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马”在哪里？

老亨

2022年12月12日

　　说起“九头马”，长乐人一般都知道那是位于长乐区鹤上镇岐阳村福庭自然村内一群清代的古民居。

　　这群民居为何被称为“九头马”呢？众所周知，那是因为这群民居把九块大小不一、形如骏马的岩石围入其中，故而得名“九头马”。

　　清代嘉庆年间，当地一富人叫陈利焕，他得一高僧指点，欲得到“九头马”之灵气，于是开始了率领茂贮、茂锦、茂层、茂团四个儿子围“马”而建房子的伟大工程。这是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从嘉庆年间（1797年）开始，历经父、子、孙三代不间断的续建，最终于同治年间（1872年）完工，前后共历时70余载。

　　“九头马”民居为建筑群组形式，总占地面积达16684平方米，主体建筑面积9651.66平方米，坐北朝南，呈五路并列、纵路多进式格局，规模十分宏大。

　　今次，我不讲“九头马”规模之气势恢宏、布局之科学合理、材质之卓越不凡、装饰之精巧别致，而是要说一说那“九头马”，也就是九块马灵石。

石础制作精致，雕刻的童子为老者捶背，形象生动

蚂蚱把南瓜咬了几个洞眼，如真情景再现

黄螺身体从螺壳里伸出来，如同鲜活一般

藻井雕刻内容繁多复杂，形式别致多样，令人叹为观止

传说，孙悟空被玉帝召入天庭，授他做弼马温放牧天马。后来，孙悟空嫌自己官小，为了表达对玉帝的不满，故意把天马从栏里放走，然后离开天庭打回花果山，有九头马就趁机跑下人间去了。这群天马以马山为据点四处游荡，糟蹋庄稼，祸害乡里，附近的龙泉寺高僧百丈禅师见之施法把它们降伏，点化为九块灵石，散落于马山之阳的山脚下。

　　民居既然是围“马”而建，那“马”又在何处呢？日前，我在当地村民陈木铨、陈朝阳两位老先生的指引下，深入其中探秘，一一寻觅“九头马”之所在。

　　陈木铨先生带我先来到民居前广场的东南角，在一处凹地里，树木掩映之下藏有一块马灵石，看那形状，它身披黑鬃，不知是在水坑里摇头甩尾、饮水嬉戏，还是被龙泉寺的百丈禅师追赶而身陷田间无法自拔？我眼力有限，无法判定。

　　看完这块马灵石后，我们来到民居前，只见围墙高耸，蔚为壮观。进入民居院内，我们沿中路和东一路之间的巷子走50米左右，转身向东穿过东一路第二进的万安厅，打开走廊东门来到一处空地，据说过去这里是个花园，建有假山之类景物，如今已不复存在，只见果树环立，杂草丛生，石墙斑驳。

　　在这个花园里，邻北门右侧有两块马灵石紧紧的挨在一起，小的一块在右，似乎正躺在母马身边撒娇踢腿，大的一块在左，正抬头四处张望，竖耳聆听周围的动静，当心旁边的马仔受到意外伤害。大的一块马灵石因为挡住的北面大门，当年陈茂锦兄弟盖房时，为了是挪大门改朝向，还是凿掉岩石而引发争议，最终还是动手凿掉了半块岩石，可惜这头马在努力保护马仔时却没能保护好自己。据说，当年开凿时，石头上还有血丝渗出，因而破坏了原有的风水，这为他们后来的破落留下了祸根。

这块马灵石被凿过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而在花园东南角一口水井旁边，也有一块呈三角形状的马灵石，它长鬃飞扬，似乎要一跃而起，向前奔突。在花园里我们对这三块石头揣摩一番后，就按原路返回到巷子里。

　　我们继续往北前行，来到中路第三进的得月楼前，这是“九头马”民居中现存唯一的楼阁式闺苑建筑，这个建筑现在已破败不堪，呈摇摇欲坠之势。楼的前方是半月形的水池，现池水已干，散落着杂物和树叶，池的北侧有一块高大的马灵石，它树藤缠身，似乎在昂首扬尾，四蹄翻腾，冲出闺阁。

继续前行，我们来到第四进茂贮公长房厅所属的书斋（又称信教堂）的门前，可惜这里的住户正好外出，房门紧闭，我们不能进去。这座建筑面宽三间，进深五柱带前廊，前后天井，前天井三面环廊。之前我曾进去过，在天井的西南角有块马灵石，他臀圆肩宽，十分肥壮，似乎正在吃草溜达。

此块马灵石就在这围墙内

这是网络下载的图片，此游客正跃马扬鞭，挥手致意。

我们沿着这条巷子继续往前，看见有一道围墙横在前面，在围墙和房屋之间是一块空地，种有香蕉庄稼之类，空地东侧相距五米左右有两块不是很大的马灵石，大的一点在东，有晒干的香蕉叶覆盖其上，掀开香蕉叶出现“天马”两字，西的一块稍微小点，上面也刻有“天马”两字，只是字迹有点模糊，不好辨认。看来这两头马，有点桀骜不驯、机警灵敏，被标以“天马”记号。

　　至此，我们已找到八块马灵石，还有一块呢？陈朝阳老先生带我跨出围墙的一扇后门，他指着围墙北边约5米的山坡上一块大岩石说：“这也是九块马灵石中的一块。”

　　这块马灵石看过去形象逼真，它相当硕大，膘肥体壮，像是头马，似乎要带领群马往山上奔跑，不时发出“咴咴”的叫声。

　　探寻到九块马灵石后，我们徐徐返回。我不禁琢磨，这九块石头，说是形如骏马，其实不是特别逼真，只能靠假想而已，只因后面有座马山，于是当地村民就把山脚下的石头叫做“马”。而这群民居围“马”而建，其实并没有把“九头马”完全围入，只围了七头，仍有两头在墙外逍遥。当年这“九头马”一时疏忽，被百丈禅师点化，来不及返回马山而被圈入围墙之中，为这群古民居平添了诸多神秘的色彩，也成为一段令人称奇的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