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广东党政军首长合影”

银杏爷爷

2022年12月3日，某人以“文史茶馆”名义在网络上发了一张照片并附上说明文字，题目称作《广东党政军首长合影》。几位朋友看后马上转发给我，并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简单做了答复。

　　这张照片，他们把陈赓（后排右一）的头像做了“换头术”，将其它照片上的正面陈赓头像移花接木换到原始照片上，而且此头像过大，与其他人头比例很不协调。

1966年曾发生天安门城楼上著名人物的照片被“换头”事件，此事多次被揭露和批判。

老照片有些残破，可以进行修补，但不能换头、换身、换人。近年有些人为了达到“宣传报道”效果，利用电脑技术，常常把“换头术”作为篡改和伪造历史的一种手段，这已经成为史学界司空见惯的恶习。要想继承司马迁秉笔直书的精神，就必须揭露这些“换头术”，铲除这些病毒、恶魔、毒瘤！

被做了“换头术”的相片

　　看了“文史茶馆”的全文，可以看出，没有署名的此文“作者”，显然是看了其它资料改写而成。

　　11月底，两位热心华南党史研究的朋友发来两张1949年底的老照片，请我把上面所有人名都补齐。当天，我就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我很快把那两张照片的全部名单补齐发给那两位朋友，并做了简要文字介绍。他们立即在一些朋友群中转发，一些朋友也做了转发。

数日后，其中有叶剑英人物的那张相片被“文史茶馆”改编后发表在网络上。相片里面的全部人名及排序，我从未在任何媒体上公布过，过去只是配合发照片同时发布五位主要领导者的名单及职务。故，一旦该照片的全部名单被人引用，我马上就能辨认出来。

　　下面，我就简单讲讲这张老照片相关的历史背景，并补充数张与此事相关的其它照片、影片资料等。

　　广东党政军部分首长在广州的合影照片里面有很生动的故事。这两张老照片，是1984年春，我在北京王大人胡同中侨委宿舍的方方夫人苏惠大姐家翻拍的。

“中侨委”的全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华侨事务委员会”，改革开放后改称“国务院华侨事务办公室”。

1952年，广东错误开展反“地方主义”运动，方方被批判及降职处理。叶剑英检讨时哀叹：“主帅无能，累及三军”。

1955年，方方和苏惠被调到北京，方方任中共中央统战部副部长、中侨委副主任（主任是何香凝）、党组书记；苏惠任司长。

　　这两张老照片，我过去在一些党史著作和电视专题片中使用过，还附上了主要领导者的名单及拍摄地点。

三十多年来，我曾找过照片中人物的多名家属、子女及历史见证人核对照片中人物姓名，但没有人能全都辨认出来。

三年前，我再次核对了相片中所有名单，基本上能确认全部人名和职务后，我连同照片发给了个别朋友。

这是原版照片

　　前排左起：陈戈（十五兵团演员）、肖向荣（十五兵团政治部主任）、（苏联人）、洪学智（十五兵团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后排左起：李化民（四十四军副军长）、谭甫仁（四十四军政治部主任）、邓华（十五兵团司令员）、方强（四十四军军长）、方方（华南分局第三书记）、吴富善（四十四军政治委员）、赖传珠（十五兵团政治委员）、叶剑英（华南分局第一书记）、（苏联人）、（苏联人）、陈赓（四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文史茶馆”说，此时李化民还任“广州防空军司令员”，错了。此时，还没有成立“广州防空军”，作者只是从网络上查了个人简历就照套了。

　　有人问，是否当时就有两张照片？至少目前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如果陈赓的脸由低头转成正面，虽然只有极短的时间，不可能其他所有人都能保持原有姿态。

　　二十多年前，通过采访多位历史见证人，我写了一篇短文，并附了上面的照片（只是标注了主要首长的名字和职务：叶剑英、方方、陈赓、赖传珠、邓华），在报纸上发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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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 到 受 奖

