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会战塔西南(一)</p><p class="ql-block">(会战中的副部长)</p> <p class="ql-block">文/广大(王维庆).图/网络</p><p class="ql-block">一九七七年10月底,我们一二八六钻井队接到命令,要我们井队参加塔西南石油大会战,同时接到命令的还有3255(2)钻井队,我们两支钻井队百十来个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南征塔西南,准备为石油大干一场。我们两支队伍迅速从依奇克里克油矿来到了塔里木西南边陲的英吉沙县境内,我们井队接到钻探县东南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英三井)的任务,这里距英吉沙县城十几公里远。3255(2)钻井队接到钻探县城东面萨罕公社边上沙漠里的(英二井),距离英吉沙县城约二十多公里。这里不是塔西南大会战的主战场,是会战边缘的两口勘探井。大会战主战场在叶城县境内的西河甫地区,后定名为柯克亚油田。</p><p class="ql-block">我们两支钻井队到这里后全都换了新的装备,我们队接的是罗马尼亚进口钻井设备,井架国内编号为4071号,所以我们队更名为4071钻井队。3255(2)钻井队也接的是罗马尼亚进口设备,井架国内编号为4072号,所以他们队更名为4072钻井队。我们两支队伍各自迅速安营扎寨,克服各种冬季开钻的困难, 熟悉新设备,安装新井架,快速开钻打井。当时我们怀着为祖国找大油田的雄心壮志,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火热的大会战中。</p><p class="ql-block">一九七八年元月的一天上午,我们班当班,正在钻进中,来了一辆装满钻杆的奔驰拖车停到了井场上,钻工们急忙上前把钻杆从车上卸下就忙着上钻台接单根去了,我忙完了对泥浆的各项检测便到钻台旁边的工具架上拿了根撬杠,便开始把刚卸下的一堆钻杆一根根撬动着滚向十米外的钻台前的横铺着的两根钻杆上,这时井场外走来了一位穿着和我一样的48道杠蓝色棉工服的老同志,见我一人在滚动着钻杆,一会儿要走到这头滚滚,一会儿又走到那头滚滚,他便在工具架上拿了一根撬杠,和我一同滚起了钻杆,我边撬滚着钻杆边问老同志,“老师傅您是哪里来的?” 老同志回答,“哦是从别的井队过来的”说完只顾和我一同滚动着钻杆,这样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一会儿就滚了大多半的钻杆,我心想着这位老师傅可能是从别的井队调过来的,在钻杆快滚完时从井场外面的沙丘后面走来一位年轻的同志,在他走进井场后,我急忙上前问他“同志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他忙说“我们是从指挥部过来的”,我又问“那位老同志你们是一起来的”年轻的同志指了下正在干活的老师傅说“这是咱们石油部的李敬副部长,我是司机,拉副部长走各个井队看一看,这从别的井队走到了你们井队”。听到此话使我大惊,心想这就是石油部来咱们塔西南指挥石油大会战的顶头上司李敬副部长,我把撬杠放到工具架上急忙跑向钻台,顺着梯子快步登上了四米高的钻台,见队长冯朝伦正和扶着刹把子的司钻(班长)张树根看着指重表交流着钻进的情况,我快步走向前去跟队长说,“队长:石油部的李敬副部长来了”因柴油机噪音大,他没听清,问了声“啥?”,我又大声说道“石油部的李敬副部长来了”队长听清了问我“在哪?”我指着钻台前说“在井场上”队长急忙走到钻台前扶着护栏向下面的井场看去,我急忙跟过来,指着井场正在用撬杠滚动着最后一根钻杆的副部长说,“那就是李敬副部长”队长急忙快步地走下钻台梯子,我也急忙下了钻台的梯子,队长快步走到李敬副部长跟前握手问好,并向副部长汇报着工作,我急忙上前问好并接过李敬副部长左手扶着的撬杠,去把刚滚上竖排在两根横铺着的钻杆上的一排钻杆调整排齐,这时看到班长张树根也从钻台上下来,走到李敬副部长跟前问好并和队长一同汇报工作,在我把钻杆都丈量完记录在钻具登记本上后,这时,李敬副部长要走了,队长挽留副部长到队上吃饭,副部长说“不吃了,哦还要去别的井队看看去”,队长、班长和我送李副部长向井场外走去,李副部长向我们摆手说“不送了,你们忙去”,随后李敬副部长和司机走向井场进口处的沙丘后,这时我们才想到李副部长为了不惊动正在工作的我们,就让司机把车停在了井场边的沙丘后。老部长是多么的朴实低调,处处为基层工人着想,让人肃然起敬。