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府清将鲍超奉节爵府老照片:爽气凌云!占地三百亩,约占当时夔府全城面积六分之一!

陳國寳(南旭)

<p class="ql-block">1937年《新世界》夔府清将鲍超爵府</p><p class="ql-block">门上依稀可辨「爵府」</p> <p class="ql-block">夔府全貌</p><p class="ql-block">右下角为鲍超公馆可见大门及西花厅戏楼</p> <p class="ql-block">鲍超(1828年—1886年)</p><p class="ql-block">鲍超,初字春亭,后改春霆,夔州安坪藕塘(今重庆奉节)人。清朝晚期湘军名将。</p><p class="ql-block">鲍超一生参加过500场以上战役,身被伤108处。光绪十二年(1886年)逝世,谥忠壮。太平天国失败以后,鲍超有功反被严饬,一怒之下,坚决称病辞职引退,霆军30营遂被李鸿章遣散。鲍超返回奉节之后,仿苏杭园林建筑风格,大修公馆,其面积占夔州府旧城的六分之一。</p><p class="ql-block">同治九年(1870年),奉节县城几乎全部被特大洪水所吞没,水刚入城时,城中秩序大乱,一些人趁机打劫。鲍超派出家丁数十名维持治安,人心大定。洪水退后,超又捐资清除街道淤泥。</p><p class="ql-block">同治十年(1871年),鲍超捐资修复文峰塔、府学、报恩寺、府城隍庙等。</p> <p class="ql-block">1937年《新世界》第10期</p><p class="ql-block">同治六年(1867年)鲍超奉命与准军将领刘铭传共同进攻抢军。刘先至为敌所败并负伤,鲍超击其后,大破敌军,得其妻奴,夺回所失械装。鲍超自以为转败为胜有功而李鸿章、曾国藩却将此功记在刘铭传名下,鲍超大愤,称病辞归。并于是年归回故里奉节。大兴土木,光耀门庭。清廷为奖励有功之臣,拨巨资并派专人于鲍超返里之前,来奉节购置田地,筹建爵府。鲍超返回后,又陆续为几个儿子修建了公馆。</p><p class="ql-block">爵府 建在小箭道至大水井一带(即今县府第一招待所及人民路小学处),占地300多亩,约占当时全城面积的六分之一。鲍府有老公馆和新公馆之分,府内雕梁画栋,楼台亭阁,水池假山,四季花木,一应俱全。室内布置多为紫檀木和红木精制家具,上嵌各色宝石。还建有“诰封楼”、“观戏楼”等,平民百姓不敢擅入。</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光绪十二年(1886年)七月,鲍超病逝,享年52岁。清廷追赠太子少保,谥号忠壮公。赏治丧白银万两,长子鲍祖龄承袭爵位,鲍超于城北20华里处的冉家坪。据说出殡时,拍出棺材25架,沿山埋葬25处,坟院祭台都一样讲究,使人真假难辨。</p><p class="ql-block">1958年冬,因“大办钢铁“需木料制做炼铁炉用的风箱,某铁厂干部带工人在冉家坪一带掘墓取材,掘开鲍超真墓。据参加掘墓的人讲,其墓背北朝南,用石砌拱,横长35米,宽3米,高2.7米,棺悬于架设的六根铁杆之上,棺表为红退光漆,棺端绘金色图纹。开棺后,鲍超身着朝服,两眼闭合,肌肉还有弹性,长辫完好。棺中取出陪葬玉金器皿多件,当主管部门得悉后,前往追回玉器两件,现陈列于白帝城文管所。</p> <p class="ql-block">——苏川颙《夔城街巷百年》</p><p class="ql-block">《夔城街巷百年》是2003年由奉节县志办编审印刷的奉节县文史资料丛书,作者苏川颙通过对百年间奉节古城街巷的历史演变、历史事件、人物掌故、民风民俗的记载,抒发了对古城的眷恋之情。今天读来,感慨万千。以下为本书节选,文字版权@原作者苏川颙。</p> <p class="ql-block">横屏观看效果更佳!</p><p class="ql-block">夔府鲍超爵府所在位置</p><p class="ql-block">(图片制作©️云根艺术)</p> <p class="ql-block">当年的夔府全貌。</p> <p class="ql-block">延伸阅读〈相关链接):</p><p class="ql-block">上海《舆论时事报》:夔府滨江多妓船,青年子弟多为所诱,巡警出动驱逐!