——叶剑英与陈戈的一则轶事

高 宏 的

（1995年）

1949年11月的广州，正值秋高气爽，果熟稻香之季，时逢解放之初，万民欢腾，百废待兴，刚进城的中共中央华南分局的领导者们正处于百忙之中。

11月14日，解放军十五兵团文工团演员陈戈因公来到分局机关，不期邂逅了时任分局第一书记兼广东省人民政府主席的叶剑英。

陈戈立即立正敬礼：“首长好！”一声问候，清脆洪亮。

叶剑英从容回礼，动作正规大方，好一派大将风度。

礼毕，叶剑英一改严肃之态，握着陈戈的手诙谐地说：“‘王保长’（陈戈因在《抓壮丁》一剧中饰演王保长而出名），近来可好？”

“好！好着呢！”

随后，两人谈笑风生，如同忘年交好喜相逢。他们一个风华正茂，青春焕发，充满活力；一个相貌堂堂，神采潇洒，谈吐风趣。

叶剑英与陈戈谈生活、谈创作、谈演出、谈新中国、谈文艺工作者的责任，一切均于笑谈之中。

临别，叶剑英言之陈戈：“明天上午九点钟，分局和十五兵团首长与苏联摄影队的朋友一起照相，你也来吧。”

“让我和你们一道照相？”

“怎么，不能‘赏光’？”

“那哪能呢！参座（解放初期，党内同志对叶剑英的尊称）请我，岂有不来之理！”陈戈兴奋地敬了个礼，辞别了叶剑英。

翌日九时，华南分局、十五兵团领导和苏联朋友皆准时来到照相地点，这时唯独不见陈戈踪影。当时一些领导建议马上照相，叶剑英则建议再等等看，但他心里也纳闷：分局机关在梅花村，十五兵团文工团在农林下路，两地相距不过1.5公里，难道陈戈忘记了吗？

稍后，但见陈戈风风火火小跑而至：“对不起，让首长们久等了。”他喘息未止，忙致歉意。

“为什么迟到？这可不是军人的作风啊！”叶剑英凝眉询问。

“我没有手表，弄错了时间。”陈戈忙加辩解。

“原来如此，算你还有点‘理由’。这次暂且原谅你，但要罚你蹲在前排照相，不得违命。”

“是！”陈戈见已解脱，便将上衣脱下挂于旁边的栏杆之上。

叶剑英随即解下自己的手表，递予陈戈：“拿着，送给你了。”

“这……不行！不行！”陈戈连忙推辞。当时，手表尚属奢侈品，陈戈岂敢随意受此厚礼。

叶剑英见状，立而命令：“戴上它！以后若再迟到，你就没有‘理由’了。记住，这次是‘迟到受奖’，以后若再迟到，定以‘军法处置’！”

陈戈见叶剑英诚意相送，终于收下了这块手表。

这天，陈戈就戴着这块手表，留下了这张有意义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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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照片，陈赓在低头看什么呢？我曾与几位历史见证人分析，他实际上正在看陈戈戴着的手表，大概心里在想或直接开玩笑地说：“好你个‘王保长’，迟到了，反而赚了块手表，还是叶参座的！”陈赓整天爱开玩笑，一有机会，他就开始拉话。

至于蹲着的洪学智，也是看了一会儿陈戈戴的手表，或者也说了几句调侃话，他在听到摄影师的召唤后，刚刚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思考的笑意。

　　这是另外一张照片，左起：方方、吴富善、方强、肖向荣、谭甫仁、洪学智、赖传珠、邓华、陈赓。



　　此照片与上面开头引用的照片拍摄于同一时间段及同一地点。

经采访多名历史见证人，二十多年前我写的《迟到受奖》一文，判断拍摄地点是在广州梅花村或农林上路的华南分局大院。我在那两处经过多年找寻，见不到楼顶天台有这样栏杆的老房。

分析判断，再有可能的拍摄地点就是在广州达道路南端的东部或西部，该处当年是十五兵团直属机关驻地。这里离梅花村、农林上路（含农林下路）几乎是等距离的三角形。

达道路南段东部是后来广州军区司令部大院，二十多年前我曾在那里的几座洋房查看过，包括陶铸和黄永胜办公的住房。十多年前，这两栋小楼也被拆了。

达道路西部的美华路及其周边，也与上述地点一样，当年曾有大量国民党达官贵人的住宅和侨房，至今也都是广州老房保护区。十五兵团司令部就在美华东路，该洋楼很早就被拆除了。

