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大疫不过三年,我希望它是老祖宗留下的至理名言,我也希望三年前无法愈越的冬天在这个冬天能够逾越。</p><p class="ql-block">我是末想到从之前的严防死守到先前的逐步放开到今天的身边的人差不多全多阳了也仿佛才过了没有多少天。今天是平安夜,走在曾经熙熙攘攘的小美食街路上竟也只有几个车几个人,连曾经门庭若市的滋奇火锅和313羊庄都接待不了报复的人关门谢客了。这是自我有生四十多年来少见的全家,全单位,全市,全国人民共患一种病共过一个节(劫),哎,其实,自诩很强大的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真的该承认很多时候我们其实也是弱者,人定胜天只是我们逞强的美好愿望,而顺其自然是我们的一种无奈妥协。</p><p class="ql-block">三年,对于新冠,一直觉得它远在天边,却也近在眼前。</p><p class="ql-block">2000年年初,春节放假前,在网上已经看到在武汉,那个有着久负盛名的黄鹤楼和浪漫美丽樱花的古城已经有了新冠肺炎病毒,那时候的病毒来势凶猛,让人猝不及防,让很多的家庭支离破碎,那时候,单位第一次给我们发了囗罩,当时觉得稀奇又好玩,看着我们戴着口罩,来办事的人也戴着囗罩,竟也觉得街道咋也变成医院了,竟也不知,那时候不以为然发的囗罩竟也成了稀缺物资,春节后去医店都写着没有囗罩可以出售,就像今天的药店没有退烧药没有抗原。我们竟也没有想到,囗罩竟也成为我们生们生活必需品走过了三年,像我这样假充斯文戴个眼镜的人在冬天戴个口罩进一个店周围的景物就会一片朦胧,有时在我摘下口罩的一瞬间,世界变得重新清晰,我又觉得重获自由而倍感珍惜。</p><p class="ql-block">记得20年大年初二去超市,方便面被抢购一空,蔬菜水果面前也排起长队,每个人都推个车,车子上都是满满当当的,那时候,我们开始有了忧患意识,开始抢,开始囤,开始惶恐,开始不安,开始埋怨,有的人放弃了已经订好的去外国旅游的行程损失了不少钱,那一年的春节,同一座城市的妈妈也要我不要回去拜年,减少接触,减少风险。也是在那样的春节,我们就没有休息,也挺忙的,这忙啥的竟也有点模糊了,也是在那样一个正月,给居民们登记信息,办出门证,还分单双日,等等,好像忙得不亦乐乎,现在看来,那时候似乎只是一场演习。那一针,我们学会了一个名词,上网课,儿子那时候正上高三,不时地还要考试,试卷正常都是自己改,我竟也感觉网课的效果比线下上课好,因为在家考的成绩都比学校高,是作弊了还是对自己手下留情水平有限的且佛系散漫的我竟也未能可知,不过,偶尔有时试卷送去给老师改,成绩就差强人意了,儿子今年大三了,激扬文字,书生意气的大学生活大多在舒适的宿舍里上网课度过了,最大的范围不超过学校,但愿禁锢的只是他们的身体,对知识的渴求不局限于任何的形式,遗憾却是显而意见和在所难免的。</p><p class="ql-block">那年三月份,一切仿佛都恢复了正常,我记得也正好迎来了植树节,那一年,单位组织我们在古运河畔种了很多的树,在那样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季节,那一天的我们特别的开心,为我们重获的自由,为我们放飞的心灵,为我们种下的希望,我想,那一片树林现在可能已经长高了不少,明年的春天我想去看看她是否已郁郁葱葱。</p><p class="ql-block">后来,国外的疫情也开始爆发,回国的机票也变的一票难求,亲戚家小孩从国外回来被隔离在扬子江路的隔离点,有一天,我去送饭,正有一帮居民在吵闹,反对隔离点离居民楼太近。隔离在里面人也嫌消毒水味道大,窗户不能打开。哎,这种相互埋怨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p><p class="ql-block">去年的夏天,扬州因为毛老太的到来变得草木皆兵,整个城市停摆,想想犹在昨天,却也恍若隔世。我记得那是个夜里,还下着雨,突然接到单位里的电话,说赶快去单位,跌跌撞撞冒着雨骑车去了单位,告诉我们明天分组做核酸,好吧,又迷迷糊糊地骑车回来,扬州的全民核酸就是这样拉开序幕的。</p><p class="ql-block">我被分在海信,那一天雨下得更大,海信南面的那条路全是积水,车子都不骑进厂里,只能停在路边,那时候看到做核酸的医生都是昂视而敬佩的目光,当自己做信息员第一次穿上防护服时,异常地兴奋,还不忘写上自己的名字,仿佛自己才也成了白衣天使。每次做完核酸,都要举个党旗集体留个影,可惜我的像机没有存下这样的照片,拍过也就算过了,想想也奇怪,当手机普及拍照变得轻而易举时,这几年竟没有拍过一张满意的照片,也可能是青春不再吧。