</p><p class="ql-block">英三井,是一囗地质构造复杂的探井,钻探中我们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遇到了难钻的花岗岩,还有高压盐水层,困难是一个接着一个让我们队应接不暇,为防高压盐水层造成的井喷 ,我们队拉来了十几车重晶石粉,光卸车我们就在井场卸了三天三夜,人人都累得快要吐血,还从4072井队调人来协助卸车,真是场艰难的大会战,这口井是我们队有史以来打得最艰难,耗资最多的一口探井,高压盐水层把我们下入井内的13寸技术套管挤压成椭圆形,致使无法下钻继续钻进,其地质复杂程度,已超越了当时的技术水平,在我们队用尽各种钻井技术,钻至不到三千米,我们被迫放弃,但是我们取足了2000多米内的所需地质岩芯和资料。也让我们看到了国家对每一次大会战人力物力的巨大投入,祖国的发展是多么的艰难。</p><p class="ql-block">一九七九年开春,我们队打完英三井后,跨过叶尔羌河,走过莎车县,走过泽普县,走过叶城县,走过西河甫主战场来到了普萨地区,在这里我们队接到钻探普萨1井的任务,这是一口勘探井。这里南面是雄伟的昆仑山山脉,北面是茫茫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我们的井位就定在沙漠和大山之中的季节河的边沿上,我们在沙漠上安营扎寨支起了20个帐篷,立起了井架,开始了又一口探井的开钻。</p><p class="ql-block">记得五月的一天,我们班上四点班,中午饭点到时我们去食堂打饭,大伙正在帐蓬厨房外排队,见李敬副部长从帐篷围成的院子外走来,队长忙上前握手问好,并大喊厨房里的厨师小金出来下,小金出来后队长说“你再多炒两个菜”,小金是我们队在阿克苏招的上海知青,他见来客人了立马说“阿拉晓得啦,阿拉晓得了”,这时听到李敬副部长说“不要加菜,不要加菜,我就是要看看你们真实的伙食状况怎样,”小金在看着队长,队长摆了下手说“那就算了”,接着队长就喊正在排队的我,“小王到我宿舍里给拿两套餐具来”我便到队长的宿舍兼办公室的柜子里拿了两套公用餐具,出来后我说给李部长和司机把饭打上,李部长说什么都不让,并和司机各自接过餐具后在我们后面排队,大伙都客气的让李副部长和司机到前面先打饭,李部长说什么都不肯非要在后面排队,我们打完饭后都盘腿坐在沙地上吃饭,李副部长和司机打饭后,走到大伙跟前也和我们一样盘腿坐在沙地上吃饭,边吃边问我们“队上的伙食怎样?大家有感到不周到之处和需要改进的可以说出来,指挥部可以帮助解决”听到这些,我们对老部长充满了感激和敬佩,大家都说“我们队的伙食还可以荤素搭配大家还挺满意”听到这里,老部长高兴地笑了,吃饭后老部长自个把碗洗刷并放回到队长的办公室,然后立马在队长办公室开会,听取工作汇报。</p><p class="ql-block">六月的一天早上十点,我们班下了夜班,大伙吃完早饭各自洗漱后睡觉,我在帐篷门口晒太阳抽了根烟后也入帐篷内睡觉,在上午12点多我突然觉得肚子疼,当时也没药,我就用手捂着肚子忍了半个小时,黄豆般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沁出,感觉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我便给班长说了声,便走向队长的宿舍办公室,推门进入后才发现队领导们正在围坐在队长室中间两张桌子开会,看到李敬副部长在听取队领导的工作汇报,队长看我进来问我“有事吗?”我看李副部长来了,又在开会,就没好意思说,就说“队长你出来下”,队长随后跟我走出了帐篷,队长见我捂着肚子满头大汗,问我“怎么了?”我说“队长,我肚子疼的厉害,我想去指挥部医院看病”,队长为难的说“值班车出去了,还没回来”,队长正在感到为难时,这时听帐篷内的李副部长对其他队领导说“会就开到这吧,”然后我看到李敬副部长从帐篷里走出,对队长和从帐篷内出来的队干部们说“哦回指挥部了”,然后又对我说“同志:跟哦走,回指挥部去看病”。我跟着李敬副部长走向队长住的帐篷后面停着的北京212吉普车,李副部长坐入副驾座我坐入吉普车后排座位后,听李副部长对坐在车上的司机说“卢师傅:回指挥部”。汽车启动后,从我们队的简易公路驰向75公里外的塔西南勘探会战指挥部(叶城石油基地)。此时我的心情特别激动,长这么大第一次坐小车,心中涌起对李敬副部长的深深感激,没想到这么大的领导为一个普通工人立马终止会议,虽说是队领导已基本汇报完工作,但会议还没结束,为我看病而提前终止,这就是那火红的年代,毛主席时代培养出的干部,大公无私,和蔼可亲,全身心的扑在工作上,对会战职工关心备至,途中李副部长还关心地问我病情,使我深受感动。一个多小时后汽车进入基地,李副部长在机关的木板房办公区下车,然后对司机说“医生现在都下班吃饭去了,你带这位同志吃个饭”,司机说“好的”,然后司机开车走过机关板房区,来到帐篷区停车后对我说“同志:下车吃个饭,你再去看病”,我下车后跟随司机进了一顶帐篷,进帐篷后我才发现这是卢师傅的家,我们前脚进门,卢师傅的妻子随后也下班回到家,卢师傅妻子在机关上班,卢师傅忙给我介绍一番,然后对他妻子说“这位同志是井队上的,下来看病,在咱家吃个饭,”他妻子说欢迎欢迎,我也忙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卢师傅妻子急忙做了米饭和蒸菜,吃饭后我说了表示感谢的话后就起身去医院看病,卢师傅说“我送你去”我说“不用,这离医院不远,我自个儿走去吧,谢谢!”