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大抵是病了

小风

　　2022年12月18日，是个周日，白天感觉喉咙不舒服，晚上就开始发烧了。可能曾经设想过无数个在放开之后度过这2022年的年末的方式，但从来未曾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之前的两天，妻子发烧、浑身酸痛，女儿发烧，紧接着我又来，就这样，一周之内，一家三口全军覆没。

　　今天2022年12月22日，节令是冬至，上个节令当属大雪。那天，国家联防联控发布新十条，给近来备受诟病检测、封控、卡口画上了句号。那天，我们值班，陈珍在高速路口守来了撤点，站好了最后一班岗。

　　三年了，已经习惯了被搀扶着走路的双脚，撇开支撑后好像一下子不会走路了。下高速的车你让它直接走，他还在犹豫徘徊。若有所失的惆怅可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说好的兴奋高兴居然没有。以后再也没有人以强迫的方式保护你了，你得学会并不断适应自己，当好自己的守护神。

　　回想这三年，好像只干了这一件事，又好像因为这一件事而耽误了许多事。其实有没有这件事，这三年都会过去。

　　记得我是2020年1月26日，大年初二的早上四点半从老家启程的，开启了这三年的生活。像大多数人一样，经历过宅家、值守、接种、核酸这一套防疫全活。但最多和最艰难的还是值班值守。

刚开始的时候，只知道疫情很厉害，很可怕，武汉最艰难，这些都来源于新闻报道。我们守在108国道的界口，盘查着所有的进出车辆人员，那时，没有核酸，没有行程码，健康码还是后来的事情。就这样，我和我的同事们断断续续的做了三年，虽然连续起来可能不到一年时间，但每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守在那个卡口，无论春花秋月，无关夏雨冬雪。我用了两个相册300多张照片、7篇美篇记录了那段艰难的时光，这些，我已经设置了私密，尘封雪藏。但这其中之外的微小，还会时常泛现，勾起那底层的艰难。

2020年冬末春初的时候，那时天还很冷，正是武汉疫情吃紧的时候，武汉、湖北是排查的重点，在这个当口，一个漆黑的夜晚，我们值守点走过来一位湖北竹山县的老人，他说他从内蒙一路走到榆林走到韩城，这其中还有被遣返，这个晚上一路从韩城走到108的韩合界，说是去西安乘车……点上的值班人员看见身份证上的湖北，惊恐害怕，迅速联系商讨，最后这位老人还是被120接走，也不知道他何时回到了他的家乡，现在又如何，我只知道他叫陈贤富。

2021年的一个下午，也是一位老人骑着自行车，后边驮着一个袋子，他说他要回大荔。当时所有的客车全部停运，他就骑着自己的轻便自行车，傍晚时分才到这里，我说你还是返回韩城吧，这太晚了，你晚上怎么办，也不安全，可他执意要走，最终还是通过了卡口，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沿着108国道向大荔方向而去……

2022年，一位芝阳的妇女，从合阳一路步行，走回了芝阳。一个白水的男娃，骑着一辆电动车，用2天时间从白水到韩城去见网友，经历了没吃少喝车没电的种种经历……

这些疫情下的普通人，留下了疫情的伤痕。这也只是冰山一角，甚或连一角也算不上，但他们却还会时常浮现，我有时也讲给别人听。

从以前听到疫情就风声鹤唳到现在就在身边而能坦然处之，这不仅仅是心态的变化，更是国家的支撑。病毒本身的变异、疫苗的接种、科技发展是事物的常态，唯有不断适应才能更好变化。​

　　而现在，疫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却能坦然处之。虽然有时还会时常抱怨各种痛楚，但大抵还都能坦然接受，无非就是持续高烧、浑身酸痛、喉咙刀割、干咳乏力……无非就是“感冒”，是不是也可以叫他“新冠感冒”？

　　自从放开之后，第一波的高潮出现在了学校，有的班级超三分之二的学生因身体原因无法上课，教师也一个接一个病倒，女儿的班级50人有一天因身体原因请假就37人，而且大家症状基本一致，紧接着就是统计上报决策，又开始了网课。我们家有教师、有学生，当属重灾区，全军覆没也属难免。

　　幸好的是一向爱囤积物品的妻子赶在一药难求之前，备了一些常用药，在出现症状的时候才免于恐慌无策。高烧、吃药；酸痛、吃药；咳嗽、吃药……卧床就成为了这一段时间最主要的事情。一天，两天，三天，数着日子煎熬着，好在第四天开始慢慢有了好转，也轻松了许多，但尾余的症状还在继续。

这期间，我没有做过一次核酸和抗原，只是按着网络上的科普和自己的症状对照着药的说明书开始了选择与尝试，一番三五天的折腾，居然好点了。诚恐地来一句：科普之人，不余欺。

　　回想我家的这段时光，我觉得这“阳”（容我暂且称它为阳吧）安排还是比较合理的，先是妻子女儿，她们好了一点的时候就是我，总会留下一个人相互照顾，这样挺人性化的，总会留下一个做饭的。这或许也像生活，谁也离不开相互的关照与支撑。好了点的女儿对着我调侃地说，放羊人也“阳”了……我说，我就喜欢看你张张的样子……

12月19日，周一，原来还是要去学校的，给女儿请了假，妻子也请了假，周二就又开始了又一轮次轰轰烈烈的网课。这期间，我躺在床上，也听得见直播平台里不停的咳嗽。这样的网课终究也可能只是形式大于内容。

　　12月22日，冬至。我38+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7，自我感觉轻松多了，但关节酸痛、头疼、咳嗽还在，依此证明你的体内曾经经历了一场白热化的战争，他们正在清理战场……

　　体温虽然慢慢也终将会正常，这带给你的只是感觉舒服点而已，可体质的损伤将是不可逆的。在这之前，我是骑行爱好者，每月都保持在300多公里左右，可这次到现在，有时还会感到气短胸闷乏力。这可能以后在时间中会慢慢变好，但目前的过程你得慢慢接受。因而，在这场疫情面前，任何人都不要高估自己的身体，保护爱护守护才是你的第一责任。

　　这一周，一开始满口答应刘书记的录系统，终因种种原因未能成行，实在抱歉。从周五到现在，还未下过楼出过门，一是对自己负责，二是对他人尽责。这期间，感谢小区门口的小姐姐物资配送到家，感谢小舅子送菜送粮上门，感谢问候关爱的亲友们，你们的支持也是我挺过难关的力量。

从大雪放开，至于冬至，这之间的仅仅14天，又有多少人多少家庭经历了痛苦的折磨与煎熬，后续还会有多少个这样的14天，一药难求的现状又会让多少个家庭的健康得不到基本的保障，后来还会又有多少个家庭多少个人感染或者已经在感染的路上，这些都无从计数……

　　看看身边人，一个个相继病了；听听身边事，还是一药难求的恐慌；对照自己，当属确幸！

我想，我这次是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