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故乡的路、故乡的云

被遗忘的角落

作者：被遗忘的角落图片：来自网络收藏与自拍歌曲：《亲爱的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来自网络写于：2022年12月13日至 父母不在的老家，是过年也回不去的故乡福字镶金帖上墙，欢声笑语满庭芳。亲朋好友来相聚，玉液琼浆喜气扬。傲雪寒梅花秀艳，词文诗韵赋精章。佳人对镜梳妆美，年味浓情蜜意香。 身在异乡，回不去家的年，心里总会有些落寞和不安。有道是，父母在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又是临进年关时，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很多在异乡工作的人们，准备好各种礼物好回家乡过年。人们都在打听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发年奖，好准备买回乡的车票……此生难忘是家乡，黑水东流泽岁长。柳绿江堤林滴翠，花开名山水流芳。庭前常见燕莺舞，窗外还闻菊吐香。故地长存游子梦，离愁满腹亲娘殇。 唯有失去父母的人在那默默无言，不知何去何从。 马上要过年了，各地疫情解封，集市上、超市里空前热闹起来。嘈杂的人群，各种疯狂的大购物，不知是给劳碌一年的疲惫，还是疫情居家憋的都出来寻找安慰和解脱，还是想在这年的喜庆里，用阳光般的喜悦铺满那久违的家园。 我看着人群不停地穿梭，只觉得自己毫无目的甚至有些茫然。冬尽腊残琼絮落，东风欲报绿茵还。花燃喜贺千家乐，竹爆声声万户圆。庭院笼灯来守岁，佳肴美酒醉新年。虎腾盛世辞春去，玉兔人间富贵妍。 离开家乡将近四十年，我已记不清有几个春节让回家的路变得漫长，我更无法给自己找出一个不回家过年的最好理由。 随着年龄渐长，亲人的离去，那种由年带来的温暖和快感在逐渐变淡，苇絮一般掠过心头的是年华似水的怅惘和对岁月的留恋。在辽南，五彩缤纷的古镇（熊岳城）成为年味里不可缺少的香料，鱼蟹肥鲜、果蔬红艳、气候温和景色迷人。也许是想找些新年的喜庆和热闹，集市里走一遭，年的气息袅袅飘过来，飘到鼻尖，飘到发梢，疲惫的心刹那沉醉。漫步在汪洋的集市里，我的眼前不时会闪现出北方的老屋小院落，雪似梨花飘飘洒洒，落满枝头绽放，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在枝头飞上飞下，天空空濛而旷远。 屋内厨房里飘着肉香的炊烟伴着油锅里煎炸的啪啪声，母亲忙碌地穿梭在火红的灶膛间，弟弟正在招呼那条叫做虎子的大狼狗啃肉骨头，父亲正在老屋门前用冻红的双手粘贴着对联，和大红镶金边的福字。姐姐、妹妹们对着镜子扎着羊角辫试穿着母亲做好的新衣服。那种崭新的快乐，恰似一群喜鹊被脚步惊动而一飞冲天。 那一直是印在我脑海里挥不去挣不脱的年味。 每当望着家的方向，心中虫吃菜叶般的阵痛会隐隐袭来，就是身边放着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都觉无味，我总会觉得，我离开家乡时是否也被家乡下了蛊。 而那些平日里疲于奔命的人们，无论有着怎样的劳碌和艰辛，年的气息尚未袭来，便早早地盘算着回家的行程，匆忙而散乱的步子急于回家，回家去找回那种解心烦去心忧类似降蛊的良药。 有一年春节，我领着女儿一起坐车回家。回家的路程本打算在路上看看北国冬的风景，一旦坐上车上了路便再无心情浏览，路边的风景皆为烟云过眼。车子惯性地一直往前赶赶赶，一条长长的铁路公路总望不到边走不完。 一颗归家似箭的心在暮色里燃烧跳跃，眼睛里总是晃动着路尽，老屋小院大门傍站着母亲飘散的白发和含着热泪的张望…… 每到过年的日子总是无法回家的；总有些愿望，简单却无法实现；总有些入骨思念，如镜中花水中月美丽却遥远。 在新年一阵接一阵辞旧迎新的鞭炮声里，我忽然好似听到天空里传来沉静沙哑的声音，“你还记得吗，那年的夜晚，你是如何降临的......那些死去的人，停留在夜里，为你燃起了灯......。情长，飘黄，静悄悄的时光，清晨，日暮，何处是我的归宿？”。 止不住的眼泪开始如冰雪消融，我终于为多日来的不安和惶恐找到一个发泄的理由，清晨日暮，何处是我的归宿？ 我那远去的爹娘啊，你们都在哪里，是否在天堂里还在对我思念挂牵。我那些去而不返的光阴啊，如今又在哪里？ 日子是流逝无声的，世界上走得最快的都是最美的时光。总以为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是就不吝惜与亲人的每一次相聚和离别。 心里壅塞着一些垂坠之物，斑驳杂陈。在一阵阵的鞭炮声中，似大片大片的鞭炮碎屑，扬在空中，散落一地。一片片白色的烟雾在年的上空腾起，在暮色里飘摇，散去。 我心里清楚，我的思念缠着我回忆家的味道却是十足珍贵。兄弟姐妹在微信里给我发的链接留言说，虽然父亲母亲都不在了，但姐姐妹妹，弟永远是你最亲的人，父母不在了，老屋不在了，但，故乡还在，亲人亲情永远在，这里永远是你最热爱的，最留恋的家乡。人去房空灶火停，春来节到院前宁。新春辞旧团圆日，老宅迎新却冷清。以往逢年多喜庆，如今相聚难成行。双亲驾鹤家何在？游子乡愁不了情。 暮色渐重，黄昏试图把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偷走。阳台下面安静的小庭院里，那棵枣树叶早以落归根，漫天飞舞的小雪花象是在庭院空中停住。佳节厨房抖素荤，千家万户喜盈氛。双亲故里儿孙盼，游子异乡方寸焚。虎跃冬残飘瑞雪，凡尘玉兔报春欣。天堂爹妈人间弃，继卓相思夜昼薰。 我坐在窗前眸望着庭院空中飘落的雪花，回忆着昔年的那些流光溢彩约芳华时光。 我外孙外女们坐在沙发里，被精彩的电视节目所吸引，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我的老伴正在厨房里做的年夜饭的香味飘过来。 我忽然想把这弥漫着年的喜悦与沉重......风雪飘飞落九州，新春将近独依楼。我思故里千回梦，谁解游人一段愁？窗外寒花惊弱影，苍穹冷月引新忧。乡情总惹痴心醉，浊酒三杯共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