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夜,岁入微寒,饭吃得有点晚,和昨天一样,又温了盏老米酒,深一口浅一口地品咂着这久违的温暖……到了冬天,因为父亲喜欢这一口,爱上这个调调,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坦白地说,其实我并不好酒,量也十分的有限,一杯入喉,真有点晕晕乎乎的,小朱诚未欺我,微温即可,酒烫了是有点后劲的,不过他不知道,我还就喜欢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尤其是脑海里与父亲围炉对酌情景浮现的此时此刻……</p><p class="ql-block">今年,冬天如约而至,老父却去了太远太远的地方,往年每到秋末冬初就开始为老人家置办老米酒的惯例,似乎没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去年春节前最后买的那两壶老酒,已成了父亲祭日、生日、清明、年三十下午祭拜时洒在墓前的涓涓敬意,点点滴滴都已浸润在碑上的老爸可以看到的地方,怎会忘怀呢?老人家生前一到冬天就系着这口呢!</p><p class="ql-block">和很多老军人一样,父亲好酒也善饮且十分地豪横,听他的老部下陈继英将军亲口絮叨,五五年的五一节加餐,时值中苏交接旅顺口基地,老爷子桌面上对拼东北烧刀子(烈酒)楞是干趴下三个老毛子,散席还去下海游泳,连“拐子司令”(刘昌毅,开国中将,腿有残疾,海军旅顺基地首任司令员)都情不自禁地击掌叫好大呼“长脸”的牛逼,一直吹到二00四年潜艇部队建军五十周年之前我去青岛出差见到陈将军的那一刻,彼时将军见面就问老爸还喝酒吗?随即绘神绘色的描述直到今天还活灵活现在我的记忆里……</p><p class="ql-block">父亲在世时,白酒尤其是度数高的一直是他的最爱,老米酒的确算是个例外,说起他爱上老米酒的缘由有点沉重……米酒作为佳酿,全国各地都有,麻城老米酒在整个鄂东地区名闻遐迩,因为入口温润后劲绵长,多数人饮之易贪杯,重者宿醉难醒,轻者微熏之际介于半梦半醒之间,简而言之晕乎乎的,一如我此刻提笔行文时的感觉,微妙且妙不可言,头似乎有点蒙蒙的欲睡,却又有了胡言乱语的冲动………当地人谓之“摆头酒”,饮后颤颤微微的,似乎有了脚踩莲花、飘飘欲仙的感觉……</p><p class="ql-block">扯的有点远,还是话说当年,听父亲说是“小四清”还是“大四清”我已记不准确了,大抵是一九六四年到文革前这段时间吧,湖北麻城县祠堂铺公社还是分社因“四清”工作队里的大冶还是阳新人胡整,导致发生了七人还是五人集体沉塘事件——几个生产队的基层干部从大队支部书记到小队长,因为“四清”中的“四不清”被日夜大会小会地乱整,抱怨憋屈且无从反抗,选择在农历大年之前,买的猪羊鸡鸭饱吃一顿、拼命灌下一缸地产老米酒后,几个人你绑我我绑你,然后手拉手地步入深塘,溺水赴死以示抗争,事发后引起湖北省委高度重视,旋即撤掉工作队处理善后事宜,其时父亲刚到湖北不久,临时受命,会同黄冈专署、麻城县委相关领导赴当地处理各项事宜,事毕受领队长,重组工作队继续当地的“社教”(社会主义教育整风)运动,直到文革全面开始自己也下水挨批遭斗为止,其间住在张家塆小队会计张丙寅(音名)家里,一日三餐吃的是轮流派饭,寒冬里日食百家饭、夜饮百家酒,那时的山里民风淳朴,父亲农民子弟一个,为人热诚且谦和正直,不仅和当地干部、贫下中农结下了朴实深厚的革命感情,也与祠堂铺的特产摆头酒(老米酒)结下了不解之缘,其后六十年间冬日里常饮不缀,直至2021年春节年夜饭时,喝下老人家生前的最后几杯摆头酒……述及此刻,不觉间念由心起、酒溢丹田、气粗息重、泪已盈眶……</p><p class="ql-block">家父善饮,但从不鼓励我们饮酒,却唯独老米酒例外,每到冬季,架上炭火,倒满搪瓷缸火盆边煨酒,房间里的酒香夹杂着炭火味,就着饭菜吹吹卟卟、咂咂有味地饮着烫酒,其间也会叫我们拿杯子兑点白开掺点白糖陪他共酌,久而久之地几十年下来,老米酒也渐渐地成了我冬日里的热爱……只是父亲八十多岁时,年过七十的丙寅叔没他寿大先他而去,也就再也没人一到冬天给他送酒喝了(说明一下:老父亲这个干部姓毛,凡来送酒时必絮叨往事、询问记忆里乡亲们的近况,有时一聊竞达通宵,次日补觉以此为由留他多住两天,走时还要拉扯半天,必付足来往路费、酒钱才让出门,或车或人送到车站还另备节礼相赠)……</p><p class="ql-block">丙寅叔走后,冬天的老米酒置办也就成了我的头等要务,或许是故人一去没了正宗的农家自酿,亦或是旧情消逝也少了那份地道的绵长味觉,近年来每每置办的总是不怎么对得上他的味口,“这味变了”、已经“不是祠堂铺的味道了”……,的确,市场经济少了那个情份,能买到的多是掺了水或是兑了白酒的,自然没了那些年农家自酿自饮的味道,连我这不善品酒的也觉着味道变了,只是苦了老爸的味蕾,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p><p class="ql-block">记得丙寅叔走后的次年元旦,老爸带上我全家驱车祠堂铺去走动了一趟,慈珍姨一家杀鸡称肉的极尽盛情忙乎半天,走时连缸扳倒泌满好几个大壶塞进车屁股,弄得老爸直呼“再也不敢来了”!从此以后,真的是不好意思再去祠堂铺叼扰,因为好那口的故人已经走了,家里也不再像往年那样忙着做酒了……</p><p class="ql-block">今冬,疫情甚紧,两度封城,都不出门,自然也就没了老米酒的寻思,不意前日小朱送来一瓶让我尝尝,说是朋友家人古法自酿,从不兑白酒的,绝对是正宗的农家自酿!</p><p class="ql-block">心下疑然,当晚即试,不尝则已,一饮泯然,确是丙寅叔在时那些年喝过的味道,可惜老爸早走了一步,未得饮之而尽享天年,憾事一桩啊,慨然、叹然、泫然间又不觉欣然,老爸虽去,也总算是找到了他喜爱的这个味道!</p><p class="ql-block">味觉这个东西很奇妙,它也是有着记忆的,无论时光怎么久远却并不曾褪去,弱水三千,莫非真的是在乎那一瓢饮么?我想,通是凝聚了情感的记忆,大抵都是忘不了的……于是乎,嘱托先购两壶,日均一饮,庚续那段磨灭不了的人间烟火,僅以此酒,一仰天地,二禀老父,三敬古法,四伫安然吧!!!!</p> <p class="ql-block">顺藉此文告知:</p><p class="ql-block">酒的确是好酒,尤其适合冬天不甚喜欢白酒入喉炸口的人群饮用,纯糯米传统农家酿造,不是市面上销售的老米酒,没有兑白酒,入口微甜,入喉温润,一盏暖酒,满室生香,略有后劲,稍温即饮,通身热涌,遍体舒畅,入口虽好,切忌贪杯,货真价实,比市面麻城老米酒便宜,实为冬日取暖佳酿,好东东理应分享推介,如有需要,可以电话联系:13907258819(黄州本地,可以定时定点取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