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镜头定格的凉山

李淑芳

三年的新冠病毒疫情肆虐，耽误了很多事情，也改变了许多人的心态。一直想去大凉山看看，不仅是因无数凉山图片对视觉的冲击，也好奇彝族神秘的人文。终于在今年11月初再次随东林老师在疫情防控的夹缝中成了行。 　　彝族是我国六大少数民族之一，具有悠久历史和古老文化，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彝文有点象古代的“象形文”。彝族主要分布在我国的云贵川和广西等省，四川的凉山彝族自治州是其主要聚居区之一。 　　美姑县地处大凉山腹心地带，境内山峦起伏，林木葱郁。我们在美姑县城住了三晚，以此为聚点，每天早出晚归走访彝村圩场。虽说是三天，但因为疫情防疫管控，每天还要应付核酸检测和过路亮码检查，来回折腾占用了不少时间，既便这样，一路的走马观花，还是感触极深。 　　蜀道不再难。 成都到凉山州府西昌一线高速，凉山州境内的国道、省道都有，县乡道路虽蜿蜒崎岖但路况良好，乡村里我们所到之处都是路面硬化。 　　从美姑到昭觉有一条十几公里的悬崖大峡谷气势非常雄伟，蔚为壮观，坐着车里，打开车窗，呼呼的风吹打在脸上，那感觉就好像是在检阅百万雄师……。 　　离大峡谷不远有个曾经与世隔绝的“悬崖村”---昭觉县古里镇阿土列尔村，一个坐落在悬崖之上的村庄，有人称之为“云端人家”，因为国家的精准扶贫，实现了村庄从藤梯到钢梯再到楼梯的巨变。而今的“悬崖村”门庭若市，已然成了网红打卡地。 　　天菩萨，是彝族男子的发型。 　　这种奇怪的彝族男子“天菩萨”发型，是原始宗教崇拜的产物。据说在一个彝族男子的一生中，“天菩萨”发型要经历了几次变化。小孩和未婚男子，在头顶前蓄一撮长发，彝语称“如比”，是男魂居住的地方。结婚后的男子，请人在头顶梳辫子，辫子较短小，盘于头上，称“如且”。男人死时，如有子女，则把头前头发打成尖状物形，称“天菩萨”。现在，一般人不分阶段，把彝族男子发型统称“天菩萨”。 　　如今，这种天菩萨即使在凉山深处也很难见到了，这位老人是一个小学的校工。当今的彝族年轻人汉化严重，追求的是新潮时髦发型和服饰，下次再去凉山还能否见不见得到天菩萨，无解！ 　　凉山彝族有一种人叫“毕摩”。 　　毕摩，是彝族传统宗教中的祭司。在彝语中“毕”字就是举行宗教活动时祝赞诵经的意思，“摩”的意思是长老或老师。毕摩是彝族文化的维护者和传播者。 　　在大凉山腹地美姑，关于彝族毕摩的作毕仪式及其神话传说，在彝族民间多有流传。凉山州美姑县是著名的“毕摩之乡”。 　　邂逅一场有趣的彝族婚礼。 　　美姑出美女，这与它的县名倒是名副其实，新娘、伴娘个个亭亭玉立、貌美如花。据说在凉山州举办的国际火把节选美比赛中，连续几届的“金花”都是美姑姑娘。 　　借用这段视频为同伴所拍，我配了个乐。 　　这场婚礼准确的说只是赶上大半场。因为要躲避防疫检查，天不亮男方就把新娘迎进了门，我们尽管起了一个大早赶到村里，漂亮的新娘已经坐在了婆家。 　　彝族婚礼很有趣，酒席上的菜就是大坨大坨肉，一坨肉足有拳头那么大，一大锅一大锅的煮，煮熟了就分盆，然后几个人围着一盆肉蹲在地上喝酒吃肉，也不用桌子（也没有桌子）。 　　婚宴酒足饭饱后的年轻小伙子还会去调戏伴娘，谁都可以抱起伴娘转圈圈，被抱起的伴娘咯咯大笑，大摆裙在空中飘舞，感觉气氛特别欢愉。 　　闹完了男方会再回到新娘家送彩礼。据说彝族彩礼至少是要二十多万，而且是要唰唰响的现金哦。新娘家还要派人守着门口用一盆盆水迎着男方家的客人。 　　闹完了男方会再回到新娘家送彩礼。据说彝族彩礼至少是要二十多万，而且是要唰唰响的现金哦。新娘家还要派人守着门口用一盆盆水迎着男方家的客人。这段视频也是同伴抢拍到的，我给配了个乐。 　　赶圩啊哩哩 　　牛羊牲畜圩场的交易场面 　　彝族过年与汉族春节时间不同，彝年基本是在冬至前粮食收获之后的阳历11月20号左右。彝年是彝族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我们碰巧赶上了美姑彝年前最后一个赶圩日。 　　赶圩场面很热闹，从四面八方来赶圩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少，已经鲜见穿民族正装的了，或许从妇女们的头饰，还能让人感受到一些些彝族的风情。 　　