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字：马迎春</p> <p class="ql-block">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p><p class="ql-block"> 一阵急促的手机振铃声，把我从诗经的梦境中唤醒，原来是好文友青鸟让我去渭河赏景，捡石头。</p><p class="ql-block"> 我们来到一片开阔的河道。还未下河道，我就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漫无边际的摊开在眼前，在冬日阳光地映照下，闪着光，披着霞，风风韵韵，袅袅亭亭。它们像晨起的雾霭，白茫茫一片，朦朦胧胧，曼妙无边；像漫天飞洒的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浪漫多姿；大风一起，又像江河中的浪涛，一浪一浪的向河堤蔓延、翻滚，吼吼生威。</p><p class="ql-block"> 我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便不由自主的走下河堤，融入这美丽的画卷之中。脚踩在苇草铺就的地毯上，是极柔软极柔软的，柔软的似踩在棉花堆里，又似踩在云朵里，有点儿飘飘似神仙一般。俯下身，摸了摸，却并不像我想的那般柔软，它是柔中有韧性，柔中有骨气，柔而不弱，柔而不媚的那种。我闭上双眼，用心灵倾听着每一朵芦花的心事，用情碰触每一枝苇杆的经年历程。哦，芦苇，哦，蒹葭，你是诗经里的故事，你是故事里的诗歌。我多么想拥你入怀！那又是怎样的妄想啊！你一路铺展开来，那么宏大，那么辽阔，那么灿烂！一时只觉得自己是你身边的一滴露珠，一株小草，一粒浮尘。</p> <p class="ql-block"> 走出如诗如画的芦苇荡，来到了河滩，来到了石头的世界。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形态万千的石头堆满了河滩。我们兴奋起来，扑入这石头的天地，找寻着各自喜欢的宝贝。</p><p class="ql-block"> “师傅，你们也来渭河捡石吗？”往事如风见河滩上有两个手提布袋，四十多岁的男人，在河滩上边走边寻找着，便上前去打招呼。“是的，我们已经在渭河捡石快二十多年了。” “能看看你们捡的宝贝吗？” “当然可以！也不是什么宝贝，就是纯粹的喜欢。”我和青鸟也好奇地围拢了上去。“红碧玉、墨玉、黄蜡石、画面石、文字石、五彩石……这种能做雕件，这种可直接摆在书架上，这种能放在文竹旁，这种可以放鱼缸里，这种打上石油后画面会更生动美艳……”两位师傅耐心的给我们介绍完，然后向上游而去。</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你看，这个石头像什么？”青鸟像个孩童般的惊喜道。我抬头望去，一个十多公分的长圆形青石立在青鸟手掌中，石上影影绰绰有个头戴幞头，青衣白边，圆领长袍，衣决飘飘，风流倜傥的古代侠客站立在山野间。“哇塞，那是李白耶！”我惊呼！青鸟听说后更是喜得眉飞色舞。我知道，青鸟捡到这块石头，那是她最大的幸福。为什么呢？这还用问吗？一个视写诗为生命的女人，能不喜欢这块石头吗？渭河滩的石头这么多，捡石头的人也这么多，偏偏就她捡到了。这是她的缘分，也是上天的安排，是上天眷顾这个热爱文学热爱诗歌的女子。我懂她，就如同她懂我；我懂石，就如同石懂我；我们热爱生活、痴迷文学、喜欢写诗，就如同生活热爱我们、文学痴迷我们、诗喜欢我们一样。</p> <p class="ql-block">我捡的那块，有摊开的手掌大小，上面有一个红彤彤的火炬，它擎立在画面中央，象征着什么呢？我想，它就是我继续文学之路的火把，那熊熊燃烧的烈焰，正是我前进的方向和动力所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 你看，你看，水鸟！”不知谁喊了声。 猛然抬头，在远远的浅河流处，它们像几个穿着蓑衣的渔夫，静立在渭水之滨。再仔细端详，每一个都有半人那么高。是鹭鸟吗？怎么那么大！我不敢相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慢慢靠近，想看个究竟。也许是听见了我们的说话声，也许是警觉到我们要靠近的脚步，“扑棱棱“几声，它们展开翅膀，一齐飞向长空。“啊！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是仙鹤！”青鸟边喊边扇动着手臂，学着它们飞翔的样子在河滩上翱翔。“不！不！那不是仙鹤，是白鹭和苍鹭！”我纠正着。“看，它翅膀展开足足有两米长呢！纯白色的是大白鹭，上半身灰色、腹部白色的是苍鹭。”</p> <p class="ql-block"> 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兢兢业业一直在银行系统工作的往事如风今天随我们来到河滩，也捡到了上好的黑金刚和红泥石。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亲手捡两块这样的石头雕刻貔貅，这不，就让他捡到了。貔貅嘛，是聚财的祥瑞之物，对于他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看着它们飞远了，我走到河边，捡起一块薄石，蹲低身体，尽量贴近岸边，划了个漂亮的低弧线抛向水面，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数着水里的圈圈圆圆，我高兴极了，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有趣的童年时代。也许这些水鸟是有灵性的，也许它们也被我们的童心所感染，也许感觉到了我们的友好，不一会儿，又落在我们的附近了。</p><p class="ql-block"> 在阳光下，在渭水边，在蒹葭旁，在石滩上，摸着温暖柔滑的渭河水，看着被千年万年冲刷的河床，自西向东蜿蜒而去的流水，我们海阔天空的聊着萧红，张爱玲，林徽因，三毛，朱自清，谈着文学，诗词，理想……</p><p class="ql-block"> “嘎…嘎…嘎…嘎” 一阵鸟鸣划断了旷野中地谈话，冲击着我们的耳膜。 “看！大雁！大雁！”高空中，大雁变化着英姿，时而像人字形，时而像一字形，时而又组成整齐壮观的阵队从我们头顶飞过。我们像天真的孩子，激动的笑着，跳着，叫着。</p><p class="ql-block"> 天渐渐变凉变冷，天空中一轮圆圆的太阳，慢慢向西而行，余辉洒在河水中，河水染成了金色，那金色一波一波的簇拥着水中的太阳 ，簇拥着水中的天空，飞鸟，草木和渭水一方的两个痴迷写诗的女人……</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马迎春，西安周至人，笔名一谷幽兰，1972年生。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秦川文化签约作家、诗人，周至县作家协会会员。代表作：小说有《二嫂》《梅子》《牛娃》；散文有《分水岭初雪》《山阳印象》《城市里的石头》；诗歌有《飘雪的冬天，好美啊！》《抚瑶琴～与君听》 《复活一个海子》《妈妈的味道》等多发表于书刊、网络等平台。人生信条：花草和诗就生活，酸甜苦辣皆成歌。人生如诗诗如歌，一曲一曲谱着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