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风光杜家诗》 ，书法作品集

田心易主（赖思敏）

　　先贤杜楚楠，原名承梓，号如简，福鼎县磻溪乡杜家村人，公元1898年3月27日出生，1962年11月14日病逝，享年64岁。

杜楚楠出生于书香门第兼中医世家，幼秉父教，酷爱中医，深研《内经》《难经》中医经典和历代中医名家学说，对《伤寒》《金匮》两书尤有心得，中医造诣频深，且工诗文。

建国前曾毕业于天津国医函授学院，医道风行一时。曾悬壶霞浦十多年，赞誉时传，其医术之高明，名扬福建省城，年五十寿诞时，民国福建省省长刘建绪为其题匾“康强逢吉”，福安行署赵专员赠匾“德进逐年”（文革时被毁）。建国初回原籍，后参加磻溪区联合诊所任中医师，撰有《瘀结成癓》等病案，刊载于《福建中医医案医话选编》（1963年）

　　一， 先贤杜桂伍（讳慕莲）诗作

《含翠楼诗存》鉴赏

先贤杜桂伍（讳慕莲）家族，世居福鼎磻溪九鲤“含翠楼”和“味闲轩”，后迁乌杯“三余山馆”。杜桂伍先生虽仅获郡庠生（秀才），则是开磻溪杜氏家族科举之先河。 杜桂伍先生秉持“以《易》心处世，以医术救人，以诗情生活”的家训：其子女不管在家行医救人或职业教书育人，还是求学或授课于北平中国大学、或响应国召“抗美援朝”，其教养与学识倍受当时的易学大师、文史金石专家，以及其所职业的地方政府官员的赞赏与褒奖。他们留下《含翠楼诗存》《含翠楼八景诗》《立春放歌》《北游吟草》，以及杜柳坡、杜琨兄弟主编的《闽东诗钞》等诗集，也为福鼎 海上仙都太姥山注入一股九鲤清溪般的杜家诗情。

先贤杜桂伍（讳慕莲）以《易》理生活，以诗书家 教，以医术救人，为迁徒福鼎磻溪九鲤及乌杯的杜氏家族 构建书香门第的心灵栖所：九鲤溪畔“含翠楼”，“味闲轩”和乌杯田园“三余馆”；为海上仙都“太姥山”，注入清澈、含蓄而富有哲理的“杜家诗”情：先贤杜桂伍的《含翠楼诗存》二卷，其子杜柳坡的《含翠楼八景诗》《立春放歌》，杜悦鸣的《北游吟草》《春游芳草三十章》，杜柳坡 杜悦鸣两兄弟编辑的《闽东诗钞》等诗词，为福鼎留下“太姥风光杜家诗”的文坛佳话。而晚清举人、易学大家尚秉和先生、现代易学宗师黄寿祺先生、北方史学及金石家柯昌泗先生为杜氏先贤的诗作写序，为杜氏先贤的人生立传，更增添后人对杜氏先贤人文素养的由衷钦佩与敬仰。

（注：杜悦鸣儿子杜家復1951年志愿参加抗美援朝战争，转业后在陕西省西安市委政策研究室工作，于政策研究室主任（正处级）职位离休。）

一一一外曾孙赖思敏敬书

壬寅·霜降于田心斋

先贤杜桂伍（讳慕莲）

诗作《含翠楼诗存》序

一一晚清进士、易学大家尚秉和

先考府君讳慕莲，字桂伍，世居福鼎九里村。七岁失怙，二十一岁入郡痒。母郑太孺人痛门祚再世短促，（曾王父延钦府君年二十卒， 王父心周府君三十卒，均无兄弟。）不令远游。 府君乃家园奉侍，讲求汤液活人之术，暇辄登山临水观鱼 觅句为乐，以民国八年十月二十五日病率，享年四十。祔 葬溪口山祖茔。著《含翠楼诗存》二卷。

《三余山馆诗话》曰，吾杜氏自江宁入闽，初至杜家村，旋迁乌杯，族始大。前明弘治间，有子新公者以名孝廉教谕严吴江，严毅有守，《福宁府志》列入“儒林”。逮历逊清二百余年，族姓虽日繁，分徙九鲤七溪各村而无能以科 第发名者。至先王考府君、先考府君，早岁游庠方冀有以大施而皆不永年。而甲戌之复，闽东乌杯九鲤七溪三村庐舍尽为所焚，数世遗书与之俱尽，唯《含翠楼诗存》为仲兄携之出走得以保存，亦云幸矣。余去春南归，亟谋付印，已蒙尚师节之、郑先生守堪，友人计闇修、黄之六为之序跋，袛以病躯不堪久坐，未能细心校理，犹莫成书。乃请仲兄先选数十篇以入诗钞，并录尚序于后以代诗评。 记云：“良弓之子必善为箕，良冶之子必善为裘。”岂不然哉？始闽士杜君悦鸣从吾游学为诗，语出清逸。又数年遂于古今体皆能之，而叹其进业之速。既而悦鸣以其仲兄柳坡近体诗数十首见示，其清逸媲于悦鸣而工稳则过之。虽不知于古体如何，要其天资高亮亦一时之秀。己卯秋，悦鸣寄示其先德桂伍府君形状，请为表墓之文，并附君所著《含翠楼》诗稿二卷。余读之，雅淡冲夷，想见其娱情山水啸咏林泉之乐，乃愰悟二子之能诗之有由也。然君逝世时，二子皆幼，不克躬授，后卒能嗣厥弓裘者 则以学问之事，肸响所及自然能感发兴起也。所惜者天不假年，中道而殁，所为既少，故不克尽其天才，有元宾长吉之憾。呜呼！术业之成若有天命与以年矣，而不赋以才优以才矣，而或靳之年。古今学人若此者盖不可胜数，又岂独君也哉?为墓表既竞竟，遂识数语于简端，以为读此诗者导焉。

