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飞扬 漏尽是清欢

美玉魔剑

<p class="ql-block">  你不能想象,在这样清冷的一个冬夜,在这样疫情狂肆的时候,会有这样一个人,愿意抱着暖水袋,来应你的约,来陪你竟夜煮茶谈清欢。</p><p class="ql-block"> 这多少看起来有点疯狂,有点好笑。但是,多年以后再忆起,你会不会,感觉到别样的柔情和温暖。</p> <p class="ql-block">  的确,疫情放开后,也只是最近这几天的事,我和潘校长没有见过面,只是也学会了每天的人文关怀和嘘寒问暖。大抵知道,我们尚是平安的,而周围,已经每天不断地接收到“小羊人”的消息,我们的茶局,已经是从上周四约到今天,中间的几天时间,谁也没去考究你接触了谁!我们都早有准备,所以这时候仍然相约喝茶聊天,的确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处,也没有过万一我传给了她,或者万一她传给了我的忧虑,总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一件事,“羊或者不羊”,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没有一点可挑剔处,它来或不来,我们都在,从没想过要避它!</p> <p class="ql-block">  我们就这样,我问一声“收拾停当,准备出门?”她回一句“出发”。没有什么值得寒暄的,各自收拾好心情出门,往那一处我们可以随意挥洒笑意和诗意的地方去。</p> <p class="ql-block">  我先到的,便削了一个橘子,留待她来吃,将了橘皮圈成一个圆环放一个浅浅的器皿里,面上燃上几粒艾柱,便也熏一熏,她适时而来,正好清烟乍起,橘皮的清香又和了艾草的味道,袅袅环绕在小小院落,她言道:怎么有烟?我说我点了香薰,也是需要点仪式感的吧!不觉相顾扶额,笑意旋即漾满茶局。</p> <p class="ql-block">  我取了新买的茶则与茶拨,原来一直用手,多年亦未在意过,却不知从何说起,便要学得将茶具一样一样收拾,学得茶道的雅致起来,想来,也是因为茶客的淡雅,总觉得再用手粗粗捻过,实在不配她的清雅。</p><p class="ql-block"> 自此始,都要将一应茶具添置齐全,只怕要将茶的柔,水的静,我的疏狂,您的娴静,都和在这雅致的茶道中,慢慢地与您相对,论前世今生,说禅宗佛性。昨夜书就的我最得意您最喜爱的那一句:卧苔石将云根枕,折梅蕊把雨梢沁,在这清烟轻摇的小小院落里,甚是应景应时且应人呐!</p> <p class="ql-block">  我们自己坐下要先把自己笑一阵!其实上午也略感不适,周围多的已经是感染的人,中午量了两次体温,均无异常,下午她问起“起风了”,我答她“没,多云转晴”,“那么说可以继续约茶”。及至下午下班后,又因停水一直到七点过,以为会因这个缘由要爽约了,最后水还是来了,这个茶局,实在若不能组,真是费了这样的周章,怕是要遗憾许久。终于还是见着了!</p> <p class="ql-block">  所谓知己,最易写就,最难成就!所谓知音,最易听闻,最难入心!一生所得,不过一二,又不易长久,或世事沧桑,或情随境迁,疏忽因风,散落无痕,有时感慨,这一生一世,实在太长,长到你总难将一个人,守到终老!有时感叹,这一生一世,实在太短,短到你总难将一个人,守到终老!</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要怎样说,今夜风起云飞扬,漏夜更深尽清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若说可说处,实在无可说处!她历聘校长,我淹留局中,我们无一处可同聊,我不懂教学,她不懂财务,实在不知为何却可以这样清谈竟日无句逗,不费思量自成章。</p><p class="ql-block"> 所以知己知音,定是无意而得来,天然去雕琢,无分毫计算。</p><p class="ql-block"> 常常与她于热闹处,却总是感受到“空山无人语,闲听桂花落”的幽秘,于娴静处,又常会有“山河远阔,人间烟火,尽在此处”的热闹。相顾相故,持壶飞觞,闲话灯火,人生便是这样的简单明了,却实在有你不能忘却的温柔。</p> <p class="ql-block">  这一生,有一个这样的人,无论寒暑春秋,无论数九寒天,她总愿意陪你,把盏闲话,相对相顾,将岁月的行脚,放到最慢最慢,感受这一路的艰难、坎坷,欢欣、雀跃。</p><p class="ql-block"> 我们从不约定,却总是不约而同!</p><p class="ql-block"> 我说要把今夜的奇事记录,待到老了,再写不动的时候,便可以慢慢回头再细细品读,当年的情愫,经了岁月风霜的侵染,会不会,更动人!</p><p class="ql-block"> 她说,她等着拜读,或者录读!我的心底,有一根细细丝弦,被拨动了!我想,到那时,你,我,都经了岁月繁霜,你再读我,会不会,让我更入迷!</p><p class="ql-block"> 深荷吾宗有知己,好将刀笔为英雄。</p><p class="ql-block"> 诗情冷淡知音少,独喜江皋得见君。</p> <p class="ql-block">  我说从此每日有所期待,不知是好是坏,你说管她好坏,只要有所期待,人生不枉白来!我便也就不再纠结,对于将来,我们不知道会如何,就如当年,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今天的相遇,会让时光变得这般温柔,会让岁月变得这样舒缓!</p> <p class="ql-block">  于是,对于明天,又有了“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的期盼了。</p> <p class="ql-block"> 壬寅年冬月廿七日夜小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