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藏(二十一)川S217 处女地 理塘~甘孜

刘生

　　我从小生长在小山村， 也就是说没见过多大的世面，养成了少见多怪，粗俗狂野的性格。一直以为中国就数我们县小，这次去了西藏才知道，有的县不到一万人。今天问大家一个问题: 你们来过川S217北线吗？肯定你没来过！可能你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地方。也可能是到了川S217省道，你也会选择从理塘向南奔向亚丁去了。我说的是从理塘县城往东约十公里左转的那条路。在这条路上，我走了280公里只见过川V的车牌子的车，其他的车牌没见几个。川V车牌是甘孜藏族自治州的。这条路出人意料的漂亮！

　　说实话，我是冲色达去的。从亚丁出来到色达走这条路很合适，顺便可以看到雅砻江大峡谷。下午从亚丁赶到理塘县城 高城 时，时候已经不早了，如果再赶路，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没把握。另一方面，确实喜欢理塘这个地方，想在县城里兜一圈。

　　理塘县隶属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位于四川省西部，甘孜藏族自治州西南部，距离州府康定285公里，距省会成都654公里。尤其是毛垭大草原，大到了无边无际，美到了美不胜收。

　　理塘县有9个民族，常住人口73141人，其中藏族居多，占95%以上，农业人口为62220人，非农业人口为6264人。

　　理塘突然出了个名人丁真珍珠（汉语名：丁真），2001年5月7日出生于理塘县，藏族。

　　第二天，一早就出发，走出县城十公里，左转就上了S217省道，道路两边竟然长满了美人蕉，这种在南方或者家里养的花，怎么会生长在藏区？

　　没走多远，非常壮观的景象呈现在我的视野里。漫山遍野的牦牛，怕有上万头呀！走遍西藏，阅人不多，牦牛倒是见的不少，甚至还和牦牛打过架，但真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牦牛群。也不知道牠们是没睡觉呢？还是起的早。我说我前世是牦牛转世，力气大，没高原反应。没想到，连起床都和牦牛一样。

　　走到前面看到一对小姐妹，他们在靠近路边的草地上玩，大的也就六七岁，小的不过三两岁，和我的两个宝贝外孙相仿。我出来二十多天了，很想念两个宝宝。看到这孩子，不由自主地停下车走过去，没想到两个小家伙非但没跑，反而走到我跟前与我亲近，我赶紧从车上拿出来我备的早餐饼干，全部给了两孩子。他们一开始不敢吃，我对他们说: 吃吧！好吃。然后他们就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看，手里已经拿到了我给的饼干。

　　这时从帐篷那边走来一个男子，也认不出年龄大小。藏民，无论男女，很难看出年龄来。才早上八点多，这名男子已经精心打理好了，头发用什么油整理的一丝不苟，还打了几个发咎，头饰首饰一应俱全。康巴藏族，男尊女卑，在古代也是这样。女人甚至伦为男人的奴隶，男子成天吃喝打扮，什么活都不干，女人要担当全部家庭的事务和劳动。我也给那男子吃饼干，他倒是看上了我的羽绒马甲，问：这个给吗？我给他比划冷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我示意和他合影，他同意了。我心里想，这马甲可不能给你，这是我在哈尔滨为挑战零下41.5度买的救命衣。

　　路边有小型厢式货车在装什么东西，牛奶？奶油？酥油？

　　整个S217两边都是牦牛，一群接一群，一片接一片，无边无际。再往前，就要上山了，这些地方就不见牛群了，没了车辆，没了帐篷，没了人烟，只有弯弯的路伸向远方，还有孤独的我行走在路上。谁能理解这对我来说却是再惬意不过的了。

　　又翻过一座埡口，开始下山，前面却是另一番景象，苍松翠柏，层层叠叠，形状怪异，有点像墨脱见过的那些树的模样，但比那些树粗壮了很多。山涧里传来江河的咆哮声。哦！这是要进入河谷了。停下车，在这里停车很随便，不要担心路上有车。拿出地图比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雅砻江，路在右边，江在左边，江两边有零星的藏家村寨。另有一番风光。这时看到一个罕见的路牌——麻日乡，怎么只见招牌不见村庄？只有一个寺院，走到前面有个寨子，门口有人，一问，原来乡政府和那个寺院是在一起的。

　　地图上显示新龙县不远了。

　　再往前走又要上山，走到半山腰有个隧道，开车走了进去，隧道没灯，因为这里没电。我开着车灯前行，怎么没路了？下车一看，在车后十多米的地方，向左有个90度的转弯，几乎是詹天佑的京张铁路设计的翻版，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惊出一身冷汗。

　　过了隧道就到新龙县城了。这个县城遥遥望去，还算漂亮，雅砻江由北向南穿城而过，S217省道横跨城南高架桥阅揽全城。县城建设现代、时尚又不失藏区风格。

　　新龙县，果然做了一条龙，作为图腾。

　　新龙县地处川西北丘陵状高原山区，属沙鲁里山北段，北部最高点卡洼洛日，海拔5992米，南部最低点子拖西乡雅砻江河谷，全境由高山峡谷、高山低谷、高原低山丘陵、现代冰川冰蚀地貌。

　　雅砻江是金沙江的一条最大支流，发源于巴颜喀拉山南麓，经过青海流入四川，于攀枝花市三堆子入金沙江。

　　石渠以上的是石渠河，石渠以下的称之为雅砻江。

　　沿途可以看到一些新修的村村通公路，有许多吊桥连接两岸，方便了两岸藏民互相往来和交流。对岸不时精彩纷呈，寺院在藏区依然占有绝对地位，规模宏大，金光灿灿，几公里外就光芒四射，无比辉煌。有一个现象引起我的注意，在这些寺院或村落的背后总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山顶。这说明人们都是从背阴的后山翻越山头来到阳面的山坡居住，而劳作要到山的另一边去。村落前是滚滚雅砻江，这样既向阳又安全，符合风水学原理，也比较美观。就是现在，过往行人在公路上看这些寺院、村庄都非常顺眼。

　　偶然公路边上也有一些藏寨，民族风格非常鲜明，但仔细端相，砌墙用的材料已经不是石头了，而是混凝土预制块，总体很美。在一处院落旁边停下车，想拍些照片。这座藏寨下四上三两层结构，喇嘛红的外墙面，上窄下宽，大黑边窗口，小方格玻璃锃光瓦亮。院墙的木栅栏上挂着收割了的青稞稼秸，一把一把整齐码垛。院子四周还有一些没收割的青稞一片金黄。一看就是一户富足人家。我正在全神贯注拍照，从马路对面过来一位藏族大姐，我听她嘟囔着藏语，满脸不高兴，就知道这是她的房子。藏民族不允许他人进入自己的领地，这是规矩。我赶忙“扎西德勒，扎西德勒！”并伸出大拇指，“亚格都，亚格都”，夸她的房子，并从车上拿了饼干塞给她，她这才勉强露出笑容。

藏族大姐拿到了饼干，露出了笑脸。大姐看上去衣服很脏，但是看得出来她们现在也刷牙。

　　很快就离开了雅砻江峡谷爬上山坡，眼前一马平川，已经到了G317与S217丁字路口，向左是甘孜县城，向右通往炉霍。公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将要成熟的青稞黄的耀眼，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色，好像是故乡莜麦成熟的季节。沿G317国道从翁达镇向左转上X03县道就可以到达一个更神秘的、不可思议的地方——色达喇荣五明佛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