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我与母亲1992年初夏在楼顶天台上,迎着晨晖的一张合影。</p> <p class="ql-block">今天我整整六十岁了,下午去拍了这张证件照,用作退休证;同时也算作留念。</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1962年12月5日出生当天的一张手撕日历(那个年代几乎家家都有这种日历),因为三年自然灾害,日历纸质很粗糙,但保存了整整一个甲子年。 我们兄弟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张。</p><p class="ql-block"> 上面父亲用钢笔在上面记载到: </p><p class="ql-block"> 二儿—小鸣,生时猛叫,故取名:鸣。 晨六时出生。</p> <p class="ql-block">这也许是我的第一张照片,是从我出生的解放军八二医院儿童病历本上揭下来的。 那时我们挺幸运的,父亲在南京军区卫生部服役,母亲在军区后勤部工作;每年只要缴二元钱,之后所有的看病、吃药打针、住院、护理等均不收费了。我们是党的孩子,红色接班人。</p> <p class="ql-block">我长牙齿了</p> <p class="ql-block">1966年10月,弟弟刚一岁半;舅妈带着表妹来南京看我们;我们一起在南京玄武湖畔的合影。左边是母亲与弟弟,后面是舅妈和表妹,我依偎在外婆的身边。那时父亲在上海工作。</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母亲身边,白天会上后勤幼儿园,我们属于半托,每天有工人骑大三轮车上门接送,如果家里没有人,就拉回去与全托孩子一起过夜。</p> <p class="ql-block">我们逐渐长大了,父亲如果从上海回来就抓紧合个影。</p> <p class="ql-block">又过了很多年,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1980年我考上了大学,2年后弟弟也考上了大学;我是学工科的,弟弟是学医的。因此与邻居家战友家不同,我们家这一代没有一个军人。</p> <p class="ql-block">这是大一的暑假,前排是我-外婆-母亲</p> <p class="ql-block">这是大学毕业照的,有些崇洋了。</p> <p class="ql-block">毕业分配了工作</p> <p class="ql-block">二年后,当了个小头头,协调调度一哈外线抢修工作</p> <p class="ql-block">安排工作呢</p> <p class="ql-block">单位不远,周末可以回去。弟弟-妈妈-我。恰巧弟弟回来,合个影;他医学院毕业后,在另一个城市医院工作;他今天是医学院的正高级职称教授、附属医院的外科主任。在父母的影响下,我们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奋发图强。</p> <p class="ql-block">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了</p> <p class="ql-block">家里的阳台上</p> <p class="ql-block">偶尔还可以假公济私出出差</p> <p class="ql-block">这也是出差</p> <p class="ql-block">与弟弟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1997年</p> <p class="ql-block">这大约是1996年</p> <p class="ql-block">1991年北京飞往柏林的飞机上,公派出国学习。</p> <p class="ql-block">像模像样地坐在C位</p> <p class="ql-block">维也纳哈布斯堡皇宫</p> <p class="ql-block">这也是奥地利🇦🇹</p> <p class="ql-block">这是东德西德合并后的第二年,1991年柏林墙</p> <p class="ql-block">柏林</p> <p class="ql-block">多瑙河 联合国的一些组织机构在对岸的这些建筑里</p> <p class="ql-block">回国后的第一个假期,再装一回</p> <p class="ql-block">1992年南下广东,开始了打工生涯,和东莞公司的同事、工友们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压力大,开始胖了</p> <p class="ql-block">打工</p> <p class="ql-block">打工</p> <p class="ql-block">再打工</p> <p class="ql-block">公司年会,部门表演,奖励</p> <p class="ql-block">年会上起哄,瞎唱唱</p> <p class="ql-block">打工后期,开始向往退休后的生活。开始尝试出境旅游了。这是2016年韩国青瓦台。</p> <p class="ql-block">国情咨文</p> <p class="ql-block">朴总统办公室</p> <p class="ql-block">这个是2017年美国落地租车自驾</p> <p class="ql-block">美国科罗拉大峡谷</p> <p class="ql-block">贝弗利山庄</p> <p class="ql-block">好莱坞的“玛丽莲梦露”</p> <p class="ql-block">美西</p> <p class="ql-block">美西</p> <p class="ql-block">后来心玩野了,2018辞去工作,2019年购买了房车,开始了为期半年、行程5万公里、游历了32个国家的亚欧非自驾。