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那年那月那自行车

福全

<p class="ql-block">父亲节那天晚上,妹妹发过来一张图片,一个小小的女孩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妹妹说,“曾经,我们也这么小,父亲也这么年轻……”</p><p class="ql-block">凝视着张凤芹《父亲的车后座》里的文字,我曾经的岁月浮现于眼前,我想起了我的那年那月那自行车。</p><p class="ql-block">那是一辆八成新的黑色带有横梁的“飞鹰”牌自行车,是父亲去安阳找到堂叔托人用粮票兑换来的,现在我都不清楚父亲是怎样把那车骑回家的。父亲经常骑着那辆较为稀少的自行车忙碌于公社、大队、乡邻,颠簸于田间、地头、集市,承载着买米、磨面等家里所需,也承载着我儿时的记忆与快乐。</p><p class="ql-block">父亲每每从集市回来,车子上总载些喜欢或不喜欢的东西,有生瓜梨枣,有油盐酱醋,也有我不喜欢吃的芫荽等蔬菜。我清楚地知道,父亲从不吃独食,哪怕是晚年。他喜欢或不喜欢吃的总是带回家里,分享之后再给自己少许。不知什么时候,我偷偷地学会了跨梁、骑车,载着弟弟兜风,满满的惬意。后来,我自以为车技大长,父亲带我上地时我却执意骑车载他,竟车倒人翻,吓得我闯了大祸似的目瞠口呆,不敢出大气。父亲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非但没吵我,还鼓励我,像是十分轻松的样子。拾起镰刀,坐上后座,让继续骑行于田间地头了。</p><p class="ql-block">上了中学,那辆车成了我和弟弟日常上学时的不时之需,直至大哥结婚,大嫂的那辆陪嫁的红旗牌自行车被我们取而代之。</p><p class="ql-block">我师范毕业后,一月二三百元的工资还不能满足我的生活所需,二嫂的陪嫁自行车又成了我上班的奢侈代步工具。后来,我结识了我的对象,她的那辆弯梁二八式自行车成了我的日常坐骑。可惜的是,忙于工作,我接送孩子上下学后忘在了学校,第二天再也找不到了它的踪迹。</p><p class="ql-block">进城后,在我居所附近的旧自行车市场,我买了两三辆七八成新的旧车,其中一辆学童型自行车送给了父亲,或骑或推,成了父亲往返于集市乡村的“拐杖”式工具。其中一辆绿色横梁的简约自行车成了我送孩子上下学、上下班代步的“坐骑”。孩子坐在前面横梁或后座,背着包兜着风,喃喃私语,很是惬意,像极了父亲骑车载着我的时光与记忆。直到后来拥有了摩托车,我载着妻儿往返于城乡,那辆车我赠予了侄儿,一如我上初中时奔波的样子。</p><p class="ql-block">说起那辆绿色二六式自行车,其实我是挺爱惜的。它轻捷、便利,不仅帮助我接送孩子上下学,还助力我往返于城乡、打面载物、购衣买吃……满满的时光印记。有一次,我从老家载着一袋子麦子骑行在大堤上,坡道颠簸,终于在踉踉跄跄中跌倒在地。好在有惊无险,徒留记忆。</p><p class="ql-block">如今,我已考取驾驶证十余年了,开车奔驰于城乡之间极为便利,但我却总是忆起那年、那月、那自行车。</p><p class="ql-block">简评:用物忆往昔忆情深。</p><p class="ql-block">作者:宋永生,东明县中学教师,菏泽市作协会员、兼职教研员,语参家园、教学参考(河南站)专栏作者,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有诗文散见于《小说快报》《语文周报》《教研周刊》《中国乡村》中国作家网、都市头条、国际诗歌网等报刊和网络。</p>