</p> <p class="ql-block">  当年夔府之风月。</p><p class="ql-block">上海《舆论时事报》:夔府滨江多妓船,青年子弟多为所诱,巡警出动驱逐!</p><p class="ql-block">原创 云根艺术 云根艺术 2020-09-22 09:48</p><p class="ql-block">“夔府滨江一带向多妓船,</p><p class="ql-block">每逢月夜丝竹之声不绝。</p><p class="ql-block">往来旅客及本地青年子弟多为所诱。</p><p class="ql-block">兹闻水道巡警已一律驱逐。</p><p class="ql-block">是处不复有船妓踪迹矣。”</p><p class="ql-block">——宣统二年六月上海《舆论时事报》</p> <p class="ql-block">  当年夔府全景。</p><p class="ql-block">清光绪宣统二年1910年)六月二十四日《舆论时事报》。</p><p class="ql-block"><b>是画报为中国最早的图画类报刊杂志之一。</b>此报以“开通群智,振发精神”为宗旨,内容以图画纪事为主,这些时事画报融图画与文字融于一体,绘图笔法细腻,形态逼真,极具艺术欣赏性,而且其内容丰富,纪实性强,用<b>图文并茂的形式反映和记录了晚清社会的要闻奇事、各行各业之情形,专门针砭当时时政的弊端,而且善于使用古代的典故来嘲讽当时的社会黑暗</b>,载有众多要闻逸事,内容十分丰富,翻阅此书,推开100多年前风雨岁月大门,仿佛穿行了一次时光隧道,人物、事件跃然纸上。</p> <p class="ql-block">当年夔府的码头。</p> <p class="ql-block">用今天的话说就是,</p><p class="ql-block">上海滩最著名的新闻画报,</p><p class="ql-block">刊登报道了奉节的扫黄行动</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驱逐现场。</p> <p class="ql-block">本页</p><p class="ql-block">《时事报图画》由云根艺术收藏。</p> <p class="ql-block">另有精彩回放:照片。</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898年,在夔州府过年的伊莎贝拉·伯德</p> <p class="ql-block">当年最早真实的刊物《杨子江》即长江。</p><p class="ql-block">1899年初版,J. F. BISHOP伊莎贝拉·伯德著</p><p class="ql-block">《The Yangtze Valley and Beyond》</p><p class="ql-block">(《扬子江游记》)</p> <p class="ql-block">第20章《在夔州府过年》</p><p class="ql-block">伊莎贝拉乘坐的篷船(伊莎贝拉1898年摄)</p><p class="ql-block">1898年 清光绪二十四年</p><p class="ql-block">节选自湖北人民出版社《1898一个英国女人眼中的中国》第19、20章</p><p class="ql-block">夔府 今奉节县。经过一番辛苦跋涉,我们上了“猫儿”和“下马”滩急流,来到了风箱峡,这是最后一道峡谷,也是最壮丽的大峡谷之一。在这里,由于高达1500到2000英尺的悬崖,垂直壁立着,使长江变窄,好多地方只有150码,水流湍急,加上危险的漩涡,与往常一样,有红色的救生船在场,表示危险。我们的船被拖着,顶着强大的水流,一寸一寸地移动,用钩爪抓住那些纤夫无法立足的地方上行,这些可怜的人在锯齿状的粗糙岩石上表现出的应变活动,太可怖了,以至于我们非常庆幸地来到巨大裂罅外面的开阔水面上;峡谷的入口有一个美丽的山村,长江通过这里,滚滚穿过峡谷,即使是在二月,各种各样披上新绿的庄稼遍布峡谷。正好在峡谷口上,形成了二条深水航道——一条100英尺宽,另一条宽200英尺——躺卧着一块黑色的、光滑的方块礁石,是有名的“鹅尾岩”。在我上行时,它在水面上整整有40英尺,可在六月份下行时,它只能刚刚看见。