近日，经十五兵团司令部唯一健在的92岁老人于静华阿姨确认，上面两张老照片，就是拍摄于当年美华东路十五兵团司令部三楼上的天台。

于阿姨回忆说，她当年在十五兵团机要科，整栋楼即是住房，也是办公室。司令部机关、警卫及勤杂人员住一楼；邓华、赖传珠、洪学智等首长和机要科住二楼；三楼是会议室。由于缺乏大房间，加上要保密，有时首长们开会就安排在天台。那两张老照片就是1949年11月在天台拍摄的，背景是广州北部的白云山。那时，整个广州东部地区都是两三层以下的矮房，可以望得很远。

　　十五兵团机要科科长韩宗祜与长子韩南征。摄于十五兵团司令部楼下院子。

　　十五兵团机要员于静华与长子韩南征。摄于十五兵团司令部三楼天台。

　　这两张照片的文字是于阿姨手书。



【华南分局致电中共中央】

摄影队情形

中共中央：

北京电影厂第二队（拍后方建设的），由副导演沃尔克率领，亦由沪抵粤。据云，在此除拍摄大革命时代具有历史意义的纪念物及南方特殊风景、农作物外，还要等待拍摄春耕及土改等方面材料。

据这批摄影师说，他们两个队间有很多矛盾，主要是想争功。如：第一队拍了一部分第二队的材料，第二队则表示很不高兴。另外，他们拟在此支人民币一百八十万元发薪金（中国助手和翻译的），不知总厂的规定如何？请复。

华南分局

十二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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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很多作战镜头都是补拍的。有一次，为了让“作战”更“真实”，苏联摄影师反复“导演”一名解放军战士手抱“炸药包”“炸坦克”，因为坦克速度太快，竟然碾死了这位战士。



　　至于华南（广东）党政军负责人名单，这是1949年9月在赣州会议上确定，由中共中央和中央人民政府陆续批准颁布后履职的。



赣州会议旧址

　　1949年7月，中共中央决定组成新的中共中央华南分局，由叶剑英、张云逸、方方分任第一、第二、第三书记。并定于9月上旬在广东南雄召开新的华南分局工作会议。

7月22日，中央致电康生转张云逸，通知他们：中央拟组成新的华南分局，“由剑英、云逸、方方分任第一、第二、第三书记。叶、张两人应准备八月上旬动身，于八月下旬到达南雄，以便与方方、陈赓、邓华会合。”

同日开始，凡是华南分局拍发给中央的电报，都送一份至叶剑英处参阅。随即，叶剑英将北平各项工作开始做移交。

7月25日，中央决定将原定的华南分局“南雄会议”改为“赣州会议”，并要求所有与会人员必须在9月5日前抵达赣州。

8月1日，由毛泽东拟稿，以中共中央名义致电华南分局并告华中局、华东局， 通知中央决定：华南、华中、华东、西南等地解放之后的党组织调整方案及主要领导人任职，同时提出部分作战部署。

8月11日，叶剑英离开北平，途经汉口、九江、南昌，于9月3日抵达江西省赣州；陈赓、邓华等人也在此前后抵达；6日中午，方方率领华南分局机关抵达赣州，向叶剑英做移交工作，随即组成新的华南分局。张云逸因率领“华南人民解放军代表团”参加新政协会议，由华东解放区同期赶赴北平。

从9月7日开始，在叶剑英主持下，华南分局在赣州举行了广东战役作战会议、三次分局扩大会议、高干会议等一系列会议，确定了华南党政军的人选并陆续获得中央批准。

　　9月8日，毛泽东为新华社拟写新闻消息《叶剑英将军奉命赴两广工作聂荣臻将军继任北平市长》。此报道刊登于所有解放区报纸及香港《华商报》，外媒报刊也有转载。

　　1949 年9月28日，中共中央批示，华南分局由22名委员组成。

第一书记：叶剑英；第二书记：张云逸；第三书记：方方。

常委： 叶剑英、方方、陈赓、赖传珠、邓华。

委员：叶剑英、张云逸、方方、陈赓、郭天民、刘志坚、邓华、赖传珠、洪学智、肖向荣、古大存、曾生、雷经天、冯白驹、尹林平、陈漫远、莫文华、林锵云、区梦觉、梁广、冯燊、易秀湘。

