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那点事儿 喝茶

心义

<p class="ql-block">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无论是穿衣吃饭还是喝茶,一旦养成了习惯就很难改过来,我有喝早茶的习惯,特别是退休后有大把的时间,早晨醒得早 睁开眼就想喝茶。</p><p class="ql-block">其实喝早茶是有传承的,我儿时就目睹了姥姥妈妈他们早晨怎么喝茶的,当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天不亮就喝茶,就那么渴吗?现在轮到我了特别是冬天早晨天不亮就喝茶,倒觉得很正常了。</p> <p class="ql-block">回忆姥姥喝茶</p><p class="ql-block">姥姥是一九六二年得肺癌去世的,姥姥去世前的一年那时我5~6岁的已经能记点事了,但也不是记得很清楚,我家住在陶然亭附近 姥姥家住在天桥今天的天桥剧场南200米的一条胡同里,从陶然亭我家到天桥姥姥家有2公里左右,那时我们去姥姥家都是走着去,为了剩下几分钱从来没想过坐公交车,</p><p class="ql-block">有一年冬天早晨天还没亮妈妈领着我去姥姥家,宽敞的的四合院里坐落着几间低矮破旧的北房,中间的房子亮的灯,推开房门迎面是一张黑黢黢的八仙桌,八仙桌后面是用几块木板搭的简单的床铺人坐上去会发出吱溜吱溜的响声,姥姥半躺半坐着正在吧哒吧哒地抽得旱烟,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那张有些臃肿的脸,姥姥不时地用那一尺多长的烟袋铛铛的敲打着地下的痰桶,是为了去掉烟袋锅里的烟灰,姥姥用烟袋指指她脚下示意让我离她近点,我依靠在她脚下看着她娴熟的往烟袋锅里装像锯枺一样的旱烟,划火柴点燃用她那干瘪的嘴用力吸着烟嘴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冒着蓝烟继续抽着……</p> <p class="ql-block">氽儿 是老北京烧水的专用工具</p> <p class="ql-block">妈妈把房檐下的铁皮炉子搬到了院的中央,四脚朝天的到出了头天晚上燃尽的煤球,然后翻过炉子重新装上劈柴点燃,不是先加上煤球而是先用汆烧开水 等水烧开后好给姥姥沏茶,这时妈妈麻利的收拾八仙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刷干净的茶壶茶碗放在铜茶盘上,抓一把茉莉花茶放在茶壶里水烧开后把茶沏上,等火上来后把炉子搬到屋里用一块破布把炉台擦干净,炉台上烤着窝头或者馒头,这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姥姥开始喝茶吃早点了,其实老北京穷人的早点特别简单只要有茶水和窝头就很满足了。姥姥喝茶的习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一直延续到老,在我的记忆里特别是她去世的前一年每天就是喝茶抽烟,抽烟喝茶,从未见过她吃过午饭或晚饭,她走的那年只有62岁……</p> <p class="ql-block">我妈妈也喝茶一生只喝花茶,但是她从不抽烟,也不像姥姥那样喝茶 每天从早喝到晚,因为她没时间还有一大帮孩子需要她照顾,只有闲下来的时候喝茶,能清静的坐下来喝10分钟的茶对她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一个用了不知多少年的青花带把茶杯,还有一个精致的景德镇茶小碗(比图片中的茶碗略小,但是要精致许多)从大茶杯把茶沏好然后到入晶莹剔透半袋透明的小茶碗里,姜黄色的茶汤弥漫着诱人的茉莉花的香气真沁人心脾,妈妈一生是在劳累中度过的,她一生生了我们姊妹七个,又帮助带大几个孙子和孙女耗尽了一生的心血,她到了晚年能安心坐下来喝茶的时候已经风烛残年,那时他常说一句话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说这话时带着酸楚和无奈,1995年她73岁生日那天撒手人寰带着不舍得离开了这个世界……</p> <p class="ql-block">转眼间一个甲子我也当爷爷了,喝茶的习惯世代相传,我什么茶都喝 花茶 绿茶,红茶 普洱铁观音从不讲的,唯一讲究的是我的茶具的要求有点洁癖,别人是不能动的,每次用完清洗的干干净净以备再用。</p><p class="ql-block">我喝早茶是因为我早晨醒的早睡不着,再加上北京的气候干燥睁开眼就想喝水,所以就养成了喝早茶的习惯,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再过60年我的小孙子也60多岁了,他是否也会每天早上坐在桌前喝茶吗?不知道,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人的生活方式,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p><p class="ql-block">这几天北京发烧的人很多我也不例外最高发烧39度,在床上躺了两天昏睡中想起上辈人是如何喝茶的,用美篇记录下来写的粗糙也未修改让您见笑了</p><p class="ql-block">2022年12月16日晨</p> <p class="ql-block">汆儿是老北京早年间家家都有的烧开水的工具做工非常简单材料也各式各样,大多是白铁皮做的,高级点的是铜的,还有用罐头盒做的,烧水的时候把它插在炉灶里既快又方便几分钟就烧一壶水相当于现如今的电热水壶,现在很多年轻人没见过这的物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