</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最流行的歌莫过于,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p><p class="ql-block">是的,那时候,要感谢的人实在太多了,尤其要感谢前来支援的兄弟城市的医护人员和送去隔离受到热情款待的兄弟城市,尤其是盐城,雾霾散尽我们要去聆听一下丹顶鹤故事的缠绵。</p><p class="ql-block">初到海信,我其实是有点怕的,四千多人的厂还在生产生活,当时想,要是有一个人确诊,整个厂就要停下来,要是确诊的是我,那我该多愧疚啊,那时候每天都紧张地等着支付宝上更新核酸采集的消息,后来,厂里也停产了,有时,我走在静悄悄的车间,竟也有点不习惯,厂里有一条湖,看到湖里的荷花在雨后的太阳下格外的风姿绰约,那时候想,要是没有疫情,也是个浪漫而温情的夏天。</p><p class="ql-block">离疫情最近的一次是自愿报名去有确诊病例的阳光小区支援,那时候还挺敬佩自己大无畏精神,尽管现在看来不值一提,在当时竟也有点害怕,那边每一幢楼设一个采集点,才去时,都不敢随便靠近采集点,到了下午竟也毫无顾忌,随意进出,随意拿东西,阳光社区工作人员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那一天,我们像个农民工一样坐在马路边吃饭,睡在树下休息,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不过那一天还是太热了,有两位女同事被送进医院,挺让我们觉得心疼,今天如果她们看到我的文字了,可能只是时过境迁莞尔一笑。</p><p class="ql-block">就是在那一天,我们开始了集中居住,一是方便工作,二是怕我们也被隔离,那时候,扬州就这样挺摆了,走在路上,万人空巷,偶尔还有认真警察查我们的证件,有时,我想进小区看看自己种植的花草都成了一种无法实现的渴望,连买一包瓜子,一个西瓜都成了侈奢的向往。于是后来有了各种各样的群,甚至还有卖盐水鹅,我不由地感慨,民以食为天,把人关在家里,除了挣不到钱难以糊生外吃饭竟也成了最大的问题,那时候社区是最忙的,全民核酸,照顾老人,劝人隔离,喂养被留下的狗,还要忙着连班滚,给居民送菜,是真的辛苦,那时候的辛苦也是得到居民的配合和感谢,这也是我们的动力所在。</p><p class="ql-block">在那个难熬的夏天,除了关心个人的核酸结果,还关心每天的新增人数,那时候,据内部消息,由于毛老太的放飞自我,扬州的形势不容乐观,于是每天都有新增,有一天,竟也增加到58人,,不到一年,看到再多的新增的数字都没有这个58让我们觉得看不到光看不到头而心有余悸。</p><p class="ql-block">九月初天气渐凉,我们的城市也暑去秋来,放开了,放开的第一天,我们在顺达路上检查商铺的疫情防控,下班后就看到小区门口饭店开了,有人敢做,也有人敢吃了,我特别惊讶于这步子迈得太快了,可后来发现我们竟也平稳地渡过了,那个国庆节竟也能吃也能玩能happy了。</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一直在思索,一个人得新冠对身体造成的危害我不懂,但是社会性影响还是存在的,一个朋友说,庄上人都远离那个得病的家庭,还有一个女的在快满隔离期时又复阳精神几近崩溃,即使痊愈后,丈夫和孩子也不敢和她居住。是的,随着时间的推进,人们或许会淡忘,但当时那份社会性对新冠的忌惮是确实存在而不可避免和忘却的。</p><p class="ql-block">时光又到了今年,从苏州无锡上海,以前觉得有点远,可是新冠却是拉近了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距离,于是我们的清零也受到严峻的考验,或许是为了老人,我们为了老人,我们还在坚守,新冠的死亡率在逐渐的减低,可落实到家庭失去的可能是我们爱和爱我们的人,很多人不愿承受也不敢尝试。其实那时候,不能说百业凋零,大多行业都堪忧,那时候,大货车司机尤其地难,我们的社会一边依赖他们,一边又歧视他们,让他们尽受屈辱与煎熬,辛酸与无奈,只想着他们因走南创北流动性大带来的隐患,而无法想着路途的艰辛,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住宿吃饭,一样需要温暖,他们的精神有时临近崩溃,没有自尊,只有委屈却也天能为力,他们确有他们的难处,可社会之大,难的又何止他们呢。我们小区五月份因为一个人的确诊被关了十多天,那时候正是高考之前,十几名高三生考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摸底试卷,后来我也问了患病的八十多岁的老太,她说就每天吃两颗黄药片,为什么那时候的症状都很轻,而现在却有点重甚至吞刀片,竟也觉得很奇怪且百思不得其解。当然还有一些城市被封了几个月或因层层加码亲人天人相隔远比我们更难,也许我们无法感同身受,但我们也能理解。