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马”和“长乐十三乡起义”（一）

老亨

注:此文是根据张端彬的民间故事《吴航风暴》和陈振陆的讲述等资料整理而成。

2015年1月

　　走进长乐鹤上“九头马”古民居，仿佛是走进一座建筑艺术的殿堂，那规模之恢宏、布局之巧妙、装饰之华美、雕刻之精致，在福州地区古民居建筑中可以说是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经历了时代变迁和岁月的洗涤，“九头马”古民居也像断臂维纳斯一样存在残缺，有的房屋已经破损严重，许多珍贵的文物有的被窃贼盗取，有的被风雨侵蚀，有的在文革时被人为毁坏，留下了难以弥补的缺憾。

“九头马”民居前的石狮

　　

此外， “九头马”在民国时期还遭到了一次大的劫难。我们驻足“九头马”中路建筑的祖厅(也叫公婆厅)前，从屋檐下那块宽厚的廊石上，可以明显地看出断截、开裂的痕迹，这分明是大火烧过的印记。

“九头马”民居被火烧断裂的廊石

　　

1931年，海军当局利用莲柄港水利苛征水费，官逼民反，酿成“十三乡事变”。长乐十三乡千余农民起义组成民团武装力量，怒捣溉田局，攻占县政府，软禁陈县长。翌年，民团内讧分裂，互相残杀，“九头马”祖厅也在这场争斗中被付之一炬，最终农民武装也被海军当局镇压。现在的祖厅是在烧毁的原址上重建的。让我们透过这块断裂的廊石去探寻一下“十三乡起义”那段历史吧。

　　长乐地处闽江下游，西临闽江，闽江支流可以流至莲柄港村，但东边有一座董奉山脉北向的龙腰山横亘在那里，导致山脉以东长约20华里、宽约10华里的平原无法得到闽江水的灌溉，十年九旱，成了“觑天洋”。

　　开山引水，灌溉农田，丰衣足食，是长乐人多年的梦想。早在宋徽宗大观年间，长乐古槐屿头人、前广东安抚使林安上，他在居乡时就上书倡议在莲柄港开山引水并得到实施，但由于石坚难凿，三年无成，因此获罪，开山之事停止。到了明朝嘉靖年间，长乐漳港渡桥人、前云南布政使林恕退休在家，他和乡绅联名上书，要对连柄港水利工程进行续建，但因地方政府财力不足无心为之，续建工程拖延难成。

莲柄港水利抽水厂

　　

1915年左右，北洋政府曹锟当政，福建省是北洋政府下属的孙传芳势力范围，但马江以下的长乐、连江两县则又属于海军管辖的地盘，就是两县的县长也是由海军派出的人担任。海军下属的福州船政局局长是闽侯螺州人陈兆锵，他决心续建莲柄港水利工程。他向海军当局提议许可后，便派出海军工程技术人员对莲柄港东边的龙腰山进行勘测，并制定了建设规划，但因耗资巨大未能得到即时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