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贺兰山三关口

福林

<p class="ql-block"> <b>梦回贺兰山三关口</b></p><p class="ql-block"> 福林</p><p class="ql-block"> 梦,是现实在大脑皮层中的残留。当大脑皮层的这些部分在人的睡眠中还保持着兴奋状态时,日常生活中留下的痕迹就活跃起来,引起做梦。每个人都在做梦,有升官发财、飞黄腾达、娶妻生子……我的梦却常常是回到奉献青春的地方——贺兰山三关口。</p><p class="ql-block"> 贺兰山位于宁夏自治区与内蒙古自治区交界处。山体十分陡峭,山脉蜿蜒曲折,地形雄奇险峻,整体像飞奔的骏马。蒙古语“贺兰”就是骏马,故而得名。三关口又称赤木口,位于贺兰山中部,东北距银川市约五十多公里。</p><p class="ql-block"> 三关口山势嵯峨,两山之间是公路和一条干涸的河床。出三关口陡然平缓下来,关口地势十分开阔,此关自古即为阿拉善高原进入宁夏平原乃至中原地区的重要通道之一,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仅明王朝修关就派了4000多名军夫。这里有一道明代时修筑的长城, 长城从北面的高山上逶迤而下,跳过公路和河床,又沿南面的山坡曲折蜿蜒继续伸向遥远的天际。 </p><p class="ql-block"> 1976年,对于驻防青海海宴县金银滩国营221厂的84658部队(原为8100)来说是一个非常的年份。按照中央军委的命令,从4月23日起,分三批移防宁夏,进驻贺兰山三关口。 </p><p class="ql-block"> 我当时担任三营八连一排排长。23日晚,在西宁兵站用晚餐。大约8点左右,青海省军区首长来站台送行。部队紧急集合列队欢迎首长检阅,我排三班少了一个兵。部队行军途中,少了兵不是小事,立即报告卜怀珍连长。军区首长离开站台后,连长指着我的鼻子:“部队行军途中,你的兵不见了,再仔细找找,如果找不到,我们都准备接受战场纪律的处分吧!”我语言以对。</p><p class="ql-block"> 等连长离开后,那个兵从火车下面钻出来了。原来他是去车体背面小解去了,紧急集合号一响,他不敢过来,就在那边等着。这边的一切他都听的清清楚楚。</p><p class="ql-block"> 看见他我怒火中烧:骂骂咧咧,上去就是一脚。他深知有错在先,没说什么就上车了。 很快,运兵闷罐启动,从西宁出发向东开进。</p><p class="ql-block"> 一个排一个车厢,作为排长我和三个班长始终睡在靠近车厢门口。火车“咯噔、咯噔”向前,风在耳边吹着长长的哨声……</p><p class="ql-block"> 我的思绪随着火车的“咯噔”翻江倒海。思来想去,怎么能跟战友动手啊?何况他还是我的同年兵,就主动搭讪,他不和我谈,就一句话:“军阀作风”!在我的再三认错和反复恳求下,也就不了了之。至今,我惭愧难当,找他多年仍无结果。</p><p class="ql-block"> 24日,在兰州兵站用早餐后即刻开进,行至邸家台车站后,不知何故,停了4、5个小时。</p><p class="ql-block"> 25日晨到达银川。早餐后分赴驻地。连部率二、三排上贺兰山。</p><p class="ql-block"> 我所在的排和三机连金科荣排担任搬运勤务,暂驻平吉普农场6队。三项任务:搬运、种菜、训练。 </p><p class="ql-block"> 我们远离团、营、连部,营领导指定三机连副指导员郭志德负责两个排的全面工作。因为两个排分灶,作为父母官,我最发愁的还是二十多人的吃饭问题。没有米面了,郭志德步行去团部要粮。我只好张口向农场借了袋面粉暂时维持。</p><p class="ql-block"> 5月1日,我决定让战士踏青挖野菜,因为战士们离开家乡,一直在高寒地区生活,身处田园风光别提多高兴了,我们悠闲地挖着野菜。真是太巧了,团政委胡德龙来了,一问哨兵便大发脾气。