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农村——都匀民师——贵阳,点滴!</b></p> <p class="ql-block"><b> 当年,1000多万中学生告别了父母、亲人和家乡,奔赴农村和边疆,开始了人生完全不同的生活。1968年12月28日。我与同学插队到长顺县马路公社,开始了我们各自不同的知青生活,从此每个人走出了不同的人生轨迹。我们的青春绽放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们的命运却有不同的归宿。上山下乡插队期间,我曾在插队的生产队代过课,谁知代课竟预示我,教书将成为我谋生的手段,教书竟成了我终身的职业,教书生涯应该说从我代课就开始了。当时命运推我走进了师范学校,这就进一步说明,今后我将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b></p><p class="ql-block"><b> 然而,这仅仅是生活的开始,离校后,漫长的农村生活又一次为我张开双臂………</b></p> <p class="ql-block"> 我的青春年华在农村绽放,从此开始了我的人生之路!</p> <p class="ql-block">上山下乡前夕</p> <p class="ql-block"> 上山下乡前夕.我们即将离别家乡,同学相约去告别曾留下足迹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贵阳八中主席像下留影</p> <p class="ql-block">贵阳河滨公园台阶下留影</p> <p class="ql-block">我插队时的寨子(1973.珠江120折叠相机所拍)</p> <p class="ql-block">下乡以后</p> <p class="ql-block">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p> <p class="ql-block"> 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留下许多挥之不去的记忆!(1973.珠江120折叠相机所拍) </p><p class="ql-block"> 我们知青居住的“四合院”,是安顺一带具有典型屯堡风格的建筑。外观像一座碉楼,内是很小的四合院天井。这样一个四合院,只居住一个孤儿,据说其余家人在1960年困难时期,全都遭遇饥饿的不幸,离家人而去。我们知青8人,就安排在这小院儿中,楼上住人,楼下喂牛。虽说气味是大一些,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我们不信鬼神,我们为小院儿带来了生气和欢乐。我们对小院主人最大影响是,孤儿学会了刷牙,他也会偷偷模仿我们的一些生活习性。晴朗的星空之夜,我们知青常坐在大门口石头上,凝望星空,憧憬未来,畅谈幻想着遥遥无期的今后。我们在那小院儿,留下许多挥之不去的回忆和故事。从1968年12月28日入住到第2年起,其余7人相继被抽走,我在这小院儿生活了5年,1973年我也离去。据说孤儿也英年早逝,留下他的女人,二娥和两个孩子,照看独院……后来听老乡说,二娥也改嫁,两个孩子到沿海打工去了……如今四合院不复存在,拔地而起一座小洋楼。</p> <p class="ql-block">这是四十年后所拍</p> <p class="ql-block">这是四十五年后所拍</p> <p class="ql-block">每次“倒流城市”都这副德行!</p><p class="ql-block"> 何谓“倒流城市”?在那个特殊年代,哪怕是在你的出生地,一旦你被注销户口再返回生你养你的家,看望你的父母,也视为倒流城市。应该说倒流城市不是一个积极向上的词语,到有点像盲流到处乱串。在那个特殊年代,知青回家就叫倒流城市,有关部门会敦促你从哪来赶快回到哪去!知青当然是敦促你返回农村。</p> <p class="ql-block">在农村,我学会了犁牛打耙。(1973.珠江折叠相机所拍)</p> <p class="ql-block">离开农村,我走进了都匀民族师范学校。(1973.前苏联135 相机所拍)</p> <p class="ql-block">两年的学校生活很快过去,没有文字记录的生活,其实是就是最好的、最深刻、最值得怀念的!</p><p class="ql-block">擦肩而过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初期,我还在贵州都匀黔南民族师范学校读书。那个年代每个单位都会响应国家“深挖洞,广积粮”的号召,有条件的单位都要挖防空洞,我们学校也如此。每个班根据学校安排都要进行义务劳动,挖防空洞。</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我和本班同学在学校操场操场旁的防空洞外劳动,有的同学挖土,有的同学运土,也有闲散的同学从这里穿行而过。