分局机关驻广州东山的农林上路和梅花村。领导广东、广西及港澳党组织。分局受华中局领导。广东不设省委，广西另设省委，中共香港工委统一领导港澳地区党组织。

　　解放军四兵团沿着粤汉铁路向广州奔袭

　　解放军十五兵团由江西三南地区（龙南、定南、虔南）进入广东的连平、翁源、新丰一线，并在佛冈歼敌钢铁团等两千两百余人，经从化、增城、花县，直插广州。

被国民党炸毁的广州海珠桥

　　1949年10月14日午夜，解放广州。

摄于广州梅花村的叶剑英



　　10月18日，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广州警备司令部，第四十四军军部兼警备司令部，驻广州德政北路原国民党广东省保安司令部旧址，第一三二师担任广州市警备部队。司令员邓华，政治委员赖传珠，副司令员方强，副政治委员吴富善，政治部主任谭甫仁。

　　10月21日，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广州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叶剑英，副主任赖传珠；委员叶剑英、方方、邓华、赖传珠、肖向荣、洪学智、曾生、尹林平、朱光、李章达、吴奇伟、张醁村；秘书长肖桂昌，副秘书长杨应彬。军管会下设八个委员会和四个部处，驻广州中华北路（今解放北路广东迎宾馆）原国民政府行政院旧址。

　　10月27日，成立广东省支前司令部，司令员尹林平，政治委员方方，参谋长谢育才。下设七个处，另设广西梧州、粤西廉江、粤中长沙（开平）办事处。1950年3月，省支前司令部迁驻湛江，全力加强支援海南岛作战。

　　10月28日，成立广州市人民政府（中央直辖市），市长叶剑英，副市长李章达、朱光、梁广。

　　摄于广州市政府办公大楼前。左起：朱光、李章达、叶剑英、梁广。



　　10月30日，成立中共广州新市委，书记叶剑英，副书记朱光、钟明、廖似光。

　　11月6日，成立广东省人民政府，叶剑英任主席，方方、古大存、李章达任副主席。

　　11月17日，成立广东军区，叶剑英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邓华、洪学智、曾生分任第一、第二、第三副司令员，赖传珠、尹林平、冯白驹分任第一、第二、第三副政治委员，肖向荣、杨康华分任政治部主任、副主任。

　　为庆祝广州解放，广州市曾于1949年11月11日和13日举行了两场解放军入城式。

11 日的入城式由下午 15 时 30 分至晚上 22 时，部队是广东人民子弟兵的两广纵队和粤赣湘边纵队、广州各大机关和驻军代表（如：华南文工团、广州警备司令部花车等）及各界群众共二十万人。

13 日的入城式由上午 11 时至中午 13 时 30 分，部队是四十三军之一二七师。该部举行完入城式，立即向粤西急进，加入到粤桂边战役的战场。

四野于 11 月 7 日发动粤桂边战役，担任南线阻击作战任务的是四兵团的十三、十四、十五军及十五兵团的四十三军。陈赓于 11 月 19 日前后离开广州前往粤西前线。

　　接受检阅的第四十三军一二七师指战员。

　　中国人民解放军两广纵队文工团。

　　11月13日中午，在广州市政府大门前的检阅台上。左起：方方、赖传珠、叶剑英、陈赓、邓华。



　　该电影资料，从第30秒后左起：李章达、方方、赖传珠、叶剑英……



　　该电影资料从56秒左起：邓华、叶剑英、陈赓……



　　该电影片收录了爱群大厦上悬挂的巨幅毛主席画像图景。

爱群大厦是当年全国第二高大厦，有十五层，当时是广州军管会重要办公地点之一。当得知广州解放的消息后，留港美术工作者商议制作一巨幅画像。张光宇、王琦、关山月、廖冰兄、黄茅、张正宇、麦非、梁永泰、张大羽、陈海鹰、杨秋人、温少曼等三十余人，以五人为一组，从 10 月 15 日至 25 日，共同绘制了题为《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的长 30 米，宽 5 米的毛泽东主席巨幅画像。该画像于 11 月 2 日，用专车由香港运往广州，后悬挂于爱群大厦，成为当时广州一道靓丽的景观。这是当年最大幅的毛主席画像。

