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征程”

渭北麦客

----应对和抗击新冠有感

关中平原上的秋老虎迟迟未散，今年节气早，苞谷已经一片金黄了。在省城上班的大王，打算利用这个七天的长假，回百余公里外的老家，收苞谷!大王提前做了准备，第一天便回到了家，在热浪滚滚的苞谷地里，热火朝天的干了三天，苞谷穗运了回来，还需把苞谷皮剥掉，紧紧张张的假期，大王终于独自一人，收完了这二亩地的苞谷。第七天大王带着父母塞死塞活要他带走的各种父母眼里的稀缺物，其中包括了一兜柿子。今天是返程第二天，大王挑了个又红又大的，咔嚓一口，除了涩，他没有尝到任何味道。涩的一激灵，转椅动了一下，惊动了大王，梦醒了。

原来大王刚才做了一场梦。梦里，居然和他这八天来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感冒”的经历和感受，惊人的相似。大王顺着梦，把思绪拉到了八天前……

为了这次回家收苞谷，大王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的。除了需要用到的各类工具，大王还准备了各种防护用品，甚至连洗漱的都准备了，正像大王为此次“感冒”准备的物资一样。大王还为身居老家的父母准备了礼物，礼物便有些像“感冒”抗原，难选，但重要!前一天大王就给车加满了油，加油站其实不就是储备物资的超市吗？

大王踏上归家的路。

早早起来就走，大王在归乡的路上，内心真是五味杂陈。这次回家，大王在脑海里进行了多次演练的，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几月未见的父母，固然焦急；但从小瘦弱离家较早的他，想起那一大片的苞谷地，也有些促。更加焦虑的，是他看到路的两边田地里全是收苞谷的人，便觉得他喉咙发干，嗓子发痒，在这重重矛盾中慌乱的经历了几个小时，大王回到了家。大王知道，他的“感冒”，要真正开始了!

接受这个“小确幸”。

见到了父母，大王坚定了许多，与父母分享带回家的礼物，父母不断的说，回来就对了，胡乱花钱买啥东西呢？大王看着鲜红的两道杠，反而平静了许多。

开始扳苞谷。

大王坚持要一个人去收那块地的苞谷，他拉上架子车，装上工具，带好干粮和水，独自一人去了田里。其实他是默默的进入了他的“小阳间”。来到那片地前，地有坡度，他从地势低的这头，开始一个一个的扳苞谷，体会着孤独与艰辛。只身一人，一眼望不到头的地。他越扳越热，挥汗如雨。不几个小时，他就喝掉了一大暖瓶的水，一是确实干渴，二是邻居说大量喝水能降温。大王咬牙坚持了近20个小时，所有的二亩地，近七千个苞谷被他全部扳了下来。大王轻松了许多，这期间，他经历了各种疼痛。这正是他的温度从36.5度快速的到了39.7度，然后持续十几个小时的“感冒”发热期吗？

开始挖苞谷杆。

大王歇了歇，开始挖苞谷杆。这次大王是从最远处的地势高的地方向回挖的，他一会儿齐头并进的挖，一会儿迂回波折的挖，挖苞谷杆他大约花了十多个小时，虽比不了爬上坡扳苞谷穗的疲惫劳累，但大王体力消耗的也是比较多。终于，二亩地的苞谷杆全被大王放倒了。烧退了!

运苞谷穗回家。

原本打算用架子车往回运的，谁知半路来了一辆三轮电摩。这个使他在这个闷骚的第三日的午后，感受到了丝丝凉意，他更加坚定，坚持，坚决!其实三摩便是儿子，虽然他没能帮一把忙，但感受到儿子的成长，一切苦，累，痛视乎已不在话下。

运到家的苞谷剥皮。

苞谷需要把外面的皮剥掉，这样容易风干。但这个活是个纯手工活，只能用时间熬。大王坚持一个人，终于在第七天，将所有苞谷剥完。这个活虽然没多苦多累，但看着苞谷垛子逐渐变低变小，大王的内心是充满希望的，喜悦的!

大王返城的时刻到了。

再一次分享了给父母带回来还剩余的礼物。一道杠，他内心有些窃喜，但从表情上丝毫看不出来。这几天爱人奔前跑后，嘘寒问暖，想尽法子加强营养，安慰，记录，关心，不正像收苞谷这几天母亲起早贪黑补充供给，总想把许久以来儿子没尝到的美食这几天统统做一个遍一样。返程时，父母把他们认为的稀缺物装了一尾箱，其中包括那袋火红的柿子，大王两难，但最终妥协。

大王移步到窗口，点了一根烟，看着远处的楼宇，逐渐模糊。大王想起了回家以前的那十一天。

家庭一个成员被告知回家准备考试，这几年这种情况较多，到底啥时考，考啥试，都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呗。他回家的第一天，另一个家庭成员觉得时间和此次学情调研的时间吻合，马虎不得，特意请假陪了一天。大王那段时间一直在出差。那个做后勤的家庭成员，第二天只能去处理老板交代的事，于是她想到了外援!给那位一贯默默无闻，任劳任怨的外援打了电话，告诉她，她必须在几点几分前，携带自备各类粗粮细粮赶到她家，并自行解决车马问题。于是，那天，外援为那个备考的成员提供了一如既往的免费服务。然而没到天黑，备考的伙计便有了头疼如裂，思绪如麻的感觉，老师也说，现在班上已经有一个人拿到了考卷，题目很难，老师说，明天所有人都要上考场，但具体谁考啥，怎么考一概不知。大王与上班去的那个成员商量，抓紧备考，明天送考场。第三天一大早，那俩家庭成员步行到考场，一轮一轮的各种综合测试，到中午的时候，基本弄清了，备考的成员，这一次还可能是个大考那里边领到大卷的不少，当然也有许多人领到的是“抄写”。大王被迅速召回，等到备考成员下午四点半从考场出来，他拿到了所有的考试内容和方法，中考!确定了。接下来就是认真考试，考完估分纠错，花了整整七天时间，直到这场考试结束。期间考生备考，也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仅用了七分功力三分他要娱乐，我看其实是应该到八分了，取得了预期的成效。特别是语文考试的作文，写的很好，温暖了大王的心，但大王还是希望他能用上十分心思，但大王目前没有这个智慧解决。

话说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大王一家人反复磋商了好几轮，到底是居家应考还是住进应考仓？最后一致决定，牺牲另一个家庭成员，将应考成员带回家，并在进家门前，让昨天意外跌了一跤的外援自行先回她家。大王同期也开始了外围保障工作，整日诚惶诚恐的游走于“阴阳”两间，这便是第三日。

第四日，那个牺牲了自己的家庭成员，按计划提前迎来了她“美容手术”，为期八天。第五天，有专业技能背景的外援，“跌打扭伤”发作了，独自一人呆了八天。期间大王的哥哥，在他们家另一块地里也独自一人完成了苞谷收割，只是他更厚重些，不是二亩，而是“三亩半”。“三亩半的苞谷”，“备考大考”，“跌打扭伤”，“美容手术”，这些“活动”期间的各种酸甜苦辣，大家自己把它们与“感冒”的各种症状对应吧。需强调的是，“美容手术”康复后虽然鼻粘膜有些损伤，但确实好看了许多。

烟头烫醒了大王，思绪回到当下。三年了，碎碎念的三年，大王和大家伙一起，是按高考的配置，为各自家庭面对的这场“特殊征程”做的准备，这个征程有些突然，但也在意料之中!

来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