</p><p class="ql-block">今年的国庆节,4号那天晚上,因为一位新疆人到联谊市场被确诊,我们连夜到社区工作,那一天来到社区还是夏天,我穿着短袖,怕夜里凉,套了件羊毛开衫,第二天,下大雨,全民核酸,我又在外面加了件棉袄,夏秋冬的衣服全叠加在身上,那还是国庆期间,,那天的雨下得可真大了,,真是鞋子全湿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做了那么多次核酸,从未有一次如此狼狈,那时候,领导关照,给医疗垃圾桶支个帐蓬不能淋雨,我们也沾沾光,躺在帐蓬下面避避雨,那一天,让我犹为感动地一对新婚夫妇和着伴娘伴郎一起来做核酸,我感动有这么好的居民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理解,我按下快门,让我们也沾沾喜气雨过天晴众望所盼。</p><p class="ql-block">这两个月以来,我们社区的防疫工作也变得犹为艰难,不是我们无法忍受的苦,而是群众的不满情借的郁积,有时社区就成了突破口发泄到我们身上,尤其世界杯在头上一块布,世上他最富的卡塔尔召开,人们就在问,为什么那么多有钱人能聚在那里不怕生病,为什么我们怕生病,网上放开的呼声越来越高,于是在网上,我们社区工作者从曾经可爱的人变成狗犬,爪牙和被攻击的对象,身穿防护服也成了一种讽刺,成人礼也成了热搜,哎,一言难进,哎,扬州还好,但我们的工作不被社会甚至自己认可时,我们也是很无奈心酸而无能为力。</p><p class="ql-block">疫情期间发明了很多新名词,我尤为欣赏时空伴随者,好浪漫,就像歌中所唱,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p><p class="ql-block">可是,疫情防控都未能如歌那么浪漫很现实很沉重,我们也觉得清零也变得好难,不停地有混管阳出来,那时候24小时随时待命,随时追阳,手机才也成了我们最大的负担,以前,手机响,还有所期待,或有人怀念,可现在手机一响,看都不敢看,却又不得不看,我记得那天星期天从四点多到十点多处理完一个混阳,才准备回家,得,又来一管,都快崩溃了,其实崩溃的何止是我们,整单元居民深更半夜接到要被送去隔离的电话他们何尝能心如止水而又安然入睡呢。再回头看这段时光,心有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哟</p><p class="ql-block">我觉得十一月前都是慢镜头,十一月后快得就有点目不暇接,之前很少有阳性,后来因为大城市的身先士卒地放开,清零也成了奢望,12月初写说有新政策,该隔离的不隔离了,不包备了,不扫码了,取消行程码,提倡非必要不做核酸了,犹记得上半年一个女的一个多月未做核酸被上级批评,今天,核酸竟也变得非必要了,真是时过境过,刮目相看,我记得儿子和我说,他们学核自从查出三个阳性来就不做核酸了,我倒有点奇怪,核酸只能证明社会没病,不能检验我们有病啊。</p><p class="ql-block">是的,仿佛也是一眨眼间,支持动态清零的专家也说新冠就像流感,一眨眼间,很多人都得了,病毒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不管你打没打疫苗,也不管你做没做好防护仿佛都得了,还大多数有症状,且忍受酷刑,12月20日江苏官方数字新增7个,我就那一天得的,我对儿子说,这7个里面有没我啊,儿子说,可能没你,你忘了和省里汇报了,好吧,都是我的错,好在病毒对我手下留情,症状不是太重,我觉得甚是庆幸,我从初期的惟惟若若,小心翼翼,到知道全家都得后重获自由后的放松,那倒是虽让我不安又让我庆幸的,好在我有忧患意识,买了药,甚至还有布洛芬,这是去年响应商务部的号召储备的适当物资终于在一年后发挥作用了,尽管我没吃,我已经送给有需要的人了。</p><p class="ql-block">单位里我也是第一个得,虽然身为党员应该身先士卒,但这个领头羊我是确实不想都又无奈地当了,谁让我徐娘半老,抵抗力差呢,在我得的第三天,有四位同事同时得,我笑他们是感情好,一起倒,感情强一起阳哟。</p><p class="ql-block">今天一位多年未联系的医生打来电话,她和我谈起医院同事阳了,很多人还在坚持工作,我说,很多人能倒,你们却不能倒,真的很谢谢你们,三年前,谢谢你们,三年后,也谢谢你们,是你们用奉献,用坚持,和爱铸起了我们面对病魔的最后屏障,此时我想起言行一致的张文宏和已离我们而去的响哨人李文亮,这个社会不仅需要爱和奉献,也需要傲然的风骨和直言。</p><p class="ql-block">三年了,有太多的故事,有太多酸甜苦辣,也许,这不是一结束,而是一个开始,一个走向春天的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