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自救时分:疫情海啸中的老人与困城

英的眼睛

<p class="ql-block">1</p><p class="ql-block">坐标,安徽滨江小城,一个飘在水乡泽国的南方风景胜地。</p><p class="ql-block">12月12日晚,我妈突然高烧,毫无预兆的。</p><p class="ql-block">12月13日一大早,就赶紧去市一院发热门诊就诊,一测抗原,阳性,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中招了。</p><p class="ql-block">医生测体温,37.4℃,比昨晚大汗淋漓的状态好多了。医生观察了体征并问诊了病人感受情况,说属于轻症。建议自行回家休息恢复,因为医院也不安全。叮嘱要多喝水,休息好,必要时用药:连花清瘟胶囊和布洛芬,如果家里有的话——但是医院门诊没有。</p><p class="ql-block">我知道,医院不是没有,而是要留着应对即将到来的感染峰值重症病患。</p><p class="ql-block">回家后,身体虚弱,虚汗,各种难受,瘦骨嶙峋的老人辗转反侧,没有一刻松劲。就如网上大家述说的一样,不再描述。</p><p class="ql-block">中午饭后——其实只吃了一点点东西,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吃不下东西——因为完全没有胃口!</p><p class="ql-block">我让她服用了4粒连花清瘟胶囊,然后大量喝水,并且是淡盐开水,然后卧床休息——</p><p class="ql-block">2</p><p class="ql-block">时间回到6天前,当看到广州放开,其他城市跟进后,就意识到这是国家层面的安排,绝非某一个地方政府的随意动作。用药紧张将不可避免。因此立即准备了6盒连花清瘟胶囊和两盒布洛芬,一盒对乙酰氨基酚——仅仅两三天后,整个市面就空空如也。</p><p class="ql-block">之所以备这些,是因为我准备的是老父老母,岳母大人,我姐一家,我自己一家。最少需要这么多的量。</p><p class="ql-block">晚上,整个城市华灯初上,你会发现一个既在情理之中又非常光怪陆离的现象:开着车游击队似的巡回各大药店的人群接踵摩肩,都在用恐怕这一生都从未有过的耐心,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试图能捞到一两个漏网之鱼。</p><p class="ql-block">但实际上,药已经被统筹调配了,哪怕这药在发来的途中。这是大局的需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p><p class="ql-block">下午5点,体温又反复了,脸烧得通红,一测体温38.9℃,我怀疑这温度计不太准,因为感觉还不止。吃了一片布洛芬,到晚上7点,烧退了,遗下一身汗渍,衣服都湿透了。</p><p class="ql-block">但是第二波症状来了:咳嗽,痰,流鼻涕。斜倚着枕头,半个脸搁在床沿,下面放着一个小桶,接着一把把卫生纸都糊成团的分泌物——一场抗击席卷而来的大规模反侵略战争正在惊天动地。可以想象,人的肌体为挽救主人的生命有多拼尽全力!就这样反复折腾,不得间断。</p><p class="ql-block">晚上,稍稍缓解了一点。喝了点汤饭,然后吃了4粒连花清瘟胶囊,继续大量喝水,继续卧床休息,等待自愈。</p><p class="ql-block">4</p><p class="ql-block">12月14日早上,没吃东西,吃了4粒连花清瘟胶囊,然后喝水,睡觉。</p><p class="ql-block">没有再发烧,咳嗽继续,但同时又添第三波症状:腰疼。观察了一下,应该是肌肉疼,小便是正常的。</p><p class="ql-block">午后,整个人状况平稳。这样,我就回到了位于东部新城的自己家里。</p><p class="ql-block">一路上空气清明,冬阳和煦。一片温暖祥和气氛。但大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呈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平静。</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p><p class="ql-block">12月15日,因为昨天病情稳定,所以昨晚一直睡得很安稳,直到凌晨3:40被一个紧急电话铃声叫醒。</p><p class="ql-block">是老爸打来的,说我妈胃里翻江倒海,吐的厉害,实在受不了。让我赶紧过去。</p><p class="ql-block">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一个激灵从被窝里爬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衣,就往老城区赶。</p><p class="ql-block">为了避免不同步给老妈带来更多的煎熬。我预估了一下时间,在到新世纪花园时打了120,这样在我到达老妈住处时,救护车也差不多同时到了。</p><p class="ql-block">现在的120服务很好,不仅及时,还能允许你选择哪家医院。我要求送到市立医院。</p><p class="ql-block">幸运的是这次真是天随人愿,我到老妈家时,救护车刚到不到1分钟,就前后脚。</p><p class="ql-block">一刻都没有耽误,到了市立医院,随车医护直接从急诊通道让老妈看上了医生,抽血,做CT,在等待结果时,医生就给输护胃的药,忙中忘了看是什么,有没有人知道?