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积霜愈后中,暮秋似乎还有未尽之事。倔强的守着最后的枯黄,等待一场飘落的白雪覆盖大地 ,才会甘愿地收起它的余韵。凛冽的寒风却肆虐着一把扯住从秋天走来的旧人,进入棉袍悉索,眉结霜雪的又一个冬天。显然,这也算是人生路上多年的“老友”了。早早的,温一壶和着酥油、红糖的青稞酒,煮上一锅香喷喷的坨坨肉,加上一盘水饺。冬至的夜晚与冬絮叨,再逢"老友",喜在月光落进眼眸的光亮时分。窗边,秃了头的树干沉默着静立,不语却仿佛表达了四季说不尽的风花雪月雨抑或是油盐酱醋茶。柏拉图说:“鸟是一种形式,树也是一种形式”。我不太明白,此时那棵枯槁的老树,该是一种什么形式的表达?当然,无论何种形式,没有鸟雀婉转啼鸣的枝头,从来都不让人迷恋。</p><p class="ql-block"> 围炉煮酒,与冬碰杯,仰头饮下那一股热流,还有万物之声与清风、明月。一遍又一遍重复阅读着那一路收藏的人间百态,仿如一纸泛黄起皱的白皮书让人不忍释卷。玻璃窗蒙上层层雾气,凝聚不耐化成水珠以炫舞的姿势滑落,将窗棂湿了个透。月光透过树枝和还未落尽的叶子间隙一丝丝一条条地透进来,夹杂着彻夜不眠的长风吹着,低吟浅唱岁末年初黄土高原那疾风与流水的博弈。阻断了我在文字中与往事的窃窃私语。</p><p class="ql-block">过往如水,岁月如雪,轻轻柔柔便拂过了斯人大半的人生。留不住的留年,看清也看轻几多事几多人。执念与得失,接受与放下,皆不过一念起一念放。随风扬沙,光阴的遐思诉与苍穹。</p><p class="ql-block">冬至之夜,浅风若饴。如暮秋一般,期待着一场上天忘记布施的冬雪铺陈苍茫,解救那被无端大疫众遮颜三载复又抛入冰火两重天的人间渡劫者。</p><p class="ql-block">冬至之夜,但愿能参悟来是偶然去是必然的浅理,走出人生圆缺。入梦能看铁树开花听岩石说话。种下一种善念,再别把发霉的往事作茧自缚的捡拾晾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