小故事：《邓华儿子认父》

1949年10月14日广州解放后，邓华率领的十五兵团司令部机关随同叶剑英、方方领导的华南分局机关，都于10月21日午夜进驻广州。之后，报纸上频频出现邓华的名字。

11月11日和13日，广州举行隆重的解放军入城式，邓华与其他首长们检阅游行队伍的相片刊登在各报纸上。

在湖南衡阳市，一位解放军四十六军年轻战士反复端详报纸上邓华的图像，终于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他是我爸爸！”他立即把自己的判断告知连队指导员。

这位年轻战士叫邓贤诗，他告诉指导员：“我爸爸叫邓多华，比这位邓华只是多了一个字。他与我的伯父邓多英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经过分析，确信“邓华”就是“邓多华”。

当晚，邓贤诗立即写了一封信，并通过广州军管会转交。

 邓华是湖南郴县永宁乡陂副村人。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8年春，邓华告别了妻子邱青娥和不满半岁的儿子邓贤诗，参加湘南暴动，后跟随朱德、陈毅上了井冈山。邓华妻子邱青娥因病，于1938年3月4日去世。邓贤诗在长沙解放后不久就参加了解放军。

两天后，邓华在广州读了儿子寄来的信，感慨万分。

正巧，陈赓的两个侄子，也是此时参加解放军，也在四十六军，就在这两天到广州。

数日后，陈赓乘坐美制吉普车，到广九火车站把他们三个人接到了十五兵团司令部。赖传珠政委、洪学智副司令员、肖向荣主任及司令部很多工作人员都跑来围观。

大家纷纷出主意，对邓贤诗嚷嚷起来：“你要认真辨认，看看谁是你的爸爸！”“千万可别认错啊！”陈赓笑着大声补上一句：“你认了谁是爸爸，你就是他的儿子！”

只见邓贤诗略微观望了一下，立即扑到邓华怀里：“爸爸！我终于见到你啦！”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认父场景震撼了，一些人眼里还滚动出激动的泪花。

不久前，邓华得知当过八路军的第二任妻子李玉芝已有身孕，现在又找回二十一年前的儿子，这真是双喜临门呀！

1950年2月16日是大年三十，邓华带着大儿子邓贤诗回到老家，他看望了乡亲，凭吊了烈士墓及前妻邱青娥墓地。这一年的8月，邓华小儿子邓穗在广州出生……

　　1959年广州解放十周年时设计，翌年建成的广州解放纪念塑像，1963年被评为“羊城八景”之一的“珠海丹心”。该塑像在“文革”中被毁。

　　在广大市民强烈建议下，1979年广州重新设计该题材塑像，并于1980年建成。

解放华中南纪念章

新广州纪念章



　　从此时开始，一个历史新时期开始了。

补遗——

上面的华南（广东）党政军首长名录，仅仅是1949年11月前的名单，从本年底开始，就陆续有了新的变化。

1949年11月19日前后，陈赓离开广州赴粤桂边指挥作战，后赴云南任职，不再兼华南分局常委；同年12月，增补古大存为华南分局常委。

1950年元旦过后，陈光抵达广州，任广东军区副司令员兼广州警备司令部司令员。

1950年1月31日，为解放海南岛，加强军事行动的准备工作，叶剑英主持召开华南分局支前工作会议，分局、省政府、十五兵团、四十军和四十三军军长等负责人参加。会议决定，在广东省支前司令部上设立支前委员会，委员：叶剑英、方方、古大存、邓华、赖传珠、陈光、洪学智、易秀湘、尹林平、朱光、黄锡川、周楠、林锵云、李章达、丘哲、李洁之，秘书长：肖桂昌、周楠；广东省支前司令部增设副司令员：易秀湘、林锵云、周辉；并决定在湛江增设南路支前委员会及支前司令部；加强船只准备委员会、物资供应委员会、策反工作委员会、雷州支前委员会。

从1949年10月叶剑英到广州负责华南全面工作，他在广东工作了三年时间。那时候，正是百废待举，百业待兴之时。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我统计了他的职务竟有36项之多；其他主要领导人也有很多兼职。加上有些人调走，有些人调来；有些机构撤销，有些机构增设，广东领导干部的岗位也在不断变化。要说清楚这么多的领导名录，那就要靠大部头的《组织史》来阐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