我带着战士们跑步回营,政委瞪着血红的双眼:没活干,为什么不组织战士训练?你是带兵的还是放羊的?……</p><p class="ql-block"> 我无话可答。但当看见战士手里的苦菜,有了主意“报告政委,我的战士没饭吃,团里不闻不问,我只好去挖野菜吃,难道让战士饿着肚子训练吗?”我的脾气比政委还大。不依不饶地领着政委到临时伙房看我借来的面粉。政委看见面案子上堆着的一大堆野菜和少许面粉,说了句“你等着”,转身上车飞也似的走了,留下了一溜烟的飞尘……</p><p class="ql-block"> 看着远去的小车,可把我的战士们吓坏了,有的战士嘀咕上了:“了不得了,排长和政委干上了!”、“不会把排长撤了吧?”……等冷静下来时我也怕了,后悔了。</p><p class="ql-block"> 本来大家心怀春的喜悦,品尝新鲜的野菜,可这时兴趣全无。我告诉炊事员按时开饭,但我那有胃口吃饭啊?</p><p class="ql-block"> 时间,在全排的恐惧中一分一秒地度过。下午,刮起了大风,满世界都是灰尘。突然副团长魏虎军和后勤副处长魏金林乘坐大卡车送来了米面和一些咸菜之类的食品。后来听说政委回到团部后,把副团长和后勤处长一通饱训,命令他们立即给我们送食品。现在想起这件事,仍然感到愧疚。</p><p class="ql-block"> 全团分三批到达银川。第二批好像是5月1日到,第三批记不清了。部队到达,我们的活就来了。全团上百吨的油菜籽和食用油等货物,都是我们两个排的战士手工操作从火车上卸下再搬运到库房。我们搬运作业时在团机关后勤灶吃饭。记得有一天中午,我们卸完车去食堂吃饭时,机关工作人员已吃过了,饭菜所剩不多。再加上我的兵干重活饭量大,战士吃的不是太饱,我跟管伙食的领导交涉无果。心里非常生气……</p><p class="ql-block"> 在西沙窝沙枣树下一躺,睡大觉。拉货的车到了,我就是不让战士上车,命令战士:继续休息。副团长来兴师问罪,无论怎样上纲上线的批评,我还是那句话:“我的兵不吃饱就是不干活”。无奈,后勤灶又起火开始做饭。我一想饭熟还得一会时间,再说了落下的活还得我们干啊!还是先干活吧。现在想起来,当兵的还罢工?一个小排长不听副团长指挥,乘着年轻气盛,胡闹、耍二杆子!</p><p class="ql-block"> 战士们偷吃团服务社的奶糖等等,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p class="ql-block"> 那段时间,我们所吃的苦,只能用不堪回首来表述。没有顽强拼搏的精神是无法完成的。</p><p class="ql-block"> 部队进驻贺兰山后,番号改为宁夏军区独立师一团,使用84616代号,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抵御来犯之敌,死守三关口,保卫银川。防御范围位于三关通道地域的前沿阵地左翼。以少老山,上海山,牛石头山西端,骆驼脖子山南段,敖包梁西坡等有利地形构筑坚固阵地为依托,保障三关通道防御地域左翼安全。阻敌從我三关通道突破,以及沿腰埧滩,巴中公路南下。我们的部队迅速进入了打山洞、修筑防御工事的战斗。吃咸菜、住地窝、抱风钻、搞爆破,开山劈石,修筑地下长城。</p><p class="ql-block"> 当时,在部队风行一句名言:“先工作、后生活。”每天团部派一辆卡车到银川市区或内蒙古阿拉善左旗买菜,然后分给各个连队,新鲜菜很少很少,绝大部分是咸菜,后勤部门尽力而为还是无法保证战士每天能吃着新鲜蔬菜;我们的驻地没有水,团部专门固定了一辆“水车”,每天定量供应,遵循“先吃喝、后洗漱”的用水原则,战士们打风钻、出石渣,身上一身汗,衣服上全是灰,回到营房没水洗。好在大家都累得要死,吃点倒头就睡。就这样,一天三班倒,24小时连轴转。没有营房,在地上挖个坑,上边用草泥覆盖起来就是典型的地窝子。没有阳光、没有窗,一觉醒来,被子上全是沙子。文化生活也就是放场电影,团电影组从上级电影发行部门要来片子,轮流到各连播放。