</p><p class="ql-block">护胃点滴完了,血检结果也出来了。白细胞过低,医生说应该是病毒感染引起的。心肌酶谱有点偏离正常值,另外,血象还显示高烧可能引起了有点横纹肌溶解的迹象。</p><p class="ql-block">然后开药,缴费,从急诊室转到隔离输液室,继续输电解质平衡的药,还有生理支持的药。</p><p class="ql-block">约三小时后,CT扫码出来了,没问题。终于松了一口气。</p><p class="ql-block">到这里,总的花费了超过1200元。</p><p class="ql-block">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当时我不打120,而去挂急诊,大概率会被安排到发热门诊,那样的话,不知道会排到什么时候——整个市立医院因为发热而就诊的老人人满为患。</p><p class="ql-block">在疫情一泻千里,就诊通道近乎熔断的时刻,正确的应对将直接关乎家人的性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6</p><p class="ql-block">急诊室从来不乏直击人性的裸奔发生。善与恶,美与丑,人性的复杂与难以抹平的个体差异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事实。</p><p class="ql-block">我妈在急诊室输液时,旁边就躺着一个老人,年龄大了,无法辨识老人的性别。</p><p class="ql-block">听急诊医生说,这位老人是他的老伴陪来的,老伴说有一个儿子,儿子儿媳都在上海。在登记了姓名和联系方式后,一边进行支持治疗,一边让老伴去办理住院手续。可是无辜的医生做梦也没料到老伴就此踪影全无,只留下苦苦挣命的患者和手足无措的医生在紧张忙乱的急诊室里自怨自艾。</p><p class="ql-block">我妈的水快吊完时,警务室的警察同志接电话来了,查了一下留的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竟然都是假的!</p><p class="ql-block">警察大哥说,这个没良心的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把患者推给国家。国家还不能不问!</p><p class="ql-block">离开前聆听医嘱时,才发现昨晚值了一夜班的医生是个非常年轻的女性,说话温和,思路清晰;身材娇小,袅袅婷婷的,绿色的手术衣和严实的口罩掩不住眉眼的清秀,也掩不住高知职业女性的干练娴雅气质。</p><p class="ql-block">7</p><p class="ql-block">接下来要发发议论了。</p><p class="ql-block">国家转为放开,一定是经过反复权衡综合考虑的,这点毫无疑问。至少涉及三个考虑:抗疫情保人命,挽救经济困境,应对国家层面的战略斗争。</p><p class="ql-block">第一点是基于中华传统的人命至上的共识,只要不是异族掌权,就一定会这样做,第二点看看那些濒临绝境的小微企业和苦苦挣扎求生的体制外百姓就知道了。</p><p class="ql-block">重点说说第三点:</p><p class="ql-block">在全世界几乎都躺平的事实面前,与毒共存已经完全不可避免。按理说应该选择病毒危害最小,治疗措施准备最充分的时候放开,但是人类目前的能力完全没有把握卡到这个最佳时间点。那么次优就成为最可行的方案。现在就处在这个不得已的节点。</p><p class="ql-block">在关乎东西方两大文明体系生死存亡的斗争中,目前的主动权仍然在西方手里,什么时候掀桌子仍然是他们掌控。我们力图避免的是在明年的某个时间点,集疫情高峰冲击和彻底摊牌同时到来,造成双峰贯耳态势,那就极为被动了。</p><p class="ql-block">因此,综合考虑,不如现在就放开,先度过这一劫。</p><p class="ql-block">对千万普通百姓来说,这是天大的事,但对国家来说,还有更大的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8</p><p class="ql-block">12月16日,老妈的症状继续好转,体温稳定在36.8℃。能吃不少东西了。</p><p class="ql-block">但是我们却陆续进入发作状态。网传的打北京生物武汉生物的不易感染,或者感染的症状减轻,或者过敏性鼻炎的不易中招等等传言是根本不存在的。</p><p class="ql-block">一句话,只要放开,就几乎没有人能够幸免。该来的迟早会来,且一定会来。我身边知道的密接者能逃过一劫的就鲜有例外!</p><p class="ql-block">奥密克戎的超级传染性真不是盖的。但是症状会因个人体质和病毒株型的差异而不同。</p><p class="ql-block">我的症状就是中烧,不超过39℃,咳嗽不是特别厉害,但是头疼欲裂,见风就哆嗦。食欲还行。</p><p class="ql-block">保暖很重要!保暖很重要!保暖很重要!不要因为高热就敞开受凉。喝水很重要!而且是热水,可以适当加点盐,以免电解质失衡带来重大危害。</p><p class="ql-block">总结一下:感染奥密克戎不发作症状的很少,非常少。症状远比感冒严重得多。后遗症作为非专业人士不知道。对于那些老弱病残的人来说,确实比较危险。但对于像我这样的中年人或比我年纪小的青年人来说,极大概率能扛过去,不至于轻易和这个一言难尽的斑斓纷呈的世界拜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