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上月,我的又一位老同学程杭走了。9月份刚写过《悼念章小园》,实在不愿再写类似的同学离世悼文。我的心被一次次噩耗刺痛,不堪折磨的悲痛依旧涌上心头,让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回忆思潮又把我带到过去的岁月……</p> <p class="ql-block"> 我与程杭初识在金华蒋堂一中,那一年同班同学章彤将我推荐为(1)班图书管理员,而(3)班管理员便是程杭。图书管理员就是类似于现在的志愿者,每周利用课余时间轮流值日。其职责是负责图书出借回收、整理书架,以及周日上午阅览室杂志借阅管理。</p><p class="ql-block"> 由于图书管理的工作关系,把我周四值班工作交接给周五值班的程杭。一来二去我与程杭慢慢熟悉起来,从点头寒暄到而后的交谈甚欢。在我印象里程杭体魄健壮,四方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显得嘻嘻哈哈豁达乐观。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就是母校的程授宝老师。</p><p class="ql-block"> 后来,在2019年5月31日《金华晚报》刊登的“程授宝,无法舍弃那些承载记忆的老物件”报道里才知道:程授宝老师一生跟教育结缘。1924年,他出生在武义县东皋村。1957年,受金华一中校长王宗元之邀,到该校教《世界近现代史》。刚刚恢复高考那会儿,所有学校都缺文史老师。程授宝是史地教研组长,他同时教历史和地理。在那之前,他已经教了五年的高中语文。</p> <p class="ql-block"> 1965年高考后8月底的一天,我的高考录取通知书久等未来,在街上巧遇程杭,他告诉我金一中毕业的部分同学今晚在金华城关镇委里聚会。在镇委我见到了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一中同学,他们不论男的女的都在议论着知青插队落户到下乡去。最终在场的同学几乎都报了名,有的还带了自己的弟弟妹妹报了名,程杭也带了他读初中妹妹程茵。</p><p class="ql-block"> 十年知青生活,程杭在徐村安心务农,1971年他被金华肉厂招工,他和1967年马定山一样带此殊荣离开农村的。而我们大都在还在峥嵘岁月里继续奋斗,在1975年左右顶职回城。据说程杭后来又被调到尖峰集团,直至退休。</p> <p class="ql-block"> 退休的程杭与我没有多少联系,几次聚会见面他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2002年10月2日蓝天宾馆金华一中一百周年纪念活动,和2005年徐村知青聚会,我因故未参加,但在合影照片里我看到了程杭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分别参加徐村知青2012年至2015年四次聚会。每次我都见到了程杭,除眉宇间多了几份憔悴和操劳皱纹外,笑嘻嘻模样没甚改变。同学告诉我他照顾患病卧床的爱人,擦身喂食悉心照料数年如一日,堪称模范丈夫。同学聚会是他必定要来的,但为照顾患病爱人决不会呆很长时间。</p><p class="ql-block"> 2015年9月大岩公社知青下乡50年周年纪念活动,分两场进行。1日百老汇座谈请了部分公社和大队干部,这是历次聚会较为隆重的一次。对于程杭组委会让他安心照料爱人不必亲自到场,但是重感情的他还是百忙之中抽空来合了影。而2日的回乡,他因太忙没能参加。但是他留给我们的那张百老汇合影,真实纪录了那难忘的一刻。</p><p class="ql-block"> 去年初二上午十时程杭破天荒打来个电话拜年,告知其内人四年前已去世,自己也已肝移植。据同学介绍他移植后,身体状况正常。我总以为他会苦尽甘来,从此摆脱病痛安享晚年。孰料未及两年,他还是走了,从此再无那个笑嘻嘻乐观的程杭!</p> <p class="ql-block"> 呜呼,今天我在美篇刚投稿那篇《哀莫大于痛》,为纪念我那两位逝去的农友,现又撰写程杭的悼文,这是继叶德寿和章小园走后的第三位一中同学。而一起下乡18位徐村知青,已然走了三位。是啊,之所以哀莫大于痛,是同学的一再离去,明年聚会又少一人。“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望程杭家人节哀顺变。程杭同学一路走好,天国安息!</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2年11月28日匆匆而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