当它被完全淹没时,上游5英里处城里的有关当局就不许任何船只下行,直至它再露头。一段不平凡的石梯同早先中国的军事史联系起来,白色石灰岩主峰在峡谷上显出雄伟的曲线,悬崖上有座带花园和庭院的精美庙宇。</p><p class="ql-block">风箱峡上游的风景,说不上雄壮,却是多姿多彩,河谷与侧面的山谷总是宽窄交替,远山森林覆盖,积雪消融,山顶上有庄严的庙宇,下面散布着村庄,独具特色:刷成白色的农舍,黑色的屋梁,几排山墙,多重房顶,还有桔树环绕,每处斜坡和平地都是精耕细作的庄稼,金黄色的菜籽花盛开,平添了绿叶的魅力,一点不显得单调。</p><p class="ql-block">我们向上航行,水流不急,但有些麻烦。我们总是受到一条大货船的骚扰,它带有70个纤夫,紧随在我们后面,总想让它的纤索从我们的桅杆顶上过去,所以争吵在所难免。我们看到了一个镇,烟气腾腾,样子像在制造和加工产品。我第一次在中国看见这种景象。的确,它表面上热气腾腾,蒸汽迸发,少有烟尘,因为“制造业”正烧着类似于无烟煤的当地煤炭。夔府(或称为夔州府)下面,枯水季节有大片的沙岸,在冬季的几个月里,许多煮盐工在此安居,他们在沙滩上挖出盐井,用煤火蒸发产品中的水分,过程粗糙,盐的色泽差,而其他许多类似盐井的产品是四川的主要出口之一,是大税源。</p><p class="ql-block">宽阔的漂石河岸,强大的“鼓涌漩流”,高度耕植的地区,悦目的峡谷层层叠叠向上融入群山的斜坡,怡人的农田,阳光和煦,非常奇特的灰色城墙的城市,泊于城下的大队帆船,由席棚搭建的市镇向他们供应必需品。我们到了夔州府。</p><p class="ql-block">自打宜昌出发,我们一直敦促船老板快走,以便在中国的新年到达万县,这完全可能,但他和全体纤夫坚持在夔府过年,那是船夫喜欢的地方,因此我们运气不佳,要在此滞留4天,直到热闹和大吃大喝皆大欢喜的庆典过完。倒不是我们真心想逗留,也不是船老板主张放假,而是他们采取了拙劣的东方式诡计留住了我们:我们2月10日到夔府,13日新年降临,因此,第一天,船需要认真修理;第二天,必须贮备物品;在第三天,走了几百码后,老板说他得偿清债务!幸而天朗气清,但很冷,我必须用毯子裹住脚坐在床上。而那时候室外温度在39°,人们并不常在家里坐着。</p> <p class="ql-block">夔府西门(伊莎贝拉1898年摄)</p><p class="ql-block">也正是本公众号上篇《被遗忘的大西门》提到的照片</p><p class="ql-block">夔府是大城市,有非常漂亮的城墙和雄伟的门楼,城垛上面可以看见衙门和庙宇的壮丽屋脊。那时,夔府对外国人非常敌视,我并不打算进入这道庄严的城门,而是沿着大的农庄在美丽的环境中漫步,整个是喜庆的季节,有许多贪婪的狗,好斗而又胆怯,大麦和小麦已经露出穗柄,块根作物有多汁的叶片,真是农业的天府之国。</p><p class="ql-block">小路的两边是黄色的兰槿属植物,已经开花,把村庄分隔开,由于近来气候干燥,令人神清气爽。我拍了一张郊外庙宇的照片,它有瓷质的面墙;僧人彬彬有礼,似为习惯使然,但在返回的路上,我们“遭遇”到一群男人和孩子,他们大喊大叫,无拘无束地使用“洋鬼子”这个词。我听说这个城市既无新教传教士,也无天主教传教士,他们在这里还没有立足点。两个中国电报员来看望我们,都是基督徒,英语讲得很好,并说如果我们进城去,敌对情绪会有增无减。</p> <p class="ql-block">夔府一座正面贴瓷的寺庙(伊莎贝拉1898年摄)</p><p class="ql-block">这是哪座庙?</p><p class="ql-block">除了沙岸上的煮盐灶,城外没有什么可看。煤饼加工,帆船装载的大块无烟煤运往下游乡村,在夔府9先令6便士1吨,多为铁匠所用;挑水夫往来不绝,他们每人要爬上陡峭的高坡从江边运水到城里,一挑八分之一便士。前些日子,有一项修建导水渠的大工程,长约3英里;在大约1500英尺高处,有个岩洞喷出一股强劲的泉水,这条水渠将把纯净的水引入石槽,带来供水。这份好礼却不是为了公益事业。建造这项工程的地方官员只渴望有一个私家的供水系统。铺一条通往水源的路要穿过1英里多有坟地的陡峭山峦,一些坟墓是堂皇的石头建筑,由铭刻的厚石板封闭,立在精心保护的草台上,就像朝鲜的坟墓一样,而大多数坟墓则是些长草的园形土堆,由碎石垒成。