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寻常巷陌

空闲的时候，总爱打开手机、电视或电脑听听音乐。选择歌曲的时候，很多时候会选择怀旧歌曲，尤其是那些传唱已久的经典歌曲。

随着歌声而来的是满满的回忆，仿佛那些歌声组成了淙淙流淌的小溪，冲刷着青葱的岁月，清亮亮的闪着光流淌；多少的春风秋月、夏花冬雪装点了过往，仍然遮不住时代以歌曲的形式妩媚鲜丽地呈现的模样。

小时候的农村，生活里少有鲜花，也少有歌曲，街头巷尾不谙世事的孩子们念唱的俚俗儿歌就是最美好的歌曲，能将最难表达的心酸唱出鸟雀般嘹亮的欢乐。

椿树椿，槐树槐，

椿树底下扎戏台。

人家的闺女都来了，

咱的闺女还没来。

骑着毛驴接她去，

接着接着来到了。

爹看见携包袱，

娘看见抱娃娃，

嫂子看见一扭搭。

“嫂子嫂子你别扭，

俺当天来的当天走。”

小学时光，回想起来没有多少闪光的日子。但是我遇到了一位天使——我的语文老师，善良、和蔼，说不上特别漂亮，但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书卷气，这在当时的农村来说是特别稀有的；还有一种我当时所不能觉察，更不能理解的淡淡的忧郁——尽我所能回忆起来的所有相处的日子里，很少见过她最美丽的表情——微笑，除非是我们说了或做了特别可笑的事情。

懵懂无知的少年绝不能透过老师的温暖和慈爱织成的外衣看进她痛苦的心房，只是一味地喜欢着、依赖着她。当时我们有两个老师，一个数学老师，男的，外带教自然常识；一个就是她，我们的语文老师，实则是除数学、自然以外的所有科目的老师。她兢兢业业的当我们的班主任，认认真真地教我们语文、政治；事无巨细的处理孩子们之间的中的小矛盾；带着我们在校园里上体育课，有时带着身孕，嘴里吹着一个白亮的铁皮哨子，两只脚踏着节拍，“一二一，一二一”，笨重的身体随着节奏摆动着……夏天中午，躺在凉沁沁的短短的水泥桌面上陪我们睡午觉；在我们学习倦了烦了的时候教我们唱歌，天气热的时候，就带着我们到外边的大梧桐树下去，大多是时候是唱歌，这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清脆的歌声像灿烂的阳光穿过繁密而葱茏的树冠，飘进晴空，而孩子们的身上，斑斑点点的阳光随着歌声舞蹈……

关于我的小学语文老师的美好回忆戛然而止于我高中时期的一个周末的傍晚，母亲在灶前烧火，擦着眼泪说:“你老师上吊死了，她丈夫老打她。前几天，她还问起你学习怎么样哩……”我怔住了，泪水涌出来，蓦然想起三年级时的一个细节:曾经有一个女孩问:“老师，你的脸怎么啦？”老师急忙理了理头发，用手遮了遮青肿的脸颊和眼角:“我去拿柴火时，蜜蜂蛰的。”

电视音乐台常常播放一些脍炙人口的红歌，比如《红梅赞》、《沂蒙颂》、《十送红军》、《谁不说俺家乡好》、《英雄赞歌》、《驼铃》……我会不自觉地跟着哼唱起来。女儿羡慕我会唱这么多老歌，这些歌曲对她们来说真的是好遥远，好遥远。这时，我的脑海里会闪过小学语文老师温和的面容和温柔的歌声，心里潮水涌动，想起她指导我参加朗诵比赛，想起她抑扬顿挫地把我的作文念给全班同学听，想起她看到我（故意)写在作业本后面的第一首仿古体诗脸上真诚的笑容……然后数次跟女儿讲起我的小学语文老师——我心里的一株红梅，傲雪的红梅，迎春的红梅！

小学校园的门口，在语文老师殷殷的叮咛声中和殷切期望的目光里，我走了，走进了中学的大门，刻骨铭心的关爱和歌声陪伴着我继续成长。

虽然，我学会了不少歌曲，其实我是没有真正上过音乐课的，我的小学语文老师应该也没有真正上过。进了初中，课程安排也是不规范的，总共只草草地上过两节音乐课。收音机和同学间的传唱就是最好最直接的教学。

在这个时期，台湾校园歌曲、大陆流行歌歌曲和一些清新的民歌在学校里传唱。虽然媒体不发达，却丝毫阻挡不了同学们的热情，不仅是学生，也阻挡不了老师们的热情。

初一时我住校一年，在我们寝室旁边不远处住着两位三十多岁的男老师。在那年冬天一个寒冷的晚上，晚自习结束后，同学们都收拾被褥准备睡觉，忽然一阵优美的歌声传来，几个喜欢唱歌的同学禁不住诱惑，出门去听，原来是那两个男老师在反复地播放一首歌曲。优美的女中音冲击着耳鼓，我们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风吹着杨柳嘛

