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妈妈

贫下中农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二O二二年农历冬月二十九日,是我妈妈的生日,往年这个时候我们兄弟姐妹都会从四面八方回到妈妈身边为她庆祝,但这种温馨幸福的场景将永远不会出现了,因为我妈妈在十四天前(农历冬月十六日)离开了我们。由于疫情的原因,我不能回老家到她坟前冥寿,在这里面朝家乡,长跪叩首,向妈妈祭拜,寄托哀思!</p><p class="ql-block"> 妈妈善良豁达、勤俭持家,是一位贤妻良母的人。我的祖籍是荆门县烟灯区安团人民公社红旗大队,居住在碗豆河(现在的荆门市漳河镇罗河村),1958年修建漳河水库房屋被水淹没,被迫多次搬迁移居,于1962年定居荆门县栗溪人民公社白果树大队小柳木村(现荆门市栗溪镇新华村小柳木村),在这四年多的背井离乡、漂泊不定的日子里,妈妈总是伴随着伯伯(我们把父亲叫伯伯)左右,为伯伯排忧解难,共同面对困难和挑战,是我伯伯的好帮手贤内助!</p><p class="ql-block"> 我伯伯小时候读过几年书,他的毛笔字和钢笔字,现在子孙辈们没能企及,在他们那个年代是属于有文化的人,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担任生产队干部,“文化大革命时期”被选进“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派到沙洋某单位工作,后来又回白果大队先后当过小学老师、小学校长和生产队长等。所以家里的担子很长一段时间都落在了妈妈的身上,她没有任何怨言,给予了伯伯工作上坚定的支持。对来家里找伯伯商量工作的同事都很热情,遇到吃饭的时间她总是想办法弄点好吃的招待客人,我们也跟着沾点光。</p><p class="ql-block"> 妈妈对伯伯很尊重,在家里还是外面都非常注重维护伯伯的威信,伯伯在家里地位绝对是至高无上,在妈妈的娘家和我们周姓亲戚中威望也比较高。过去我一直以为,妈妈有点怕伯伯,原因是她们生长在男尊女婢的年代造成的 。后来在妈妈的晚年,我曾有意从侧面与她聊到这个话题,从中得到的答案是,妈妈不仅非常佩服伯伯更是深爱着伯伯!所以在她病重期间多次呼叫伯伯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我们兄弟姐妹8个,分别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到七十年代初,这是新中国刚刚成立,国家还处于非常贫穷的年代,大部分人的生活维持在最低生存水平上,由于我们家里小孩多,还是一个年迈的奶奶,一大家人口生计就只有靠伯伯妈妈两个人挣工分来支撑。所以当时我们家里的生活水平比大多数家庭还要差,现在根本无法想象。但是在妈妈的苦心经营下,把这个穷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使得我们兄弟姐妹少受了好多苦!</p><p class="ql-block"> 妈妈非常能干,做事风风火火、利利落落,是一把劳动的好手。妈妈年轻的时候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不论是力量型的体力活还是技术型的技巧活,她都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她每天挣的工分都是与男人们一样十分。年纪大一点的农村人都知道,过去插秧没有机械全是靠人的手工,插秧是农民种地中一项最基本的内容,也是最重要劳动技能之一,儿时印象最深的是妈妈特别会插秧,她插秧速度快、质量好,插出来的秧苗横成行竖成列,每株秧苗数量均匀,我们这个村没有人超过她。</p><p class="ql-block"> 妈妈睿智幽默、乐观开朗,是个有情趣的人。妈妈小时候没有念过书,解放后参加过“扫盲班”,认识了不少的字。她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懂得不少深刻的道理,她思维敏捷、脑子反应快,语言表达能力比较强。