</p><p class="ql-block">夔府或夔关(即夔州的屏障)是座正在衰败的城市,由它所处的位置,庄严的城墙和门楼支撑着一副威严的外观。所有上下长江的货物都要在此交付厘金,照他们的估算,大约5%的通行税。因为每年上下长江的帆船超过1万条(据利特尔先生的说法),每条船因接受检查而延时三四天,这样产生了大量靠供应船家必需品为生的城外人口。多年前,夔府厘金局在中国最吃香,仅次于广东厘金局。厘金税是四川收入的大来源。在城墙高处能看到许多有怡人环境的豪华住宅,证实了官员们在贸易价值200万镑的日子里有权征收5%的厘金而挣得的财富。</p><p class="ql-block">但是,我们能够通过转运和受到特许的帆船制度来保护重庆通商口岸从而“改变一切”,为此,一切外国进口贸易可以向上海的海关纳税。于是,这些油水流向北京,“四条河流的省份”(四川——译者注)成了受害者,夔府实际上只能从运送当地商品的船只和盐船上捞到合法收入。读者立刻会觉察到,全省范围的仇外情绪是因开放新的通商口岸而激发起来的,因为每个通商口岸,无论范围大小,都是以省的损失为代价而肥了帝国政府,剥夺了大量官员“合法的”外水或“榨取的油水”,一如人们所料,有利于高薪的外国海关雇员。</p><p class="ql-block">由于岸上拥挤,我两天都没有离船。在明媚的阳光中,“晴而不热”,景色总很怡人,且每个小时都在变化,最后消失在黄昏的火烧云中:在低矮的山脉变成苍白的灰色后,远处的雪峰燃烧成红色。这座独具特色的灰色城市,风箱峡的壮丽峡口,黄绿绚丽而春气盎然的山坡,富于危险刺激的急流和水上生活,构成了一幅你永远看不倦的图画。</p><p class="ql-block">新年的前一天完全不得清静,船上的人被酒钱和猪肉钱搞得兴奋不已,喧嚷、大呼小叫、争吵、在舱板上跺脚、在我帘外过道上跳跃而行;还在舱顶上顿足、拉锯、捶打和舂米。停泊在我窗户旁边的官船雇了一条“歌妓船”,我全部承受了两条船上的噪声。隐约见到许多官吏,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穿着毛线织锦的丝绸,像许多我见过的其他高官一样,看起来深不可测,与普通人的距离甚远;故作冷漠的面孔毫无表情,只有超然和轻蔑。他船上一个仆人患病几小时后死去,在此期间敲锣击鼓、燃放爆竹,吓走作祟的魔鬼,乌烟瘴气,久久不绝。我们扬帆相伴而行。离开夔府不久,官船上的一个纤夫,在一道很小的急流上被拖入江中淹死了。</p> <p class="ql-block">伊莎贝拉·伯德乘坐木船的船工们在用餐(伊莎贝拉1898年摄)</p><p class="ql-block">我得到一个机会,抓拍下一张我的纤夫吃午饭的照片,值得一看。他们的几餐饭,是由劣质米配着油炒的卷心菜或别的蔬菜,偶尔也加点鱼和猪肉。吃饭时,每人端着一个表面光滑而粗劣的土陶碗,从火炉上的一口大锅上将碗盛满,然后都蹲在天井周围,用左手的指尖把碗端平,使靠近下巴;嘴尽可能地张大,用筷子尽量住里扒,尽管他们是为打赌在吃饭。当嘴里明显填满,就用筷子把食物塞在两边的腮帮子里,再开始填塞,压紧成团,随即巧妙地进入两颊,当发生着我从来就分不清楚的咀嚼和吞咽动作时,在难以置信的极短时间内,碗里和腮帮子里都空了。吃完饭的人正抽着烟,一副满足的神情。除了航行,都是停泊下来开饭。如果能够弄到开水,中国人决不喝生水,这使他们免患许多疾病。这些人喝米汤。作者的纤夫在午餐为了这样的三顿饭,可怜的人们拼尽了全力,每天拉纤12小时,从不逃避。的确,他们粗野,但在行船时,他们一直诚实地工作着,他们的勇气、忍耐力、刚毅、镇定、善良,赢得了我的同情和某种钦佩。如果他们不抽鸦片,也许吃穿会好些,但是,那样的话,什么地方会是他们夜晚的福地呢?</p><p class="ql-block">新年终于到了,还是那样寒冷和睛朗,仿佛没有推迟六周。沿着繁盛的农庄,我惬意地散步,那地方的人都穿着节日的衣服。房屋都装饰了旗帜和彩带,甚至黄狗也在颈项上系了彩色的领结。从城墙上望去,可看到灰色的城市装扮得五彩缤纷,喜庆的声浪不时传来。城郊和河岸上的棚户区欢歌笑语,在爆竹和爆炸品上一般要花很多钱。帆船披红挂绿,“歌妓船”花枝招展,色彩光鲜。除了我的纤夫,人人都兴高采烈脱去旧衣,换上新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我在中国过的第二个新年,远在宜昌时,我已见到新年将至的景象,那里跟任何地方一样,提前一个月,柜台出现在街头,各色各样诱人的商品阵列于上以招揽顾客。