　　 漫 兴

（一）

夏来不用扇，冬至不围炉。

眼前随物化，万象本虚无。

杨公伤歧路，阮生悲穷途。

得失安可知? 何若守真吾。

漫兴

（二）

日食三餐饭，夜眠七尺地。

昼夜本循环，岁月亦递至。

形生与老死，眼前万化备。

人无金石寿，何苦逐名利。

安得古真人，忘言谛妙义。

漫兴

（≡）

智者未必巧，拙者未必愚。

已往不可咎，未来焉足虞。

毋教猱升木，毋待兔守株。

大道本荡荡，何往非坦途。

世人悦机械，心劳貌转癯。

所以古文人，抱瓮笑吾儒。

漫兴

（四）

明月过前川，皎皎光似魂。

静坐转忘机，一室生虚白。

琴声泉拂席，灯影竹画壁。

荡涤放微衷，何为自促迫。

一鸟下庭除，焚香读周易。

注：先贤外曾祖父杜桂伍先生学易、用易、践易，以《易经》“观天理悟人道”的智慧彰显于诗情。

瑞云寺纪游

一

朦胧花影上回廊，独坐禅床露有香。

百八钟声敲彻后，西楼人静地如霜。

二

杏花时节鹁鸠鸣，小立院门托远情。

好雨一犁春水足，阡南陌北尽人耕。

三

远山如黛入帘青，卧阅华严数卷经。

参透禅心寂静处，云依天际水归瓶。

四

闲情每惯醉寻僧，竹院清阴取次登。

相对泠然忘我乐，山风微飐佛龛灯。

注： 先贤杜桂伍（讳慕莲）七岁失怙，刻苦学习，廿一岁入郡庠。不远游守家园侍慈母，精易通医信释 乐诗，雖不

惑之年因病辞世，然精神诗情永存。

　　题含翠楼用四爱原韵

一

我爱春，春意好。

登楼含翠色，侵帘有细草。

何不秉烛游，夜眠困人恼。

人生行乐当及时，莫使白头叹衰老。

二

我爱夏，夏日长。

松风添午梦，抛书一枕凉。

溪声听潏潏，雨过晚花香。

睡起半窗残照好，蝉鸣树上怒螳螂。

三

我爱秋，秋思苦。

邻翁隔篱饮，相去只数武。

终日醉菊前，卧歌齐起舞。

漉酒休令陶今笑，角巾折破还可补。

四

我爱冬，冬气寒。

狂风吹落叶，卧看雪满山。

客来欢长夜，何事唱阳关。

小楼今日风景好，短笛一声寻梅还。

杜柳坡传

——现代易学宗师 黄寿祺

柳坡姓杜氏，讳榆，余友悦鸣之仲兄也，父桂伍先生， 有《含翠楼诗存》，余既为之跋矣。悦呜与余交契垂

二十 年，同游迈万里，以文章道义相砥砺，世徒知悦鸣之积学 能诗，而不知柳坡之亦能也。柳坡少孤露，伯兄楚楠授之读，稍长，游学霞浦，肄业近圣小学，校业毕，游会城，学于西湖农林学校。未几兵 乱，遂归故里，又迭遭匪祸，田园庐舍悉沦没，与楚楠挈妻拏避于霞城。乱稍定，欲归里，规复旧业，营建新屋，不意 又闻匪警惊扰，时露宿窜伏于莽密箐间，竟得寒疾，十日 而殁，年仅四十有一耳！柳坡之殁，悦鸣在南平闻之悲悼， 寝疾归里，逾年亦殁。殁后三月，余自南平归，唁其家，检其兄弟遗稿，乃得柳坡所为诗钞。其诗清逸超妙不如悦鸣，而典切工律悦鸣亦有所弗及，徒以叠遭祸乱，伏居里闬，不得若悅鸣之远游广交以恢其识度，宏其声气，故名乃不若厥弟之著。惜哉！惜哉！悦鸣尝纂《闽东诗钞》，而吾郡先正之遗稿， 大抵皆柳坡所手辑者也，细字密书，圆均工整，积数十巨 册，高可逾案，其劬学亦可知矣。

妻吴氏，继室朱氏，子家淞、家復、家祚、女秀琴。

又挽歌曰： 昔我北去，子送以歌，今我南归，子歿山阿。言念良朋，伤 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中华民国三十三年九月十日

