子们。"只要能挽回父亲的生命,我们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父亲住进了一五二医院重病监护室,经过十天的抢救,凭着父亲超常的毅力和对亲人的留恋,他奇迹般的与死神擦肩而过,又回到了我们身边。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亲出院后,情绪很好,我们兄妹几乎天天回家陪父亲说话,只怕他老人家忽然离我们而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1999年农历腊月二十三日晚上7:00,父亲觉得身体有异常感觉,心里慌乱,呼吸困难,破例主动提出住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二弟火速从县城回来把父亲送到医院,父亲住院已是常事,所以,我们觉得过了春节,就会像以往一样出院回家,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住院,当父亲在回到家的时候永远的闭上了双眼。</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住院的那天晚上,父亲输了两瓶液以后,病情得到了缓解,笑容又回到了父亲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二天上午,开始少量进食,晚上还吃了一块约四两重的烧红薯,治疗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天,医生突然告诉我们,说父亲这次情况不好,要我们有心里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这句话的含义我们再清楚不过了,如当头一棒,有一种天将塌下来的感觉,我们的心都要碎了,兄妹七人昼夜紧围在病床前,生怕父亲有个三长两短,父亲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不断给我们谈些生活琐事,父亲是从来都不说丧气话的,仍然是乐观向上,还盼着回家过春节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腊月二十九上午,天降大雪,父亲的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如果天气不太冷的话打算三十上午出院,到了腊月三十上午,病情突然恶化,出现了高烧昏迷状态,我们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一种不祥之兆笼罩了整个世界,父亲基本上是在半昏迷中度过年三十的,三十的下午,父亲忽然特别清醒,让我抽他坐起来,笑容满面的接过指甲剪细细发发的剪了指甲,又要过电动剃须刀自己干干静静的刮了胡须,然后坦然地躺下休息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现在想来这可能是常说的"回光反照"吧。父亲一生最怕的就是给我们找麻烦,他要把自己能做的事做到生命的最后,不给子女留半点负担和累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新年第一天的凌晨,父亲己高度昏迷,呼吸衰竭,不能说话,全家亲人都围在他身边,瞪大眼睛看着他,忽然父亲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虽断断续续但非常清晰说:“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我如果过不来,都不要哭……咱地理那棵桐树杀喽……,您弟兄们要团结好……照护给世伟(最小的四弟)媳妇娶过来……逢年过节给你娘十块八块……父亲还没有把话说完,罪恶的死神就降临了,父亲睁着双眼好像在找什么,当二妹最后一个飞跑到他床前时,父亲才满足的闭上双眼安祥地睡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父亲己经离开我们二十三年了,却无时不在我们的睡梦中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现,父亲的一生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的金钱和物质财物,却留下了让子孙享受不完的精神财富,和让后人称颂的高尚人格!父亲,俺想对你说:您最后的教诲,我们牢记在心并在默默的实践,我们会把对二老的孝敬一并报答给母亲,母亲的生活没有问题,由于您的教育,妹妹们虽出门在外,但不是男孩子胜似男孩子,对母亲非常孝顺,弟妹都毫无怨言的争相孝敬母亲,母亲吃穿不愁,家里生活蒸蒸日上,您老在天国就安心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永别了,愿您在天国一切顺利,多多保重!</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李月利 于二零二二年腊月初六 泪记</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