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自驾川西（4）：乾隆帝“平定金川之役”古战场—沃日土司官寨

岁月如歌·W

［让脚去流浪，任眼去打望，放心去飞翔，美总在路上］ 谨以此篇纪念“疫”中放“飞”的日子！ 很久很久以前嘉绒地区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官寨”它整个房屋都是石头垒成的墙绿树成荫、牛羊成群………一座石头房，有门又有窗一颗白杨树，春雨连秋霜庭院兴衰，时光过往天地无言，山高水长………——摘自《官寨情缘》 ［上接《自驾川西》（3）］ 沃日土司官寨 　　从夹金山下来，本来是直接赶往丹巴的，因为要赶在当天夜晚前做第二次核酸检测，所以不得不在小金逗留、住下。 到了小金才发现，这里的人气比夹金山南边的宝兴要火热得多，细细想来这肯定是因为宝兴那边地震后关闭了所有景区的原故。 (小金县城街景） 　　来这里的游客，可以从成都走国道G350经都江堰、卧龙镇那边过来，所以一点都不受影响。游客来此的目的大多是冲着四姑娘山来的，因为四姑娘山就在小金县境内，且离小金县城只有55公里。 四姑娘山多年来一直也是我们想去的地方，来到小金才知道它就在这里，于是便勾起了去四姑娘山一游的欲望。 　　早餐后出发往四姑娘山去，却不想又走上了昨天的来路。 原来，国道G351这头的终点就在达维镇（那头在浙江的台州），而连接它的是国道G350。由夹金山下来到达维镇后便上了G350，它一头通向小金县城方向，而相反方向则是通往四姑娘山。所以，我们到了小金县城再去游四姑娘山，这便是走的回头路了。 看来，预先策划好路线和景点，是完全有道理的。 　　不过，祸兮福兮，得失之间是有变数的——这就是我们路遇了川西北最大的土司官寨——沃日土司官寨。 　　沃日土司官寨在离小金县城往达维镇、四姑娘山方向18公里处。它是整个川西地区第二大的土司官寨，排第一的是在阿坝州首府马尔康卓克基镇西索村的卓克基土司官寨。 　　1935年红军长征经过马尔康时,毛泽东就在卓克基土司官寨住过一周。他评价到：“古有郿坞，今有官寨，土司城堡应该是我们在长征途中见到的最有特色的建筑了。” 郿坞，是东汉董卓筑在长安城外的院邸，“高厚七丈，与长安城相埓（等）。”毛泽东这里将卓克基土司官寨与郿坞作比，可见其规模；然而，古时的沃日土司官寨的规模远胜于卓克基土司官寨。 　　我们出城往达维方向沿着沃日河走，不久便远远地看到一座块石砌成的碉楼，高高耸立在沃日河畔，赫然直指云霄，下面众星捧月般围立的藏式群楼构成了规模庞大而气派的藏寨。寨子依山而筑，面朝沃日河，静卧于山下的河谷地带；河上一座红色的石拱桥连接着寨子与外面的世界。 　　“沃日”为藏语音译，其含义为“领地”之意，小金川支流沃日河流域是为其世居之地。这里先后经历了23代土司，现在是沃日乡的乡治所在地。 　　土司制度是元、明、清时期统治者对西南少数民族地区实行的一种特殊的统治方式，即由中央政府任命少数民族贵族为世袭地方官，并通过这些官吏实现对各族人民的管理，以达到加强对边疆地区统治的目的。 土司，即是当地的土地所有者和朝廷任命的最高统治者；官寨，即是土司办公的衙署。 (清代土司像—图自网络） 　　据史载，这里因为背靠群山，面朝河流，中间河谷地带地势开阔；气候温润，土地肥沃，水草丰貌，宜于耕牧，所以是人们安居乐业之地；同时，在金川地区广大信众中具有崇高威望的苯教巫师家族，随着历史的发展便成为了这一方的教主和寨主。 (川西的碉楼群—图自网络） 　　清顺治十五年（1658年），寨主归服了清王朝，便被朝廷授予了“沃日土司”的官衔，经略这一方的军政事务和川藏边疆防务，治理地区经济和民族团结。 　　乾隆二十年（1755年），沃日土司因顺应王朝随帝师“一征金川”有功，还被晋封为“安抚司”职衔，全称叫“沃日安抚司”或“鄂克什安抚司”。 　　在乾隆皇帝的两次“平定金川之役”中，沃日土司官寨都是其重要的古战场之一。 (清乾隆皇帝—图自网络） 　　所谓“平定金川之战”，是清乾隆朝时期，乾隆皇帝为了平定四川大小金川的叛乱、维护西南边疆稳定而进行的两次大规模战役。