弟霞浦黄寿祺谨撰

注：黄寿祺先生为原福建师范大学教授、副校长，现代易学宗师。

《含翠楼八景诗》

杜柳坡

余家有二楼，襟山带水，修竹长松，森罗于外。六七月 至，林声与溪声习习相应。先君子额曰含翠，且示云：含翠 犹言含英，义取乎蓄德能文，杰其人以灵其地也。吁今而 痛杯棬矣。余生不才，长而失学，频年株守，树立毫无。今 又适天人大变，世俗浇漓，为郁郁者久之，登斯晴窗展卷， 喜山水有足舒鄙怀者，缀为八景，各以七截俚语系之。

马鞍拱翠

隐隐追风势欲腾， 方春草木秀鬅鬙。

天根一鼓雷鸣后， 可有仙人揽辔登。

猴石眠云

诗成无事每凭轩， 一石如猴对户蹲。

笑煞山公何用术， 栖迟千古挂云根。

辕门枫色

野烟初起日初残， 零碎风光傍晚看。

绝好辕门秋欲半， 一林枫叶望成丹。

南岭农歌

千山积翠菜花黄， 坐对南畦看插秧。

趁有好风溪上过， 农歌入耳韵悠扬。

金龟夕照

一团斜覆翠微颠， 名号金龟自古传。

好个锦文残照里， 分明出水薄云天。

石涧飞泉

古木槎枒一线天， 飞泉挂下水珠帘。

清流莫向江干住， 致有尘嚣汗耳边。

春晓画眉

恼人天气起来迟， 趁晓娇生到画眉。

叫破吟魂春不住， 碧桃花下立多时。

秋深蟋蟀

寂寂山房一水天， 月明无语自参禅。

剧怜促织空阶下， 惹得秋声思悄然。

立 春 放 歌

杜柳坡

新春六日五风雨，飒飒沉沉满庭户。

客思纤绵感不胜，寓斋长日酒为伍。

醉时僵卧醒时歌，放眼乾坤无净土。

流寓他乡年复年，仲宜亦忘无家苦。

我本城南子固杜，有唐乔迁乌杯聚。

绿水青山耕凿便，弓冶相承八百武。

一朝小丑弄潢池，胜地凭将劫火补。

平居华屋变丘墟，祖泽长埋恨谁数！

相望芳草长离离，风雨空山山鬼舞。

半篱明月乌夜啼，三径秋风花无主。

唯余一水碧粼粼，晨夕滩头鸟咽吐。

丧乱何堪此水同，故山回首痛增愈，

感乱伤离情脉脉，三载松城曾泛宅，

绿杨春并一家春，一室团圆欢晨夕。

不期噩耗自天来，倭贼吴江边塞迫。

轰飞炮火神鬼惊，大地为炉天为赤。

百万生灵罗酷凶，如山白骨路傍积。

山河莽莽扯破余，正恐孤城亦遭逆。

仓皇眷属纷纷奔，霞东东有后阳村，

主人好客今平原，呵塞送暖两情敦。

客至如归乐可言，客中有酒日温存。

借酒浇愁不厌烦，爰托鸾笺纤手擘，

浩歌直到月黄昏。

（资料来源：周瑞光编《太姥文献搜遗》）

《北游吟草》

序一

——晚清进士、易学家尚秉和

友人黄之六（黄寿祺）、张永明、杜悦鸣（讳琨），皆闽人。皆不远千里求学北平。而皆从余游。三人者，皆好为 诗。每岁时令节，投赠和答，来往频烦，破余岑寂。既而永 明、之六相继南归。仍历数月，必录其乡里所作，邮寄于 余。余为次其甲乙，刊其支蔓，即刻邮还。盖望之深不觉其 语之切。岁乙亥，之六复来燕；永明叫流寓于潮汕间；而悦 鸣则出塞。悦鸣天才，较二子尤超逸俊拔，故所为亦益多。 其排律长篇动至数十韵，纵横捭阖，蔚为大观。盖其家世 为诗，其妇翁王文玉亦以诗名于闽东。故悦鸣薰灼渐渍， 业以有成。丁丑初春，悦鸣以其《北游吟草》见示，共百五 十余首，而今体为多。今体诗见世，学者以其有声律之束 缚，对偶之匀调，而目为桎梏者也。乃余以是授悦鸣等，即 信而从之，亦殊未见其苦也。奇偶阴阳，乃天地声音，自然 之节，凑以声律为难。殆以古诗为易矣，不知其尤难也。不 知声律之为初步，古体之不离对偶也。呜呼！此其故。向谁 言之？又谁信之？只与二三子寂寂而言，默默而喻耳。故 吾望悦鸣之不域于是，而毕吾说。

丁丑二月槐轩老人识于北平

注：槐轩老人即尚秉和，字节之，号石烟道人，晚号滋溪老人，学者称槐轩先生，河北省行唐县城西南滋河北岸伏流 村人。晚清进士，著名易学家。尚秉和博学善文，喜玩金后，工于绘事，精通中医，易学造诣渊深，是象数派易学的 代表人物之一。其代表作品有《焦氏易林注》《焦氏易诂》 《周易尚氏学》《周易古筮考》及《易说评议》等易著之津梁。