当时,我正要向手心吐口水准备抡锄头挖土,离我不远处有个老先生慢慢向我走来,个子挺高,清瘦的脸庞上架了一副很旧的深茶色的圆眼镜,头顶蓝帽子很旧,他手里也握着一把锄头,他一边朝我走一边说:“这位同学,同学们在这里劳动,这里又人来人往,很不安全,你去用毛笔写几个字,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好吗?”老先生身板硬朗、精神矍铄,他诚恳的语气、和蔼的态度,令我毫不犹豫地说:“好的,我马上去写。”我丢下锄头,急忙跑回宿舍,在旧报纸上按老先生要求写了几个字,立即返回,我将写好字的废报纸交给老先生,他接过我写有字的废报纸,喃喃读到:“此地施工,请同学们绕道而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挺好的。”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同学,你的毛笔字写的挺好呀!………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我们,我见他默默将那张写着字的报纸贴在工地旁…………后来我才知道,那位老先生就是黔南师专的老校长任摩逊先生。当时,他做为靠边站的走资派,正在接受劳动改造…………</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过去啦,回想此事还历历在目。更令我惊讶的是,老先生任摩逊竟然是当今叱咤风云人物任正非的父亲。我为自己有这样偶然的机会,与任正非这样名人的父亲任老先生面对面的接触,亲听他的教导而感到幸运、自豪;也为任老先生有这样叱咤风云的晚辈,一个不是用一句话、一个词汇就能解读准确的任总而感到骄傲。愿任摩逊老先生在天之灵安息!</p> <p class="ql-block">我的教室</p> <p class="ql-block">课后讨论</p> <p class="ql-block">上体育课</p> <p class="ql-block">课堂上</p> <p class="ql-block">与老师和同学在操场上合影</p> <p class="ql-block">出刊</p> <p class="ql-block">这里,我只能说出穆志杰、张涤初两位同学的名字。</p> <p class="ql-block">学校操场</p> <p class="ql-block">我又回到农村,换了另一种活法!</p> <p class="ql-block"> 参加工作的第二年,1976年唐山大地震,我在秦皇岛北戴河,值得纪念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那些年我在北京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20世纪60年代末-—80年代初,其中有一段时间我还在当知青。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因特殊原因,我经常由贵阳去秦皇岛,自然经常在北京逗留。</p><p class="ql-block"> 我在北京西城区国家大剧院附近的六部口住过,也在北京东城区中国青年报社附近马廊胡同住过……虽说我不如北京四九城的京片子、胡同串子熟悉北京城,但在那个年代我也经常游走于东单和西单;在北京东城区,西城区也经常无票蹭坐公交车,无聊之余玩耍于这两城区;有时也喜欢骑着自行车在胡同里瞎溜达;1976年唐山大地震时我也是在北京街道上地震棚里度过。在北京城我虽说没什么亲戚,但我也曾和北京的几个哥们、胡同妞在一起混过……想起那个扭曲的年代挺好“玩”的,认真思考耽误了多少青春年少呀!。</p><p class="ql-block"> 退休后我又去过一次北京,对北京,对人生,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对舞台和生活中的生旦净末丑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人生保持一种淡然,是人生最美的姿态。人生就是一台大戏,生旦净末丑,唱什么的都得有,缺了哪个角色,戏都不精彩。生活中有得意就有失意,有成功就有失败。如能淡看得失,笑傲成败,命运又能奈我何?</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幢似庙非庙的房子,是该校的原校址,我们分到这里后,这幢房子成了教师宿舍,我在这里生活了9年,与我同在的还有三位上海知青教师。</p> <p class="ql-block">我的学校</p> <p class="ql-block">同是乡村教师,不同的生活轨迹!</p> <p class="ql-block"> 当年,我所在的公社学校规模不大,教师也不多,有本地人,也有上海分来的大学生和上海知青。同框这几位都是我当年在校的同事, 中间这位戴眼镜的是陈老师,我们的老大哥,上海外语学院学日语的,在公社学校改为教英语,后调回上海夫妻团聚。