这是买便宜货的好机会,有许多小古董和绣花服装叫卖,这是任何其他时候不能到手的。因为要还债——按照惯例,神圣的债务关乎道德和尊严,许多家庭被迫与长期珍爱的藏品分别。街上,穿着节日盛装的人熙来攘往,孩子们身着新衣,头上扎有精巧的花,并且收到玩具和棒棒糖一类礼物。玩具店生意兴隆,热闹非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家家户户的门柱和门楣上都张贴着长条的红纸,用文字颂扬幸福与长寿,用合于礼仪的文句渲染吉庆的气氛,许多是在街道旁的桌子上写成的,那里备有毛笔和墨砚。每家店铺被这些张贴或悬挂的红纸和金花弄得鲜艳夺目,金花多半是绍兴制作的,人造的花和叶,常常很大,在铁丝上黄灿灿的,显得华丽。“歌妓船”也没少用这样的东西装饰。金花更多地用于庙里新年的祭祀,也用于家族匾牌每年一度的重新装饰。数以千计的腊烛,纸质的烛芯,大小不等,从大腿般粗到指头大小,朱红颜色,上面画有幽默的图画和神话故事,同许多其他东西一起送到庙里献祭。种种上述的缎带和彩色纸带使得大街小巷,甚至夔府城外的棚户区,都呈欢乐景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节日前三天,人们就全面洗衣服、洗澡、洗刷门面、椅子、门窗,以及一切木制器具,虽然不像广东那样把船彻底腾空清洗(先前我在广东度过新年),但不少小船在河滩上被里外清洗。甚至连纤夫都洗了脸,显出暗淡的菜色。中国的丑角那天向晚,家家户户响起喧闹的锣声和门前成串爆竹持续不断的爆裂声,意谓祛除邪气,防止其他的邪魔进入,而喧闹声成为一种兴奋剂。新年来临,祛除邪恶,防止它们侵入的意识同朝鲜施行的一样,在各家门口,人们将住在一起的人的头发放在陶瓷碎片中燃烧,头发是在剪头和脱落时为此而保存起来。中国人与朝鲜人一样,相信自己被众多的鬼怪环伺着,主要是恶鬼,必须被吓走或劝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参拜庙宇和献祭中,宗教扮演了显著的角色。夔府附近的所有农庄、树木、篱笆、畜棚、农具和房屋一样都贴上了祈祷词。船夫虽然达不到像广东一样的程度,但祈福纸也贴到了橹上、前桨上、桅杆上和舵上,并且挂满了船尾,每间房屋都被宗教仪式所净化。春节被当作全体人民的生日保留下来,在春节前一天出生的小孩,过了节就进入二岁。在富裕人家,这种生日是件大事,道士、和尚和术士聚集起来热热闹闹地用许多祝福向他们道贺;有些念经,有些背颂赞美词,然后,将所写的祷词用火烧掉,倒出祭酒来。正是家庭和社会的礼仪与偶像崇拜和鬼神信仰相联系,才使得走基督徒的道路特别困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其他的宗教义务中,有些一年负着沉重罪孽的男人和妇女,就请道士使用不可见的力量为他们酿解,并且斋戒和向穷人进行大量施舍。夔府外面的庙宇在春节前几天就男女少长咸集,人群攒动;在香烟缭绕中,富人穷人都顶礼膜拜于神灵之前,燃烧金箔、银箔纸,同时,钟、鼓、锣、铙钹声大作,发出持续不断的喧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精神与世俗的一切事务烟消云散之间,开始了新年的万象更新,债务这一紧要问题不能忘记。偿还债务和结清账目是非常值得称颂的风俗,也是一件在我们自身中值得倡导的事。虽然只是一种风俗,它有法律的全部效力。没有一项债务能拖过新年,不那样办,就会彻底败坏名声。如果有人欠债超过了偿还的能力,这时候,习俗将迫使他把所有的一切交到债权人手中,结束他们的生意联系;无力偿还债务是自杀的原因之一。贷款的利息上升,典当行的仓库塞满,多种商品价格下跌,而二手服装和许多其他私人财产被贱卖。对一个中国人来说,未来常常就是差别不大的葬礼和新年!人们害怕为讨还债务而诉诸法律的费用和延滞,都赞成维持这个有益的风俗,它的大趋势是在商人中扫除诡诈和欺骗。我听说过,迫使赖账者还钱的一个办法是把他店铺和房子的门拆去,让邪气和恶鬼进去,据说这种终极手段从不失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用红纸、闪光的花、彩带、年画来装饰房子,装饰祖先牌位以及通常的“大扫除”,这些迎接新年的仪式,占据了除夕夜的许多时间;大年初一开头几个小时的寂静使人想起一个老式的苏格兰星期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了中午,街上开始热闹了,很像在美国,男人拿着名帖盒拜客。