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还在夏天的时候，就和父母约好，今年妈妈的生日，一定赶回去，一起庆祝，为妈妈过生。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父亲就打电话，10月27得回来不？我说疫情反复，暂时不能确定。父亲就说以工作为重，实在忙就不回来了。过几天，父亲又打电话，得回来不，我们准备星期五（10月25）弄猪。我说要不等几天吧，如果确定得回来，等星期六（10月26）弄吧！父亲说四六不下圈，星期五弄好了，等你们回来刚好。又过了几天，眼看时间越来越近了，父亲的电话也打得越来越勤，每次都说以工作为重，自己根据时间安排。在最后一周的星期五才决定下来，请到了假期，踏上了回家的路。因为，再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路。</p> <p class="ql-block"> 由于2022年春节没有回老家，掰指一算，也是一整年多没回去了。经过七个小时的车程，村庄终于出现在眼前。屋里屋外都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气息，虽然疫情，不许宴请，父亲还是邀请了我们村厨艺最好的简大厨，炖红烧、装扣肉、炸酥肉等等席面上的大菜一应俱全。一是犒劳母亲一年的辛苦付出。二是面子讲究，乡亲邻里不需要通知，会来庆祝，热闹热闹，也不至于到时候没有拿得出手的菜。</p> <p class="ql-block"> 洗菜的，准备碗筷的，打扫卫生的，准备材火的，孩子们的嬉闹声，大人们的龙门阵，一时间，为这个沉寂了许久的村庄，增添了许多热闹，俨然一副大操大办的景象。我们倒像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看着忙碌的邻里，我立刻把小磨递上，并点上火，迅速的与他们打成一片。乐此不彼的打听着我在城里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家长里短的问起，谁谁身体好不好，今天怎么没有来，今年喂了几头过年猪，庄家怎么样，等等等。锅碗瓢盆，土灶炊烟，瞬间点燃了难得的热闹的乡村生活气息，人们的精神一下就高涨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 27号这天，天气很好，大清早的，一轮红日渐显东方，暖暖的冬阳穿过厚重的晨雾，洒满田野、山间、小路，使得原本冷清的村子，温暖了许多。门前的那颗，不知道经历了几个百年的蒙子树，树干粗糙的皮子在暖阳下熠熠生辉。收割后的稻田，张着很大的裂缝，等待甘露的降临，暖阳顺着裂缝，将温暖传递给大地的底层。</p> <p class="ql-block"> 早饭过后，我们提议去挖点折耳根，农村人的下饭菜。母亲说知道那里有，我们带上锄头、背篼，有模有样的准备多挖一点。一路上，母亲走前面，我们走在后面。妈妈走路的步伐，明显越来越蹒跚了，大概是因为膝盖疼的原因，一偏一跛的，妈妈真的老了，七十个春秋，五十个年头奉献给了这个家。</p> <p class="ql-block"> 在母亲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折耳根的据点。这原来是自家的一块熟土，由于长时间没有种，荒芜了，于是折耳根就在这里安了家。乡土里野生的折耳根，那味就是香。由于今年的天干大旱，折耳根也不肥硕，长势不是很好，吃两餐那是绰绰有余。我说那根桐子树，应该就是我们望牛的时候，经常爬的那根吧！母亲说，不是的了，这已经是换种了好几次的桐子树了。那根板栗树还是一直留起的，怕有20来年了。确实，那颗板栗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我这是多久没到自留地去了，亲手种的树，都快长成合抱之木了。</p> <p class="ql-block"> 中午的空隙，招呼好亲朋，我偷偷在村后溜了一圈，大概是邻里都到我家去了的原因吧，站在屋后，仰望整个村庄，都是关门闭户，恰巧的深秋初冬，让这个原本已经不再热闹的村子，看起来更加的萧条。年轻人随着经济的发展外出务工，搬迁移民等，大多已经不居住这里了，由于异地搬迁而被硬生生的锯掉半边房子的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山野中，饱尝时间和风雨的摧残，好像还在为主人坚守着最后的历史印迹，不愿倒去。</p> <p class="ql-block"> 晚上，都忙碌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陪父母聊聊天，拉拉家常，讲讲城里的趣事，那是必不可少，还有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那就是给母亲剪指甲。由于常年的操劳，母亲手指风湿性关节炎，弯曲不得力，每次剪指甲，都很费力，所以我每次回家，这一定是必不可少的事情。打一盆热水，让母亲泡一个暖暖的脚，然后，一点一点的将陷入趾头的指甲剪下来，清理指甲盖里的淤泥，和母亲聊天说话。</p> <p class="ql-block"> 母亲不善于表达，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除了农活，就是持家。我说你还有一个最大的功劳啊，母亲说什么功劳？我说你辛苦了一辈子，培养了这么孝顺的娃，功劳还不大。豆得母亲哈哈大笑，父亲也在一旁附和着。唠着唠着，我又把话题引到农活上，总是劝说父母，田里的活儿可以少做点，一辈子够操劳的了，也该休息休息了。父亲是一个相对开明的老头，完全认同我的说法，也同意开春的来年，就少种点。但是，母亲总是觉得舍不得，这块田水方便，那块土肥出庄家，荒了可惜了。我理解父母的心情，我懂得土改后老百姓有自己的土地是多么的重要，我也明白父母一辈对自留地的情感。因此，我也没有打断母亲的想法，只是一再的要求，来年开春少种一点。</p> <p class="ql-block"> 这次回来，母亲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平安健康七十载，喜见第十五个小孙女张子辰，由于2022年春节值班没得回家，因此，小辰辰一周岁了，还没见到过奶奶。大概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吧，从未见过面的祖孙俩，关系甚是融洽。</p> <p class="ql-block">小辰辰与爷爷合影，幸福感满满的。</p> <p class="ql-block">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多舍不得这其乐融融的幸福，但我不得不离开这里，去到我某食的地方，落日余晖照着悠长的岁月，把故乡和父母的身影拉长，我知道，当我们驶出村庄，父母还在院坝里远远的张望，下一次，又要等到春节，才回来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 壬演年母亲七十大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