后面戴眼镜的这位也姓陈,师范生,我们叫他“瞎子”。“瞎子”为人谨小慎微对教学工作极端负责,尤为“复试教学”最为得心应手。不同年级的学生在同一教室里上课,课堂上叽叽喳喳,在他的调教下,学生服服帖帖课堂秩序平静如水。他自学能力极强,他利用业余时间自学完大专数学课程,转为教中学数学。他解题能力极强,业务能力突出。后,随父母意愿,调回无锡郊区,和运河畔的大辫子姑娘杨巧妹结为夫妻,过上丈夫教书妻子农耕的殷实生活。右面这位“小白脸”,也是上海知青、也是师范生,长得一表人才,可妻儿的不幸却降临在他一个人身上。上海人的观念就是找一个上海老婆,老来返回上海,命运如愿,他在贵阳娶到上海老婆,生有一子,后来老婆患上脑萎缩,夫妇绞尽脑汁将孩子送回上海,同时也办了上海户口,寄宿在大伯家,在上海读书,但孩子患上癫痫。就在暑假从上海返回贵阳的早上癫痫发作,孩子因异物窒息而死。老婆脑萎缩疾病10年,他即要承受儿子离去的悲痛他又要照顾病中的妻子还要接受单位不景气的现实,艰难中与妻子相依为命。可怜患有脑萎缩的母亲,到死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先她而去。母亲脑萎缩,思维混乱,但直到她临终前,还在为孩子存攒每一分钱,梦寐实现一家人重返上海团聚的愿望。我的同事,我的朋友,十年与失去生活能力的妻子不离不弃,令人心痛,旁人也倍受煎熬。什么叫热爱生活,什么叫热爱工作,什么叫恩爱夫妻,什么叫不离不弃?这一切就在我的身边!(后来娶妻,过上甜蜜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18岁离开贵阳,插队农村5年,读书毕业后,再次分回农村教书9年,我离开贵阳共计16年。(1968年12月28日—1984年6月)人生金子般的年华,在农村度过 。命运犹如为我画了一个圆圈,我用16年的时间完成我个人救赎,然后重返贵阳回到原点。这16年 权当是神灵要求我做的人身修炼吧!回贵阳后一切将从头开始!(回贵阳后又考了本科)</p><p class="ql-block"> 古语道:命由天定,运由己生。表示命运是万事万物已经为宇宙规律所完全预定了的从生到灭的轨迹,我认命啦!</p> <p class="ql-block">和农村学生在一起,人简单多啦!心情非常舒畅!(当年我教的农村学生有的都快60岁啦。)</p> <p class="ql-block">这是当年我在农村学校课余时间随意拍下的几张照片 </p><p class="ql-block"> 眼前这片沟壑纵横的地貌,很像陕北塬上的平坦洼地,它就在我工作的乡村中学不远处。旱时一片黄土坡上贴着一层绿草,涝时一片汪洋水泽,水退去留下纵横沟壑,由于保不住水,成了不能种庄稼的一片坡地,所以老乡称这里为干坝。平时还好,放牛的孩子也到这里放牛,放学的孩子也在这“塬”上嬉闹,到了雨季这里成了一片水泽,这可苦了周边上学的孩子,要沿着“干坝”绕很远的路才能走到学校,为了方便孩子上学,雨季,村民也为孩子在水泽最窄处摆渡,让孩子超近路赶到学校。雨后,干坝这一片“汪洋”就成了孩子们上学、放学的安全隐患……当年我们这些乡村教师,凡是遇见这样灾害天气,干坝成了水泽,我们乡村老师就会到渡口迎接家长送来的孩子,偶尔我们也会摆渡学生跨过这片水域。那个年代做这一切,是那么发自内心,是那么天经地义,情感认知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责无旁贷!</p> <p class="ql-block">送学生过河</p> <p class="ql-block"> 头排第一人,叫李正国。山沟里的孩子,个头不高,对学习特有兴趣。尤其作业书写认真,字迹工整,学习态度端正。他用过的课本、作业本保护的特别好。有一次我去家访,他的家在山沟里,坐落在一片水竹林边 。我发现他用过的书和作业本都整齐的摆放在堂屋中间的神龛上………我调回贵阳后,在新的教学环境中,我总会用这个孩子对待学习的认真态度和良好习惯作为榜样,用来鞭策、鼓励城市里的学生……后来这个学生考上大学,也当了老师!</p> <p class="ql-block"> 教育家陶行知老先生对待教育有一颗赤子之心。“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这是他的终身追求。我虽没如此崇高的思想境界,但青年时期在农村,在最基层,我对待教育事业身体力行啦!我奉献了我的青春!</p> <p class="ql-block"> 在乡村中学,教师配备不是那样齐全。我当一个班的班主任,并上该班数学课,另兼这班的一节体育课。现在流行戏说,学不好数学的都称之为,“难道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这就说明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去做。其实不然!</p><p class="ql-block"> 你还别瞧不起我这个非专业老师教体育。