《北游吟草》

序二

——北方史学、金石学家 柯昌泗

福鼎杜悦鸣自幼专精于诗，游学旧都，教授塞上，览历既广，篇什尤富，裒辑的作凡若干首，以示昌泗。其诗超迈宏 放，不事雕饰，足以达其所志，奋然蔪至于古之作者。古文 经说曰：“诗者，志之所之也。”今文经说则曰：“诗者， 挣也。”在于敦厚之道，自持其心，可以扶持邦家者也。两 说有隐显之异。然孟子曰：“持其志，无暴其气。”则言志 尤以自持其心为贵矣。风雅以降，作者虽不尽自持其志所 之，则皆可得而言无论赋比兴也。刘彦和以老庄山水为诗 之代谢，诗以老庄为言其志。易明吟咏山水不抒情感，其 人之志仍可推见，非必有为而发而后为言志也。若乃志有 远近，则不能尽同，推见亦有难易。执此以论，历代之诗若 射覆然。夫言志之易见者，以名理为归者也。惟六朝诗人之志，不一相传之。名理不足动其吟冰。唐初海内无事，驰 骛声律，不复深思名理。是以所言者多在宴游、景物，据其 世以探其志，不亦明且晰乎?其自持于敦厚之道者，亦有之 矣。谢宜远戏马台之作，所以高于康乐者也。然于悦鸣之 诗，以言志者为多。近譬则似其乡张亨甫。亨甫才气志节 一见于诗，独为当时之逸响。悦鸣虽与为近似，而行己之 方，为学之要，皆由于湛深经术。其诗藉之日进，必与亨甫 殊途。则经说敦厚之道自持其心者，发诸铿锵藻采之余， 盖将有以深造而自得矣。

丁丑五月胶西柯昌泗

注：①柯昌泗（1899∽1952），字燕舲，号谧斋，山东胶县人， 近代北方著名史学家柯劭忞长子，精于史学以及金石研究。 在山东作过道尹，后参加察哈尔省政府作教育厅长。著有 《后汉书校注》《谧斋印谱》《鲁学斋金石记》《传习录 注》《三国志集释》《山左访碑录校补》《朔方刍议》《瓦 当文录》。

②道尹，是中华民国时期的官名。民国三年（1914 年）5 月，袁世凯公布

省、道、县官制，分一省为数道，全国共九 十三道，改各省观察使为道尹，管理所辖各县行政事务， 隶属省长。其任用由省民政长官经由国务总理呈请大总统 特批。十三年（1924 年）6 月，北洋政府内务部通令废道 制，裁撤道尹。

《北游吟草》

序三

——现代易学宗师 黄寿祺

诗之为道难言矣。作之者苟非具有忠孝仁义之性，温柔敦厚之情，则其抒情也不真；非明乎阴阳消息、鬼神变化， 与夫天地山川、风云雨露、草木鸟兽虫鱼之情状，则其状 物也不切。状物之功，既真而切矣。苟其词不雅训，声不宏 远，犹未足以言工。是故古今能诗者，未有非方雅博闻之 君子而足以当之也。吾友杜君悦鸣家世能诗，父子兄弟皆 有声名，而悦鸣尤博学多闻。既以早岁丧父，长涉患难，羁 栖四方。凡所过山川景物，与其悲欢离合之情，一一寄之 于诗。其景切，其情真，其词沉实高华、典雅俊逸，骎骎乎 入古人之室。盖近世太学诸生之能诗且工若悦鸣者，诚未 易数数靓也。丁丑春，悦鸣自塞上贻书与予，言将以所著 《北游吟草》付之剞劂，就正于世。嘱余一言为助。忆余闻 悦鸣之名，则甲子岁。其时余年方十三，肆业邑中近圣小 学。一日诣同学吴君克明，见案头有游春词三十章，读而 爱之。问谁氏之作。吴君曰：“此妻弟悦鸣旧作也。”余 问：“悦鸣今年几何；”答曰：“止十五耳。”余悚然惊异， 敬慕不已。翌年，余入初中而悦鸣亦来学。是后同游闽垣 及燕都，凡十余年，朝夕不相离。又同师事行唐尚（秉和）先生，出入槐轩门下者多岁。先生于诗 探溯源流，辨析雅俗，口讲指划，惟恐不详。悦鸣天
才秀 发，至是而学益进，为之益勤。上稽古人，下守师
说。昼废 食，夜忘寝，口诵心惟，无时或辍，藻采华赡。
而长篇排 律，吞吐万状，阴阳开阖，尤为槐轩所激赏。今
观其华，喜 吾友之果有成，而益自验吾学之未逮。荏苒怠
忽，轻掷日 力。既负吾师，且愧吾友。掩卷嗟叹，其曷能
已于言邪？

