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这个周末落雨了,窗外的雨水忽大忽小忽细忽密忽停。</p><p class="ql-block"> 中午十一点半,刚丢下午饭的筷子,她和她的丈夫开车给我送来了一盒太湖螃蟹。她是我的同事,我们有一两年没有见面了。在前门的院子里,我们站着聊了许多。落雨的时候,我们退回到廊檐下,边聊边看雨滴拍打着菜叶。菜叶在雨滴的敲打中弯下直起再弯下再直起。近十二点,他们驱车离开。</p><p class="ql-block"> 猜想,他们选择这个点过来,不影响我早上的懒觉,也不影响我中午的午休。无需要准备中饭,无需准备晚饭。不想给我添加额外的麻烦,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好客的人。半个小时,相互看看,简单叙叙旧,简单说说现状。进入冬季,互道保重。</p><p class="ql-block"> 昨天晚上八点多。一杯茶,一本书,我半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等待着卡塔尔世界杯第一场淘汰赛。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电话响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她让我开门的声音。大门外的她,手扶电动车,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雨衣,因为路灯黯淡,因为雨水已经把雨衣淋湿,所以我看见的灰色不一定真实。她和她的丈夫是我们的朋友,几十年,一直没有断的那种。</p><p class="ql-block"> 她给我送来十几条一两二两重的小杂鱼。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说过小鱼烧雪菜我喜欢。一年多来,她给我送过很多次小杂鱼。早上送过,中午送过,下午送过,下晚送过。这一次她填补了一个空白。冬日落雨的夜晚。她的丈夫喜欢钓鱼,今天他回来的有点迟。</p><p class="ql-block"> 这是什么日子?落雨的周末。天气预报说,从昨天起苏南将进入阴冷冬季。已经到了宠辱不惊的年龄,基本可以做到淡然看世界的我,今天的感觉和这天气却相悖,温暖阳光。这一刻还是有那么一点思绪澎湃。</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刚入冬的那个周末。虽然节气上已经立冬,但气候温暖如春。他骑着一辆老旧的电瓶车,绕行这个小县城半圈,来到我的住处。电瓶车的脚踏平板上放着一小袋山芋,他亲自种的,刚刚收获不久。</p><p class="ql-block"> 他是我以前的同事,年长我一圈还拐个弯,满头白发,那一年单位分家的时候我们分开了。面对面,喝着茶,我们聊天。回忆了半天也记不起上一次见面的日期了,有一点久远。不知不觉,已近午饭的时间。我留他,他不肯。我再留他,他还是不肯。我把他送到门外的大路上,目送他远去,直到那一头白发全部消失在我的目力之外。</p><p class="ql-block"> 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的情不知不觉就淡了。物欲横流,功利熏天,大浪淘沙。有些人一直在那里,再次见面没有寒暄客套,瞬间回归。有些情一直收藏着,一个偶然的机会,依然一如当年的香浓。</p><p class="ql-block"> 茫茫太空中的那颗卫星,信号一直微弱,借助放大器也很难捕捉到他的信号。就在刚刚,忽然传回来一个强烈回波。准备返航,让地面做好接收准备。手忙脚乱起来。</p><p class="ql-block"> 这是什么日子?落雨的周末。廊檐水不紧不慢滴滴答答地敲打着地面上的那块金属板。今天晚上卡塔尔世界杯进入第二天的淘汰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