所有的人都衣着光鲜,甚至苦力也不例外,因为这些没有体面衣服的人可以租到衣服。夔府城内,轿子駢阗;城外,人们步行相访,在许多情况下,画有图案的名帖满足人们三种良好的愿望:多子(多生儿子),发财或升官,长寿。人们在街上见面,互致敬意和良好祝愿,“新年大吉”,这使我想起叙利亚在主显节宴会上人们的互相招呼;或者说“恭贺新喜”一类的话。普遍皆举止文雅,彬彬有礼,整个白天或晚上看不见一个醉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守丧者闭门不出,蓝色的纸带杂以红色表示这些家庭在过去一年中死过人。白廷告诉我,城里有许多文人和有钱人,他们家里的廊柱全部贴有撒金的红纸,门楣上有五张条幅表达主人心愿“五福临门”:财富,健康,美德,长寿,善终。一些店铺上也装饰了条幅:“财喜临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新年那天,诸神和祖先接受拜祭,并在寺庙和宗族祠堂里享用福礼。如果晚辈不向长辈行礼,小学生不向他们的老师致敬,小孩子不向他们的父母跪拜,那就是严重的失礼和不可想象的悖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夜晚降临时,灯笼、透明的饰物,焰火出现了,色彩绚丽的烟火映红了长江宽阔的胸怀。关闭的门户里传出的欢声笑语显示祭品正献给故世的父母,这一刻与朝鲜很相似,全家在一起享受这天最后的盛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纤夫挂了些彩色的灯笼在席棚屋顶,享受了酒肉的节日宴席,但没有过度,看着他们吃一餐好饭食并有时间享受,真是令人高兴。由于他们饮酒适度,主要是吃饭菜,所以普天同庆的三天假日过去了,没有骚乱和出丑。居民恢复了买卖,解决了债务,没有因全社会沉迷于欢庆而败坏风气。</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伊莎贝拉·伯德。(也许当代最阔气的洋太太就是这副形象了!)</p><p class="ql-block">伊莎贝拉·伯德(Isabella Lucy Bird,1831~1904)</p><p class="ql-block">伊莎贝拉·伯德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旅行家。有不少人称她为探险家,可能正是因为她的坚毅与果敢,为了探求究竟,在旅程中绝不畏难而退。</p><p class="ql-block">1898年,她已是一位67岁的老人,且患有血脂性心脏衰弱、肺部感染、痛风和周期性脊柱痿弱等多种疾病。这位67岁老人,虽然行动不灵便,但她对事物的观察却十分敏锐和深刻。她不畏险阻,历时15个月,沿长江溯流而上到人烟稀少的川藏地区,拍摄了大量珍贵的照片,写了十多万字的考察游记。这本游记英文名《The Yangtze Valley and Beyond》,直译为“扬子江流域及以外地区”,或《扬子江游记》。书中有113幅照片,1899年出版。后来卓廉士、黄刚把它翻译成中文,便是《1898:一个英国人眼中的中国》。</p><p class="ql-block">伊莎贝拉在《扬子江游记》用专门篇幅来讲三峡之行。书中插图,与三峡相关的照片有十多张,记录了当时三峡急流险滩和民众生活。她从宜昌上行,穿过壮丽的长江三峡,经夔府(今奉节)、云阳到达万县。从万县开始,她改走陆路经梁平(今梁山县)等地到达成都。在四川浏览了许多地方后,从重庆乘船顺流而下返回上海。</p> <p class="ql-block">另附几张 夔府老照片:</p><p class="ql-block">奉节小街(1911年) 魏司拍摄</p> <p class="ql-block">魏司乘坐的帆船,停靠奉节码头(1911年)</p> <p class="ql-block">奉节江边熬盐的蒸汽(1911年) 魏司拍摄。(这就祖辈传说给父辈,碛坝上熬盐的真实场面镜头)。</p> <p class="ql-block">夔府江面 (唐纳德·曼尼摄1920拍摄最完美的一张老照片!)