这就是我们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山洞,分屯兵洞和炮洞。屯兵洞一般是贯通式,有两个口。在贯通主巷道内按照每班一间修建耳洞,伙房、水房一应俱全;炮洞则比较简单,只要能把炮隐藏里边就行。三关口周边的山上都有山洞,具体数目保密,不得而知。按照老百姓的话,整个贺兰山都被掏空了。这就是我们亲手修建的地下长城,多少年以后,一旦被子孙后代发现,说不定还是旅游创收的新亮点。</p><p class="ql-block"> 开挖山洞,战士们和钢钎、铁锤、雷管、分钻、炸药、水泥、沙子打交道。打眼、装药、爆破、出渣,循环往复。等到收工时,战士们都一个样:整齐划一的柳条安全帽、一身军用棉衣、一公尺长的导火索绳要带,一色的灰不溜秋,只有张嘴时才露出牙齿的本色,根本分不清你我他,大家只能以“嗨”、“你”互称。只有洗后方见庐山真面目。</p><p class="ql-block"> 最怕的就是事故。山体石比较坚固的岩石,进度缓慢,但比较安全;由于贺兰山属于海底隆起造山,大都是沉积岩,岩石结构松散,稳固性差。所以,稍不留神,就会发生伤亡事故。为了减少事故,避免伤亡。团里决定所有机关干部分配到连队挂职带班。1977年夏,我挂职一营机炮连副指导员带班,该连开挖的山洞就是松散石的山体,只能挖掘一米,被服一米,也就是掘进一米后,用石块箍起来,然后再继续挖掘,典型蜗牛速度。我们只好把三班调成四班,每班都有干部带领。一次,我值凌晨0—6点的班,由于闹钟出点问题,我晚起了10分钟,还没有出门,战士张勇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指导员,塌方了!”</p><p class="ql-block"> “人都出来了没有?” 我边向现场跑边问。</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原来他已经跑不动了,我离他好远。 </p><p class="ql-block"> 我的头发全竖起来了,心已经堵到嗓子眼了。那可是7、8条鲜活的生命啊!</p><p class="ql-block"> 到了现场,冒顶仍在继续,灰尘从洞口往外涌,班长哭着报告:“张勇不见了,肯定在里边”!</p><p class="ql-block"> “赶紧找!”我急糊涂了。</p><p class="ql-block"> 全班齐声大喊“张勇!……”。 </p><p class="ql-block"> 这时,张勇也跑来了。大家把张勇一顿“暴打”。一场虚惊过去了。原来张勇出洞来方便,还没来得及解裤带,就听见一声闷响,意识到出事了,撒腿就跑回营地报告。</p><p class="ql-block"> 我命令战士原地休息,派班长回营区报告团部,请工程技术人员现场解决。</p><p class="ql-block"> 不一会,司令部的黄参谋来了。他原是我当排长时带过的兵,也没啥主意,要等师部工程技术人员来解决。我就急了,这样等下去,耽误工期,我们连要挨批的啊。这时灰尘已散,说明冒顶结束。我找来根长木杆进入洞里,从被服面看上去,冒顶足近两米,用木杆捅了捅,掉了两块小石头。我喊来班长和副班长,我们三人开始出渣。清理现场后果断的开始被服,哪怕是一寸一寸前进,工程一刻也不能停。</p><p class="ql-block"> 山洞,打了一个又一个;像这样的有惊无险,一个接着一个。我们的干部战士就是这样克服了一个个艰难险阻,顺利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任务。</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们那个时代,军人对待困难的态度和顽强拼搏精神。</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上级下达了修建营房的任务,全团又开始盖营房,那是一种半地下的房子,先在地上挖个坑,然后打地平,砌墙,房顶露出地面一米,开个窗采光。终于结束了那种鼹鼠蜗居生活。