时丁丑二月朔，

同学弟霞浦黄寿祺识于北平慧照寺西山别墅

《北游吟草》自序

杜琨

余家世好为诗。先君子有《含翠楼诗存》。伯兄楚楠，仲兄柳坡，皆性耽吟咏。余年十五，追随两兄之后，每春秋 佳日，宾朋宴集，辄相与咏歌。虽不成声，两山水幽闲，兄 弟和乐，至今忆之，耿不能忘。弱冠出游，北行万里，背弃 乡井，离别兄弟。驿馆青灯，关河白露，羁愁旅思，一发之 于诗。不意游学未归，流寇遽起，家室残破，闾里坵墟。平 昔游敖之地，如含翠楼，翼然于两山之间，如味闲轩，迤 逦于清溪之际，双桑翳户，丛菊绕篱。百年经营，付于一 炬。而白发重慈，黄口孺弱，至今流离异县，归计毫无。回 首南天，凄然泪下。啥呼！余年未三十而三易，其身世推此以往，抑又可知；追维陈迹，低徊不已。爰集旧稿，断自己 巳北来，以迄丙子出塞，为诗百余篇，附词录、文录各数 首，命之曰《北游吟草》。其少时之作，尽亡于兵燹。即北 征以后，花晨月夕，零章断句，亦多遗落，鲜复能存。感岁 月之易逝，叹文事之难就。悠悠斯世，渺渺余生，展卷怃 然，不能自已。