唰啦啦啦啦啦

小河里水流 得儿哗啦啦啦啦啦

谁家的媳妇她走得忙呀

原来她要回娘家……

优美的旋律，生动而贴切的意境，诙谐的曲调，将新婚女子回娘家时的那份喜悦的心情与笨拙滑稽的场面描绘得淋零尽致!我的脑海中自动形成一幅最纯朴美好的画卷。我们几个女同学就在冷风瑟瑟的门外偷偷学会了这首歌，后来得知是朱明英翻唱的邓丽君的歌曲《回娘家》。

高涨的唱歌热情使我挖掘出了巨大的潜力，学会了不少的歌曲。例如跟着收音机每天5分钟的《每周一歌》节目两天学会了费玉清的《南屏晚钟》；看了电影《马路天使》，一晚上学会了两首插曲《天涯歌女》和《四季歌》……诸如此类，不可胜数。

当时，没什么上档次的娱乐活动，学校就允许各班级举行元旦联欢会，也就是唱唱歌、讲讲故事之类的，而且绝无伴奏和道具。因为特别怕羞，这种露脸的机会我是不敢奢望的。然而，同寝室同学的热情推荐还是让我以一首朱明英的《莫愁》惊艳了所有同学，最后那一句婉转的“劝君——莫——忧——愁。”让同学们羡慕，让自己得意了好久。其实，我是颤抖着唱完的，紧张。

高中时期，就有些忙起来了，唱歌的闲情逸致逐渐收敛起来。只在高一年级的元旦联欢会上，听着来支教的老师用录音机伴奏唱了几首歌，算是过了一把瘾，尤其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演唱的《在水一方》，给我们如白开水般的日子里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一个蛙声咯啰的夜晚，我和闺蜜在她家小楼上说着悄悄话，小声地唱歌。那首费翔的《读你》被她唱得特别深情款款，柔情似水，至今，那夜的歌声还在我心里唱着，和当初一样的温婉可人、情深意长，“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春天，浪漫的季节，动人的诗篇，哦——哦——哦——”

日月如梭，童稚和懵懂的少年长大了，转眼到了大学时代，那是我们最放松、最快乐、最美好的时光。

专业所限，没有安排音乐课，但闲暇时间里听歌、唱歌是必不可少的，寝室里时不时地传出一阵轻轻的歌声，昭示着青春的美好。每逢节日，师生们共同组织一些文艺节目，丰富我们的生活。那个时期，特别时兴唱卡拉OK，大街小巷，一到晚上，就有许多摊点摆在街边，一个 VCD和一个好大的音箱，一群群的年轻人围着这简易的音响设备高声的嘶吼着，“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或者深情的演唱着，“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

多年以后，临近毕业时的某个瞬间却让我至今印象鲜明，历历如在眼前。一个帅气的大男孩，手握话筒，微仰着头，谁也不看，用心地唱着刘德华的《给我一杯忘情水》，投入、深情、哀伤:

“曾经年少爱追梦， 一心只想往前飞

行遍千山和万水， 一路走来不能回

……”

当他唱着“就算我会喝醉， 就算我会心碎，不会看见我流泪。”我看见他的脸上两条泪痕流成了小溪，映着刺目的灯光，闪闪的亮着。或许是无奈的低吟，或许是哀伤的留恋，又或许是疯狂后的追悔……这就是青春的一个缩影，无论怎样，都熠熠地闪着光芒，值得回味。

后来，毕业了，上班了，结婚了，有孩子了，一路走来，忙忙碌碌，时光清浅，歌声如天籁，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总算没有完全离我而去。青歌赛、同一首歌伴随着我走了好多年，再后来，各种综艺节目层出不穷，却使我有眼花缭乱、不胜疲劳之感，渐渐地，我与它们越走越远，只选择自己喜欢的歌曲来听。比如听邓丽君听费玉清，听刘德华李克勤，听王菲那英，……当然也听李健周深，听许巍毛不易……

因为没有真正专业的学习过音乐，喜欢，其实就是凭感觉，包括纯不太多音乐。但是，就这点粗浅的喜欢，已经给我的生活带来的许许多多的美好，在我心里映入了的青山秀水、好花圆月，使我的过往有了许多的美丽、温暖、馨香。

一路走来，岁月如歌，

后来，毕业了，上班了，结婚了，有孩子了，一路走来，忙忙碌碌，时光清浅，歌声如天籁，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总算没有完全离我而去。青歌赛、同一首歌伴随着我走了好多年，再后来，各种综艺节目层出不穷，却使我有眼花缭乱、不胜疲劳之感，渐渐地，我与它们越走越远，只选择自己喜欢的歌曲来听。比如听邓丽君听费玉清，听刘德华李克勤，听王菲那英，……当然也听李健周深，听许巍毛不易……

因为没有真正专业的学习过音乐，喜欢，其实就是凭感觉，包括不太多纯音乐。但是，就这点粗浅的喜欢，已经给我的生活带来的许许多多的美好，在我心里映入了青山秀水、好花圆月，使我的过往有了许多的美丽、温暖、馨香。

一路走来，岁月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