</p><p class="ql-block"> 紧接着,又是引水工程、去内蒙乌海市打山洞、石嘴山挖电缆沟等,我们已经是万能的工程兵了。</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样的国防施工过程中,我们的首长始终没有忘记军事训练这个主业。冬季工程停了就组织冬训。野营是部队训练的基本科目,当过兵的人都会接受这样的训练。我记忆中影响最深刻的一次是1978年1月的野营。</p><p class="ql-block"> 一月,是北方冬季气温最低的月份,我们部队驻地的气温在零下20度左右。我们的训练是针对苏联突破边境防线进犯银川的防御情景的。部队正在行进之中,接到上级原地宿营的命令。全团十几个连队按照团指挥所划定的区域内选择营地,低洼起灶、高地布哨……</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仍在团政治处任职。团部就在老百姓夏季使用的羊圈内安营扎寨,所谓的圈就是一个用土坯砌了低矮围墙的圈子。指挥部设在圈内,宿营后,在团首长的指挥下,指挥部发出了涵盖军事、政治、后勤多方面的指示,晚饭后首长就在羊圈内就寝,我们营级以下的干部和战士都在平地上露营。</p><p class="ql-block"> 首先在草地上铺一尺厚的稻草,然后铺毛毡、褥子。我们反戴皮帽,脱棉衣、绒衣钻入被窝,再盖棉衣、皮大衣,再盖上草。那夜,一轮冷月挂在天际,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月光;星星斑斑点点吧眨着眼睛。我们仰望着苍穹,漫无边际的聊着……不知何时大家的身子暖和了、进入了梦乡。</p><p class="ql-block"> “啊约”!我身旁的机关司务长杨志智一声惨叫惊醒了大家,一匹马从我们的卧室跑出去了。原来,我们睡着后军马来吃盖在我们身上的草,把他给弄醒了,睁眼一看:黑乎乎一个庞然大物,以为碰见野兽来袭。大家虚惊一场,再也难以入睡,又开聊……</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团首长找特务连的干部谈话,要按照团部被袭来处理,后来好像以给当班哨兵处分不了了之。</p><p class="ql-block"> 随着岁月的推移流失,我先后担任师后勤部政治处干部干事,七团宣传股长、干部股长、炮兵营教导员职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在担任干部股长期间,经历了命悬三关口的历险。1981年深秋,晚饭后,接到师部紧急通知:根据当时形势,随时准备扩编一个建制营奔赴前线。需紧急增配一个营干部的通知,按照师部的要求,正营、副营、正连、副连、排五个等级,调整率达到全团干部的10—20%左右,调整幅度大,牵扯面广,都是前所少有的。而且第二天早晨8点必须报送一切书面材料并向师政治部领导汇报。我按照规定流程,向政治处主任、政委(党委书记)、团长(党委副书记)汇报,当给团长汇报时,刘朱绪团长正准备出发去50公里外的师部参加第二天的会议。得到团长政委的明确指示后,我和干事邹开海重新过滤了全团干部,编制了一个营的干部配备方案,然后向团党委常委会汇报,会议结束已经过了零点,我还要准备繁琐的文字材料。按照常理会议结束,团长就可以出发去师部,但爱兵如子的刘朱绪团长硬是等了我近两个小时。团长平时在下级面前话很少,给人以凶巴巴的冷面感觉,批评干部也不留情面,甚至偶爆粗口,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一团火,爱兵如子,关心下级。经常指示干部部门不但要关心干部的成长进步,还要关心干部家属的工作;自己家里一大滩难事,顾不上管,却时刻关心着干部战士的疾苦,经常提醒我关注某某干部的家庭困难,设法给予补助和救急。</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个阴天,云层很厚,也很低,伸手不见五指,刮着大风,有点山雨欲来的感觉。