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就听

小麦

　　今天室外阳光灿烂，天空明澈，虽时时至冬至，但隔着玻璃窗，也感觉不到冬日的清冷。今天是“加入羊群”后的第三天，高烧退去，身体软懒，百无聊赖，刷手机时，偶然听到一首京剧新曲《短歌行》，几遍循环下来，还喜欢上了，竟然还找到一丝“爷”的感觉，眯眼仰卧、侧脸随哼、击打节拍，冲泡在小几上的润喉冲剂也很应景，像极了“爷的茶”。

    我是地地道道的秦人。在秦地，忙罢过会会唱戏，家境富裕的老人过大寿会唱戏，纪念德高望重者会唱戏，庄稼人下田劳作会唱戏，小媳妇做家务会哼戏，就连打趣、抬杠、谋事，秦人也会想到戏，用到戏，那些能把戏名、戏文、戏角用的出神入化的人，都是能人，会被大家高看。甚至，大户人家择婿，能种田会唱戏都会优先考虑。这标准今天看来也是有道理的，才艺不仅仅是才艺，更是一个人心窍通达，聪慧的表现。

    接触京剧，印象比较深的是，看电视连续剧《大宅门》，感动于白玉婷对京剧小生万小菊的痴情，顺着剧情看了些许京剧名段，就这剧情，勉强明白了几分。再后来，看电影《霸王别姬》，贯穿全片的京胡和京剧《霸王别姬》片段，为程蝶衣和段小菊的感情设定了悲凉的氛围，贯通了人与戏，理解了程蝶衣人戏合一的执着，也久久哀伤于现实壁垒的强大。

    这次“加入羊群”，撂下了手头工作，忽然觉得时间变长了，时间缝隙里原来藏着太多东西。今天一曲京剧新曲，就让人品出点京剧与秦腔的区别：京剧产生于京津冀，兴盛于京都，是唱给达官贵人太太小姐的，而秦腔产生于高原大川，是百姓自己庆祝战事胜利、庄稼丰收，是唱给自己的；京剧唱腔细腻婉转，声调高低粗细有拿捏，秦腔粗旷发自肺腑，用腔路径简明；听京剧的是“衣食无忧的爷”，听秦腔的是“睁眼打拼的汉”；听秦腔得立着，听京剧可以眯眼躺着；听秦腔，农村野场子带劲，听京剧，花园曲径里有味；听京剧吃茶点嗑瓜子嚼果脯，你觉得是标配，听秦腔全身用劲，哪顾得吃喝。

    当然，秦人秦腔也不是一味的粗旷高亢，秦腔旦角也很是温婉可人，正旦的端庄、小旦的可爱、老旦的稳重、彩旦的滑稽，但这无法改变秦腔这种传统艺术带给人的整体感受。

    其实，给自己时间，舒缓神经，打开心门，让艺术浸染自己，也挺好。

  不信，你听《短歌行》，兴许也会爱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