虽说两次战役直接战事分别为两年和五年，但从1747年到1776年朝廷为扼制大小金川的叛乱整整折腾了30年的时间，战争最后才以大小金川的彻底拜服和中央政府的直接管理而结束，西南边疆才得以最终稳定。 (乾隆平定大小金川的画像—图自网络） 　　“平定大小金川”之役，在乾隆皇帝晚年（81岁）自撰的《御制十全记》中，被他列为自己的“十全武功”之一。 (故宫博物院藏本《御制十全记》，清乾隆五十七年高宗弘历写本，墨笔楷书，月白绫镶裱，楠木书函硬木制，中镌大题。—图文自网络） 　　但是，就是这偏于川西一隅，仅为弹丸之地、数万人口的大小金川，却使清王朝在这里先后共投入兵力60万，耗银7000万两，致使川陕总督张广泗兵败被赐死、大将军温福和2000多名士兵直接战死在沃日土司官寨碉楼下的可悲结局，其代价远远超过了他的其他任何一次武功。  　　前面说到沃日土司官寨原来大于卓克基土司官寨，是因为它于清乾隆十五年（1750）初建时，光是官寨建筑就是两座经楼一座碉楼。现在我们眼前的官寨遗址，只有一座南经楼和碉楼，另一座更大的北经楼已在1958年被当地人拆毁。如果算上初始建筑面积，它比卓克基土司官寨要大得多。 　　南经楼，是一座五层三重檐、四角攒尖顶的单体建筑，线石木结构；它坐西向东，呈长方形，占地79.5平方米，系汉藏风格合璧的经典建筑。 　　经楼底层没有门，门设在二层楼高处，门外是一个木制的大挑台（阳台），可供人从这里进入经楼。 　　上下经楼的楼梯，是由一根长约4米的圆木凿阶而成的，用时从地上搁置到木挑台上即可，不固定，可取可放，想必这也是为战时考虑的。 　　碉楼，紧挨南经楼，为四角形块石结构，坐西向东，呈长方形和锥台体，顶上四角作攒尖耸立，外部保存完好，通高19米。碉身结构牢固，建筑技术高超，是嘉绒藏区块石结构的典范，也是迄今川西北最高的碉楼。 　　经楼和碉楼间有一长约五米的廊道相连，使两楼连为一体，实用方便，互为依托。 　　碉楼在第二次金川之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让清军名将温福和手下2000多名兵士倒在了它的脚下，而它却固若金汤、岿然不动。 　　土司官寨是一个融土司文化、宗教文化、民族文化、民俗文化为一体的物化载体；也是一个关照历史、触摸现实、感知生活、体验民俗的人文之地。 　　正当我们沉浸在历史的回望中，满眼狼烟四起、箭镞飞射，碉楼下人喊马嘶、杀声震天之际，突然一阵阵广播声和鞭炮声把我们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寻声而去，原来是一场民族婚礼正在寨子中进行。我们立马兴奋起来，觉得这是一个了解民族民俗文化的好机会。 　　征得新人的同意，我们便走进了婚礼现场，又是拍照又是录像。客人们都非常友好，自顾自地吃喝、谈笑，没有介意我们的出现。 　　这场土司寨子里的民族婚礼，与我们汉人农村里的婚礼差不多，都是在屋外宽敞的空地上搭蓬而办，新郎新娘双方的族人和寨子里的邻人都一起来参加婚礼、祝福新人。 　　遗憾的是，等我们听到喇叭声和炮竹声赶去的时候，婚礼已进行到吃席的阶段。只见近二十张桌子，坐满了亲朋好友，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举杯著筷之间祝福新人幸福美满。 　　在跟拍新郎新娘敬酒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这其中与汉人有不同之处：我们是新郎新娘及双方父母一起挨桌敬酒；而他们则是新郎及父、新娘及母分别敬双方的亲友。 　　喜宴的菜肴是婚家自己操办的，厨房就在旁边，我们得许进去参观了一下，菜品相当多，蒸、炒、炖、炸，鸡、鸭、鱼、肉包括海鲜什么都有，而且每样菜都做得像模像样、摆盘摆碗的，很有宴席的范儿。 　　拍毕，在向一对新人致囍祝福后，出得婚礼现场，离开官寨便驱车向四姑娘山而去…… (注：在我们离开“沃日土司官寨”三个月后，即2022年10月，小金县沃日土司文化旅游景区被评选为国家AAA级旅游景区。） ［下接《自驾川西》（5）］ 原创作品切勿擅用图/文吴张卓尔2022.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