司机郭耀林早早在车上待命,我和团长上车后,立即启动。不知是天太黑还是司机洗了车灯,北京吉普的灯光格外的亮,不但照亮了前边的路,也照亮了整个山谷。我坐在后排,看着团长随着车子颠簸而起伏的肩,因困倦而耷拉着的脑袋,心情难以平静,为有这样爱兵如子的好领导而自豪!很快我们来到三关口,从这里开始就是连续的S型大下坡路段,司机踩了一脚刹车,没有反应,而且车上没有设置安全保护装置。我是会开车的,我从两个座位中间看见了司机的操作,也感到了车的反应,意识到刹车失灵,我们的生命开始数秒,我故作镇定,一边提示团长抓好扶手,一边提醒司机强档、把好方向。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紧张、恐惧……这时的团长,沉着冷静:“冷静、不要慌、前面转弯、把好方向,赵股长抓紧把手……”一个个口令像定心丸,扎进我和司机的心里。吉普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蜿蜒的山间飞奔,一百三、四十度的大下坡后,就是跨涧桥,桥两头都是近90度转弯,一旦方向操作稍有失误,等待我们的就是二、三十米的深渊。好在时值凌晨,路上没有其他车辆。车辆在失控状态下飞奔,到二关口时速度逐渐减缓,司机把握方向撞向左边山头,由于前方撞击车子向后反弹,“咣当”一声,左后轮子落地。我们终于双脚落地,与死神擦肩而过。</p><p class="ql-block"> 不久,有辆好像是粮食部门从阿拉善左旗去银川方向的解放卡车路过,我介绍情况后拜托师傅送团长到师部。团长到师部后立即让团里开车接我。</p><p class="ql-block"> 我感谢与我共同历险中沉着冷静、指挥得当,给我们以精神支撑的团长,感谢在危急时刻得当操作,救我们一命的耀林战友!</p><p class="ql-block"> 随着职务的变化,身上的担子重了,责任越来越大。特别是到炮营任职时,营长住院,全营工作就靠我、副营长朱炳银和副教导员张普收。记得一年老兵复员时,100炮连有名战士不想复原,但他身体患有间歇性精神疾病,不宜继续服役,经慎重考虑还是维持原决定。</p><p class="ql-block"> 为了让他顺利返乡,临行的前一天,把他请到营部,我们陪他吃饭,派人陪他去厢根达来公社商店买了回家的礼物,再护送回连队。我打电话给何德兴连长,让派人看守。原定凌晨2点复原老兵集合,1点刚过,何连长来电话报告,那个兵不见了。我只好马上报告何登虎参谋长,得到的肯定是一顿臭训。后来在银川火车站碰见王忠发师长:“你的兵就这样不见了,给我搜遍贺兰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处理不好,我撤你的职,法办你”。回来后组织全营从营区出发伞状搜索,还是一无所获,我们所有干部的心都凉了。无奈,只好发电报给家乡武装部询问。于是,他老家来了7个亲戚,还要求每餐必须有营级干部陪同,他父亲还要酒喝。情况反常,我们派人死死盯着,后来中央军委办公厅来电话说在人在总政治部他叔叔那里,我们营、连干部好好睡了一觉。接着我们接受兰州军区、宁夏军区、师部的联合调查,调查结论:连营两级都不存在虐待行为,我们两级干部都免于处分。 </p><p class="ql-block"> 为了找兵,我走遍了三关口的沟沟壑壑,熟悉了那里的一草一木,给我留下了永久的记忆! </p><p class="ql-block"> 1985年,中央军委将我所在的部队列入“裁军一百万”之列,撤销编制。我结束了十多年的军旅生涯,转业到宁夏回族自治区人事厅工作。</p><p class="ql-block"> 贺兰山的雄浑、壮美,三关口阵地的宏伟辉煌,永久的留在我的心中,刻在每个战友的脑际;三关口,是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文:原创</p><p class="ql-block">图:战友群、网络提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