夫妻俩人无任何后援的旅程,非常难忘。接下来就是口罩了。</p> <p class="ql-block">进到自己的又一个家中(房车)</p> <p class="ql-block">把房车开进了红场</p> <p class="ql-block">洋葱头</p> <p class="ql-block">瑞士日内瓦</p> <p class="ql-block">连人带车渡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非洲</p> <p class="ql-block">北欧</p> <p class="ql-block">回到1999年,此时父亲已经驾鹤西去。但每次我探家,都会来张全家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终于结婚了,婚宴上我们敬妈妈,那晚她老人家很高兴、很高兴!</p> <p class="ql-block">婚假中与母亲在家中大院里合影</p> <p class="ql-block">婚后接母亲来深圳家中小住</p> <p class="ql-block">老人家总是挂念自己的窝</p> <p class="ql-block"> 聊母亲就得从外婆说起,外婆的家族是一个富裕大家庭;我读大学时那个城市的印染厂公私合营前,就是外婆家的企业;而我大学毕业分配回省会城市工作,这个城市有一家著名商业集团,前身也是我外公的商行。</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母亲在教会学堂毕业后,参加了工作。而两个舅舅一个姨妈均在外婆的督促下,于五十年代分别考入北航等大学本科,后来均事业有成。</p><p class="ql-block"> 家族所有成员,学业有成、勤劳向上、自食其力;把公私合营的股息上缴做党费,最后放弃全部股份。</p><p class="ql-block"> 而后期外婆辞去公职,来南京与我们住在一起,把我们兄弟三人带大;她是清朝人,年终时已接近百岁。</p> <p class="ql-block">外婆家部分成员</p> <p class="ql-block">母亲五十年代初的几张照片</p> <p class="ql-block">就是在母亲这样一位富家千金的身上,却蕴藏着惊人的坚韧之力。</p> <p class="ql-block"> 在一件事上体现非常具体;文革时期,父亲受冲击,被开除党籍,从上海被押送回南京。</p><p class="ql-block"> 母亲从别人口中得知;父亲他们会受审,极端情形下很可能凶多吉少。为了见上一面,也许是最后一面;</p><p class="ql-block"> 其实按照我的岁数是记不住这些事情的,但事情发生后,母亲常年经常反复不断提起,所以事情经过被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领着我,在南京的各大军事机关里查找父亲关押的地方;遇到哨兵和值日军官为难时,就把我抱在怀里;当他们看到是带着孩子的女同志,心就软下来,也尽可能地帮忙提供线索了;</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地跑、一个哨位一个哨位地问;走到了后半夜,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母亲牵着我的手,使劲拽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啊走啊,我嘴还嘟囔:还要找多久啊?</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一直走了一夜,在这样对于一个家庭天要塌下来了的时刻,母亲表现的非常坚强而又镇定;虽然当晚没找到父亲,但这件事却永远、永远地凝固在我脑海中了。</p><p class="ql-block"> 父亲70年代初被错误定性,遣返回原籍,先是停发工资拿生活费下车间当工人,后来强制按士兵复原手续处理,行政级别降5级。此时母亲完全可以带着我们兄弟留在南京,等待父亲落实政策。但母亲坚决地主动放弃南京军区后勤部的正营职部队工作,调回到安徽工作与父亲团聚。那时的南京是整个华东第二大城市,生活上要比去的省会城市强很多倍,更何况部队大院里的福利是地方上遥不可及的。</p><p class="ql-block"> 一些父亲老战友日后赞叹道:母亲完全可以留在南京军区等待的;</p><p class="ql-block"> 这一点,父亲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是母亲在父亲精神最低迷的时期,走回到一起来的,并且完全是自愿的。这再一次体现出母亲身上那股坚韧的意志力,以及二老的坚贞爱情。</p><p class="ql-block">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看了那么多遍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和《父母爱情》的原因,那里面有很多我爸妈的影子。</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父母合影</p> <p class="ql-block">父亲是战争年代投笔从戎的知识型革命军人</p> <p class="ql-block">父亲身上的五五式军服永远是最帅的</p> <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用怎样的文字来描述他们二老的爱情,只能停下敲字键盘多发几张合影照片。