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我的四位爷爷

彩色的风

<p class="ql-block">  因为我的亲爷爷英年早逝,奶奶比爷爷还走的早,所以打小我就特别羡慕别的小朋友都有爷爷奶奶呵护,感觉人家说起自己的爷爷奶奶都是眉飞色舞的满是自豪,那么令人神往,内心有些许嫉妒。好在年过半百的我,先后受过四位爷爷辈亲人照顾或影响,今夜突发奇想,将与他们心神相处的点点滴滴流于笔端,也算对他们无限的怀念,给自己心灵一点安慰吧!</p><p class="ql-block"> <b> 缅怀我的四位爷爷之一</b></p><p class="ql-block"><b> ——我的大爷爷</b></p><p class="ql-block"> 我的大爷爷是我二祖爷的儿子,他虽然一辈子没有讨过老婆,是个五保户,穷的叮当响,但他依然是我最亲最爱的爷爷。大爷爷名叫张来财,说起这个名字,有点好笑,其实寄托着我二祖爷爷满心的期望。因为我的二祖爷爷也曾富有,从我曾祖爷爷手里继承二百多墒(600多亩)正地,解放前在我们乡村那也是殷实人家。可惜他赌博成性,把一份家产输了个精光。二祖爷就给大爷爷也就起了个“来财”的吉祥名字。可惜,并没有如他所愿四方来财,而是被村里照顾,当了一辈子“五保户”。其实大爷爷只是右手有点残疾,腿脚不很给力,人并不傻,至少我和我的本家四哥这两个村里出了名的“尕骨娃”心理一精二明。</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七上年代中期,正是我们七八岁的年纪,大爷爷从大队领来“洋火”,基本都让我们给他“侵害”了。——春夏时候,被我们“顺”走打了“洋火枪”;秋冬以后,我们就带在身上燃火点柴,点着山上干枯的杂草玩,风一吹就是一大片,太好玩了。大爷爷到大队领“洋火”,有几次,当大队书记的我们本家四叔问他原因,他会说:“我的手不好,擦洋火十几根都点不着,因此就用的多,可费里……”</p><p class="ql-block"> 其实老人家心知肚明,那火柴大多数被我和我的本家四哥给“胡侵害”了,他有时看见也装作没看见,因为他看见我们亲,心里高兴,顶多说:“把你们龟孙兀的,再不敢了,昂”。我们当然嘴上应承着,照拿不误。</p><p class="ql-block"> 老人家长年不洗锅,也不洗手,大队给的面基本都是“拌疙瘩”吃,给的米就熬粥喝,时间一长,锅底厚厚的一层“锅巴”,焦糊特朗,带着泔水味儿,我和我四哥不嫌弃,逮住就吃,而且特香……现在都不敢想象,按理说我们两家当时也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家,怎么就喜欢吃大爷爷的饭呢?村里有点沾亲带故的碎脑娃娃也有吃过的,不知道他们是否嫌弃,反正大人是没听说尝过的。因为大爷爷的手常年不洗,就像个捣粪锤,黑明个揪揪,基本看不到皮肤的本来颜色。可是,每一口吃食里包含了大爷爷满满的爱意,我们吃的香喷喷的,从来没感觉到有什么怪味。</p><p class="ql-block"> 尽管我勤快的母亲时不时会给他老人家洗洗衣服,但是他的衣服袖口和前襟依然是污垢黑亮亮一层,被子也是被口一圈儿“黑层”,但我们从来没感觉什么,三不六九就钻到他被窝睡觉,而且是幸福温暖的体验……大爷爷的爱不在教诲,就知道给我们吃喝,放纵我们玩耍,放纵我们天性,只要他有的东西,要什么给什么,偷什么他假装没看见,哈哈……</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畅享在大爷爷的溺爱里,我的童年是那么让我满是幸福的回忆,现在时常回到家乡和儿时小伙伴们说起大爷爷的点点滴滴,总让我感觉是那样的快乐和甜蜜,话匣子打开就是一条长河……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大爷爷去世后,每遇过年过节,我给祖先们上香,都会给他老人家坟前多放点贡品,多烧点香纸,还要念念有词,希望他在天国过得更好。前几年我又按照乡俗把他老人家迁埋进老坟,用砖石砌了塚,也算表达一种哀思吧!时常梦见儿时的场景,可能是早已深嵌我的脑海,每每想起,总是满满的幸福和快乐……</span></p> 作者:靳康宁,原名张红,共产党员,陕师大本科学历,榆林市名教师,爱好文学。有作品在省市级刊物发表或获奖,现供职于绥德师范附属小学。 <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