丁丑初春，杜琨记于张家口师范校舍

　　己巳孟秋七月初九日至北平

寓正阳旅馆与之六夜话

二十日中波浪走，八千里外影形身。

惊心客路场场险，入眼云山面面新。

双阙相望如梦寐，片帆回首失涯津。

三年夜雨灯窗语，并如今宵证宿因。

注：之六，是我同窗于北平中国大学的好友黄寿祺，我与他共同师从晚清进士、易学大家尚秉和先生学习《易经》

和诗词。

　　庚午新岁同之六、荫庐游故宫

一

清游相约趁新年，大地春归淑景鲜。

行尽两宫回首望，鸳鸯瓦冷碧生烟。

二

金猊炉畔碧烟沉，玉女窗扉蛛网深。

丹陛彤庭前日事，九重咫尺客登临

述怀次之六韵

闲从别思数流年，廿载飞腾逝水前。

落拓真成牛马走，浮沉空结酒诗缘。

西风北雁声声急，白露黄花念念牵。

兴罢吟成还一笑，秋来诗骨尚嶒然。

二次北游

怅怅投鞭又北征，劫灰残迹暗心惊。

嘶风铁骑池边塞，泣露铜驼没故城。

南渡烟花真一梦，西迁歌管尚三更。

兴亡遮莫言天意，和战当年一着枰

游中山公园

御苑风光此一斑，中央名已易中山。

浪传楚胜封京观，只见金人泣露盘。

社稷有坛成土壤，春明无主任追攀。

伤心岂只前朝事，眼看衣冠又狄蛮。

过明十三陵

松楸郁郁冢嶒嶒，辇道秋风石马腾。

行客多情来吊古，牧童留语慎携灯。

乌啼废殿寒云没，烟锁平林夜气凝。

三百河山一回首，思陵涕泪望长陵。

次韵寄宗弟星垣

一别风云叹逝坡，不堪重听懊憹歌。

怜君多故为君喜，从古英雄拂逆多。

归舟有怀之六

永嘉三日游，逸趣数河香。

双浆平波际，宛在水中央。

黄子昔过此，对之不能忘。

谓余时若在，应有诗百单。

今日余独到，子远在北方。

楚歌危城中，弦诵自琅琅。

云开月吐华，疏林灯漏光。

言念我良友，抑郁回衷肠。

注：①黄子，为良友黄寿祺（字之六）。

②河内通行小舟，方言谓之河香。

示之六

流广坎止统怡神，莽莽乾坤一点尘。

揖别江南秋正好，重临塞北雪初新。

吟篇渐喜胸怀淡，酒伴还欣日夕亲。

过眼云烟看往事，趁将年少乐天真。

除夕尚先生

以丁卯岁暮诗命赋敬次原韵

一入新年市井忙，迎新送旧闹千场。

塞衢车马如云合，彻夜笙歌共漏长。

君子飞觴浮大白，佳人拾翠点鸦黄。

天涯也有如归乐，万仞门墙识楚狂。

（余初谓先生以诗为贄也，后与黄寿祺（字之六）共同师从尚秉和先生学习《易经》。）

读槐轩诗集

光怪陆离触眼惊，江鸣海啸雨风生。

千山磅礴泰华出，万派纡徐禹穴倾。

叱咤曹刘无敌国，屏藩唐宋有长城。

敢从文字窥肤末，已是灵光一柱擎。

注：晚清易学大家尚秉和先生，字节之，号石烟道人，晚号滋溪老人，学生称槐轩先生。

尚秉和先生

用丁卯岁暮韵相答谨再赋呈

自入新年笔阵忙，雷门布鼓笑倾场。

一张一驰玄机秘，三沐三薰寓意长。

众妙宵陈忘汉晋，群龙野战任元黄。

春来最喜诗情富，草际冥搜日似狂

　　清明后一日阴雨，午后晴，

之六（黄寿祺）邀游白云观

浓阴不作清明雨，输与凌晨一阵寒。

拨却浮云还白日，朅来古寺倚朱栏。

人归荒冢鸦争噪，梦醒春风指一弹。

独有老僧闲自在，晚钟声里坐蒲团。

四月十七日夜听尚秉和先生谈禅

槐风夜生凉，一灯光如莹。

寂寂小庭空，更深人初定。

相对各忘言，参禅动逸兴。

一滴溯曹溪，冷冷发清磬。

衣钵有真传，人天未经庭。

小智奸神灵，鹤长笑凫胫。

真谛不可思，纷纷徒饾饤。

无镜胡有尘，能者参上乘。

新月林梢明，微云天际迥。

归路有余清，惺惺愿长醒。

　　别意寄汪子云先生兼喜其

儒学研究会成立， 又赴鲁筹备孔教学院

摩天控地一分飞，燕豫迢迢笠屐违。

岁月空怜年少去，关河渐觉客情非。

欣闻休复人天吉，行见朝宗江汉归。

更喜杏坛洙泗畔，春风弦管布音徽

九鲤溪用东坡百步洪韵

余少家居，春秋佳日，辄使人放竹筏游溪中。溪流乱山中，曲折纡徐，绵数十里，而抵于海。每历一滩，乱石嵯 峨，飞流澎湃。水师执篙鹄立，前纵后送，以争一线之路。 轻筏簸扬起落，格石阁阁有声，稍一失慎，竹筏立碎。故非 精于技者，不能御；亦非山中人，不敢游也。读东坡《百步 洪》诗，恍然风水之状，爰次其韵以追记之。

忆昔清溪泛绿波，飘飘竹筏如轻梭。： 溪回山促百川合，急流乱石相挝磨。

水师使篙如舞戟，轻筏下驶如跳坡。

目眩耳震山涧雨，坐倾众乱风中荷。

一篙电掣庆脱险，怒沫千点成漩涡。

平川既决澄江静，水天一色明秋河。

游鳞拨刺鸥鸟没，凉飙习习吹轻罗。

回视云烟来径绝，峰峦起伏驰明驼。

一自风尘寄京洛，十年此景犹委蛇。

况复河山峰火劫，千里赤地空巢窠。

弟兄南北各星散，百般烟月如愁何。

安能摇笔三千字，遍和公诗凌寒呵。

七律

同海波等游陶然亭，余留燕六载，未上此亭。本月中乃三过其地，诸君各有题咏，余亦漫成一律。

六年未到江亭上，匝月三来作快游。

瑟瑟芦花明野渚，悠悠云影过岑楼。

莫从往事谈鹦鹉，且看新晴浴鹭鸥。

粉壁题诗今欲满，龙蛇飞舞属孙候。

注：①海波擅篆书，余诗系代书。 ②亭下有鹦鹉冢。

立秋日怀仁堂应试

胜事重瞻故国光，衣冠济济集文场。

槐明夹道日亭午，曲槛微闻菡萏香。

菩萨蛮

（用温飞卿韵应试）

流苏帐白炉香灭，瞢地春寒夜来雪。

春困锁双眉，惺忪欲语迟。

妆成还对镜，故把花枝映。

含笑指罗襦，为郎绣鹧鸪。

倾杯

（送之六南归）

梅子流酸，芭蕉溅绿，匆匆又是初夏。十里五里，折 柳立马，尽送将归也。倦游同是江南客，让片帆高挂。别情无那，看岭月，悄悄愁眉新画。

此去，家园乐事，水村烟郭，处处鸡豚社。洗京洛风 尘，挑灯把盏，细共渔樵话。富贵几时，人间何世，漂泊胡为者?短歌罢，珍重意，后期重把。

先贤杜桂伍（讳慕莲）以《易》理生活，以诗书家教，以医术救人，为迁徒福鼎磻溪九鲤及乌杯的杜氏家族构建书香门第的心灵栖所：九鲤溪畔“含翠楼”，“味闲轩”和乌杯田园“三余馆”；为海上仙都“太姥山”，注入清澈、含蓄而富有哲理的“杜家诗”情：先贤杜桂伍的《含翠楼诗存》二卷，其子杜柳坡的《含翠楼八景诗》《立春放歌》，杜悦鸣的《北游吟草》《春游芳草三十章》，杜柳坡杜悦鸣两兄弟编辑的《闽东诗钞》等诗词，为福鼎留下“太峔风光杜家诗”的文坛佳话。而晚清举人易学大家尚秉和先生、现代易学宗师黄寿祺先生、北方史学及金石家柯昌泗先生为杜氏先贤的诗作写序，为杜氏先贤的人生立传，更增添后人对杜氏先贤人文素养的由衷钦佩与敬仰。