</p><p class="ql-block"> 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他们红过脸,更没有吵过架;而作为老干部的父亲,在家里总是抢着洗衣做饭打扫卫生。</p><p class="ql-block">我只能感激上天赐予我们这么恩爱的父母。</p> <p class="ql-block">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与母亲合影的照片非常少。只能再次把这张封面照片重复发一次。</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妈妈”这一称谓,在我们家里有着一个特殊的发音,也许全世界仅仅我们家是这样;我们把“妈”一字单音拖长,并用来上升至第二声<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媽ノ”</span>结束。</p><p class="ql-block"> 曾今问过父母,为什么这样,他们答到:是你们几个自己发明的喊法,我们哪里知道为什么?最后哈哈一笑了之!</p> <p class="ql-block"> 今天是自己60周岁生日,回顾了一下自己前半程;眷念了一回父母;</p><p class="ql-block">我非常想念60年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母亲;</p><p class="ql-block">最后说一件我与母亲之间的事,以表达对母亲故去15周年之哀思。</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1982年12月5日,我大学是在另一座城市读的,当时是大三上学期;那天是星期天,午睡醒了,天冷没起床,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书;我是上铺,突然觉得有人在跟前站着,移开书一看,是妈妈;当时妈妈的脸距离我的脸只有10多厘米,很近,以至于她说话我都能感觉到她口中的热气;还没等我问,妈妈说:今天你过生日,出去转转。</p><p class="ql-block">是的,那天是我20周岁生日,恰好又是个星期天。</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晓得妈妈的少年时代是在这座城市度过的;抗战期间,外公在这里做生意,而老家那边日本鬼子肆虐的厉害些,所以外婆带着几个孩子就跑反跑过来了,后来老家的房子被日本人烧毁了,妈妈一家索性不回去了,就全部在新的城市里读书生活了。由于家境还可以,所以妈妈得以与市长家的女儿关系密切,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2007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话扯远了,妈妈带我看了她从前读书和居住的地方,虽然解放30多年了,老城区变化不大。天黑了,妈妈在一家国营饭店要了几个荤菜让我杀杀馋,那天天很冷,我吃的很快,记的妈妈说:没人跟你抢!最后又给了我20元钱让我自己去买双皮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吃完饭,我们走出饭店,各自向着相反方向走去———-。</span></p><p class="ql-block"> 走了几步,我仿佛觉得要问些什么,猛回头已看不到妈妈的身影;回到学校寝室里,才悟过来,没问一下妈妈今晚住哪里,觉得有点后悔。</p><p class="ql-block"> 几年后大学毕业工作了,问过一次母亲,那晚住在哪里?</p><p class="ql-block"> 母亲轻轻答道:不记得了。</p><p class="ql-block"> 依我对母亲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忘的;那就是说,那晚她一定是顶着寒风,坐轮渡过了长江乘夜班火车马上赶回去了;因为她是单位的财务科长兼办公室主任,星期一单位还有很多工作要做。那时火车快车也要2个多小时,而慢车近5个小时。</p><p class="ql-block"> 她是专门坐火车赶过来为我过生日,而我却没有关心一句,问她晚上住哪里!就是这件事这个梗,多年来一直缠绕在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化解开它;之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会记起这件事,尤其是大生日,30岁的(在东莞长安)、40岁的(在深圳新家里)、50岁的(在云南玉溪),今天是60岁的(在无锡家中);我把这段20岁生日发生的事情写出文字来,纪念已故去15年的母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懊悔愈发强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也许若干年后,与妈妈相见才能化解它吧!</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span><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i>媽ノ:我們天上見!</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