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一眼传奇，一眼万年

向海（杂文小说随笔）

相传民间穷才子司马相如即兴演奏一曲《凤求凰》，换得白富美卓文君的一生痴情，仿佛一段天赐良缘。

01

那一年，他年少多才，受邀赴宴，当堂演奏助兴；那一年，她新寡归乡， 虽心生仰慕，却更懂有别。谁知，耳畔一曲，门后一眼，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甘愿做了琴声的俘虏。因一见钟情，许两厢情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相约远走。
她不是风尘三侠的红拂女，也没有仗剑天下的傲人功夫，却从使婢唤奴的安乐窝，奔向家徒四壁郁郁不得志的茅草庐，义无反顾。

她为爱私奔的勇气，放下身段当垆卖酒的底气，直面情变的忠贞刚烈，视人格如生命的格局，尽显豪气干云，令人击节赞叹，千古奇女子也！

曾经沧海难为水，心取高洁不低头。卓文君为什么会一眼万年？源于其通晓琴棋书画，更具文采斐然，一曲《凤求凰》获得共鸣，进而被司马相如的才华和气度俘获了芳心。

第一次婚姻的失败，在痛苦与绝望之余，卓文君终于明白，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去掌握。她的爱是执著的，勇气来源于对爱的渴望。即使面临家人的反对，面对私奔以后的困难处境，她没有退缩，而是坚强的守候着这份爱情。
红拂有知应识我。清照亦同。

在卓文君眼里，所谓初心易得，始终难寻，一世浮沉，一生之中尽是变数，相伴之时真心对待彼此，分离之时不仇恨纠缠，大概是爱情里最美好的模样。

02

自古至今，大多数男人得意后总是“难过美人关”，欲做“食色君子”。古今痴男女，谁又能过情关?
司马相如自然也不例外。当他在事业蒸蒸日上，京城美食，美女环绕，加上两人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随年纪渐长，对这件事情愈来愈介意，最后决定纳茂陵女子为妾传递香火。
曾经患难与共、朝夕相伴的日子，此刻早已不复存在，甚至念不起一点旧情，哪里还记得千里之外还有一位日夜思归的妻子。

卓文君当初敢为一曲琴音便私奔司马相如，不计较他家徒四壁，当垆卖酒，必不缺乏勇敢勇气，面对丈夫的“无亿”，款款深情凝于笔端，写出了名垂千古的《白头吟》：“……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李白有诗云："相如作赋得黄金，丈夫好新多异心。一朝将聘茂陵女，文君因赠白头吟。"
全诗每四句构成一个意群，大致分两个部分，随诗意递进，平稳而有铿锵。前半部分以“沟水东西流”分界，述说决绝的场景；后半部分以自己爱的曲折经历“凄凄复凄凄”，袒露了内心的认知。

这两部分内容前后呼应，叙事性与教诲性相互融合，完整的塑造了一个容貌窈窕美丽、性格似柔实刚、感情丰富真挚的女子形象，表达了即将失爱的悲愤，以及对纯真爱情的渴望，斥责喜新厌旧、半途相弃的不良行为。七情六欲中，只是爱情，就足够让人体味人生百态。
其中，“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为人们千古传颂。
司马相如没有辜负卓文君，迷途知返，爱情危机终复原。
卓文君有过一次婚姻依然敢爱，违抗父命为自己争取幸福；卓文君会爱，她不哭不闹，以其才智诗赋劝感丈夫，保护了自己的爱情。
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是爱，最强有力的武器是感动！大开大合的爱，拿得起放得下，蕴含冲天豪气。

03

实际上，我还有一点不解，是对司马迁的垂询。
众所周知的《史记》，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相当于中国的《大事记》，不管是司马相如还是卓文君，其地位和格局无论如何是够不层面的。而司马迁单独立章《司马相如列传》，先交待卓文君新寡，喜好音乐，再写司马相如以琴心挑之，又写卓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于是瓜熟蒂落，文君夜亡奔相如。
司马迁绘声绘色、浓墨重笔的描绘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使它成为传唱千古的传奇。

有道是--琴挑后世凤求凰，当垆卖酒谱传奇。尤其要说卓文君的爱，敢于打破束缚，是要有莫大的勇气的。这一点，不仅在古时候非常不易，就是在现代，也是令人钦佩的。

总有一首诗，让你柔情百转。总有一首歌，让你念念不忘。我大胆猜想，这就是原因吧。
人生只如初见，一眼就是万年，就是一辈子。金岳霖爱了林徽因一辈子，终生未娶，她走了，他依然孑然一身，依然守护着一生的挚爱。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一曲琴音便暗许芳心，只因多看了你一眼，便锁定了一生的归属。这么戏剧化的场景，恐怕只有在现代影视剧本上才会出现。

耳边想起了李健的《传奇》：

“只是因为在门后偷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义无反顾的再续琴缘，从此相爱永不分离......”

写在后面：本期话题，被馨洁老师带了光环--周年庆、生日庆、庆平安，表述爱的传承美好。借此，顺带路过的朋友新年预祝愿：愿时光能缓，愿故人不散；愿有人陪你吃火锅串烧烤，也有人陪你素琴调弦品美文；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