一一一外曾孙赖思敏敬书

辛丑-霜降

诗言志 歌永言

敬録先贤杜氏诗词有感

“诗言志，歌永言”，绵延数千年的中华诗词，在中华民族文化亲缘关系上有着特别意义。中国文字具有独体单音和单音四声的独有特征，这使得诗词具备独一无二的文字与声音美感，且其用典用韵，庞杂深远。作为世界上最古老、最基本的文学形式之一，诗词是一种美文，它包括了形、音、义等几个方面，严格的格律韵脚、凝练的语言、绵密的章法、充沛的情感以及丰富的意象是其重要特点。中华诗词之美首先体现在中国语言文字上，独体单音和平仄四声的特征使诗词具备了独一无二的文字与声音美感。当然，这不是全部。诗词中所体现出来的诗人、词人内心的感情和生命之境界，是中华诗词最具独特性的美感。中国古典诗词自始即以其能予人直接的感发之力量为最基本特色，作诗一定是“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即看到外界的景物情事使内心感动，然后用诗歌表达出来。钟嵘在《诗品》中曾说：“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莫尚于诗矣。”在贫贱艰难或寂寞失意时，没有比诗词更能安慰人、鼓励人的了。可以说，中国古典诗词凝聚着中华文化独一无二的理念、志趣、气度、神韵，是中华民族的血脉，是全体中华儿女的精神家园。只要是有感觉、有感情、有修养的人，就一定能够读出诗词中所蕴含的真诚的、充满兴发感动之力的、生生不已的生命。中国古典诗词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着极为独特的崇高地位，浓缩了中华文化的精华，展示了几千年来中国人的精神风貌。在中国文化传统中，诗歌最宝贵的价值和意义，在于由作者到读者，不断传达出生生不已的感发的生命。我以书法敬録外曾祖父杜桂伍、外公杜柳坡、外叔公杜悦鸣诗词，本为纪念而非出于追求学问知识的用心，然而在书写过程，始终被先贤诗词中所蕴含的一种感发生命的精神所感动和召唤。先贤因受益于古诗词，即便一生经过了很多苦难和不幸，却能一直保持乐观、平静。中国诗词蕴含着久远的文化传统，只有对中国的古典文化理解得越多、越丰富，才能更好、更多地体味先贤所写诗词中的意味。以用典为例，只有真正理解了所用典故的涵义，才能更好地体味诗人、词人用典的良苦用心。在书写和编辑先贤杜家诗过程中，我深谙学习中国古典诗歌的用处，我个人以为正在其可唤起人们一种善于感发、富于联想、活泼开放、更富于高瞻远瞩之精神的不死的心灵。

我相信，宇宙间确有一种属灵的东西。人的生命当然是短暂的，但经典诗词中的中华民族的精神生命却生生不已。每首经典诗词字里行间流淌着的中国人的情感、意志与品性，是可以惠及中华民族的后代子孙。

外孙赖思敏识于田心斋

2022.3.9

附录：

陈仕玲|民国时期的闽东四才子

原创福宁府人士老福宁2021-04-19 21:34

“闽东四才女”游寿、丘堤、潘玉珂、曹英庄，在地方文化界可谓声名显赫，广为人知，而同时代的“闽东四才子”却湮没于历史深处，至今很少被地方文史界所提及。其实二者相比之下，“闽东四才女”的说法不仅有多种版本，而且仅限于口头传闻，并不见于文字描述。当代著名作家岳南在《从蔡元培说胡适——中央研究院逝去的往事》（中华书局出版）一书中认为，“闽东四才女”分别是指谢冰心、林徽因、游寿、庐隐，但是除了游寿，其他三位都是福州籍。当时的所谓“闽东”，是指“福宁府属之福安、宁德、霞浦、寿宁、福鼎五县”，并不是“现行之闽东区，并连、罗、侯官为十县者”， ①所以另一种版本则指霞浦的游寿、丘堤，宁德潘玉珂，福安曹英庄。这种说法的产生，根据福安文史学者罗承晋老先生的看法，是因为当时这四位女学生均就读于省立福州师范，“大约是此四人资质聪颖，各方面才干突出，于是老师或校友间以此称誉她们”，但没有留下任何文字方面的表述。张宗果所撰《迦陵小传》“闽东四才子”指的是福鼎杜琨、叶定贵，寿宁卢红伽、福安郭虚中，据福州名士张宗果（1910～1994 年，原名俊勋，字幼珊）所撰《迦陵小传》②：“福安陈文翰为余言，东闽有四才子，霞浦（福鼎）杜琨以文鸣，寿宁卢红伽以诗鸣，福安郭虚中以史学鸣，福鼎叶定贵以书法鸣。”

　　杜琨（1910～1943），字悦鸣，号三余山人(一作道人)，又号九鲤山人。福鼎乌杯（今福鼎磻溪镇杜家村）人。父慕莲，字桂伍，郡庠生。著有《含翠楼诗存》（今存）。弟兄三人，伯兄杜梓，字楚南，业医。仲兄杜榆，字柳坡，毕业于福州西湖农林学校，后任霞浦霞圣小学教员。杜琨长期居住生活于福宁府城（今霞浦县城），妻子王宝祺又是霞浦望族，所以张宗果在《迦陵小传》中将之籍贯错成霞浦。

民国十四年（1925），年仅十六岁的杜琨肄业于省立第三初级中学，后考入福州理工高级中学。民国十八年（1229），杜琨与霞浦同乡黄寿祺、武平张永明同时考入北平中国大学国学系，师从尚秉和、马岵庭、高阆仙、吴检斋等名家门下。两年后毕业，经业师柯昌泗（时任察哈尔省教育厅厅长）推荐，任教于察哈尔省立师范专科学校（张家口师范学校）。民国二十六年（1937）张家口沦陷，回京执教于母校。旋以病南归，遂接受福建教育厅长郑贞文邀请，执教于省立师范专科学校。民国三十二年（1943）三月二日，不幸病逝于乌杯故里，年仅三十四岁。噩耗传来，学界同仁无不痛心疾首，以各种形式举行悼念。业师尚秉和痛失爱徒，悲痛欲绝，亲撰墓志铭，并作挽诗三章。省立师范全体师生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霞浦建善寺住持碧淞在寺旁为杜琨营建衣冠冢，同窗好友黄寿祺撰《诗人杜悦鸣衣冠冢铭并序》。杜琨虽以文鸣于世，但他的诗词造诣更为世人所推重。他九岁能诗，曾于清明日赋“春游芳草地”三十章（韵），“出语秀丽，大惊其邑人”。③尚秉和在《杜悦鸣墓志铭》中曾指出，“有闽士从吾游者曰黄君之六、杜君悦鸣，二人皆能诗，而悦鸣尤清逸超妙”，“其排律则开阖动宕，驱涛涌云，有吞吐乾坤，睥睨一世之慨”，可惜过早离世，否则“其成就岂复量！”著名学者柯昌泗在《北游吟草序》中也大加揄扬“诗超迈宏放，不事雕饰，足以达其所志，奋然蕲至于古之作者。”

