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草原：射金雕

西里

　　2005年，我和吉林大学校友论坛的三位校友三谷（左一）、一默（右一）和悠云（左二），一起筹划了一次草原之行。这次筹划和吉祥三宝的演唱者布仁巴达尔及乌日娜夫妇一盘名为《杭盖》的音乐CD有关，也是他们夫妇帮我们安排的。于是，我们就把这次草原之行定名为“杭盖行动”。“杭盖”蒙古语的意思就是天边草原，也是布仁一首歌的名字。这几张老照片，记录了一段有趣的往事。

　　7月19日是我们杭盖行动的第四天。那天的计划是去额尔古纳（额尔古纳河、黑山头等）。

　　中午过后不久就到了额尔古纳市，在市里找住的地方耽误了点儿时间，后来又找了个饭馆吃了点儿东西，往额尔古纳河的方向走的时候大约是下午3点过后。

　　额尔古纳沿路的草原和田野风光如诗如画，让人忍不住流连。就在我们不停的东张西望之时，突然有人（我觉得是乌日娜的大哥乌云）大喊了一声：“快看，那里有一只鹰！”车厢里顿时忙乱起来，七嘴八舌地叫司机段师傅赶快停车，还相互叮嘱千万别开车门出去，免得惊动了这只鹰。前几天我们就有过下车拍摄，结果把一对正在湖边相对起舞的簑羽鹤惊飞的经历，所以后来都特别小心。

顺着乌云指过去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只棕黄色的“大鸟”，因为距离远看不清楚，隐隐约约象是半张开着翅膀蹲在地上。我问三谷这个是不是金雕？三谷说很可能。金雕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这一路听三谷不停地念叨，念叨的我们也都有些走火入魔。一听这回可能是金雕，大家都催三谷赶紧把他的大炮支起来，我们几个人中间，只有三谷的设备才有可能在这个距离下真正拍到一张清晰的照片。

　　三谷拍照片的过程很复杂😄。首先要用望远镜瞄准，然后要一个个试镜头换镜头，看哪个的距离正好合适，最后实在不行了还要把镜头卸下来再加一个extension什么的。这样一来不折腾个十来分钟快门是按不下去的。我一看三谷才进行到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间，不知道那只“金雕”愿不愿意等那么久，就赶紧用我那个仅有6倍光学放大的数码像机先拍了一张（下图）。好歹我得留下个备份，证明我们的确看到过金雕不是？现在能看到金雕的人基本上也应该属于1~2级保护对象了😎。一默和悠云估计都是类似想法，也都正拿着他们的相机聚精会神地瞄着金雕呢。

　　这时司机段师傅开了口，他说：“好像不对吧，怎么每个电线杆旁边都有一只金雕，还摆着一摸一样的姿势？”

悻悻然，大笑……。

空射金雕的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从额尔古纳市最大的宾馆出来，准备往九曲河方向走。司机段师傅先把我们拉到了一个小杂货铺旁，我们要买些瓶装矿泉水和一些杂物。一默担任CLO（拎包总监）的职务，拎包自然责无旁贷😜，搬矿泉水的活儿就由他承包了。

　　段师傅又指着旁边另一个小店告诉我们不少外地人爱去那里，后来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就见三谷和悠云下车走了进去。本来我不怎么想动，但在车上等了一会儿有点儿无聊，就跟着进了段师傅说的小店。

原来那是个出售野生动物标本的地方。我进去的时候三谷正在问店里的老板娘这个那个的标本，从哪里来的之类。还特别问到是否有金雕的标本。我一听“金雕”又来了精神。嘿嘿，来了几天念叨了一路到现在还连一根金雕羽毛也没见着，若能看到个标本也聊胜于无啊！老板娘正要说什么，站在一旁的老板连忙拉住，说他们不卖金雕的标本。 

一听没戏挺失望，就走了出来。出门后才发现老板娘也跟在后面。她拉着我给了一张名片，然后对我说他们刚才害怕不敢说实话，但若是真有人想买他们可以帮忙。正说着三谷走了过来。我灵机一动连忙喊住三谷，告诉他要是想买金雕标本他们能帮忙找到。我的原意是想三谷配合假扮一回买主，咱先看看金雕是啥样儿再说。结果三谷连愣儿都没打就回答说他根本没想过买金雕的标本，那是濒危动物。我一看三谷没领会意图计谋没得逞心里忍不住想笑，眨了一下眼三谷近视没看着，想解释又怕在老板娘面前漏了破绽，只好灰溜溜回到汽车上。 

开车后我把那张名片给了三谷，告诉他那个店里可能真的有金雕标本，从俄罗斯偷运过来的，如果我们假装想买没准儿还能看到。 

一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听我和三谷讨论金雕就转过头来，从眼镜片上面严肃地盯着我们，然后义正词严地对我们说：“金雕是受国家保护的动物，买卖金雕标本是犯法的，你们俩知道不？不能干那种事，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