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骅：首次公开！丹东天桥沟发现日军强拆辽宁明长城新证据（续一）

卢骅工作室

12月5日（上周一），“今日头条”发表了《卢骅：首次公开！丹东天桥沟发现日军强拆辽宁明长城新证据》一文。截至12月11日21时，拙文展现量259.5万人次，阅读量25.8万人次，点赞量3461人次，评论量143人次，均创下“卢骅工作室”网上图文的新纪录，既出乎笔者预料，也深受鼓舞，颇感欣慰，谨此向“今日头条”和读者诸君道谢！拙文发表后，有热心朋友提供了虎山明长城新资料，还有研究者对拙文涉及的问题提出了不同意见。借此机会，用“续一”一并补充和作答。
一、英国画家笔下的虎山明长城及其意义
油画《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英）佚名作。
据丹东市文旅局文保科李辉科长告知：浙江宁波中国港口博物馆一位副馆长介绍，该馆几年前拟从英国购买一幅布面油画，我们暂为之名为《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见上图）。安东（今丹东）海关位于浪头港，始建于1910年，当时安东海关主要官员由英国人充任。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安东海关被日本侵略者强行夺占，安东海关的英国人被日本侵略者驱逐，其中包括一位1914年就在安东海关任职并擅长油画的英国人（名字待考）。这位英国人回国后，凭借记忆或当时拍摄的照片、速写等写生作品，在20世纪40年代创作了这幅《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的油画，以表达他对长期在安东海关工作和生活的怀念之情。李辉科长提供的《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图文资料十分重要，谨此深表谢意！ 《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局部。
《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是一幅画风写实的油画作品。这幅油画的意义在于，它真实地再现了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前安东浪头港的繁盛景象，以及安东浪头港湾和安东沿江市区的风貌，堪称安东历史的风情画。据李辉科长介绍，这幅油画所反映的安东旧貌是比较真实的，譬如画中近前的港湾处与浪头鸭绿江边的情景相符，房屋建筑相符。典型的日式建筑，跟抗美援朝时期“空联司”的房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笔者认为，《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不可能是画家凭空想象的画作，只有十分熟悉近代安东的美术家，才能创作出如此真实可信的绘画作品。《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是研究近代丹东城市历史以及海关、航运、商贸和城建等的重要图像资料。 《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局部。
《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的另一个重要意义是，证明了虎山明长城在九一八事变前后是真实存在的。这位英国画家采用焦点透视的画法，从浪头海关看安东，近景是安东港湾，中景是沿江景致，远景是虎山，隐约可见逶迤的长城，蔚为壮观。为了增强画面的整体视觉效果，画家对虎山的山势布局作了艺术化概括和处理，凸显出安东这座古老城市的厚重感和美感。由英国人创作的油画《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充分证明，虎山明长城在九一八事变前后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保存基本完好。但在这位英国人离开安东之后，虎山明长城即遭遇厄运，好端端的虎山明长城一下子就没有了，究竟谁之罪？正如拙文所说，日本关东军才是虎山明长城被强行拆毁的罪魁祸首。《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因此成为日本关东军强拆虎山明长城的有力佐证。
二、关于虎山明长城的建筑结构问题 《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局部。
一位丹东的研究者在拙文评论区发帖说：“辽东长城不同于北京附近的长城，由丹东到本溪的长城墙体没有用青砖砌筑的。辽东山高路险，所以墙体都用干石垒砌而成。您照片选用的是灌水岔沟三道沟边墙遗迹，它代表了丹东地区明代长城的形制与构造。现在的虎山长城是配合旅游后修的，当初这个方案专家组是反对的，因为它脱离了辽东长城构造的实质。所以日军搬城墙砖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从您第一章照片看，我觉得它的墙体构造十分规整，特别是中间的遗迹像是角台，虽然其上的石头被扒去，但里面的夯土四方台体却很明显。这在丹东地区长城墙体是绝无仅有的。我看了一下您第二张照片的全景，在如此险峻的山脊上修建如此规模宏大规整的墙体，而且还有人在行走，搬运，也说明这不是明长城。因为明长城利用山险作为屏障，省时省力。”
笔者认为，明长城是古代中国较早的制式武备建筑，其形制、规格、布局、施工及材料等大体一致。从《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看，虎山明长城的敌楼、垛口和墙体等与北京八达岭、山海关等地明长城并无二致。回观改革开放后重新修复的虎山明长城，与《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中的虎山明长城比较接近，表明修复后的虎山明长城不完全是凭空想象的，而是具有一定的历史依据和历史可信度的。这是《安东海关浪头分关远眺》另一重要意义所在。
三、关于日军强拆明长城照片与凤凰山高句骊时期乌骨城的关系问题 “南满东边道宽甸驻屯牛岛部队”局部。
丹东的研究者同时指出：“结合第二张照片背景的远山，我觉得它和第一张照片应该是凤凰山高句骊时期的乌骨城。因为它符合高句骊山城的墙体在山脊上的构造与方法。如果说他们觉得高句骊楔形石做工规整，适合砌筑,因此来拆城搬石有这种可能。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日本的考古学家正在利用军队的特权私自发掘乌骨城，在研究的同时盗窃文物，占为己有。”
第一，日本关东军第一师团第一联队又称“南满东边道宽甸驻屯牛岛部队”。其统辖地区以宽甸县为主，旁及桓仁、本溪两县，与凤城县或凤凰山无涉。第二，《牛岛部队副官柳泽启造相册》收录与安东地区相关的原版照片共28幅，其中，安东驿（火车站）一幅，其余27幅均在宽甸县境内拍摄，也与凤城县或凤凰山无涉。第三，日军强拆明长城原版照片在宽甸县境内拍摄，与凤凰山高句骊时期乌骨城应该没有关系。
（作者是辽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丹东天桥沟东北抗联一军军部展览研究室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