。</p><p class="ql-block">我从帐篷区走到医院后医生们正好都上班了,经医生给我检查诊断,确诊为急性胃肠炎,医生给我开了三天的针剂处方,并让护士给我拿来了两盒消炎止痛的药,在医院打针吃药后,我便回到第二招待所住下。第二天早晨我吃过药后去医院打了第二针,感觉肚子疼得很轻了,便对医生说“我要回井队去,请再给我开点药我回去吃药慢慢治疗”,医生说“必须打三天针,三针后再说”,我说“我不想打了,队上缺人手,我要回井队上班”,医生看我非要走,就只好又给我开了两盒药,拿上药后,我便走向指挥部总调度室,总调度室门敞开着,我刚进门见总调的张新海调度正往外走,我忙问“张叔:今天有没有去4071井队送料的车?我要回队上”,张叔稍微想了下说“今天没有给你们队送料的车,你明天早晨再来看看”,这时,正好李敬副部长拿着个小本子路过总调门口,见有人找车就问“什么事?”,张调度说“这个小伙子找车回4071井队,今天没有车去那个队送料,”我回过头来看是李敬副部长,便忙说“李部长我想回队上”,李部长看是我便问“你好了吗?”我说“肚子基本不怎么疼了,我拿了几盒药回去吃药治疗,想赶紧回去上班”,李敬副部长听后对张调度说“哦今天上午有两个会要开,不跑现场了,你让卢师傅跑一趟,把这个同志送回他们井队”张调度听后转身走向调度室内的套间司机值班室 去叫卢师傅去了,李副部长说完转身走向机关科室,我激动的连句谢谢还没说,见李副部长己走远,李副部长就是这样,雷厉风行,办事果断,把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卢师傅跟张调度从房屋的套间内出来,张叔指了下我说“你把这个小伙子送到4071井队”,看见是我卢师傅问“你肚子不疼了吗?”我说“基本上不怎么疼了”又急忙说“卢师傅又要麻烦你了” ,卢师傅说“这是我的工作,不客气”然后叫我跟他走向停在调度室外的吉普车,我急忙对张叔说了声“谢谢张叔!再见!”就跟着卢师傅上了他的车,坐上副驾驶座的我心里特别的高兴,卢师傅发动吉普车后就向基地外开去,刚出基地,只见空中黑云压顶,顷刻之间,大雨倾盆,吉普车在简易公路上跑着跑着道路就变成了小河,车子跑在路上就像是跑在小河中的快艇,水花飞速的向两边飞溅,在快到我们队上的时候,雨也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并出现了彩虹。</p><p class="ql-block">到我们队后,我对卢师傅说“卢师傅:到队上休息会,吃了中午饭再回”,卢师傅说“不吃了,我得赶紧回去,下午李部长说不定又要上井”,我下车后说“谢谢你卢师傅,辛苦了”,卢师傅说“不客气”说完调转车头向基地驶去,我望着渐渐远去的吉普车,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想到李敬副部长使我肃然起敬,多么好的领导呀,平易近人,朴实低调,工作认真负责,随时解决各单位遇到的问题及各种困难,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毛主席时代的好干部,让我永生难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写真实人生,忆往昔峥嵘岁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注:本文是塔西南会战时的本人亲身经历的故事,愿有老领导李敬副部长微信的网友能把此文转发给老领导,以表本人对老领导的感激之情,谢谢!祝老领导身体健康,寿比南山!</p> <p class="ql-block">网友锤钓大师与女儿2022年看望老领导,前石油部李敬副部长(中)时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笔者2021年看望在库尔勒市的冯朝伦老队长时,与老队长夫妇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子承父业,半路改行,驾各型车辆几乎走遍准葛尔盆地、塔里木盆地、吐哈盆地的各油田及玉门油田。</p> <p class="ql-block">本人在石油城克拉玛依市壹号井前留影。</p> <p class="ql-block">本人2021年在共产党建党百年“七一”建党节时受到颁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