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暧亲切的冬日

东方の子

2022年12月18日（周日），在疫情全面放开的初期，外出的人很少，都希望自己不被感染或迟一段时间感染。前天来到常州溧阳儿子家看孙女，考虑到随后的元旦和春节可能是感染的高峰期，决定今天趁早去芜湖及老家一趟，免得到时纠结是去还是不去。早上8：00跟小孙女打个招呼，就从溧阳出发了。 高速上车很少，想着到芜湖家中只拿些爱人的冬季衣服，停留时间很短，就在高速上分别拨通了妹妹和侄子的电话，问问他们的防疫情况，并叮嘱相关注意事项。快到芜湖时，拨通妈妈的电话，告知她我马上回来看她，中午给我下完面吃就行，妈妈很高兴，连声说好好好。9：25到芜湖城市之光家，按照爱人的吩咐，找到两只箱子及其他物品，在客厅里坐了片刻，感觉有点伤感，因为马上又要离开这个屋子，很可能春节后才能回来了。 10：20分下楼驱车赶往埭南老家，好长时间没有回芜湖了，就沿着荆方县道去老家了，一路乡土风情，路上车人还是不多。11：05分车到了老家村口，一眼就看到妈妈（84岁）已经在等我了。回到老屋坐下，刚喝口热水，妈妈开始将事先弄好的几个菜摆上桌子，问我累不累，饿不饿，我说不是说好弄碗面条就可以了，她说有时间不麻烦，烧得不好你将就吃吧。其实我吃的很香，回家就能吃到妈妈做的饭菜，心里暧暧的。

　　从吃饭开始，就跟妈妈说个不停……我给妈妈带来新年的挂历，还有一本我描写家乡的书《远眺家乡 美丽埭南》（2017年10月出版）。因为上次回来时，妈妈看到我刚刚出版的样本书《毕亚平诗文选》，她坚持要留下这本样本书，她说要好好看看，那时我才想起来妈妈上过初中，认的一些字。她拿出我以前给她买的放大镜，一字一句地看着、念着，我听得心里直发酸……这次她说：“这下好了，现在疫情不能出门，碰到下雨天，我就在家看看这两本书，好得很！这是写老家的事，看着字，看着照片，就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以前发生了什么。”我在想，还是我们不懂老人的心，不知道她会什么、想什么、喜欢什么？以后不但要坚持回来，还要做她喜欢的事。

　　跟妈妈聊起了很多往事，有父亲的、我们的、孙子孙女的，还有重孙辈的大大小小的事……后来我说，过两天就是冬至了，我带你去看看我爸爸的坟头吧。于是我们沿着不宽的田埂去屋后一个叫拐五的地方，我担心妈妈走不好路容易摔倒，她说：“你在前面走，我没事”。

在父亲的墓地，我们站了很久，妈妈自言自语地说了很多话，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离开坟地时，我给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希望父亲在天之灵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安、健康。

　　准备回家时，妈妈坚持再从远处田头绕回去，我们又沿着小路走上水泥路，其实妈妈是想和我多走走路、多说说话。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着以前的事，太阳照在身上，心里暧洋洋的……

难得有这个温暖的冬日，陪着妈妈走走停停，一路说说看看，真希望能经常这样来陪妈妈。

　　已经下午15：30了，我说我要赶回宣城了，妈妈说：“今天陪我很长时间了，我心里很舒服，你早点走吧！你今天早上出来，都跑四个地方了，下星期还要去溧阳看汉戎（孙）和若言（重孙），你也辛苦，要不然你早点退休，别太累了，带小若言也很重要！”，我听着假装点点头，我心想，为了老人和小孩，难到我真的要隐退吗？我坐上车，调头要离开村口时，妈妈在车窗旁反复说：“你要是忙，就别经常回来了，多打打电话就行了，在电话里跟你说话也很高兴，路上慢点，小心安全。”我在倒车镜里看着妈妈直摇手告别，心里既伤感也温暖，暗暗对自己说，如果真的能提前退休，一定要经常回来陪陪妈妈。

　　离开老家，17：00赶到宣城单位住所。今天早出晚归，三个城市，四个地方，一路风尘，累并快乐着，生命中一个温暧亲切的冬日，深深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