我爱好体育 ,擅长中长跑和足球;个子不高但蓝球打的还不错;摔跤不是我的强项但还有点技巧。当知青时,我和农民摔跤,只要不是死抱腰部用蛮力,执行落地为输的规则,我还略胜一筹。所以我的体育课上的蛮不错。在那个年代我的体育课上的风声水起,很受学生喜欢。当然,最受学生欢迎的还是我的数学课。这张照片就是我上体育课教学摔跤。当两人近身后,如何进行背摔?8</p> <p class="ql-block">风情柔肠的格桑花</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四十多年前,我所在的公社中学旁有一块坡地,每年夏秋,红、白、粉颜色点缀在坡上,那是格桑花开了,非常抢眼。</p><p class="ql-block"> 不知何时,是鸟儿、还是风,在那坡上撒下种子,从此山坡上就绽放出一坡的格桑花。野花无人管理,年复一年,这一坡的格桑花终于铺成一片不规则的花海,竟相在坡上争奇斗艳。</p><p class="ql-block"> 坡上的格桑花也给我们生活带来许多乐趣,每年这个季节,我们会去花丛中走一走,青涩、孤独的我们看着争艳的鲜花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p><p class="ql-block"> 格桑花一般只有八个花瓣,美丽的传说却告诉我们,谁能找到九瓣格桑花,谁就能找到媳妇。于是,我们时常想去碰碰运气,认真寻找八瓣格桑花。虽说从未有人找到八瓣的格桑花,但这寻找的过程却给我们带来无比的兴奋和快乐。直到现在想起,也觉得那是当年寂寞青春的一大趣事,满满的笑意,内心的酸楚至今还令人眼眶湿润。寻找八瓣格桑花的趣事,仿佛在给我们暗示着潜在的生活目标和希望!</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再后来听说因扩建校园那块地被征用了,自然那片格桑花也不复存在。多年以后再回去,却不曾再见到那伴随我们青葱岁月的格桑花。</p><p class="ql-block"> 虽说以后在其他地方也多次见到过格桑花,却总是觉得不同于我们记忆中的那一片、那一坡,而那一片,那一坡的格桑花却始终定格在我们的梦里!</p> <p class="ql-block">1984年,我调回贵阳,一切从头开始。</p> <p class="ql-block">我又回到贵阳,并不是这块救星石起的作用。</p> <p class="ql-block"> 天道即自然规律,不可抗拒,不可改变。在那个年代天道可以理解为:强势文化可以造就强势群体,弱势文化则会形成弱势群体。</p><p class="ql-block"> 天道是真实存在的,但是文化对灵魂的影响和对个人精神追求是有局限的,而且我们生处在那个时代,我们命运轨迹的背后都有时代的烙印。因此用16年救赎自己,命运的轨迹是个即将封闭的圆,就不足为奇啦!</p> <p class="ql-block">校园里</p> <p class="ql-block">校园里</p> <p class="ql-block">回贵阳后的课堂教学</p> <p class="ql-block"> 支教工作</p> <p class="ql-block">校庆时回到贵州师范学院,与系主任、老师、同学合影</p> <p class="ql-block">参加初三毕业班毕业合影</p> <p class="ql-block">退休那一年</p> <p class="ql-block"> 退休以后常常回想成长时期所受的教育,中国青年人生的座右铭: </p><p class="ql-block"> 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至于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至于因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p><p class="ql-block"> 这是前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说的名言,令人深思………</p> <p class="ql-block">回城后我的自画像</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看电影,常想,如果能将自己经历的事,像电影一样照下来,留给以后看该多好呀,用现在的话说,那时我就懂得了“生活”,只不过意识不到罢了。</p><p class="ql-block">留下的应该是美好的、有意义的生活,否则不但没有趣味,将会留下丑态。至于回顾以往,认为有些幼稚,但我认为不属于丑态。我想鲁迅先生说的“谁也不会觉得自己儿时露屁股而觉得可笑”,我们就该这样去理解。这些照片就是我多年习惯积累的照片,有很多都遗失了。我想,这就是我从小热爱生活不无关系。至于效果上,到底是丑态还是露屁股的可笑,我就不敢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