妈妈这些特点是她生病了以后我们慢慢发现的,她在病房与其他老太太聊天时,如果对方有“炫耀”的意思,她会婉转的“显摆”,把对方比下去。为了哄她开心,我们有时故意与她“斗嘴”,她经常是“舌战群儒”,把我们说的无言以对,时不时还冒出几句歇后语,逗得全家人哄堂大笑。她在病房讲故事、说笑话,象个开心果。她坐在轮椅上哼小曲、唱山歌,配合我妹妹录视频发抖音。</p><p class="ql-block"> 妈妈历尽坎坷、饱受煎熬,受尽了病魔的折磨。她一身遭受最大的磨难是与疾病进行顽强的抗争,时间长达30年。从1994年11月她突然中风开始,就与病魔结下了不解之缘,当时经武汉协和医院抢救,保住了性命,也留下了麻烦的后遗症,由于脑袋血管堵塞压迫视神经造成偏盲,眼睛右边成了盲区,同时还经常出现头晕头痛和恶心等症状,每年都需要到医院住院检查和治疗,从此成了医院的常客。2018年8月又查出了尿毒症,每周至少两次要到医院透析才能维持生命。透析病人必须要少喝水,实在渴了只能抿一小口打湿一下嘴唇,妈妈由于中风造成大脑功能失调,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整天闹着要喝水,她见到水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不管多脏的水都往嘴巴喂,每当看见妈妈用乞求的目光向我们讨水喝时,心里像针刺一样疼,喝上一口水都成了她的奢望……那一段时间如何防止她“偷”水喝,我们想了很多办法。</p><p class="ql-block"> 2021年下半年妈妈的下肢功能完全丧失,从此以轮椅为伴。也就是从这个时间开始,妈妈的病情开始加重,疾病像魔鬼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医院曾多次下达病危通知书,她用超乎常人的毅力一次一次从死亡线上挣脱,创造了生命的奇迹。她在与病魔进行抗争中自己也遭到了生不如死的折磨!她经常处于精神错乱的亢奋状态,连续几天几夜不能闭眼,不分昼夜的胡言乱语,经常把喉咙喊哑,打针吃药都沒有任何效果,这种折磨极其残忍和痛苦!</p><p class="ql-block"> 自从母亲生病以后,我们兄弟姐妹团结一心,风雨同舟,守望相助,几十年如一日,对久病的母亲不离不弃,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和能力给她看病治疗,妹妹们在家24小时贴身细心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妈妈经常拉不出大便,都是我妹妹用手一点一点帮助抠岀来的,就是在妈妈卧床不起最后的十天,妹妹们都坚持每天早上给她洗脸,晚上用热毛巾擦身体,妈妈的身上和住的房间没有久病的人和老年人容易出现的异味。我们在外工作的子女包括孙辈们都是尽量多抽时间回来陪伴她,哄她开心,给予她力量,使她在与病魔的战斗中能享受天伦之乐!</p><p class="ql-block"> 在妈妈弥留之际,我和小弟弟永忠从武汉赶回老家,陪伴了她最后的十天,为妈妈尽孝送终。回去的当天妈妈还坐在轮椅上能与我们说话交流,到了第三天开口说话出现困难,第五天叫“妈妈”不能应答,第六天不能进食,第七天听到呼唤眼皮微微颤抖泪水从眼角渗出,第八天呼吸急促,第九天血压不稳,第十天下午二点四十六分心脏停止跳动,安详地离开……</p><p class="ql-block"> 这十天是我离开老家四十多年来回老家住的最长的时间,这十天经历了我人生最难的煎熬、痛苦、折磨!在第五天(12月4日)当叫“妈妈”她不能答应时,我突然情绪崩溃,潸然泪下,泣不成声……</p><p class="ql-block"> 妈妈永远离开我们了,她摆脱了病魔的催残,挣脱了疾病的折磨,我们衷心祝福妈妈在天堂没有病痛,没有灾难,没有悲伤,一切安好!</p><p class="ql-block">爱泽共存教诲长留似天长&nbsp;</p><p class="ql-block">慈恩难忘音容永在如地久</p><p class="ql-block">妈妈您永远活在儿女们的心中!</p><p class="ql-block"> 二零二二年农历冬月三十日于武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