</p> <p class="ql-block">想不想听听传说中“袍哥”社会嘛!</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社会我袍哥,渊源典故多</p><p class="ql-block">——洋人巴巴拉在奉节加入袍哥组织</p><p class="ql-block">云根艺术 2020-09-21 09:46</p><p class="ql-block">大约一百多年前,重庆沿江的各个码头上,曾经出现过一群名副其实的“社会人”,他们有个响当当的名号——“袍哥”。夔州作为大码头,袍哥势力强大。晚清民国时期与各路军阀及革命党人均有交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社会我袍哥,渊源典故多。袍哥的来历,有好几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袍哥一名源于《诗经·秦风·无衣》中的那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引申意义是加入袍哥,大家就是伙伴了,有饭同食,有衣同穿。</p><p class="ql-block">另外一种说法源于名著《三国演义》。据传,武圣关羽被逼降曹后,曹操赠与他很多金银财帛,关羽只收了一件锦袍,平时也很少穿,即便穿上了也要把旧袍罩在外面。曹操问起,关羽回道:“旧袍是我大哥玄德赐的,我虽受了丞相的新袍,却不敢忘记大哥的旧袍。”</p><p class="ql-block">所以袍哥的“袍”字也有“兄弟情深,忠义两全”的意思。正因为关羽降曹这个典故,袍哥还有一个别称叫做“汉留”,刘关张桃园结义,大哥刘备即是刘汉皇叔,“汉留”一词语带双关,既指关羽为蜀汉刘备留袍的义气,又指从汉朝遗留下来源远流长的精神气节。</p><p class="ql-block">明末清初时,袍哥们的身影,已经开始在社会各层出现,文学志士顾炎武、王船山、曾耀祖等人,曾暗中联合志同道合的汉族人反清复明,成为早期袍哥的雏形。当时有一句俗语叫做:“你穿红来我穿红,大家服色一般同,你穿黑来我穿黑,咱们都是一个色。”</p> <p class="ql-block">清末至民国时期,袍哥队伍规模达到最大,几乎遍及华夏大地。因为军阀混战,时局动荡不安,贫苦百姓会加入袍哥队伍以祈求庇护,小商贩为了使生意继续下去,也会大批加入袍哥,“众人拾柴火焰高”,是他们在这个时期认定的生存哲学。加入袍哥叫做“嗨皮”,而这个嗨皮,和现在音译过来的英语“happy”并不一样,“嗨”是“讲”,“皮”是“礼节”,袍哥加入新成员称为“嗨袍哥”,礼节仪式十分隆重,且一年只有一次加入的机会。</p><p class="ql-block">近代著名军界人物朱德、刘文辉、范绍增、王铭章、陈兰亭等皆是袍哥,袍哥队伍规模盛大时,还有少许外籍人士与基督教徒加入袍哥。希腊人巴巴达在重庆奉节参加袍哥,在重庆生活了四十几年,从事商贸、餐饮、电影业,成为巴渝地区最著名的“洋袍哥”。</p><p class="ql-block">袍哥文化对重庆人的影响,自俗语中便可见一斑,“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是巴渝地区家喻户晓的名言。意思是袍哥性情忠勇耿直、仁义厚道,在关键时刻能义字为先,挺身而出,绝不含糊,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时至今日,“兄弟伙,姊妹伙,……”这些袍哥口中的重庆土话,仍在重庆的市井里巷流传,丰富着巴渝地区方言的生命力。</p><p class="ql-block">老重庆十大袍哥龙虎榜</p><p class="ql-block">第一名唐廉江</p><p class="ql-block">第二名况青云</p><p class="ql-block">第三名田德胜</p><p class="ql-block">第四名石孝先</p><p class="ql-block">第五名唐绍武</p><p class="ql-block">第六名冯什竹</p><p class="ql-block">第七名范绍增</p><p class="ql-block">第八名薛智有(女)</p><p class="ql-block">第九名巴巴拉(希腊)</p><p class="ql-block">第十名谭照康(乞丐)</p> <p class="ql-block">希腊袍哥巴巴达</p><p class="ql-block">籍贯 希腊</p><p class="ql-block">活跃时间 清末、民国</p><p class="ql-block">职务 袍哥进同社三爷、某袍哥公口大爷、商人</p><p class="ql-block">生卒年 不详。