杜琨在察哈尔任教期间，柯昌泗曾让他担任自己的秘书，暇余经常为《察哈尔日报》、《塞锋杂志社》撰稿，“于是塞上人士无不知有先生者”。④杜琨虽然英年早逝，但他生前勤于著述，而且对乡邦文献热心搜集，为后世留下了大量著作。杜琨诗作据福建师范《杜悦鸣先生追悼会启事》统计，有《北游吟草》一卷、《张氏词选校注》四卷、《做诗法讲义》两卷、《平范》一卷，

《闽东诗钞》十余卷，《三余山馆诗话》一卷，《霍童倡和集》一卷，《文字音韵学》一卷，其他杂著未成者尚有《说文札记》、《读史随笔》若干卷。今存者，仅有《北游吟草》一卷、《闽东诗草》十余卷，《三余山馆诗话》一卷，而这些著作中，尤以《闽东诗钞》最具地方文献研究价值。2017 年 8 月，福鼎地方学者周瑞光先生所编《太姥文献搜遗》，使这三种著作得以首次面世。

注释

①：见杜柳坡、杜琨合编《闽东诗钞.凡例》。②③：见卢红伽《拜观楼剩草》（杭州钱塘诗社丛书之四十五）。

④：福建省立师范专科学校公布《杜悦鸣先生追悼会启事》。⑤：张宗果《迦陵小传》。⑥：周明道《拜观楼剩草序》。

福鼎市文联和太姥诗社为杜悦鸣（杜琨）及其父杜桂伍、仲兄杜柳坡出版诗词专辑:以杜悦鸣《北游吟草》为书名。

杜柳坡女儿杜秀琴长子赖思敏一家亲

赖思敏:国际易学联合会地理环境科学专业 委员会副会长、易学应用专家、福建省易学研究会理事、副秘书长

陈桂华（妻子）:国家电网福建宁德福鼎分公司会计师

赖陈乘（女儿）:日本文化学园大学服装社会学硕士，现工作于厦门安踏股份有限公司（上市公司）

先贤杜柳坡女儿杜秀琴：一家亲

先贤杜柳坡女儿杜秀琴的儿女照

前排:赖思敏（大儿子）赖倩雅（小儿子赖思熙孙女）赖月华（大女儿）

后排:赖思熙（小儿子）赖思理（二儿子）赖今瑜（二女儿）赖善寅（三女儿）赖笑然（小女儿）

先贤杜柳坡女儿杜秀琴大儿子赖思敏一家亲:

儿子赖思敏（农历1955.5.18出生）:先后供职于水电部闽江工程（汽车运输处团委书记），福鼎市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福鼎市磻溪镇（党委书记）、福鼎市卫生局（局长）。福建省厦门易学研究会会员，福建省易学研究会理事、副秘书长，国际易学联合会现代易学专业委员会会员，国际易学联合会地理环境科学专业委员会副会长、易学应用专家。撰写《易》学著作《易经旨归:载道敬天 厚德爱人》

儿媳陈桂华（农历1962.4.17出生）:会计师，先后供职于水电部闽江程局（财务处），国家电网福鼎供电公司（财务科科长）

孙女赖陈乘（农历1989.6.20出生）:本科（福建集美大学诚毅学院<钢琴表演系>、硕士（日本文化学园大学<服装社会学>，先后供职于中国安踏（上市公司）和雅阁尔（上市公司）

先贤杜悦鸣（讳琨）儿子杜家復带小女儿杜晖和女婿周军从西安回福鼎探亲，与哥哥杜家松、姐姐杜秀琴、弟弟杜家祚及堂姐杜秀琦家人欢聚金九龙大酒店，合影留念。

杜柳坡小儿子杜家祚全家福

杜家祚夫妻与儿子儿媳

杜家祚夫妻与孙子孙媳

杜家祚夫妻与双胞胎重孙

杜家祚夫妻与孙女杜依诺（右）、外孙女林萱（左）

杜家祚女儿杜淑慧一家亲

女儿:杜淑慧（1973年8月出生）

女婿:耿世文（1972年4月出生）

福建省汇安沉香有限公司总经理。莆田市人大代表，莆田市宁德商会会长。

外孙女:耿雨婕，1996年7月出生，毕业于英国伯明翰大学硕士学位，现在福州工商学院（本科）任教。

外孙:耿志鸿，2004年3月出生，现就读于福建省中医药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