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站在太空看汉阴

清心居凤凰山

作者 陈绪伟

我梦见自己乘坐飞船，踩云踏雾登上了太空，宇宙是一片星球旋转，我只想寻求中国版土上的家乡汉阴。我没有太空镜，就睁大眼睛追索，瞅到围绕太阳转的地球，鸡蛋那么大；再向下才凝视到地球上“雄鸡一唱天下白”的版图，芝麻那么大；约万分之一国土面积的家乡，太小我真得瞅不见。

于是，我的思维就穿越太空，反射出太阳光，一颗璀璨明珠就闪现在眼前——陕南汉阴。北依秦岭，南跨巴山，蜿蜒秀丽凤凰山横贯东西，汉江谷地与月河川道穿境而过，形成三山夹两川的家乡风貌。县城依山傍水，历史悠久，文化遐迩，一座龙凤呈祥的名城。

穿越历史，我被这古朴风韵的魅力所融化。仿佛一亿年前，地壳在翻江覆地变动，巨大的“树化石”，遗存在秦楚子午道双河口古镇“中信和栈”边的楼房河旁，立石上生长着万年青，四季葱郁如翡翠皇冠，成为旷世奇观。眼前仿佛呈现那一万多年前，县城边杨家坝、汉阳镇阮家坝，一群猿人制造和使用磨制石器，遗留下新石器时代村落遗址。

冥冥中，我听到了先秦时代，城墙岭和烽火台的厮杀声；汉代姚期、马武，屯兵秣马太行山寨的战鼓擂鸣。我看到了，花栗朳出土的东汉墓葬铜鼎、铜钫，隋代一口铜质“卫国公印”遗物。我触摸了，宋、金战争时，镇守汉阴的北宋将领仓促转战时，埋下的两窖万枚铜钱。

我登上了，明代凤凰山主峰的“离尘寺”铁瓦殿，踏上县城高耸威严的城墙，走进教化育人的文庙，还有清代矗立在城墙东南角、关乎人才辈出的文峰塔，一塔擎天，树天地之励志精神。

我见证了，具有十二民俗风情的文化艺术大厦，高耸云端眺望凤山月川的龙岗阁……此时的我，恰如幼稚懵懂的孩童扑进母亲的怀里，饥饿找寻乳汁般地亲昵着家乡。

穿过时空，我被这璀璨文化的厚重所震撼。人文穿透时空，我似乎走进春秋战国时期，见到孔子高徒子贡南游，途径汉阴与抱瓮丈人论机“灌台”说道，子贡瞒然惭，俯而不对，“卑陬失色”之情景。我仿佛步入唐代本地高僧怀让禅房，虔诚聆听大师“心性本净，佛性本有”一生的修行主张，“净心、自悟”变革佛教史，开启禅法广传先河，走出汉阴成为南岳禅宗七祖、中国佛教禅宗正统。

我拜读孟浩然的《登安阳城楼》，诗人越秦岭游汉江过汉阴挥笔“……向夕波摇动明月，更疑神女弄珠游”，诗作把家乡美景至矣尽矣。

我深情呤诵，明代城墙魁星楼上一幅楹联：“塔势凌云开笔阵，人文启秀焕奎光”，那“魁星点斗，以文为峰；内外昭融，灵窍玄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人才蔚起，腾蛟起凤”的寓意，情见乎辞。这是家乡永远的人文象征，永久的仰慕崇敬。

我梦幻出，明末清初湖广闽粤迁徙来移民，秉承耕读传家之遗风，融合本土崇德尚文尊师重教之传统，相继浮出文武进士四十多人，诞生出沈士远、沈尹默、沈兼士“一门三杰”的北大著名教授、国学大师，锤炼出投笔从戎的何振亚、沈启贤、扬弃三位共和国将军……家乡得天独厚、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资源, 实至名归地成为亮丽的城市名片。往来古今，这些人文在漫长的历史星空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辉，成为县城铭记的不朽诗篇。

穿透天宇，我被这锦绣山河的旖旎所迷恋。苍劲的秦岭，山势雄伟挺拔；葱郁的凤凰山，群峰逶迤绵延；翠绿的巴山，风光秀丽神奇；在这“三山”怀抱的汉阴大地上，光合作用出清新爽氧的气流，直冲云霄腾上九天，净化着天庭宇宙，让这片蓝天亦湛蓝，白云亦洁白。还是三山携手、绿树花草呵护着境流的“两川”：一条碧波荡漾的汉江，一道清澈净纯的月河，一江一河迂回环绕着这片田野沃土，滋润调养着这方百姓人家。

汉阴的山河，宛如热恋中你恩我爱的情人，让秀水清澈亦洁净，让青山翠绿亦壮观。走进汉阴，仿佛走进一个天然的生态大观园。自然景观和人文神韵益彰连理，能让人享受到桃源般的幽静和回归大自然的无穷乐趣。

凤堰万亩古梯田，成为“全国首座开放式移民生态博物馆”，享有“大地浮雕、九天云梯”之美誉，独特的农耕文明，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以《中国地理》栏目播出，相继命名为“国家水利风景区”、“中国美丽田园”。

石板铺天盖地的双河口文化旅游名镇，且有“一岭分南北子午丝路南来北往，两河聚东西古镇驿站东进西出”的古今传奇；龙寨沟那奇形怪状、千姿百媚的奇石，鬼斧神工、嶙峋别致，亦有山、林、泉、花映入眼帘，着实一幅美轮美奂的水彩画卷。

倚城有“龙岗蟠居”公园，绵亘数里，间有菩萨泉、祖师殿名寺古刹，岗脊新建气势雄伟的“龙岗阁”；沿川有巧夺天工的两合崖道教圣地，戴雨藏翠的观音峡，洞河水库风光，“双乳”秀峙的景仰奇观，十里桃花、花遇湾、月亮湾……这自然风光，怡丽景色，神仙来此也会迷恋忘返。

穿入人间，我被这水墨乡愁的淡雅所陶醉。天刚启蒙，山城的围湖面上，薄烟轻慢浮起，有三三两两的燕子贴着烟波穿行。岸边柳梢的泼洒，淡淡的，细细的，微微的在耳边。筑巢在文峰塔内的麻雀一串串飞出，惊颤了塔翘的风铃，骚动了塔顶的白蜡树，闪耀了塔尖的霞辉。

走出南门，在凤凰广场，携手家人，找一块草地，尽享明媚的阳光，尽赏和风的美好景象。凤凰广场三沈雕像边的香樟树下，有人浅吟北京大学资深教授陈玉龙先生的诗“青山含黛作风屏，碧水蓝天映楼擎。山雄水奇秦巴地，毓秀钟灵汉阴城。” 这些精彩的诗句，化作文化艺术中心的民乐演奏，颤动湖面波粼，吹鸣流韵丝竹。

傍晚时分漫步街头，高大茂盛的桂花树齐布北城街，霓虹满径，晚风吹来，空气氤氲爽怡的桂花清香，隐藏在小城大街小巷里的一棵棵桂花，芳香得醉人，若是溶溶秋雨，雾气朦胧，更使小城灵秀缥缈得仙子一般。

从时光深处走来的古城，宛若一首唐诗，有人文的气息，就像一阙宋词，有闲适的味道。

月河穿城而过潺动出一城的清雅、一城的灵秀，一城的幽淡、一城的芬芳。

来到这个小城的人，心就彻底地融化在这静怡的水墨乡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