守着摊位的老人与孩子，期盼着自家农产品、鸡鸭鹅、牛羊马能卖个好价钱过大年…… 　　一人一支烟，圩场见面神聊……。 　　走进彝寨不容易 尽管我们是有备而去，换乘了有当地车牌号村民的越野车，进到村子还是受到不小阻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疫情防控，严禁外来人员；也或许凉山偏远乡村的脏乱差曝光太多，村干部压力山大；总之我等人就是不受欢迎的人。 　　美姑的彝寨明显感觉得到党和国家的扶贫成效。一栋栋一排排的新房在山峦晨雾里特外耀眼。但还是有一些低矮老旧土坯房还夹杂在其中。或许再过几年这些传统的老房子就会见不着啦 　　趁着村干部们的疏忽，我们还是带着一些文具用品和食品打游击般的进到一些村民家里。 　　最扣动人心弦的还是孩子们那清澈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和胆怯，深棕色的脸蛋强调了大凉山紫外线和风霜的饱和度。 　　彝人们的温饱从我所拍到的娃娃们的健康状况就可以得出结论，绝大多数娃娃的脸圆润有光，不缺营养。 　　娃娃们缺的就是一个最基本的卫生习惯教育，但要改变这种状况谈何容易。我亲眼目睹了一个母亲面对我的镜头，立马朝她的手心吐了一口口水极其迅速的把她怀里女儿的脸抹了干净，那动作麻利得让我目瞪口呆。真应了那句: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你说，面对这样的场景我那快门还按得下去么？ 　　火，是彝家永不熄灭的希望所在。彝族有一句谚语，大意是说，人生在世时离不开火，去世时仍然离不开火。传统的彝家民居都有火塘，是家庭活动的中心，一家人围坐在火塘边吃饭、聊天，其乐融融。 　　贫困户大多离开了几代人居住的土坯房，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家。乡村干部们也在大力开展新农村文明建设，希望在潜移默化中改变村民们健康卫生状况差、红白事宜盲目攀比、高价彩礼现象频发、家教意识落后、不坐凳子坐地上、不睡床铺躺草堆、蹲地上围圈吃饭等陈规陋习。 相信凉山真正的“美丽·幸福安居”会由梦想变成现实。 　　在凉山，很触动人心灵的是那些彝族老人们满脸的皱纹和眼神。或许他们的年纪并不老，但是这都是需要经历了哪些人生坎坷，饱受了多少风霜雨雪的磨难才能在脸上刻下如此的沧桑…… 　　彝族妇女大多都有抽烟喝酒的习惯，抽烟的样子是不是也很潇洒，巾帼不让须眉，也有得一拼哈…… 　　体验扶贫“慢火车” 　　到大凉山一定要找机会体验一下运行在大山深处的绿皮“慢火车”。这趟列车是从凉山州的普雄始发，终点是攀枝花，行程约360公里，时速不到60公里，沿途停靠26个站，共行驶约11小时。车票最高26.5元，最低2元，已经几十年没有变过。我们只是坐了普雄到冕宁这一段三个多小时，票价8.5元。 　　与普通客运列车不同的是，挂在尾部的行李车是这趟列车助力彝乡群众致富的关键。当地老乡们需要运送的各种牲畜、农机具和大件行李等，都集中装在这个车厢里，并且全部免费运送。 　　几十年间，这趟列车已被当地群众亲切地称为扶贫幸福“慢火车”。它为闭塞的彝乡山区搭起一座沟通外界的桥梁，成为方便老乡们的“便民车”，为脱贫攻坚作出了历史性贡献。因此这趟扶贫“慢火车”也被赋予了新的称谓——“致富公交车”。 　　临下车时，列车长告诉我们这是最后的一班次，因为疫情的蔓延，这趟车之前曾经停运了几个月，刚刚启运了五天又因疫情势头发展而重新停运，我们赶上了末班车真是有如神助…… 　　西昌，凉山彝族自治州的首府，一座谜一般的城市。这里曾是古代南方丝绸之路零关道的中心，人称“蜀滇咽喉”“西南雄镇”，建昌古城始建于1387年，距今已有600多年历史。 　　在凉山走了一圈，最后落脚首府西昌，现实反差实在是太大太大，脑海里还一直翻卷着大凉山里脏乱贫瘠的画面，忽然回到城里，眼前呈现的古城是那么无与伦比的惊艳，脑子一下子还真切换不过来…… 　　夜色中，暖色调的灯光把南街烘托得异常温暖，临街而驻的杂货店、鳞次栉比的民居、雕刻精美的门庭楼栏、灯笼高挂的院落一切一切都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我太喜欢古建筑，人生游历中还从未有过如此美好的记忆，久久不忍离去…… 凉山，你太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