51年离开重庆回家乡希腊</p><p class="ql-block">巴巴达是个苦孩子,从小就背井离乡离开老家希腊。先到越南,然后沿滇越铁路走私,慢慢进入四川内地。</p><p class="ql-block">巴巴达第一次加入组织,是在奉节,由湘军将领鲍超的孙子当介绍人。曾国藩手下的悍将鲍超,本是奉节人,后加入清军,在曾国藩手下组建“霆字营”,打了不少硬仗,身负108道伤。洪秀全的幺儿,就是这个家伙抓到的,因此被封为子爵。后回奉节,成为当地名人。按照惯例,也就成为当地的袍哥老大。</p><p class="ql-block">洋人巴巴达,这次加入的是仁字袍哥“进同社”,任三排三爷。</p><p class="ql-block">按照袍哥人事部门的相关规定,三排三爷是实权派,分管人事、财务工作,内部称为当家三爷。巴巴达一加入组织就身居高位,说明此君在江湖上那是混得相当不错。</p><p class="ql-block">没多久,三爷巴巴达来到重庆,又经重庆袍哥仁字大爷邱绍芝介绍,嗨大爷。大爷就不得了了,可以自己开山门、立堂口。不过,我怀疑巴巴达是所谓的“闲大爷”,就是交钱挂名的荣誉大爷。</p><p class="ql-block">加入了光荣的袍哥组织,巴巴达的生意当然越来越好。</p> <p class="ql-block">巴兄的生意不少。</p><p class="ql-block">才开始是做钟表、百货等洋货,他聘请袍哥兄弟李炳南(后来李把自己的姨妹介绍给巴当老婆,和巴巴达成了老挑)当助手,上到成都,下到万县、奉节,一路拿出袍哥公片(类似名片),各路袍哥兄弟一看洋袍哥来了,纷纷帮忙,巴大爷的生意这下发得不能再发了。</p><p class="ql-block">有次,巴巴达在内江打麻将,遭人“抬了轿子”(麻将骗局),输了一千多银元,巴巴达输光了,就用自己带的两箱时钟抵账。回来后,李炳南都以为这回要亏惨,哪晓得一算账,还是有利润。</p><p class="ql-block">1909年,巴巴达转向,投身娱乐圈,开始玩电影。</p><p class="ql-block">他是把电影引入重庆的第一人。巴巴达买了个小型电影机,到处流动放映,吸引关注,借此卖洋货——巴兄的营销手段相当不错。</p><p class="ql-block">然后,巴巴达开了个电影院,专门放外国电影。刘湘驻重庆期间,他和刘湘旗下的袍哥军阀范绍增等打得火热,借势拓展生意,在千厮门、龙门浩分别开了华洋旅馆和西餐厅,主要为在渝的帝国主义分子提供各种服务。</p><p class="ql-block">据说巴巴达已经彻底重庆化了,一口流利的重庆话,喜欢打麻将,耿直、爱开玩笑,很受当时的各路军阀、袍哥欢迎。</p><p class="ql-block">1951年5月,巴巴达黯然离开他生活了40多年的重庆,带着老婆和两个儿子、五个女儿(应该还有大把银元),回到希腊。</p><p class="ql-block">其实,在重庆嗨袍哥的老外,不止巴巴达一个人。</p><p class="ql-block">美国在重庆的一家保险公司大班(现在叫CEO)开普,也由其翻译胡文钦介绍嗨仁字袍哥,逢人就称兄道弟。</p><p class="ql-block">当时很多老外,要在重庆做生意,不管自己嗨不嗨袍哥,都必须和袍哥搞好关系,不管是做洋货,还是倒卖军火,中间都有袍哥和老外勾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摘自:慈云老街《老街讲故事》</p><p class="ql-block">《重庆掌故丨姊妹伙这个词汇和这位女袍哥有关》</p><p class="ql-block">图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