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榻随笔

此岸彼岸

<p class="ql-block">  看着周围人的陆续中招,自己却能在人群中继续着本职,心中是有着那么一份小确幸的———健康的自信。但,不能躲过这场风暴也是有准备的。只是希望风暴可以来的迟些。</p><p class="ql-block"> 一 中招</p><p class="ql-block"> 周日,夫人自感身体不适,各种症状指向了列表,我们便确定就是这不速之客的病毒登堂入室侵袭而至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第一次将出门的实战转到家中。各自口罩。我从床头转至床尾,从床尾转至次卧……</p><p class="ql-block"> 中午,我用香米与小黄米熬制了匀溜溜的米粥。</p><p class="ql-block"> 端水、拿药、更换热水袋……靠起躺下的一再反复……那一刻,我看到了病毒的攻击力量。</p><p class="ql-block"> 进进出出,洗洗刷刷……当我扛起主妇的责任时,口罩的遮挡无疑成了障碍。</p><p class="ql-block"> 我觉得,我与病毒靠得很近了。夫人说:我那扎在人堆里的工作注定了与病毒的“相亲相近”。她说我是带“毒”之人。我们彼此大笑。我们第一次用戴口罩的方式这么笑着,且笑了又笑。</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我已中招。脊背开始发紧发凉。但,我没有说出口来。“同病相怜”应是家人的必选。</p><p class="ql-block"> 二 点餐</p><p class="ql-block"> 我是将疲倦写在脸上的人。况且,这更超出了疲倦的范畴呢。夫人不想吃饭,我也没了味口。一个靠在床头,一个倚在床尾有一眼无一眼地吧嗒着电视。几个台都在播放着抗日影剧。浙江卫视播映的反映东北抗联的故事吸引了我。英雄颜红光成为我每日必追的崇拜。那些在林海雪原中如影随形的“鬼子”似这作恶的病毒。</p><p class="ql-block"> 打不了鬼子,晚饭是要有着落的,讨论做什么吃?半个小时没有结果。显然,我们对吃什么已没有了兴趣。</p><p class="ql-block"> 半晌,我提出点外卖吧。夫人一愣。我知道她的一愣意味着什么:外卖是不属于我们的世界的。至少到此刻,我们还没有点外卖的经历。</p><p class="ql-block"> 我鼓励着夫人上网试水。她果然答应了。她坐起来振奋了一下精神,用她学习新技术的灵巧,很快摸清了订餐路径。</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晚餐是:一份青菜瘦肉粥;一份红枣桂圆粥。</p><p class="ql-block"> 自此,开启了我们几日的点餐序幕。直到第三天中午,我申请了红烧“青条鱼”。这是海鲜,这是重口味的海鲜!!我以为我能,我本可以。可我看着外卖小哥送来的热气腾腾的青条鱼,我的筷子止步了。因为胃子完全不能接受了。</p><p class="ql-block"> 三 外卖小哥</p><p class="ql-block"> 我只好无奈地将青条鱼倒掉。可倒去的瞬间,我想到了青条鱼从大海到我的餐桌终端需要多少个链条运转啊。这个链条最有温度地靠近我的便是外卖小哥。</p><p class="ql-block"> 我与外卖小哥见面只是一个可以进出餐盒大小的门缝间隙。因为口罩,便是没有清晰的言语与可触及的微笑。我出口的每一次“谢谢”都是在小哥急促的下楼声中弱弱的发出。</p><p class="ql-block"> 我是在想啊,在满大街撂根棍子也打不着人的时候,这些讨生活的小哥是多么需要博得一份尊重啊。他们为人儿女,为人父母,也为人兄弟姐妹啊。他们风里雨里千家万户时,一样也风险在病毒感染之中啊。</p><p class="ql-block"> 我和夫人说,幸亏这帮小哥了,幸亏我等年芳只六十啊。若是七十、八十、九十该当如何是好啊。</p><p class="ql-block"> 于是,养老问题便让我们度过了一段讨论的时光。居家自助、社区养老、结伴养老、高端疗养……</p><p class="ql-block"> 可当我从护家的监控中看到年近九十的父母在c市依然坚强地在抗着病毒时,我顿感我的养老之所思所想都是罪过。</p><p class="ql-block"> 四 冬至</p><p class="ql-block"> 明天就是冬至了,我想赶在冬至节的前夜宣告我的康复。我的宣告方式是:煮上一锅大米饭,调制二道可口小菜。</p><p class="ql-block"> 可一切备制好上桌,我的胃子开始翻腾。思想的主观只好在碗筷的收拾中败下阵来。</p><p class="ql-block"> 床是健康的温柔乡。可三天低烧的状态,让我怨极了床铺的所有。坐,不是;靠,不是;躺,不是;左卧,不是;右卧,也不是。穷究所有姿势之后,就只有床的不是了。</p><p class="ql-block"> 千翻筋头归于平静。李雪琴的“地球尽头是铁岭”却呼醒了我的胃动力。原来九点半时我居然饿了。</p><p class="ql-block"> 怎么办?!不想动弹的我能如何动弹呢。我默念着古训:人是一盘磨睡倒就不饿。这么念叨着十遍真的是有用的。因为,所有挣扎之后便只能剩下睡去得平静了。</p><p class="ql-block"> 这份“平静”,是我对冬至节到来的千般祝福与百般笃定。</p><p class="ql-block"> 冬至,是大冷之始。亦是沉淀、收纳;更是束心、修身……所有大气之成莫不至此也。</p><p class="ql-block"> 我如约在冬至日的五点四十八分前凭临窗口放眼东方的曙光。一切静好。鸟鸣如新。我的小提琴曲徐徐飘来……</p><p class="ql-block"> 【后绪】经历总是伴随着些许苦痛。在四个低烧缠绕的日子,可谓食则无欲无味,睡则躁动难安……我以为,记录是份自愈亦是康健之策。</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